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裏斯活了近三十年,第一次被滅頂的羞愧和恐懼所包圍。他看著倒在一旁,還在喘著熱氣的弗吉爾,臉色從慘白化為鐵青。  他居然被人強-占了?甚至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克裏斯側目看向身側的弗吉爾,恨不得一刀了結他的性命——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  “克、克裏斯先生,你沒事吧?”人群中傳來小心翼翼地詢問。  克裏斯已經被事實激紅了眼眶,沒了風度、沒了理智,一抬頭就怒吼道,“看什麽看!還不快給我滾出去!”  “滾啊!再看就把你們的眼睛給挖出來!”  眾人被他眼中的恨意嚇了一跳,麵麵相覷了幾秒,這才三兩結伴地離去。  “什麽嘛?明明是他喊我們來的!有什麽資格吵我們發火?”  “平日裏倒是挺威風的,沒想到居然是被人壓的貨色!”  “好了,小聲點。”  “我剛剛趁人不注意錄了一下小段,嘖嘖,沒想到克裏斯的身材不錯,以後說不定能約約。”  漸行漸遠的議論聲傳入了克裏斯的耳中,他額頭爆出青筋,整個人都處在極端的恨意中!  是誰?!是誰算計了他?!  問題出現在腦海中的一瞬,克裏斯就有了明晰的答案。人群漸漸散去,門口站在的喻懷寧和時錚等人才徹底顯露在他的眼前。  “喻懷寧!是你幹的好事!”克裏斯幾乎把牙齒給咬碎了!  “克裏斯先生,你怎麽弄成這副狼狽模樣?”喻懷寧走了進去,順著對方的話點頭道,“對了,當然是我幹的好事,多謝你的讚譽。”  那疊薄毯已經將對方兩人最不齒的地方所掩蓋,克裏斯裸-露著上-身,上麵布滿了顯眼的痕跡,甚至還有幾處帶著咬痕深重的血色。  喻懷寧眯了眯眼,聽似關切的話語中帶著十足的嘲諷,“嘖嘖,這個弗吉爾是屬狗的嗎?可真是不懂得體貼。克裏斯先生,需不需要我找醫生來給你看看?聽說後麵第一次被強上的話,很容易腫脹發炎。”  時錚和路星賜聽見這話,視線不經意地擦過,不約而同地泛出一絲笑意——青年這毒舌嘲諷的功力,真是越發精進了。  克裏斯死死地盯著喻懷寧,眼睛紅得幾乎要滴出血。忽然間,他餘光瞥見了茶幾上的水果小刀,一個作惡的念想鑽入他的腦中。  是喻懷寧讓自己顏麵盡失,決不能放過他!即便是死,也要拉他陪葬!  克裏斯臉色驟然陰鷙,他撥過水果刀,瞬間衝了上去,“你給我去死吧!”  “懷寧!”  時錚和路星賜同時開口。  喻懷寧眼色微變,還沒等他動身閃躲,原本還在發力的克裏斯忽然間雙腿無力一軟,直直跪了下去。他手中的水果小刀沒能拿穩,不慎刺入了自己的大腿中,頓時血流如注。  “——啊!”  麵色陰沉的時錚快步趕了前來,將青年穩當地護在自己的身後。路星賜看見這一幕,麵色微晃,定住了原本想要上前相護的步伐。  鄭容是個練家子,不等時錚囑咐,就彎腰做拳猛然一錘,將紮在克裏斯大腿上的小刀刺入得更深。後來的兩名保鏢將克裏斯踹趴在地上,瞥見他大腿處流出的汙穢,眼底難掩諷刺。  克裏斯被痛刺激得更清醒,他抬眸看見眼前的男人,終於頓悟了,“你們兩個有一腿?好呀!瑞斐·瓊斯!這事原來你也有份!”  “克裏斯·布朗,你要是再有非分妄想,我絕不會放過你!”時錚一想到剛剛那道對向青年的刀光,眼色就凍得宛如萬年的寒冰。  “不放過我?”克裏斯剛準備起身,就被兩側的保鏢就按了迴去,“瑞斐·瓊斯!