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小蘿卜頭也嚐試著喝了起來,然後眼睛都眯了起來,“好……好甜,比我吃過的最甜的漿果還要甜,這個是什麽水,好好喝。” 小朋友最喜歡帶甜味的東西,這個世界的小朋友也是一樣的,對他們來說,這絕對是了不得的好東西。 莊禹答了一句,“這是蜂蜜水,好喝吧?” 一群小蘿卜頭一個勁點頭,“好喝,甜。” 笑眯眯的,臉上都是甜甜的酒窩。 估計他們永遠都會記住蜂蜜水這種東西了吧。 “喝著還有花香的味道。”一群小朋友都有點舍不得馬上喝光,喝著喝著,還喝出來了花香。 莊禹一笑,蜂蜜不是太多,為了細水長流,他打算一天也就一人一杯而已,想了想,道,“以後想不想天天都有蜂蜜水?” 一群小蘿卜頭趕緊點頭,甜甜的蜂蜜水,他們太喜歡了,怎麽也喝不夠。 莊禹向外麵一指,“那麽,以後看到野花山花什麽的,都挖迴來種在我們的山峰上吧,等滿山遍野都是花的時候,就能天天喝到蜂蜜了。” 蜜蜂采`花蜜才能釀出蜂蜜,他們現在周圍的花還是太少了,釀的蜂蜜也就不多。 而且,莊禹的山洞所在的山峰,要是滿山遍野都是各種不同的花,住在這樣悠閑的地方,才是生活啊。 在現代,不知道多少人想要迴歸山林,過上這樣山花燦爛,自耕自種的悠閑生活,但求而不得,莊禹就是其中之一,他也隻能在網上看看別人山野之中的悠閑生活的視頻而已,哪怕是看看,那種平靜又充實的生活都能在他忙碌的生活中洗滌心靈。 沒想到如今來到這個世界,有些向這方麵發展了,他一點也不抗拒,到目前為止,這算是莊禹最喜歡的生活方式了吧。 而且,莊禹看了看整個山峰,如今他可是擁有一座山峰的人,想怎麽弄都可以,在原來的世界,像他這種普通人是永遠不可能的。 莊禹說道,“這麽好喝的蜂蜜水,都是蜂吻的那些蜜蜂用花蜜釀出來的,隻要我們周圍有足夠的花,就能得到足夠多的蜂蜜。” 一群小蘿卜刷刷地看向蜂吻,“原來蜂吻的巨獸這麽厲害。” “原來它們在花上是在采花蜜啊,以後我再也不趕它們了,現在看著它們都覺得好可愛。” 蜂吻攪著手指,大家都在誇他的巨獸,他好害羞,以前別人說起他的蜜蜂都是討厭的表情,說他的蜜蜂到處飛,嗡嗡的,特別煩人。 能讓大家喜歡他的巨獸,他特別高興,臉上都是羞澀的笑容,難得的,蜂吻小聲說了一句,“以後,我天天請大家喝蜂蜜水。” “哇。”引得一群興奮的尖叫聲。 這群孩子也不知道哪裏學的奇怪習慣,一旦高興得尖叫,就會張著嘴雙手抱著腦袋,看上去呆萌得不得了。 整個梨樹的樹蔭下都是歡樂的笑聲。 連小蘑菇都高興得拿著它的小木棍,爬上了梨樹,一個勁捅上麵的梨子,掉了好幾個下來,蘑菇仔也請你們吃漿果,蜂吻都請大家喝蜂蜜水了,它也不能吝嗇。 少昊來的時候,就看到這麽歡快的一幕,說實話,這樣的畫麵在金蜈部十分少見,所有人都在為生活忙碌,看著這樣的一幕,不知為何,心情似乎都輕鬆了不少。 不得不說,這的確是充滿治愈的畫麵,特別是他們這些經常和野獸廝殺,充滿血腥和暴力的巨獸戰士心中,眼前的一幕,是他們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東西吧,很容易觸動人心。 少昊看著平坦幹淨的石板,看著周圍盛開的鮮花,看著那延向遠方集體洞穴的石板路,看著那棵綠意盎然的梨樹,看著一群將腳洗得幹幹淨淨才肯踩在石板上的小孩子,這些在他上午來的時候其實已經看見了,隻是他還沒來得及驚奇,就被白瞳部的到來給打斷了。 