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急敗壞的晃了晃腦袋,朱僜看了看左右沒有找到茶盞,口渴得厲害的他幹脆端起了朱僖的茶盞,一口喝光,然後咆哮起來:“小李子,大哥的茶喝光了,還不趕快續上水?”他抓著茶盞,看了一眼朱僖,實在是按捺不住的問道:“我們,就這樣?”


    朱僖看了他一眼,歎息起來:“不這樣,能怎麽樣?我們已經在稱病裝暈了,如果不是這樣,我們每天起碼要有四個時辰浪費在那靈堂裏。哎喲我的老天,我可實在是撐不住了……不過撐不下去也要撐啊,要不然被那些禦史奏上,說我們不尊、不孝,這就是叛逆之罪,說不定還要給父王招惹禍事上門。”


    朱僜冷笑:“那些禦史有什麽用?看看周王、齊王、寧王他們的世子,我們的那些堂弟,一個個還不是在秦淮河上逍遙,又有誰管了。”


    朱僖微微抬起頭來,看了朱僜一眼,隨後又倒了下去,左手輕輕的拍打著自己的大腿,低聲說道:“他們可以,可是我們就不行……黃子澄那一批人,還正愁沒機會收拾我們呢,要是我們犯錯了,他們還不借著這借口好好的收拾我們不可,說不定還要編織我們什麽罪名,哼。”


    朱僜惱怒的把茶盞往地上一扔,低聲喝罵起來:“給我五萬大軍,我一天就可以推平了這應天府。”說完,他的目光朝著蕭一和小貓瞥了一眼。


    蕭一此時正悠閑地躺在院子中的一處躺椅上,左手拿著一隻景德鎮的紫砂壺,悠閑地一口一口喝著茶水,右手則拿著一隻芭蕉扇,不停地扇著,將麵前的熱浪扇得遠離。


    小貓老老實實的攤開兩條大腿,十分愜意的隻穿了條褲頭的躺在院子的一角,唿嚕彷佛雷霆一般。一塊塊鋼鐵般的肌肉在月光下閃閃發光,整個人就好像一座煙熏的金剛一樣,那根粗大的鐵棍就放在他的手邊,散發著一股子的兇厲之氣。朱僜眼裏露出了一絲欣賞,笑道:“如果以蕭一作為大將,厲虎作為前鋒,恐怕不過兩個時辰,我就可以攻破這應天府的大門。”


    厲風盤膝坐在地上,看了看朱僜,良久才迴答道:“如果讓小貓做前鋒,恐怕就要小心他的屬下士兵會全部戰死,他一個人跑迴來。他可不會指揮,不會管理那些士兵的。行軍打仗的陣法,他更加是一竅不通。”


    朱僜嘿嘿直笑:“這才是猛將的風範。士兵隻要跟著他奮勇殺敵就是本分了,哪裏要考慮什麽生死?”


    朱僖懶洋洋的發話了:“老二,你就不要再說這些沒用的話了。父王的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他老人家在想什麽,我們誰弄清楚過?這次他老人家倒是的確在拚命的收購軍馬,還在積蓄兵器、箭矢,但是這也很正常的。草原上一場落敗,我們的兵力損失也實在驚人。你就敢說,父王他想的就跟你想的一樣麽?”


    朱僜狠狠的搖了幾下扇子,沒吭聲,然後他重重的擦了一把汗,低聲詛咒起來:“他娘的,實在是熱死了。”搖搖頭,他看向了站在身後的慕容天,無聊的問道:“慕容,你穿這麽整齊,就不熱麽?”


    一身勁裝的慕容天淡笑,倒也沒吭聲。他還不知道朱僜的脾氣麽?最近沒有打架了,渾身骨頭都開始發癢了。以前在燕京的時候,平均三天他要掐死一頭狗熊,五六天的功夫就要打死一頭猛虎。如今在應天府,哪裏去找這些給他解悶的樂子?所以自然是窮極無聊,沒事找事了。


    厲風微微一笑,說了一句:“心靜自然涼,二殿下的內功如此精湛,怎麽還不明白這個道理?”他正在琢磨體內五行真元的微妙用途,聽得朱僜如許抱怨,不由得有些好笑,所以出言提醒了他一句。


    朱僖露出了笑容,點頭說道:“可不是麽?老二,你也學學我,老老實實的躺著,自然就不會感覺到太熱了。這風還是有的麽,雖然不大,但是也足以解暑了。剛才我也感覺熱,現在就好多了。你是練武功的人,怎麽還怕這個?”


