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昊說了一句,“這個白瞳部的飛沙,的確有些本事,將他的巨獸的能力運用得十分自如。” 這時,花藤的眼睛都縮了起來,因為巨蛾上的飛沙,居然拿出一把骨刀去割綁在巨蛾身上已經軟趴趴的藤條,花藤趕緊喊道,“鷹啄。” 鷹啄和他是一個狩獵隊的,有一定能的默契。 鷹啄的巨鷹又抓著他,提著石槍向飛沙刺去。 天空中又變成了兩隻巨獸兩個巨獸戰士之間的碰撞,花藤趁機讓他軟趴趴的巨獸將藤條收了迴來。 血從空中灑落,全是鷹啄的血,他不知道被對方用石槍在身上洞穿了好幾個洞。 他原本以為,憑借他的巨獸,扇起大風能將對方的磷粉扇飛,他有戰鬥優勢的,沒想到居然打成這樣。 飛沙每一次刺出石槍,都能在他身上留下一個血洞,而他刺出的攻擊,都會被對方詭異的躲開。 金蜈部的人,無論是正在觀戰的巨獸戰士,還是躲起來偷偷觀看的普通族人,臉色都不怎麽好看,他們出動了兩個人,而且年紀還比對方大,二打一的情況下,居然被壓製成了這樣。 莊禹望著天空,打得也太慘烈了,這才是這個時代的主旋律。 莊禹看向少昊,“你不去幫忙?” 這樣下去,會死人的。 少昊皺著眉,“白瞳部是按照最古老的習俗來挑戰,我不是鷹啄他們狩獵隊的,不好出手。” “那總不能這麽看著人被活活打死吧?”莊禹茫然的道,雖然他和金蜈部的人關係一般,但眼睜睜的看著別人被打死,多少還是有些不忍。 少昊看了一眼莊禹,哪來的這麽奇怪的善心?要是真有這份善心,能不動神色的騙他一年 不過,少昊還是解釋道,“一個狩獵隊,至少有三名巨獸戰士,鷹啄的狩獵隊還有人沒有出手,不會看著他死的。” 才說完,原本提槍刺向鷹啄的飛沙,猛地開始後退,嘴裏念了一句,“麻煩。” 在他原本的位置,出現了一隻巨大的透明的蝗蟲,蝗蟲上同樣站著一個青年,有些詫異地看著手上的石槍,對方怎麽躲過他的偷襲的,他這一招以前從來沒有失手。 莊禹驚訝地看著天空中的蝗蟲,這隻蝗蟲忽隱忽現,它居然能折射陽光,達到欺騙人眼睛的效果,就像隱身一樣,突然出現了在那個位置,這比變色龍還神奇啊。 莊禹原本以為,巨獸隻是體型巨大而已,今天還真是給他上了一課,在他已經被顛覆的世界觀上繼續顛覆。 哪怕現在有人告訴他,這些巨獸戰士就是地球上那些神話傳說中的人物,他都相信。 鷹啄現在全身都是血,怎麽看都淒慘無比,喊道,“蝗,你怎麽迴事,虧我拚著受這麽重的傷吸引他的注意力給你製造偷襲的機會,你居然這都能失手。” 那個叫蝗的人正迷惑的看著自己手上的石槍,是啊,怎麽失手的,對方怎麽躲過去的?不可能躲得過去啊,看向飛沙。 飛沙抬頭,“我叫飛沙,知道為什麽叫這個名字嗎?” 飛沙指向空中,空中不知何時,原本被鷹啄的巨鷹扇走的磷粉又布滿了天空,就像漫天的飛沙一樣。 鷹啄一愣,怎麽又這麽多的磷粉了,他剛才一心牽製對方,居然忽視了這個現象。 飛沙繼續說道,“隻要進入我的磷粉範圍,我就能感覺到,加上我的白瞳,能完美的捕捉發生在我的磷粉範圍內的一切,你的巨獸的確十分神奇,居然能騙過人的眼睛,但也隻是騙過而已,而不是真的消失。” 蝗,鷹啄,花藤沉默了,這就是戰族嗎? 他們原本以為,他們的巨獸奇特,已經十分的厲害了,他們也不和那些大的部族比,但至少他們認為,在這邊緣地區,他們應該是數一數二的狩獵隊。 但如今,白瞳部隻是一人,一個少年,居然就將他們打到了如此地步。 他們是金蜈部的狩獵隊啊,他們代表著金蜈部的顏麵。 