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夫歎氣,說道:“你怎麽也是急性子?你就這樣過去,阿華能幫你嗎?他憑什麽幫你?再說,你要真一家一家去解釋,就會被人當成理虧,隻會把你爹的罪責坐實了,要動動心眼兒。”陳進一想,果然是自己昏了頭腦,仔細考慮了一下,有了主意,說道:“流言的事就交給我了,我爹沒做過的事誰也不能給他扣到頭上。正好我也想做生意,在村裏住著不方便,搬出去也好,明天晚上我就著這個由頭提出來吧,不然我爹又得為難了,畢竟明麵上是關於他的流言才讓咱們住不下去。”周大夫同意,他也很欣慰於陳進的體貼,阿榮那個家夥就是有福氣。 陳進突然問道:“不過,你不會就這麽算了吧。”假惺惺的老頭,肯定會背著老爹做什麽事幫他出氣。周大夫一笑,道:“嘿嘿,前幾天這位秀秀姑娘不是得了風寒?我給她加了兩味藥,咱們搬走以前,隻要他家有人來看病,根據我知道的情況,酌情加藥。”陳進吸口冷氣,倒不是為秀秀一家,而是在心裏暗下決定,以後再不能得罪眼前這個笑麵虎,人吃五穀雜糧,難免會得病,犯在他手上怎麽死的可能都不知道。他也沒問秀秀吃了藥後果會怎麽樣,這是周笑麵虎的事情,估計他自己有分寸。周大夫笑道:“說說你想幹什麽?”“愛耍心機的人最怕什麽?”“?”“最怕被最在乎的人知道她的真麵目。”陳進冷著臉說道。一老一少相互看了一眼,陳進忽然又想到這其中還牽扯到祥子,秀秀已經住到了祥子家,恐怕好事都成了,這個時候扯出這樣的事,讓祥子該怎麽辦?周大夫看陳進臉上又顯出猶豫的神色,問清之後笑道:“這就是你多想了,我看那位秀秀姑娘住在了祥子家也是個流言,並未有其他事。”陳進驚訝,忙問為何,周大夫笑,“這一家既然心機如此深,哪能做出真正將自己置於沒有後路的境地,傳出這樣的話隻是給祥子壓力吧,要我說,恐怕祥子爹娘也摻和在裏麵,畢竟那是自己相中的兒媳。盡管去做,幫祥子認清了也好,免得真到了成親,還以為娶了個賢惠妻,可不就冤死了,若是抗不過爹娘和族裏真成了親,也讓祥子防備她一些。”陳進仔細考慮了一番,但凡想消除流言,根本迴避不了秀秀一家——他也不想迴避,頭疼地抓抓腦袋,心裏一發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老爹,至於秀秀,既然他們一家能做出這樣的事,自然要自己承擔後果,還是先想辦法替老爹洗清嫌疑吧,其他人也顧慮不到了。因為已經把重要話都聊完了,以後要做的事就是各自把計劃付諸現實,周臨時工馬上翻臉,自己迴房間陪阿榮去了,留陳進自己在廚房裏點著豆大的燈忙活。陳進手裏的五香調料已經配好了,取了鹵雞的鹵汁,又加了一點調料和水,燒開後把周大夫切的豆腐幹和豆腐卷放進去,煮兩刻鍾,取出來晾幹,明天再煮一次晾幹就行了。陳進記得自己以前吃過的鹵汁豆腐幹很甜,而且皺巴巴,不像是直接用豆腐幹做成的,決定以後再試驗試驗到底是怎麽做的。晚上睡覺的時候陳進一直在計劃,到底該怎麽辦,既能不露痕跡,又能讓傷害他可愛老爹的人得到應得的懲罰,最後,想到了阿華,黑暗中陳進的臉色一直很沉重,為了老爹,他誰也顧不得了,不能讓爹因為自己受委屈,那個撿到自己接納自己,毫不保留關愛自己的老爹。 作者有話要說:我知道看文時停在關鍵地方的難受,所以鼓鼓勁,一氣發兩章,雖然還不能看到事情結束,不過好在有個影兒了,身為讀者,是很明白看文人的心情的。嘿嘿,我今天很努力啦,在電腦前麵坐得頭暈暈,求飛吻好了。5151、有冤伸冤 ...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例行去看了看葡萄苗,噴了點水,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好像枝頂上的小芽感覺大了些,幹褐色的枝條也透出來點綠色,大概是開始活動了,陳進檢查了一遍,運氣不錯,沒有死的。陳進頭天晚上一直考慮問題,大半夜沒有睡,自己估計臉色比較難看,又找了辣椒,臨出門的時候偷偷摸在眼睛上,手上也用辣椒抹一遍,眼淚嘩地流了下來,趕緊擦幹,眼睛還是火辣辣的,就保持著這麽一副慘樣子到強子家去了。一進門,強子娘笑嗬嗬地迎了出來,一看陳進,嚷道:“阿進,你這是怎麽了?誰欺負你了不成?是不是哭過了?”