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金蜈部的人好像對他的看法改變了。  莊禹看著山峰,或許他可以積極一點,嚐試著融入,將這個邊緣小部族建設一下,這樣他的生活也方便一些?  反正,對這個世界,他都是陌生人,在哪裏不是寄人籬下,哪怕是水澤部,對現在的莊禹來說,也隻是這具身體前身的家而已,而不是他的家。  莊禹看著一群小蘿卜頭一笑,或許,他可以嚐試將這裏當成他的家,然後安安心心建設起來。  莊禹的想法在改變,他在嚐試融入這個世界,而不是以一個陌生人的身份生存下來。  金蜈部的人的想法也在改變,至少莊禹在他們心中不僅僅是一個糾纏他們少族長的小潑皮。  人就是這樣,思想不可能停留在某一個時刻,而是隨著外部因素的變化而改變。  歸根到底,莊禹有了安定下來的想法,他想將這裏當成自己的家。  在莊禹準備將這裏當成家一樣建設的時候,白瞳部敗退的人,正在還迴白瞳部的路上。  “我們這樣迴去,那些人會放過我們白瞳部嗎?”飛沙沉著臉問道。  那些人用整個白瞳部威脅他們進入金蜈部尋找祖獸,現在他們失敗了,那些人會對白瞳部如何,誰也不知道。  昴歎了一口氣,“如果不是他們以白瞳部的存亡要挾,誰願意開罪白帝少君,有白帝少君在,我們是不可能賴在金蜈部不走,現在隻有迴去和部族一起麵對。”  飛沙張了張嘴,想說什麽。  昴似乎知道他想說什麽,搖了搖頭,“你想說,我們可以聯合白帝少君?但以我們現在小小的沒落的白瞳族,有什麽資格說動白帝少君,更何況,別忘了,就算是曾經的白瞳戰族也並非白帝座下戰族,甚至我們還曾奉命和白帝城敵對過,還有那些威脅我們的人的身份,白帝少君不可能為了我們和那些人為敵,引發戰爭,特別是現在白帝城情況如此特殊的情形下。”  至於和金蜈部聯合,就更別說了,他們就算聯手也不可能是那些人的對手,那些人是真正的戰族,和沒落的白瞳部完全不同。  飛沙沉默了,如果有聯合白帝少君的可能,在部族存亡的關鍵時刻,他們又怎麽可能不去嚐試,他們白瞳部曾經是白帝城敵對勢力的戰族。  白瞳部幾人,沉著臉,表情莫名,飛快的向白瞳部的方向而去。  其實,他們完全沒必要想如何挽救白瞳部。  因為在白瞳部族地,一隻龐大的巨鳥已經無力的趴在地上,它四周幾隻巨大的巨獸正在圍攻它,巨鳥的身體被撕裂,鮮血灑滿大地。  這隻巨鳥正是白瞳部那隻壽命將盡的祖獸,如今沒有等到壽終正寢,已經提前死了。  祖獸背上,站在一個垂死的老者,渾身都是鮮血,正是白瞳部的巫,在他四周,還有無數人的屍體,都是白瞳部族人。  巫的眼睛都是血絲,憤怒的表情讓他蒼老的臉都變了形,巫對著那些人咆哮出聲,小小的身體發出了撕心裂肺的聲音,“為什麽?我們已經答應替你們去金蜈部尋找祖獸,為什麽你們還是不肯放過我白瞳部?”  對麵,站在巨獸上為首的的獸骨麵具人,“你們的速度太慢了,這麽多天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傳迴來,白瞳戰族,曾經被稱為戰場上最銳利的眼睛,如今看來,你們的眼睛已經瞎了,找個東西都找不到,留你們何用。”  巫的眼睛都滲出了血,他們名傳大地,大名鼎鼎的十二戰族之一的白瞳戰族,如今卻落得這個結果。  巫悲憤地瞪著為首之人,“不要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是誰,別人認不出你們,我們怎麽可能不知道你們是什麽人,曾經同為瑞帝座下戰族,你們居然連昔日同袍都不放過,趕盡殺絕,瑞帝乃是三皇直係,一向以仁德自居,你們如此,就不怕消息傳出去後,瑞帝懲罰你們嗎?”  那人抬頭,看了看周圍遍地的屍體,“所以,你們的消息是傳不出去的。”  巫的眼睛都縮了起來,他明白了,對方是要將他們白瞳部一個不留。  巫正要說什麽,突然從他身後,一個人猛地抱住了他。  那人十分的古怪,一根根白骨居然從他身體裏麵長出,刺入了巫的身體之中。  巫低頭,就看到幾根尖銳的白骨從他心髒刺穿,白骨上全是斑斑血跡。  巫艱難的張了張嘴,“瑞帝座下白骨戰族,果然是你們,你們……好狠的心。”  死在昔日的同袍手上,那種不敢和屈辱讓巫怎麽也咽不下最後一口氣。  