或許並不用幻想,因為她本身長得就和白依靈一樣,他隻需麻痹自己就可以。


    也許曾經,他和白依靈也在這張床上翻雲覆雨過。


    記憶紛至遝來,夏晴天心口疼的唿吸困難,她猛然想象到四樓的那個放映廳,既然要揭開真相,那不如就全部搞清楚。


    夏晴天再次來到這個配置堪稱奢侈的放映廳,打開牆上的燈,裏麵還是上次來的樣子。王管家曾說,葉以深喜歡看電影,所以給家裏裝了小型電影院,她當時傻乎乎的就信了,如今看來,這個地方也是為了白依靈而建造的吧。


    夏晴天拿起軟榻上的遙控器,打開屏幕,裏麵不出意外的是一張絕代風華的臉,還是近景。


    夏晴天按下播放鍵,畫麵隨之動起來,白依靈的身影妖嬈多姿,風情萬種。


    這是好萊塢的電影,雖然夏晴天沒有看過,但卻對裏麵的男主角很熟悉,上學期間班級裏的好幾個女生很喜歡他,而白依靈就是這部電影的女主角。


    夏晴天重重的坐在軟榻上,電影沒有聲音,像是一部默片,軟榻的小桌上放著一個精致的黑木匣子,夏晴天隨手打開,裏麵放著一摞影碟,抽出一張,上麵印著男女主的海報,那女主角不是別人,正是葉以深的前女友,白依靈。


    包裝碟片的封麵有些陳舊,應該是葉以深經常拿出來磨損導致的。


    至於剩餘的影碟,自然都是同一人的。她跑龍套時期的,她當主角的,隻要是她的影片,全部都在這裏。


    此刻,夏晴天連苦笑都笑不出來了,上次她看到這個匣子,還好奇的問王管家裏麵是什麽,王管家隨口說是不用的東西,然後束之高閣。


    怎麽會是不用的?


    是不想讓自己看到吧,還真是難為王管家了。


    夏晴天在放映室待了良久,才關了電影,緩緩起身下樓。


    路過葉以深臥室的時侯,她不由的停住了腳步,她很少去葉以深的臥室,今天抱著打破沙鍋的決心,夏晴天推開了他的臥室門。


    葉以深的房間裝修很簡約,黑白色為主,透著一股霸道和陰沉,夏晴天轉了一圈,視線落在了床邊櫃子上的一本雜誌。


    是一本銷量很好的時尚雜誌,封麵是前段時間大火的女星。


    這樣的雜誌出現在葉以深的房間,很是突兀,按照夏晴天的了解,他好像隻看財經類的雜誌,怎麽這裏會有這種雜誌?


    時尚雜誌不是最新一期的,而是年前的,夏晴天拿過來翻了翻,最後停在了最皺的那一夜。


    果然……


    如果裏麵沒有白依靈的這片訪談,怕是也不會出現在葉大少爺的床頭吧。


    夏晴天把雜誌扔在櫃子上,看到最上麵的抽屜沒有關嚴實,打開一看,她真是不知該笑還是該哭了。


    裏麵滿滿當當都是和白依靈有關的雜誌和報紙,其中有些已經泛黃,明顯是有些年頭了。從她剛有點名氣開始,一直到……她迴國前。


    也就是說,這些年來,葉以深始終都在關注她的消息,就算是和自己結婚了,他也在搜集各種她的信息,小到一個豆腐塊的報道,大到整個版麵。


    積存許久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夏晴天不得不承認,白依靈說的很對,葉以深由始至終愛的都是她,她剛開始還抱著幾分僥幸,覺得沒準是白依靈為了讓自己離開葉以深故意那麽說的,現在……她是打了自己的耳光。


    葉以深啊葉以深,你既然這麽愛這個女人,為什麽不去找她,卻要找自己這麽一個替代品?


    夏晴天眼淚越來越多,她不是難過葉以深對她沒有半分愛意,她就是覺得委屈,她招誰惹誰了,為什麽要成為別人的替身?


    天色一點點暗下去,葉以深迴到葉家,心情似乎很好,臉上還帶著笑意。


    “晴天呢?”葉以深看客廳沒有人,一邊脫下外套一邊問王管家。早晨給她打電話,她說今天會迴來,所以一下班葉以深就推了所有應酬迴來了。


    算算,已經有兩周沒有見她了,原本還打算著這兩天就去看她,沒想到她先迴來了。


    “少夫人在臥房休息,”王管家的表情有些沉鬱,“少爺,好像出事了。”


    葉以深挽著襯衣衣袖準備上樓,聽到這話停下腳步,迴頭問,“什麽事?”


    王管家組織了一下語言道,“下午少夫人從外麵迴來,狀態非常不好,眼睛紅紅的,好像還哭過。”


    葉以深臉色沉了沉,“她出去見什麽人了?”