現在他才有空認真看著這一切。 這個金蜈部最偏僻的地方,誰能想到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恐怕等金蜈部的人發現這個地方的變化時,不知道會驚訝成什麽樣子。 少昊看向莊禹,對方居然將金蜈部最差最不屑來看一眼的地方,變成了這樣不可思議的樣子。 說不詫異是假的。 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少昊看著那個在一群孩子中,懶洋洋的,如同小奶狗一樣,充滿治愈的笑容,走了過去。 莊禹一愣,他怎麽來了? 想到上午的事情,臉上有些不自然,條件反射的拉緊了獸皮裙。 少昊居高臨下,“你就沒有什麽要對我解釋的嗎?” 還是質問出了這一句話。 這個人太多變了,接近他時是一副小潑皮的樣子,和一群小孩子相處的時候,又是一個暖心大哥哥的樣子,而在傳聞中,他又是一個少年有為,名聲遠播的存在。 到底是充滿了心機,處心積慮的一個人,還是現在他看到的,笑得能融化人心的一個人。 這樣暖人的笑容,怎麽可能出現一個欺騙了他整整一年的人的臉上? 疑惑,不解,讓他選擇當麵質問,這就是他的方式。 莊禹一愣,這人在說什麽他怎麽聽不懂。 少昊還沒有得到迴答,一群小蘿卜頭就高興的叫了起來,“少昊哥哥。” 在整個金蜈部,除了莊禹,這些孩子最喜歡的就是少昊,每次狩獵迴來,少昊都會將狩獵迴來他那份恐龍的內髒和邊角料送給這些集體洞穴的孩子。 一隻恐龍十分巨大,所以內髒邊角料也不少。 這是這些孩子唯一能吃飽的時候,所以,在這些孩子心中,少昊是除了莊禹以外最親切的人。 少昊還在等著莊禹迴答,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你。 可是一群小朋友已經跳了起來,一個勁拉著少昊往樹蔭下麵的長桌邊上走,“少昊哥哥,來坐這裏,我們在喝好喝的蜂蜜水,可甜了,還帶著花香。” 原本嚴肅的質問,一下子就變了一個樣。 樹蔭下,變成了兩個大人和一群小朋友。 小蘑菇歪著個腦袋看了看,然後舉著個梨子走了過去,大家都有梨子吃,蘑菇仔也請你吃。 現在所有人都抱著個竹筒杯子在喝蜂蜜水,莊禹也不好讓少昊幹看著,所謂來者是客,主人自然得有待客之道,這種禮儀是印在骨子裏麵的。 所以少昊沒有得到迴答,而是得到了一個梨子和一杯水。 一個小孩子還一個勁的道,“少昊哥哥,這是禹哥哥做的蜂蜜水,可好喝了。” 然後所有人都期待地望著。 少昊:“……” 不就是一杯用竹筒盛著的清水,有什麽好喝的,倒是這個漿果,長得十分飽滿,在野外很少能采到。 不過看著一群眼巴巴的孩子,心道,也對,這群孩子沒見過世麵,才會覺得一杯幹淨異常的清水好喝,他就勉為其難的喝一口吧。 將杯子放在嘴邊,喝了一口,然後少昊整個眼睛都舒服得眯了起來。 或許是因為他的巨獸長得像熊怪,特別喜歡甜的東西,他好像也受到了影響,對甜的東西完全沒有抵抗能力,像甜的漿果,一直以來就是他最喜歡的。 但這杯所謂的清水,居然比他吃過的最甜的漿果還要甜,也……太好喝了,居然不自主的又喝了好幾口,完全忘記了他剛才想的勉為其難的喝一口。 一個高大冷峻的人,突然變得一副陶醉的樣子,是十分古怪的。 莊禹看得都愣住了,這是多喜歡這味道? 少昊抬頭,就看到莊禹和一群孩子的表情。 不知為何,有些不好意思,特別是一大竹筒蜂蜜水水就被他喝了一大半。 