鷹啄捂住還在不停往外流的血,臉色慘淡,但仍然高傲的大聲道,“你的確十分厲害,但想憑你一人就如此羞辱我們狩獵隊,休想,今天就算拚盡一切,也要讓你付出代價。” 是啊,這是何等的羞辱,就他一個少年,就將他們花費大量時間訓練配合的狩獵隊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不僅是鷹啄,花藤和蝗臉上的表情也差不多,白瞳部的飛沙是在踩著他們傳名聲。 鷹啄他們現在就隻有一個想法,哪怕是悲慘的輸,也要輸得壯烈,要讓白瞳部的人知道,他們金蜈部不是那麽好欺辱的。 飛沙沉默了,但隻有這個結果,才能讓他們留在金蜈部,隻有讓小小年紀的他,贏得金蜈部抬不起頭,金蜈部才會心有不甘,就算他們要走,恐怕也會留下他們找迴顏麵。 飛沙抬頭,看向義憤填膺準備放手一搏的三人,“還是讓你們金蜈部最厲害的狩獵隊出來吧,你們……還不夠格。” 什麽? 鷹啄三人臉都黑了,臉上的憤怒使他們的臉都有些變形,說他們三打一還不夠格?這是何等的羞辱。 隻是馬上,他們臉上的表情就僵硬了,不隻是表情,他們的身體也同時僵硬了。 有些驚恐的看著漫天的磷粉,他們說話的時候吸入了多少?連他們的巨獸也一樣,居然就像雕塑一樣,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這巨蛾的磷粉到底是什麽恐怖的東西。 更讓他們恐懼的是,飛沙提著石槍,站在巨蛾上,俯衝了下來,他們三個根本動不了,恐怕要被直接穿在對方石槍上,穿成一串。 他們會死。 以三敵一,居然是以他們的死亡告終。 “轟!” 一聲巨響,是石槍在巨大力道的碰撞的聲音。 兩柄石槍同時斷裂,飛射而出。 同時倒飛而出的還有兩隻巨獸和兩個人。 一個是那隻巨蛾和白瞳部的少年飛沙。 一個是金蜈部,站在一條巨蟒頭頂的中年大漢,莊禹認識他,名字叫狩。 飛沙的眉頭一皺,“你也是他們狩獵隊的?” 狩的整隻手臂都在顫抖,這小子好強大的力量,他的手都麻了。 飛沙眉頭皺得更緊了,一打四他沒有勝算,更何況最後出來這個大叔明顯不是前麵三人一個等級的,力氣能和他勢均力敵,而且他剛才看得清清楚楚,那攻擊路線恰到好處,十分完美,哪怕是他白瞳一族的眼睛也找不出有機可乘的地方。 但他不能輸,無論如何他們都必須贏,他們必須留在金蜈部繼續挑戰,這樣他們才能有時間去尋找祖獸。 狩也皺著眉,他不是鷹啄他們一個狩獵隊的,他出手也意味著,鷹啄他們三打一,對付一個比他們年紀還小的外族人,輸了。 但又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人將鷹啄三人殺死,部族的每一個巨獸戰士,都是部族最寶貴的資源。 以一人之力,挑戰勝了一個狩獵隊,金蜈部的顏麵可不好看,況且他還壞了規矩。 正要說話,這時,突然自山峰之巔傳來一聲蛙叫聲。 白瞳部的人他們不能輸,而且還必須贏得漂亮,所以在狩出來的時候,他們就想好該怎麽做了,戰鬥從來不是一個人的事情,而是整個狩獵隊,雖然他們原計劃是讓飛沙一個人戰勝金蜈部一個狩獵隊,但最後出場這人有些讓人意外,這種情況下想讓飛沙一打四不怎麽可能了,那麽就繼續以壓倒式的方式取得勝利。 狩一愣,這是將他當成是鷹啄他們一個狩獵隊的了? 正準備替鷹啄他們認輸,性命最重要,但似乎來不及了。 隻見山峰之巔,一隻巨大的瘌蛤蟆抱山臥立,然後鼓起巨大的腮幫子,張嘴,一道黑色的濃煙,形成巨大的煙柱,從山峰之上,直衝向狩。 