你等著!我拿布朗家族做資本!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時錚聽見他這狂妄到沒有邊際的話,連個多餘的眼光都不肯再吝嗇,“是嗎?拭目以待。”  即便在旁人的眼中克裏斯再厲害,可對於時錚來說,這頂多是隻初具捕獵本領的小鯊魚,花點時間慢慢吞掉就好了。  喻懷寧瞥見一旁還在情-欲作祟的弗吉爾,冷笑,“走吧,別打擾他們了。對了,克裏斯,事後記得處理一下,我猜,你們的照片很快就會被之前那些‘有心人’散布到網絡上了。”  商場如戰場,向來利益至上。  布朗家族看似堅不可摧,但隻要找準時機,想要從克裏斯身上咬下一口肉,還是很簡單的事情。  喻懷寧和時錚並肩走了出去,後者看見還守在門口的路星賜,不著痕跡地替青年迴絕,“路少,想必現在會議廳已經亂成一鍋煮了,你作為代表是不是該去處理一下?”  路星賜聽出話中的‘趕人’意味,嘴角扯起一抹無奈的笑容,“知道了。”  “誒,星賜,等一下!”喻懷寧上前一步,拉住好友的手臂。刹那間,兩人接觸的地方就感到了一絲灼熱,時錚的目光準確無誤地落了過來。  喻懷寧悶咳一聲,“星賜,你幫我約個人。”  “誰?”  “羅伊·布朗。”喻懷寧準確無誤地報出人名,追問,“你能約到嗎?”  路星賜聽見這個名字,眸色斑駁了一瞬。他微微歎氣,還是應下了好友的要求,“好,我幫你約約看。”  “多謝!”  “你又來了?我們之間就不必說客套話了。”路星賜瞧見時錚逐漸轉沉的臉色,眼底透出一絲悅意。他拍了拍好友的肩膀,“那我先走了。”  “好。”  ……  喻懷寧和時錚走迴房間,前者徑直躺在了沙發上。  時錚見此,將自己心中的疑惑拋出,“你讓幫你約羅伊·布朗做什麽?”  他對這名字有些耳熟,似乎是上一屆商談會的青年代表?  “老布朗先生的另一位繼承人。”喻懷寧如實開口,實際上他對羅伊的認知也不多。但他信任好友路星賜,對方曾經說過,羅伊才是布朗家族最合格的繼承人。  喻懷寧指腹摸索著真皮沙發,略微作想,就朝著時錚勾了勾手指,“時總,我和你商量個事情。”  “什麽?”時錚靠近他。  喻懷寧附在他的耳側快速說出自己的計劃,隻一會兒,惹得男人眼底湧出細碎的笑意。  果真是隻小狐狸。  “你覺得怎麽樣?”  “可以。你有這個計劃,也省了我這邊不必要的麻煩。”時錚思考了利弊後,頷首答應。  喻懷寧勾了勾唇,忍不住低喃道,“哎,好累。”  “睡一會兒?”時錚問。  “嗯。”  喻懷寧勉強起身,脫掉了束縛的衣服,直接鑽入了被窩裏。事發之前,他就已經痛痛快快洗過澡了。這會兒沾上鬆軟舒適的被子,整個神經都鬆懈了下來。  時錚將房間的窗簾都拉攏,又特意調解了床頂燈光。不過一分鍾,就給人一種置身夜幕的錯覺。  喻懷寧本能性地將被子卷攏在一塊,打了個慵懶的哈欠。他眯了眯眼,見男人忽地坐近,俯下身子。  “……做什麽?”喻懷寧盯著他深邃的眉眼,心跳莫名就慢了一拍。  “你說我想做什麽?”時錚撫弄著他的耳垂,又一次地試探道,“你這次來a國,真的沒有半分想來找我的緣故?”  “當然沒有。”喻懷寧口是心非,他想要側身,躲避這樣曖-昧的追問。哪知男人早有預料,一瞬壓下身子將他禁錮在懷中。  “說清楚了,不準躲!”時錚極力克製住想要擁有青年的衝動,隻是用微涼的唇堪堪拂過對方的額頭。輕如羽毛的吻卷起點滴的酥麻,卻令人心頭巨震。  喻懷寧不自覺地哼了一聲,身體對於男人的依賴程度遠遠超出他的預料。  