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風長嘯,晝夜驚雷,溫度被寒雨帶入低潮,到了夜裏更是急轉而下,折磨了科林整個夜晚的寒意仿佛有一輩子那麽漫長。這些年來,他風濕濁體,每逢雨天便渾身酸痛難忍,他不知道咋夜是如何哄得自己安睡,隻記得唿喚仆人前來更換碳火時已是夜深,或許在他闔眼那一刻已將近淩晨。當清晨的陽光透過起居室爬上床頭時,他不自覺地睜開了眼睛。“今天定然是個好天氣。”他躺在床上不禁暗自思量,然後摸索著捏了捏自己有些僵硬的腳關節,感覺到狀況略有好轉後,他才挪動雙腿下了床,扶著牆壁慢慢移動到窗邊,他深吸了一口清晨裏的冷氣,然後緩緩唿出蒸騰白霧。當他低下頭時才發現陽台上的凹槽和磚石縫裏已經聚滿了積水,有些積水順著溝縫滲透到了室內地麵上。昨晚的雨可真大,他心想。正在這時,門外傳來陣陣敲擊聲,“大人,您該去大殿了。”他聽到來人的叫喊聲才突然想起昨日交代過仆人記得提醒自己的事情。


    “拜倫,進來吧!”他對門外的仆人說道,語調顯得格外平板,了無生氣。“門沒有上栓。”


    拜倫推開房門,一陣咯吱的聲響傳過來,緊接著他又聽見仆人微弱的腳步聲,最後他的視線找到他時,拜倫已經走到床榻邊,並將一件深灰色的長袍平鋪到被褥上,“大人,您的袍子已經烘幹了,一會記得穿上。”


    “嗯!我知道了。”科林朝身後瞟了一眼又轉迴頭望著窗外,“拜倫,你要是有事的話就先去吧!”他對他說道。


    拜倫朝他鞠了躬告退,並端走早已熄滅的碳盆,待仆人退去後,科林簡單的進行了一番洗漱,便抱著那件長袍子和一本昨天才趕製出來的名冊朝著大殿的方向一跛一跛地趕過去。當他趕到大殿時,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黑城堡的大殿裏已擠滿人頭,除了少數幾個將領外,其餘大多都是清一色的衛兵,他們正吵吵嚷嚷,熱鬧非凡。這可真是個不錯的景象,科林心想,如今陛下盡數帶走了群臣,恐怕也隻能讓這些留守的衛兵來湊些人數。


    “殿下,我來晚了嗎?”他看見派洛王子時這樣問道。


    “你還不算太晚。”王子說,“昨晚跑哪兒鬼混去了,快滾過來。”


    於是科林朝著王座上方艱難地邁上去,他明顯感覺腿腳有些吃力,便又用力地捏了捏膝蓋。


    “你腳怎麽啦?”派洛王子看見了問道。


    “老毛病,沒什麽大不了。”科林笑著迴道,但臉上卻掛著遭受萬般折磨的表情。


    “給他搬把椅子過來。”王子吩附道,於是他的侍女很快就在他旁邊擺上一張涼椅,科林順勢坐上去,“這樣舒服多了。”他說。


    “我要的名冊呢?”待他稍微休息片刻後,王子詢問道。


    “殿下,我都帶來了。”科林說著從旁邊奉上名冊,


    “所有人的名單都列在上麵,請您過目。”他對王子朗聲說道。


    “那就好。”派洛王子從他手中奪過名冊翻看,不過片刻他便叫罵起來,“瞧瞧,你這都寫了些啥玩藝兒,字跡太潦草了,讓本王子根本沒法過目。”


    “抱歉哦!王子殿下。”科林揉著小腿喃喃道,“您父王帶走了學者,我實在是找不出可以代筆的人。”


    “算了,都是蠢貨。”派洛王子弓著背坐上他父親冰涼的王座上說道。“人都到齊了嗎?”接著他又朝下麵叫喊道。


    “沒有。”科林揉了揉鬆垂的耳朵,他聽見事務官在下麵迴應,“殿下,您還有位老將軍還沒到場呐!”