    朱僜咬著牙齒看著朱僖,喝道:“我練的可是‘焚天真氣’,隻要一運勁,那身子就跟著火了一樣。可不是厲風他們練的那種武林人的內家功夫,我這是用來戰場上殺人的。娘的,平心靜氣,我怎麽安靜得下來?……小李子,你個死太監,跑哪裏去了?”朱僜從來不喜歡帶太監在身邊,所以現在手頭上沒有做雜事的人,就隻能衝著小李子亂喊亂叫了。


    小李子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誒,來了,來了……主子,二殿下,我叫廚房的人燉了點冰糖酸梅湯,剛剛放在井水裏麵凍過的,保證一碗下去是清心敗火……你們這群廢物,還不快點,把酸梅湯弄上來。”


    聽得有井水鎮過的酸梅湯喝,朱僜‘唰’的一下子就跳了起來,鼓掌喝彩道:“妙極,妙極,快點倒來。”那慕容天聞言,也不由得口舌生津,滿臉笑容的迎了上去。


    剛剛還悠閑地躺在躺椅上的蕭一,更是一個箭步串了過去,搶了一個有利的位置。


    厲風則是站了起來,晃悠悠的到了朱僖的身邊,看了看朱僜他們都去倒酸梅湯去了,頓時附在朱僖耳朵邊說道:“殿下,那三殿下出去喝酒,倒也不能讓他閑著啊。你不是說寧王府和我們的關係最好麽?那就正好要三殿下和寧王世子好好的拉拉關係,否則每天花這麽多冤枉銀子出去,倒也不是個辦法。”


    朱僖皺起了眉頭,點頭說道:“可不是,老三又喜歡充大方,這麽多堂兄弟一起樂著,就他出錢最多。迴來我可要和他好好說說,不過我走不開啊,那皇宮裏麵的事情,還麻煩著的。要不然的話,我就去和那幫兄弟交際一下,大小大家互相見見麵,日後也多一份情麵在。”朱僖嘴巴朝著牆外努了一下,冷聲說道:“每天難得從皇宮裏麵出來,這大門外,錦衣衛可還守著的。我可不想我出去作甚麽事情,半個時辰後就被允玟那小子知道。”


    朱僖狠狠的揮動了一下手,彷佛扇走蒼蠅一樣。


    厲風聳聳肩膀,這就沒有辦法了,這錦衣衛也是職責所在,說他們監視也好,說他們是好心的保護也好,總之就是跟在你屁股後麵讓你作甚麽都別扭。唯一覺得無所謂的,恐怕就是朱任和任天麟這兩個結夥嫖妓的家夥,其他的所有人,包括任天麟的兩個哥哥,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躲在了住所內。


    小李子殷勤的端了一碗酸梅湯過來,笑道:“主子,天氣太熱,您喝一碗吧。可惜這住所裏麵沒有存下冰來,否則倒是有得涼快的了。說是那皇宮大內倒是有很多存冰,但是就是不知道找誰去要一些了。”


    正說著呢,一個燕王府的護衛滿臉疑惑的走了進來,行禮後稟告道:“殿下,外麵有一夥人說是戶部下屬,特奉命來給殿下送冰塊的。說是戶部尚書茹太素茹大人看到天氣太為炎熱,害怕各位世子受不了這應天府的暑氣,所以特意奏明了宮廷總管安公公,從那皇宮的冰庫裏麵提的冰出來給世子們解暑的。”


    朱僖接過了碗正要喝呢,聞言滿臉笑容的放下了碗來。那小李子則是滿臉笑容的一拍手:“好你個茹太素,倒是一個識趣的人物。嘿,還不叫他們進來?”


    厲風加上了一句:“看好了,他們身上要是帶有兵器的,全部給我解下,看到他們有像是練過武功的,派人盯緊點。”


    朱僜猛點頭:“不錯,還是小心為妙,這戶部尚書無緣無故的,沒有必要刻意的討好我們這些外藩的世子。慕容,你帶幾個人過去看看,有什麽不對勁的,就給我拿下再說。”


    慕容天拍了一下腰間的長劍,帶了幾個將領,大步的朝著外麵走去。過了半刻鍾,腳步聲傳來,在慕容天他們的監督下,七八個青衣短打扮的漢子抬著幾個箱子走了進來。最前麵的那個漢子輕輕的抬頭,露出笑容,點頭哈腰的笑道:“世子殿下,這冰塊麽,放在茶水中也好,放在房屋中解暑氣也妙。不過平時呢,還是放在這箱子裏麵,有麵褥子隔住了熱氣,放在陰涼的地方,可以保證三天不化的。”


    朱僖、朱僜看到這人的麵孔,整個的都楞了一下。朱僖猛的跳了起來,笑著吩咐道:“這些個兄弟都辛苦了,小李子,備上一桌子上好的酒席,請諸位兄弟吃了夜宵再迴去,你好好的招待一下。唔,這位兄弟就暫時留下吧,我寫封致謝的帖子帶給茹尚書。”


    那青衣漢子緩緩點頭,看著小李子趕羊一般的把那些護衛以及那些抬冰塊的漢子給趕了出去。慕容天還沒有反應過來,厲風已經走到了院子門口,看了看左右,然後盤膝坐在了大門處,一對賊眼不斷的朝著這下人打扮的漢子亂掃。厲風心裏嘀咕著:“堂堂大尚書,怎麽打扮成這個樣子來見人?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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