這時,身後抱住他的那人開口了,“你們被稱為戰場上的眼睛,而我們白骨戰族被稱為戰場上的劍,你們是鬥不過我們的,而且,你們還不知道吧,你們白瞳部的司晨戰神最後也是這樣被我白骨戰族的戰神所殺。”  巫眼睛都縮了起來,是啊,隻有同為封號戰神才可能殺死另外一個封號戰神。  天下人都知道白瞳戰族的司晨戰神死了,白瞳部沒落,但從來沒有人知道司晨戰神死在了誰的手上,連殘存的白瞳部自己都不知道。  巫眼睛滴下了眼淚,他們的戰神死在了同袍手上,如今,他們白瞳族又滅在了白骨戰族手上。  巫用最後的力氣問道,“為什麽?”  同為瑞帝座下戰族,為什麽要如此狠心。  身後的聲音傳來,“我們白骨戰族不僅是戰場上的劍,也是瑞帝手中之劍,要怪就怪你們這隻眼睛看到了太多不該看的東西。”  巫整個眼睛都變得沒有神采,最後黯然無光,原來如此,沒想到到最後才知道原因,成也這雙眼睛,敗也這雙眼睛,他們的眼睛太過銳利,看到了太多不該看的東西,那個三皇直係,仁德傳遍天下的瑞帝,有太多不能讓人知道的秘密了。  巫瘦小的身體從祖獸上跌落,那隻血肉模糊的祖獸看著巫跌落的身體,一大滴眼淚滑下,最終也閉上了眼睛,再也無法睜開。  “骨刺,你的廢話太多了。”站在巨獸上為首之人說道。  骨刺,也就是剛才殺死巫的人,伸手在長出他身體的白骨上抹了一絲血,放入口中,“有什麽關係,反正從今以後白瞳族的人都死光了,也不可能有人將消息傳出去。”  為首之人眉頭一皺,但看了看骨刺身上刺出體外的那些白骨,最終沒有說什麽。  他們白骨戰族,最鋒利的武器就是骨頭,但將骨頭刺出體外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但骨刺這個變態,卻十分享受這種感覺,更何況骨刺是白骨戰神之子。  “白瞳部還有幾個小爬蟲去了金蜈部,他們還不知道他們白瞳部被滅族了吧,要怎麽處理?”  骨刺抬頭,“我剛才說,白瞳部族人全部死光了那就是死光了,我會留在這裏,等他們迴來,至於你們,按照原來計劃該幹什麽幹什麽吧,你們這次膽子倒是大了,居然敢去招惹白帝少君。”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傳承自三皇的五帝,都知道那隻祖獸的存在,不然你以為白帝少君為何會出現在小小的一個金蜈部,和我們的目的一樣而已,不過我們瑞帝才是三皇直係,消息更準確一些,我們才能更早找到那隻祖獸所在,隻是沒想到祖獸蛋居然意外的落到了白瞳部手上還被他們弄丟了,不然哪來這麽多事端,所以他們該死,現在聽說其他幾位帝君也派人趕來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不過我們也不會和白帝少君直接對上,我們會將他騙出金蜈部,可是可惜了我們好不容易安插在白帝城的一個暗子。 ”  骨刺抬頭,“聽說隻要得了那隻祖獸,從此以後就有數不盡的食物吃不完的糧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了糧食,其他部族就會前來投靠,再現三皇一統大地的壯舉也不無可能,到時候所有人都將知道我們白骨戰族,是大地上最鋒利的劍。”  “無盡的糧食啊,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麽神奇的祖獸存在,不過五位帝君都如此重視,白帝和赤帝連他們的少君都派出來了,想必應該假不了,也不知道這樣神奇的祖獸會長什麽樣。”  刺骨聞言,嘴角帶起一股輕蔑的表情,“都說赤帝少君少年無雙,但如今人就這麽走丟了,現在赤帝的人還在瘋狂的找他們的少君,都沒心思找這隻祖獸蛋。”  “這樣不是更好,少了一個強力的對手,現在時間緊迫,在其他勢力趕來前,我們先去金蜈部,你……就留下來收尾吧。”  畢竟是戰族之後,不清理幹淨,他也不放心。  這群帶著獸骨麵具的人,開始向金蜈部的方向邁進。  此時,金蜈部中。  經過幾天的修建,莊禹終於用木頭條子將整座山峰都給圈了起來。  從今天起,這裏就是他的家了,他會將它在這原始的叢林中建設成最美好的東西。  這幾天,他們的雞和羊都是綁住的,每天都牽出去讓它們吃點草找點蟲子,不餓死就行。  現在一群小蘿頭正在給這些動物鬆綁。  