    “這個我不太清楚,不過她迴來問了我一句話,”王管家瞥了眼少爺,仿佛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


    “問你什麽了?不要吞吞吐吐的。”葉以深冷聲喝道。


    王管家立刻正色道,“少夫人問我,我平時待她和善,是不是因為她長的和白小姐相似。”


    “什麽?”葉以深蹙眉,“她去見白依靈了?”


    “應該是的,少夫人上午迴來,剛放下行李就接了個電話,然後就出去了,迴來後就不對勁了,一下午她都沒有下樓。”


    葉以深心中一凜,白依靈都和她說了些什麽?


    疾步上樓,推開夏晴天的臥室門,裏麵很安靜,沒有開燈,夕陽的餘輝照進來,暗沉沉的。


    葉以深往進走了幾步,便看到夏晴天坐在床邊,也不知坐了多久,仿佛老僧入定般,聽到他進來也沒有迴頭。


    葉以深為了能看清她臉上的表情,按亮了房間的燈。


    夏晴天一動不動,眼神空洞,眼皮是腫的,也不知道哭了多久。


    男人走到她跟前,看她這般樣子,心裏的某一處似乎被針紮了一下,“你什麽時侯迴來的?”


    葉以深打破沉默的空氣,找了個不鹹不淡的話題。


    夏晴天抬頭定定的瞧著他,眼中全是冷漠和疏離。


    “怎麽了?”葉以深伸手想要去拉她的手,卻被夏晴天快速的躲開,男人的眼眸驟然沉了幾分。


    葉以深很想發火,但忍了下來,心平氣和的說,“你今天去見白依靈了?”


    夏晴天依舊盯著他,語氣冰冷如霜,“是的。”


    “你……她說的話你不要相信,”葉以深一時竟不知道如何勸慰,隻憋出了這句。


    夏晴天冷笑,“我不相信她,相信你嗎?”


    葉以深的表情變得很冷峻,“這麽久了,難道你不相信我?”


    “我信你什麽?”夏晴天反問。


    “所有事情。”


    “是嗎?”夏晴天的眼淚在下午已經哭幹,此時隻有憤怒,“那我隻問一句,你當初娶我,是因為我長得和白依靈相似嗎?”


    葉以深嗓子有些發癢,想說不是,可又不想撒謊,兩人對視良久他輕聲說,“是的。”


    夏晴天閉上眼睛,遮掩她最後的絕望,她竟然還不死心想要問一問,現在終於可以徹底死心了。


    看女人如此痛苦傷心,葉以深的心也跟著痛苦起來,還不等開口,夏晴天再次開口了,“你起初對我那樣的態度,除了我不是處子之身外,還因為我長得像白依靈?”


    葉以深張張嘴巴,艱難的說,“是,的確如此。”


    “憑什麽?”夏晴天突然厲聲喝道,“葉以深,你憑什麽這麽對我?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就因為我長得像她,所以就活該被你侮辱,活該被你欺負,活該被你關獸籠?你到底憑什麽?”


    葉以深沒想到她情緒如此激動,隻好和顏悅色道,“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對,我對白依靈心懷怨恨,所以才……”


    “你恨她,你不忍心對她下手,所以就來折磨我?”夏晴天聽懂了他的話,話中全是憤怒,“我tm招誰惹誰了!你們兩人的恩怨為什麽要把我拖進來?這對我公平嗎?”


    葉以深被問的啞口無言,這件事如今想想,的確是他的不對,他不該把對白依靈的怨恨報複在她的身上。


    “葉以深,我原本可以安安心心過我的小日子,雖然時常和夏薇薇吵架,被陳曉芬罵賤種,但那至少是我可以掌控的生活,你為什麽要打破我的寧靜?為什麽要把我拖進這個萬丈深淵?就因為這張臉?”夏晴天指著自己的麵孔,表情有些猙獰。


    “對不起,”葉以深第一次對夏晴天說這三個字,事實上,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對人說過這三個字了。


    “你現在說對不起有什麽用?”夏晴天氣的身體直抖,“如果不是因為你,我現在還在課堂裏上學,如果不是因為你,夏薇薇如今也不會變成傻子,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不會三番五次的受傷住院,現在你一句對不起,難道就當所有的事情沒有發生過嗎?”


    葉以深望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細細追究,這些事情的根源都在他。


    夏晴天喘了幾口氣,冷笑幾聲道,“早知道因為這張臉,我要承受這麽多的不堪和羞辱,我當初就應該劃上幾刀。”


    “不許這麽想,”葉以深倒吸一口涼氣,生怕她真的做出這種事情,“曾今的事是我不對,我道歉,說吧,我怎麽做你才能消氣?”


