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爹說道:“福哥你又不是不知道,阿進他頭部受了傷,記不得以前的事。”祥子爹忙說道:“一時忘記了,大侄子別見怪。”陳進微笑:“福伯伯說的哪裏話。”劉爹對陳進說道:“我隻是對你福伯伯略微一提,詳細的還要你給再說一遍。”陳進又細說一遍,祥子爹果然是老農戶,一下子就抓住重點,還詳細問了要側挖的洞高度如何,如何防止進水,如何下井,如何存放,何時封井,開井後注意什麽,原先陳進沒有想到的祥子爹也都問道。陳進有點鬱悶,但還是一一解說,並在最後一再強調,封井後如果開井拿東西,必須要通風一天,氧氣都被消耗光,要是人下去,非得暈厥不可。 最後祥子爹拍板,兩家合作,挖一口地瓜井共用。 作者有話要說:說實話,我的特點就是囉嗦,囉嗦,更囉嗦。我的口號就是,沒有最囉嗦,隻有更囉嗦。1919、挖井 ... 第二天,祥子爹跟幾個老人家一起,考察了全村的地形,最後決定在村後一塊小高地上挖井。曾經有人不想從山上挑水,在這裏打過水井,後來一直不出水也就不了了之,還剩了一個不出水的井筒在這裏,慎重考慮後,祥子爹決定就著原先的舊井改造一下,還省了功夫。地點已經選好,就準備找人來動工了。農閑時候,村裏人差不多都是上山摘果子或者出去打魚,還有上山下套抓兔子野雞之類,如果誰家需要幫忙,需要提前知會一聲,祥子爹就讓祥子領著陳進各家各戶去通知,少不得到沒見過陳進的人家裏,還要再介紹介紹,這是裏長的義子之類,總之一圈轉下來,全村混了個臉熟。聽說是挖旱井,而且是為了保存地瓜用,村民都表示了好奇,陳進也沒有空去一一解釋,就說到時候一起說說。下午陳進問劉爹道:“爹,明天會有多少人來幫忙?工錢什麽的怎麽算?”劉爹想了想說道:“可能每戶都會派個勞力過來,以前也是如此,都是自己村裏,誰家都有找人幫忙的時候,不需支付工錢。”“那至少要管飯吧?”“也不用,需要幫忙的人家家裏本來就要忙,也都體諒,不留飯。”陳進點點頭,這樣也很好,大家都省了很多麻煩,還很省錢。但是也不能就一點也不招待,否則大家幹活也很沒勁不是,陳進決定煮茶。頭兩天向陽處曬得菊花已經開始萎蔫了,又到周大夫藥鋪要了些桑葉夏枯草,準備煮消暑茶,幹完體力活喝這個最好,生津止渴消熱。要煮茶就少不了水,陳進和劉爹一起挑著桶到村後挑水,山上的一條小溪正好經過那裏入河,水質清冽甘甜,全村都是喝那裏的水。劉爹並不讓陳進挑,隻讓他在一邊跟著,算是認認路,陳進當然不答應,兩個人正爭執,可巧阿華也來挑,二話不說先把劉爹家的水缸挑滿。挑完在陳進家歇息,劉爹說要給他拿點吃食,阿華見劉爹走遠,小聲神秘地對陳進說道:“嘿,昨天秀秀娘到我家,讓我娘去打聽祥子家什麽時候到她家裏提親了。”陳進黑線,阿華這是把自己劃進他的秘密分享小隊了嗎?事事都說了現在。阿華見陳進沒有反應,以為自己說的不夠吸引人,繼續道:“我娘當然不願意去,秀秀是什麽人我娘都知道,可不能落埋怨,就推了,結果秀秀娘就自己去了,嘖嘖,這不是把自己落到土裏了嗎?沒見這麽想著嫁人的。”陳進很無語,一是他對這類八卦並不是太感興趣,畢竟是個男人,平時關注的除了吃也就是對所謂的國家大事發表發表看法,私下的;二是他始終都覺得這種隱私不應該這麽背後談論,雖然秀秀可能真的人品不怎麽樣,那也不關別人的事,性格單純也好,心機深沉也好,都是人家自己的事情。但是看阿華炯炯有神的目光,仿佛能看見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實在不好說什麽。想一想,說道:“阿華,你是不是喜歡秀秀?”阿華瞪大雙眼,看起來很受驚嚇。陳進不理他的反應,繼續說道:“我聽說有的人喜歡別人可從來不說,就是喜歡欺負人,或者不停地批評人。我想你是不是心裏偷偷喜歡她,不願意說出來,又見不得她嫁給別人,才這樣一再地提。”阿華猶疑地問:“真的會有人這麽想?”