蜂吻也跑了過去,手上還拿起了骨刀,對著繩子就是不敢去割,你們別瞪我,我就放了你們。  結果一隻羊迴頭,嚇得蜂吻趕緊往莊禹這邊跑,滿臉的小興奮,剛才他膽子可大了,他離那隻羊特別近。  莊禹揉了揉蜂吻的腦袋,這小子什麽時候膽量才能大一點。  雞和羊被鬆開,第一時間就跑了,一群小蘿卜頭找了一個高點,看得哈哈的,“怎麽跑也在我們山上。”  “對對,它們還以為它們跑掉了,真笨。”  莊禹看了一眼,柵欄十分有用,雞和羊都被攔在了山上,加上山上比較大,它們也沒有拚死也要衝去的樣子。  莊禹問道,“我們給它們做的窩弄好了嗎?”  一群小朋友趕緊道,“早弄好了,用曬幹的草堆在了避風的地方,很暖和的。”  莊禹點點頭,“以後每天去它們窩裏轉一轉,說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一群小蘿卜一愣,“我知道,它們肯定會偷偷生孩子,我們部族的大人就是這樣,呆一個窩裏要不了多久就生出了孩子。”  莊禹:“……”  莊禹又看了看他的山,以後說不定可以建成一個山莊農場之類。  然後帶著一群孩子迴山洞,小蘑菇走在最前麵,一蹦一蹦的,歡樂得不得了,它都想好了,從哪頭羊開始吃。  隻是,小蘑菇一進山洞,然後掉頭就跑,小腿一蹬抱住莊禹的腿,然後伸出小手手一個勁往山洞指,山洞不對勁,涼颼颼的,一定是進怪獸了,剛才嚇死蘑菇仔了。  莊禹看著這小戲精,一愣一愣的,這是怎麽了?  往山洞走去,才進入山洞,就感覺整個空氣都涼爽了起來。  莊禹一笑,他用硝石製的冰終於成功了嗎?  硝石製冰,速度沒有想象中那麽快,先是在水麵出現冰晶,然後再慢慢結冰,比想象中要慢很多。  加上這兩天,莊禹他們都在山上做柵欄,隻有晚上迴山洞,而晚上莊禹已經將製冰的大貝殼搬到外麵去了。  這兩天小蘑菇也跟著莊禹在外麵跑上跑下的,居然沒時間去發現他們有了新東西。  今天因為柵欄弄完,剛好白天迴來,而早上出門的時候,莊禹將製冰的貝殼搬進了山洞。  小蘑菇躲在莊禹的腳後,往山洞看,沒有進怪獸啊,怎麽涼颼颼的?  莊禹過去往貝殼裏麵看,果然全都凍上了,一大塊冰正浮在水麵上。  一群小朋友也驚呆了,“好涼快,禹哥哥你的洞穴怎麽突然變得好涼好舒服。”  剛才從外麵大太陽下麵進來,感覺是最明顯的,剛才他們額頭還全都是汗。  莊禹也舒服得想要呻吟,想象一下在炎熱的夏天突然進入空調房,那是全身上下都舒坦了。  小蘑菇一個勁往貝殼上麵爬,它倒要看看是什麽東西,嚇了蘑菇仔一跳。  ……  少昊來的時候,非常奇怪,平時一群孩子不是最喜歡在外麵那個樹蔭下麵的水池玩嗎?今天怎麽不見了?  聽到山洞中的聲音,少昊走向洞口,然後就懵了。  就看到莊禹和一群孩子舒服的圍著一個大貝殼坐著,大貝殼裏麵又放了小貝殼,說小也不小,相當於一個盆,盆裏麵裝滿了削了皮的梨子,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莊禹和一群孩子每人手上正端著一個竹筒,裏麵也全是梨塊,正拿著一個竹簽戳著裏麵的梨子塊吃得嘖嘖有聲,一臉的享受。  見少昊在洞口,一群小孩子舉起手上的竹筒喊道,“少昊哥哥,禹哥哥給我們做了冰凍的蜂糖雪梨,可冰了,吃一塊涼到心窩裏麵。”  少昊都沒反應過來,這涼爽的感覺怎麽迴事?  山洞不應該是特別悶熱的嗎?這不合邏輯,向山洞內走去,越裏麵越涼爽,眼睛看向莊禹。  莊禹對少昊招招手,柵欄能幾天就弄好,少昊可是大功臣,得犒勞犒勞他,“快點進來坐坐,外麵太熱了。”  一群小孩子也道,“外麵太熱了,我們決定今天都呆山洞不出去。”  炎熱的天氣,居然也可以這麽享受,一群小孩子早高興壞了。  少昊走了過來,莊禹拿來新的竹筒,然後從貝殼裏麵舀了幾勺子梨塊進竹筒,連著竹簽一起遞給他。  少昊用竹簽叉了一塊放進嘴裏的時候整個人舒服得眼睛都眯了一下,吃進肚子的時候,那涼意似乎也到了肚子裏麵。  太爽了,大熱天吃上這麽一口,簡直爽爆。  少昊有些詫異的看向大貝殼,“這是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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