時錚將青年的細微反應都收入了眼底,又故意挑逗般地吻了吻他的耳,“可我就是專程來找你的。”  喻懷寧咬了咬牙,心裏的猶豫還沒能完全打散——  他不確定男人對自己的關注度能持續多久,更不確定自己對男人的在意能持續多久。感情是雙方麵的事,任何一方的離心、撤離,都會將一段戀情拖入敗局。  “你在猶豫什麽?”時錚看穿了他的沉默。  “時錚,你認真的?”喻懷寧歎了口氣,還是打算直視這個問題。逃避終究不是解決的最好辦法。  時錚看出懷中人的正色,低沉的嗓音中藏著一絲撩人深情,“如果不認真,這一趟我就不會來。”  早在時錚宣布出國的那一夜,兩人的炮-友關係就已經徹底結束了。  男人身份特殊,身邊更不缺願意投懷送抱的人,他完全沒必要為了一個‘斷了關係’的炮-友,大老遠地跑到羅伊斯州。  喻懷寧並不愚鈍,他想到這點,下意識地往男人懷裏湊了湊,“我……”  他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門口就傳來一陣敲門聲,伴隨著鄭容的焦急聲,“時總!”  還沉浸在繾綣氣氛中的兩人同時一愣。  時錚是明白鄭容的,沒有急事的話,他絕不會選在這個時間點打擾。  “滋!開鎖成功!”  下一秒,鄭容居然直接打開了門禁。他站在門口玄關處,沒敢直接進來,“時總!有急事!”  時錚聞言,又聯想到這兩天的動蕩,眼中的深情立刻化作了冷硬。他撫了撫青年的臉,低聲道,“等我一下。”  “……好。”  時錚起身,快步走了出去,“什麽事情?”  房門似乎再次被人關上,隔絕了鄭容隨即而來的報告聲。  喻懷寧從那種心跳如鼓的情緒中掙脫出來,莫名覺得有些燥熱感。他掀開被子,稍顯懊惱地歎了口氣。  原先和男人的關係不走心,他還能怡然自得地揶揄撩撥。這會兒一靠近男人,他就覺得心慌意亂得厲害,差點就要繃不住這鎮定神色。  還沒等喻懷寧出神多久,房門就再度被人打開了。  時錚一臉戾氣地從外麵走了迴來,他對上青年探究的目光,快速壓下陰沉臉色,隻是眉宇間的深重還沒完全褪去。  “出什麽事情了?”  “……我現在得趕迴去福達佳州。”  喻懷寧原本還溢得滿當當的心霎時空洞了一瞬,他抿了抿唇,故作無謂點了點頭。  時錚走近,明了解釋道,“賀姨被人襲擊出了事,正在醫院急救。”就連暗幫的最大總部也遭到了突如其來的襲擊,不用多想,他就知道是日月幫動的手腳。  時錚沒有多言,他怕青年知道得太多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等過兩天會議結束,你先和路星賜一起迴國。”時錚開口囑咐。比起一直暗中動蕩的a國,華國穩定安全很多。  “你不必管我,我心裏有數。”喻懷寧淡淡地拋出這一句話。不過才兩次,他似乎就已經習慣了男人隨時離去的身影。  時錚還打算說些什麽,門口就再次傳來鄭容的聲音,“時總,人手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知道了。”  時錚將他掀翻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我先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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