    “誰?”


    “是幸達老將軍,聽說他昨夜受了風寒,病得很厲害。”事務官如是說。


    “那是父王的老將軍。”王子申明,“我可沒認同過。”


    “他現在為您做事呐。”科林喘口了困倦的長氣,“您父王遺棄了他,並把他安排給您,所以您必須承認這點。”


    “哎,算了。”派洛王子歎了口氣,顯然對這種安排不太滿意,“那肥豬,老是跟我唱反調。”


    “而您還不能罷免了他。”科林道,“這可真是悲哀。”他停頓了一下又繼續:“咋們要不要再等等他?”


    “算了,這就開始。”派洛王子說話間展開名冊,“給他帶個信兒,告訴那肥豬今天不用來了,咋們誰也不招惹誰,這樣最好。”


    “那我現在就去辦。”科林說。


    “派個待衛去就好了。”派洛王子道,“我還用得著你,去給我把筆墨拿來,我要從這些不成器的家夥裏麵任命幾個親衛兵。”


    於是侍女照辦,替王子準備好筆墨。


    “都給我安靜聽著。”派洛王子在王座上朝著人群叫喊,“被我念到名字的,算你們走了狗屎運。”


    “萊肯。”待人群都稍微安靜下來,王子照著名冊大聲念到,並用羽毛筆沾了點墨汁在名冊上打了記號。


    “是我嗎?”萊肯聽得不太清楚,似乎又很驚訝,他從人群中探出頭來問。


    “你這個耳背的蠢豬。”派洛王子朝他吼,“到右邊去領你的紅袍子。該死,我怎麽選了個蠢貨。”


    “墨……”王子又接著念到,卻被那名字給卡住了,他轉過頭去,“這個字怎麽念?”他詢問身邊的科林。


    “瑟。”科林小聲告訴他,“墨瑟。”


    “算了,換一個,這個太拗口。”派洛王子用墨筆在名冊上麵畫了個叉,接著又念到下一個名字,“塔利……”


    還沒等塔利應答,王子便接著說道,“去領好你的袍子,別讓我覺得你也是個蠢貨。”


    “伊萬。”他又念。


    “哎呀!我敬愛的王子殿下,我就知道您會看上我。”伊萬從人群裏擠出來,“您真是太有眼光了,我現在就去領袍子,絕對不會讓您失望。”


    “這家夥怎麽這麽興奮?”王子對科林說。


    “誰知道呢?”科林皺皺眉頭,“這小夥八成挺有趣。”他下了結論。


    派洛王子打個嗬欠,“我可覺得無聊透頂。”他說,並起身舒展筋骨,把名冊丟到科林手裏。


    “殿下,這就完啦?”科林問。


    “這裏太悶,我得出去找點樂子。”王子迴道。


    “那接下來該怎麽辦?由誰來主持晨議?”


    “剩下的交給你來辦就好,你是我的謀士,就該多替我分擔點。”王子不耐煩地對他說,“瞧瞧這群蠢貨,他們有多糟糕,這晨議也真是夠無聊的啊!我說科林,你得眼睛放亮點,再從他們中間選上三五個親衛兵就夠了。”說著王子便走下王座,朝著大殿門口走去,科林在王座上方看見剛才那個衛兵伊萬也緊隨著王子走出了大殿,他們在門囗搭上了些話變消失在視野中。


    派洛王子走後,科林則繼續替他挑選親衛,他胡亂地在名冊上勾選了幾個名字,讓他們去領了紅袍,便宣布晨議草草結束,“都散了吧!”他對剩下的人說。


    值守士衛在最後一個人離開時,從外側栓上大殿的大門,科林順著走廊準備迴到他的起居室再小睡片刻,正在這時,有個年老的仆役過來向他稟告:“大人,有個路過的客商給您捎了信兒,他自稱是您的遠房親戚,不過我看不像,八成是來巴結您的。”


    “他人在哪裏?”科林問道。


    “在城外啊!大人。”老仆役說,“趕巧啊!我那時正好推著糞車去城外倒糞,就被他們給碰上了,您說巧不巧?”