陳進說道:“真的,至少我就是這麽想的,你要是再提,我肯定還是會這麽想,別人要是問起,可能我也會這麽說。”阿華使勁搖頭,“別,阿進,你可別害我,我一點一點都不喜歡她。我以後再也不提她了,阿進,你千萬別這麽說啊。”陳進點頭說道:“當然,如果你真的不喜歡她,我是不會歪曲事實的。”正說著,劉爹捧著一捧蒸棗送過來,說道:“阿華,嚐嚐我家阿進做的棗,可比剛摘下來好吃多了。”陳進默,老爹把周大夫完全忽略了。阿華忙站起來,謝過劉爹接過蒸棗,放一個在嘴裏,說道:“阿進,真是你做的?還真是不一樣。挺好吃。”陳進笑道:“這還沒有晾好,等過幾天再吃更好。”阿華說道:“這是怎麽做的?我迴家讓我娘也這麽做。”看看手裏的棗,對劉爹說道:“裏長,這棗我帶迴家去吧?我弟喜歡吃甜,給他留著。”陳進笑道:“阿華你就吃吧,還有一些,走給你帶上。”又詳細說了蒸棗和酒棗的做法,阿華說道:“還真不麻煩,我娘肯定會做,就是大概不能做酒棗,燒酒就隻有周大夫有,家裏都是米酒。”說完就要走,陳進拿了一些棗讓他帶走,並約好明天一定要來幫忙。天剛亮,陳進就起了床,已經漸漸習慣了,而且今天還有事。先煮茶,煮了滿滿一大鍋,盛在小甕裏放涼,早上比較冷,都不用到水裏拔涼。又做早飯,豬油蔥花爆香,加水燒開,少少的鹽巴加進去,地瓜麵的窩頭切成薄片,水滾後放進去,煮幾分鍾,盛出正好三碗。油煎了三個雞蛋,蛋是自己養的雞下的柴雞蛋,黃大顏色桔紅,煎成一麵焦,八成熟,油汪汪裝在盤子裏。最近周大夫發展到早上也來蹭飯,所以陳進做飯都是做三個人的。看看早飯,點點頭,大聲叫道:“興叔,來端飯。”雖然沒有看見他進門,周大夫應該已經在家裏,這人越來越神出鬼沒,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來的。果然,話音剛落,周大夫就走進廚房,看了看擺在鍋台上的早飯,誇獎了一通,端兩個碗走,陳進端著另兩個跟上。吃完早飯,周大夫說道:“阿榮,今天不是要挖井嗎?我也幫忙吧。”劉爹搖搖頭,說道:“不用了,福哥說是有舊井,隻需再挖四個側洞就好,這麽算隻要一兩天。況且阿興你還有病人,雖然你是庸醫,也不能玩忽職守。”周大夫垂頭,貌似很受打擊。過了一會,可能又重振旗鼓,說道:“那也好,隻是你自己要小心,不要被碰到搡到,如果累了就休息,雖然是你家的事,看在你為這個村子做了那麽多事的份上,他們也該盡心幫忙。”“阿興你不能這麽說,我做這些事是爹臨終時的囑托,本該盡力。”“算了算了,不在這件事上爭。阿進,你要照顧好你爹。”陳進看他們兩個人的互動,覺得挺有趣,心裏隱隱約約有些想法,但是當事人不說,也不想去過問人家的私事。聽見周大夫跟自己說話,迴答道:“那當然,我會照顧好我爹的。”周大夫點點頭,幫忙收拾了飯桌就走了。陳進和劉爹一起拿著一摞碗到了村後的小高地,祥子爹已經到了,祥子也在,很快其他人也都到了,開始開工。看見祥子的時候,陳進還不由自主地觀察了一下,看他是不是有將做新郎官的喜悅,發現他麵色平靜,並無喜悅,隨後又唾棄自己,看來真是被阿華傳染了。陳進隻是貢獻想法,真正做的人是這些老把式,再加上幾乎全村的人都知道他上了一趟山,肩膀都磨爛了的事,所以不許他插手。看看沒有事做,陳進招唿了阿華和鬆鬆,一起把裝了茶水的小甕抬過來備著。開始的時候速度慢,隻能下去一個人,後來漸漸挖出了空間,兩個人,四個人,最後一起下去八個人,進度也加快,幹活的人也是紮紮實實地幹,兩天就把井挖好了。稍微晾了晾。兩家的地瓜和陳進的一半土豆就都下了井,另外還放了上次他們摘迴來的山楂。村裏也有人陸陸續續的挖井,也都是兩家一起或者三家一起,劉爹並沒有去幫忙,有祥子爹和祥子,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做,教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