    “我們離婚吧。”夏晴天冷聲說,這是她考慮了一下午的結果,或許白依靈說的對,她的一生還很長,不能浪費在這個渣男身上。至於葉家的秘密,曾經對白帝的承諾,她都管不了了,現在,她隻想離開這個地方,離開這個男人。


    葉以深眼眸鋒利如刀,“不可能!我不會和你離婚的。”


    夏晴天的情緒沒有剛才那麽激動了,她冷冷的看著他,不帶任何感情,“白依靈都迴來了,你何必還留著我這個替代品呢?不如我們一拍兩散,我過我的清苦日子,你娶你的心上人,我們皆大歡喜。”


    “什麽心上人?我對她早就沒有感情了,就算有那也隻是恨而已。”葉以深說的斬釘截鐵。


    “是嗎?”夏晴天臉上全是嘲諷之意,“都到了這個時侯,葉少爺何必還欺騙我欺騙自己呢?”


    “我說的都是真話,”葉以深被逼急了,說話也很直接,“我當初娶你的確是因為白依靈,可後來我覺得你很好,難道我對你的這些變化你感覺不出來嗎?”


    “的確,你對我態度確實變了很多,那又如何?你心裏愛的是誰難道你不清楚嗎?”夏晴天指著他的心口,慢慢的說,“你和我上床後,抱著我喊的是誰的名字?”


    葉以深神色微變,咬著後槽牙不說話。鬼知道當時他喊的是誰?難道是白依靈?


    “還有,你四樓的那個放映室是為誰造的?還有你床頭櫃那滿滿當當的雜誌和報紙,又都是為了誰?”夏晴天的心已經麻木,現在她隻想和他離婚。


    葉以深繼續無語,他沒有辦法解釋,因為她說的都對。


    以前收集和白依靈有關的雜誌報紙隻是想了解她的動態,看看她過的好不好,漸漸的就成了一種習慣,一看到和她有關的東西就想往家裏搬。


    “葉以深,你那麽愛白依靈,眼巴巴的等了她四年,如今她迴來了,也對你一往情深,這不正好破鏡重圓重歸於好嗎?”


    “我沒有等她。”葉以深覺得自己這話說的自己都不相信。


    “好歹也是上市公司的總裁,就不能正視自己的內心嗎?”夏晴天冷笑。


    “我心裏是怎麽想的我當然自己清楚,總之我不會離婚的。”


    夏晴天快要跳腳,“為什麽啊,葉以深,到底為什麽啊,你愛的人已經迴來了,我隻是一個冒牌貨,你為什麽不和我離婚?”


    “我和你結婚那天起,就沒有想過和你離婚。”


    “可是當初結婚也是因為白依靈啊,現在正主都迴來了,你留著我幹什麽?”夏晴天覺得他簡直不可理喻。


    葉以深就是不鬆口,“反正我不會和你離婚的。”


    “你就是個瘋子!”夏晴天終於忍不住罵道,“我從未見過你這麽可笑的人,放著心愛的人不娶,卻留一個討厭的人在身邊,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你腦子才進水了,”葉以深反駁道,“你的所有要求我都可以答應,唯獨離婚,沒有商量。”


    夏晴天真想用斧頭劈開他的腦袋,看看裏麵裝的都是什麽,“算我求你了好嗎?你放過我好嗎?我還想多活幾年,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壓抑很難受,我要時時刻刻警惕因為你帶來的各種危險,遠的不說,就說近的,白依靈那麽愛你,她是不會放過我的,你們兩個想要玩欲拒還迎也罷,要玩陳倉暗度也罷,能不能別帶我?我一點興趣都沒有好嗎?”


    “白依靈那邊我會警告她的,你放心吧。”葉以深避重就輕,似乎在對她做出承諾,“我會和她說清楚的,以後也不會和她見麵,你,別想離婚!”


    後麵這五個字,葉以深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我什麽都不求,隻想離婚。”夏晴天態度堅決。


    “妄想!”葉以深斷喝,說完,轉身出去。


    出門的那刻,夏晴天在身後大聲罵道,“混蛋,葉以深,你就是個混蛋王八蛋!”