山峰之上和山峰之下,就像被一道巨大的煙柱連接在了一起一樣。 莊禹的嘴巴多成了o形,這他媽也太壯觀了。 那煙柱所過之處,草木直接枯死。 但更精彩的一幕出現了,那個大叔腳下的巨蟒也張開了嘴,噴出了綠色的煙柱。 兩隻巨獸在對噴。 而鷹啄,花藤,蝗,直接在擴散的濃煙中暈死了過去,生死不知。 狩一臉驚訝的看向山峰之上的那隻巨大的瘌蛤蟆,瘌蛤蟆上站著一個身體修長的青年人,“白瞳部怎麽迴事,一個個年輕人都這麽猛。” 青年人眼睛也看向狩,“白瞳戰族,就算淪落到如此地步,也不是你們這些邊緣部族可以想象的。” 狩眉頭一皺,好大的口氣,當初白瞳戰族被剝奪了戰族身份,流落至此,隻有最後一口氣苟延殘喘而已。 狩腳下的巨莽開始不自然的倒退了。 那青年有些得勢不饒人,整隻巨大的瘌蛤蟆從山峰開始向下跳躍,以壓頂之勢壓迫而來,“我知道你,以巨蟒為巨獸的金蜈部的狩,你是金蜈部最強狩獵隊的一員吧,根本不是剛才那三人一個狩獵隊的,你破壞了規矩,但那又如何,反正都是挑戰你金蜈部,殺了你便是,記住殺你的人的名字,我乃白瞳部毒倉。” “砰!” 說話之間,那巨大的瘌蛤蟆已經從山峰上跳到了山下,整個地麵都在震動。 少昊有些詫異地看著這隻瘌蛤蟆,“白瞳部怎麽弄到這隻巨獸的。” 莊禹一愣,“這隻巨獸十分厲害?” 少昊點點頭,“這種巨獸隻生活在黑水毒瘴之中,十分兇狠,就算是大部族,也未必能抓到,而且就算抓到,也得看機緣能不能成功馴服。” “那他們誰會贏?”莊禹問道。 少昊答道,“白瞳部曾經乃是五帝座下戰族,再沒落他們身上也有戰族的血脈,論戰鬥不是一般部族的人能比得上的。” 莊禹看向少昊,“我怎麽發現你有點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那什麽五帝就那麽了不起,光是下麵一個落魄的戰族都這麽厲害?” 少昊:“三皇一統之後,天下分裂,便是由五帝管理天下,所有部族都為五方帝族馬首是瞻,你說厲不厲害。” 莊禹:“再厲害也是別人家的,你還是先管好金蜈部吧,我看你們金蜈部的狩快要輸了。” 少昊:“……” 金蜈部的大漢的確快要輸了。 那巨大的瘌蛤蟆居然一口咬到了狩腳下巨蟒的脖子上,果然兇悍無比。 這隻巨大的瘌蛤蟆居然還有鋒利的牙齒,直接咬進了巨蟒的肉裏,肉眼可見的,巨蟒的皮膚開始腐蝕。 兩隻巨獸上,白瞳部那個叫毒倉的青年,手上的石槍也刺進了狩的胸膛,“比槍術,沒有人能比過我白瞳戰族。” 白瞳戰族,曾經擁有最完美槍術的稱號,他們的眼睛能讓槍術達到最完美的軌跡。 這就是戰族嗎?狩的眼神開始暗淡,哪怕他的一生,也不可能刺出這麽完美的槍術,但對方卻能輕鬆的做到。 毒倉的眼睛一狠,“去死吧。” 為了命運多舛的白瞳部能夠延續,他們隻有將自己變成最無情的人。 手中的石槍向前推進。 但…… “砰”的一聲。 那隻巨大的瘌蛤蟆和上麵的毒倉如同一顆炮彈一樣倒飛了出去,直接砸在了山峰的石壁上。 站在巨蛾上的飛沙一愣,駕駛著巨蛾就準備攻擊,但馬上,臉上一臉驚駭,不斷的倒退。 場地上,一個手持三米長槍,臉上有九道金色條紋的高大青年,腳踏一熊狀巨獸,冷峻的立於場上。 狩一手捂住胸口的血洞,嘴裏也在咳血,“沒有死成,丟人了啊。” 對麵,巨大的癩蛤蟆也爬了起來,毒倉抹掉嘴角的血,和飛沙一樣,驚恐的站在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