還好一群孩子高興的問了起來,打破了尷尬,“少昊哥哥,好喝吧” 一臉的期待,好像就等著少昊說好喝兩個字。 少昊一愣,若無其事的道,“還算可以。” 莊禹一笑,明明就很喜歡,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一群小蘿卜頭已經開心的大叫了起來,“我就知道,少昊哥哥會喜歡,禹哥哥做的東西都特別特別好吃。” 然後抱著自己的竹筒杯子喝了起來。 氣氛突然就輕鬆無比。 莊禹也不知道為什麽少昊到他這來,他也不問,享受著這清閑的時刻。 他是想清閑,一群小朋友又折騰了起來,“少昊哥哥,禹哥哥我們來玩遊戲吧,玩我們部族每年春天大人經常玩的遊戲。” 莊禹一愣,部族春天玩的遊戲? 說實話,莊禹還真有點好奇,他以為這個部族應該沒有什麽娛樂活動的,他這幾天看到的都是金蜈部的人為了生活不停的忙碌,哪怕普通的婦女小孩,每天都要出去采集漿果。 沒想到他錯了,金蜈部有自己的遊戲。 莊禹點點頭,但令莊禹意外的是,少昊居然表情古怪的說道,“還是不要玩了吧。” 一群小孩子叫了起來,“就玩一會,春天的時候大人最喜歡玩了。” 少昊看了一眼頗感興趣的莊禹,他來金蜈部一年多了,應該是知道這個遊戲意義的,為何一點顧忌的意思都沒有?不是已經說好互不牽扯。 少昊表情古怪,他倒要看看,對方又要玩什麽,最終點了點頭。 一群小孩子跑去摘了很多樹葉過來。 莊禹好奇得很,這個遊戲到底是怎麽玩的。 然後他就看到一個小孩子將一片樹葉含在了嘴裏,然後笑嘻嘻的將嘴巴遞給旁邊的小孩子,旁邊的小孩子用嘴將樹葉咬著扯下來一點,含著遞給下一個人,讓對方從剩下的樹葉上用嘴繼續扯。 織還在一邊解釋道,“誰不敢去咬著扯別人嘴裏的樹葉,就算輸,遊戲簡單吧。” 莊禹:“……” 莊禹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邊的少昊,難怪對方剛才表情那麽古怪,這是一個膽量遊戲,就看你敢不敢用嘴去扯別人嘴巴裏含著的樹葉。 莊禹突然想明白了,為什麽這個遊戲是金蜈部春天大人們的遊戲了,那一定是一個特別有意思的相親節目。 怎麽辦,莊禹已經不想玩了,關鍵是他上方坐的就是少昊,這樣子怎麽看都有些曖昧。 一群小朋友嘻嘻哈哈的,沒心沒肺到了極點,估計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這個遊戲的目的,隻是覺得大人玩著好玩,所以他們也學著玩,可是,莊禹和少昊是大人,他們懂啊。 莊禹正想說,要不我們換一個遊戲? 這時,上方的少昊嘴巴裏麵已經含著隻剩下一點的樹葉對著他,甚至還有點挑釁地看著他,敢不敢? 莊禹:“……” 一群小朋友開始起哄,“這個遊戲叫男子漢遊戲,男子漢天不怕地不怕,不能退縮,禹哥哥快點從少昊哥哥嘴裏扯下一點樹葉。” “對對,少昊哥哥嘴裏還有好大一張樹葉。” 莊禹看著少昊嘴裏那丁點樹葉,這叫好大一張?他要是用嘴去撕,肯定會碰到少昊的嘴唇的。 還真是春天的遊戲。 在少昊挑釁的目光中,莊禹弱弱的問了一句,“輸了怎麽辦?” 他真不敢用嘴去扯,碰到嘴唇也太尷尬了。 織說道,“輸了……輸了就喝一大杯水,哼,等喝不下的時候,就會臉紅紅的用嘴扯了,大人們就是這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