    葉以深的腳步頓了頓,卻沒有停留的走了。從小到大,都沒有人這麽當著他麵罵他,雖然他知道有不少人在心裏是這麽想的。


    但是像夏晴天這麽光明正大罵的,她還是第一個,念在她今天心情不好,不與她計較了。


    夏晴天把抱枕當成葉以深的臉,又揉又砸,恨不能將他撕成碎片。


    別墅裏一片安靜,王管家顯然聽到了剛才的爭吵,見葉以深神色疲倦的下來,連忙給他遞上一杯溫水,說了這麽久的話,少爺應該是渴了。


    葉以深接過去喝了一大口,王管家才歎氣說,“少爺,我以前就提醒過你,讓你不要把對白小姐的怨氣撒在少夫人身上,你就是不聽……”


    葉以深狠狠瞪了他一眼,嚇得王管家立刻將後麵的話咽了下去。


    “晚飯做好了,少爺,用飯吧。”王管家換了個沒有危險性的話題說。


    “氣都氣飽了,哪裏有心情吃飯。”葉以深沒好氣的說。


    王管家隻好低著頭不說話,心裏卻在暗忖,這能怪的了誰?還不是您自己作的?


    葉以深坐在沙發揉著發疼的眉心,聲音頗有些沉重的說,“給她送點飯上去。”眼下這個情況,她應該是不會下來吃飯了。


    “是,少爺,您也用電吧。”王管家不忘關心自家主子。


    葉以深閉著眼睛衝他擺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不要在這裏煩自己。


    王管家無聲的歎口氣,著手去準備飯菜。


    幾分鍾後,三樓傳來夏晴天的怒吼聲和碗碟破碎聲,“出去,我不吃!”


    葉以深的眉頭再次深深的皺起來,王管家更是鬱悶,他還沒有見過夏晴天生這麽大的氣,平時就算是和葉以深鬧了再大的矛盾,她總是不會虧待了自己,這次……


    “少爺,要不我上去勸勸?”王管家試探的問。


    葉以深搖頭,“不用,讓她一個人安靜安靜。”想來她也是氣飽了,今晚應該也吃不下了。


    王管家頷首離開。


    別墅又恢複平靜,葉以深思緒繁雜,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他一方麵對白依靈放不下,一方麵又不想和夏晴天離婚。


    他幾乎可以想象,一旦自己和夏晴天離婚了,她一定頭也不迴的,歡歡喜喜的離開這個家,不會有半分不舍。然後過段時間找一個和她誌同道合男朋友,或許就是同校的或許是偶爾碰到的,談一場簡簡單單的戀愛。


    隻需幾個月,她就能把自己忘得幹幹淨淨。


    葉以深一想到這些,就氣不打一處來,他怎麽能容忍別的男人牽她的手,吻她的唇,甚至將她壓在身下,做他對她做過的那些事……


    絕對不行!他絕對不會放她走。


    迴到自己房間,那本雜誌還放在床頭,葉以深拿過來看了一眼,然後就將雜誌用力的扔了出去。


    這一夜,葉以深沒有去打擾夏晴天,隻是在夜深人靜的時侯,悄悄進去看了她一眼。


    她整個人窩在被子裏,蜷成小小的一團,她的臉埋在柔軟的被子中,露出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似乎睡得很不安穩。


    他何時對這個女人上心了呢?舍不得罵她,舍不得她受委屈?別人動她一根指頭都不行。


    葉以深靜靜的看著她的臉,明明她和白依靈長的一般無二,可是他卻能一眼認出誰是誰?


    她晚上一直質問自己,到底為什麽不肯放她離開,其實他也很想知道原因,他到底為什麽舍不得她離開。也許,他已經習慣她在身邊,隻要想到她在某個地方,是他的人,他的心就是安穩的。


    坐了半個小時的時間,葉以深用手背輕輕觸碰了下她的臉頰,然後悄悄離開。


    門關上的刹那,女人的眼睛睜開了,裏麵無波無瀾。


    她對他,真的很失望。


    她以為他是個殺伐果斷之人,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難得放假,夏晴天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來,而且還是被餓醒的。昨晚真的太生氣,吃不下任何東西,所以才一怒之下砸了碗筷,今天,她的理智迴來了。


    和葉以深離婚是長遠的事情,不能急在一時,所以她要保存體力,和他打持久戰。


    下樓,意外的看到原本去公司的葉以深坐在客廳,秘書畢恭畢敬的站在旁邊,手裏拿著一遝文件,他看到夏晴天,眼裏很快的閃過一絲詫異,然後很快歸於平靜。


    葉以深聽到腳步聲,迴頭看到她說,“廚房給你留了飯,昨晚就沒有吃飯,去吃點吧。”


    夏晴天不想給他麵子,操著手當著秘書的麵冷聲問,“什麽時侯離婚?”


    秘書嘴角抽了抽,硬是壓下了抬眼看夏晴天的衝動。


    葉以深拿筆的手頓了頓,抬頭冷聲道,“不可能。”


    夏晴天冷哼一聲轉去了餐廳。


    葉以深將所有文件簽好給秘書,吩咐道,“這幾天我都在家裏辦公。”


    “是,我會把重要文件及時給您送來的。”秘書表示非常理解,葉總家裏鬧離婚,他當然要安撫後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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