阿華他們也早到了,聽到強子娘這麽一嚷,都走了出來,一看陳進臉色蒼白,眼圈都是紅的,隱隱約約還有淚光,腫得核桃似的,都過來問怎麽了。陳進左右看看,低下頭說道:“沒事,沒事。”還哽咽了一下。阿華不依了,說道:“阿進,你這就不對了,以後咱們就在一起做事了,我們都當你是兄弟,有什麽事不能對我們說?”強子爹也出來了,說道:“你們這些驢犢子,就這麽站在院子裏,阿進能說才怪,快給我進屋去。”進了屋,還沒等坐下,阿華就嚷道:“阿進,快說,別長得秀氣,做事就跟和姑娘似的。”強子娘嗔道:“阿華,少說兩句。阿進,跟嬸子說,嬸子給你出氣,這麽好的孩子,誰舍得欺負你。”陳進瞅著強子娘,,再看看坐在身邊的一圈人,抬手擦擦眼睛,剛開口要說,眼淚又嘩嘩的了,哽咽著說道:“就,就是我爹的事,我覺得委屈。”一邊在心裏後悔,這辣椒抹得太重了,辣死了。周圍的人都靜默了,村子就那麽大,有個流言什麽的,很快就能傳遍全村,關於裏長的傳言已經快把祥子和秀秀的八卦蓋過去了,祥子和秀秀再怎麽相好那也是別人家的事,隻要老族長網開一麵就沒大家夥什麽事兒,倒是裏長的傳言大家都異常關心,這可是關係到自家利益的,自己家這些年緊衣縮食省出來的錢有沒有被人挪用,受的苦有沒有必要。陳進見別人都不說話,抬起不斷流眼淚的眼睛,對著強子娘問道:“嬸子,你也不相信我爹嗎?”強子娘忙說道:“相信,相信,裏長迴來的時間雖然不長,他的為人大家都看在眼裏呢。”陳進又對阿華說道:“阿華,我從來這裏就認得你了。你說說,我來之前我爹吃穿有沒有過度?都是因為我不習慣這裏的飯食,我爹才借了興叔的錢,讓我吃的好些,穿的暖些。”阿華說道:“對啊,阿進你來之前,據說裏長經常喝粥度日的。你這麽一說我才想起來,咱們頭一次到城裏去,那麽好吃的羊肉燒餅你都沒有吃,可見是真不習慣咱們這裏的飯菜。”“就是,我爹都是為了我。可是我爹都是借的錢,村裏的錢一文也沒花,都有賬目在,估計家裏捐了多少錢,家家都記得,到時候一看就全明白。要說我爹還有萬金,那他還借什麽?為什麽還要窩在村裏,拿著錢也花不出去,何必要留在這裏受這樣的氣,我還要辛辛苦苦去掙錢幫我爹還債。”阿華沒有說什麽,陳進偷眼一看,都在默想,有門,看來是把話聽見去了,下麵來點麻辣的。他忽地站了起來,阿華嚇了一大跳,問道:“咋了?”陳進拗著脖子,說道:“我要找族長去,我倒要問問是誰在害我爹。”阿華“啊”了一聲,拽住陳進,問道:“有人要害裏長?”陳進道:“肯定是的,我爹剛剛為了我多花了點錢,就有人傳出這樣的話,肯定是有人在盯著他,有人不想讓他做這個裏長。”阿華又“啊”了一聲,不自覺鬆開了手,陳進剛要躥出去,強子爹一下子拽住他,喝道:“你個後生怎地這麽魯莽,族長是你見就能見?再說,你說的話,族長能信?沒憑沒據的。”阿華耷拉著腦袋,說道:“阿進,我要說了你別怪我。好像,我知道這話是誰家先說出來的。”強子娘問道:“誰家?我就是聽拉呱的時候有人說,也不知道是哪家先說的。”阿華說道:“年前秋裏,阿進剛來那會兒,不是一起到山裏摘紅果的嗎?那時候秀秀就說裏長給陳進準備了白麵饃什麽的,迴家後我還跟我娘說過,我娘嫌了我一頓,說裏長剛得了兒子,兒子年紀小身體弱,多照顧一些也是應該的,要我別這麽眼紅。年後不都閑了嘛,我娘愛聊天,經常就有嬸嬸大娘來我家納鞋底什麽的,祥子那件事鬧出來不多會,秀秀娘就帶著她到我家,我在一邊聽閑話,就聽她們說起裏長家吃得怎麽好,穿得怎麽怎麽,還養了兩個閑人,就,就說裏長會不會貪、貪……就有人問我你家的飯好不好吃,我、我錯了阿進,我真錯了,我就說了在你家裏吃了什麽……”陳進驚了,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那就更好辦了,他原本的計劃是裝可憐,讓阿華說出阿彩的事情來,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出,阿華這麽一說,事情就簡單多了。又是一陣靜默後強子問道:“那裏長要是不做了,對他家有什麽好處?”春生開口道:“這你都看不出來?村裏不是福伯威望最高嗎?那就是福伯做裏長,他們家做裏長親家唄。”秋生說道:“嘖嘖,還能遮遮她自家的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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