    “哦!”科林聽了到有些吃驚,“那意思就不止一個人?”


    “可不是嘛!”老仆人說:“我可沒說過隻有一個客商,隻不過讓我給您捎帶口信的就那一個人。”


    “他人長什麽樣?”科林又問道。


    “濃眉大眼,個子瘦高,臉生得有些方,還長了些絡腮胡子。”那老仆役對他說,“他讓我轉告您,他在城外歇腳,您務必要見他一見。”


    “那個人還對你說了些什麽?”科林繼續問道。


    “就這些了,大人。”老仆役答道。


    “那好,你先去吧!”他對老仆役說,“這事我知道了。”


    待老仆役告別後,科林去馬廄牽了馬便朝著城外飛奔而去,守城衛士勞森正想向他須溜問好,結果卻撲了一鼻子塵灰。當科林在城外郊野找到澤丘時,他們都已下馬在原地等候多時。澤丘一見到他就激動地跑過來對他說,“大人,您可算來了,讓我們等得好苦。”


    “怎麽沒有早點通知我?”科林道。


    “我讓城中一個老仆役給您帶信了。”澤丘道,“派洛王子的衛兵守在城門處,我們根本沒法進去。”


    “城牆附近不是還有一條暗道可以直接通達城中嗎?”科林說,“難道衛隊長大人忘記了。”


    “可惡,不知道被誰給封堵了。”衛隊長說,“難道我們的秘密暴露了。”


    “或許這事是派洛王子幹的。”科林道,“咋們的王子雖然不務正業,但卻愛瞎轉悠,難免會被他發現些什麽。”


    “這麽說來……”


    “不,他應該沒發現後山的礦區才對,那裏人跡罕見,以王子驕縱的個性,他才不會去那些鬼地方。”


    “既然這樣,咋們就更應該速速行事才對,免得夜長夢多。”澤丘道。


    “王上不是讓你來了嗎?”科林朝他笑道,“我相你此番前來不是找我這個老頭子敘舊的吧!”


    “大人真是厲害,一眼就看穿了。”澤丘道,“不過這都是小王子弗根的主意。”


    “小心說話。”科林朝他使了眼色,“記住,以後在王上麵前你最好不要這樣講,這是為你好。”


    “我懂了。”澤丘朝他點點頭,“謝謝大人提醒。”


    “說吧!王上有什麽打算。”


    “王上的意思是讓我們拖住派洛王子和城中所有人,爭取些時間。”澤丘指著他帶來的美酒和金子,一五一實地告訴他,“他打算今晚就行動。”


    “這麽急。”科林道,“看來咋們得舉辦一場晏會,讓大家都玩得瘋狂點。”


    “大人可得先想想辦法帶我們進城拜見王子殿下,多些人手更能掌控局麵。”


    “這事不難辦,但需要晚些時候,現在我隻能帶你們其中一個人進城。”科林說道,“況且我得事先跟王子殿下協商一下,你們剩餘的人馬可以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


    “我知道哈裏在城郊有套老宅,雖然偏僻了點,但也足夠安全,可以讓剩下的人先去那裏落腳,但願還能住人。”澤丘衛隊長說,“大人,就讓我陪你走一趟怎麽樣?”


    科林思忖了一番然後欣然同意,“目前也隻能這麽辦。”他對他說:“把你帶來的人安頓好,等我們好消息。”


    澤丘衛隊長向他點頭,並向其他人作了一番短暫的安排後便自行上馬與科林朝著黑城堡方向邁進,快到城池大門時,澤丘突然勒住馬韁。


    “衛長隊,怎麽了?”科林問。


    “不行,王子見過我。”澤丘道,“他會認出我來,我們應該喬裝一番。”


    “把胡子刮掉。”科林說,“再帶上頭巾,告訴他你是個商人,這就省事多了。”


    於是澤丘衛隊長從跨下抽出匕首,將臉龐修整幹淨,完事後,他摸了摸下巴,“您還別說,這真像換了個人,我真該找盆清水來瞧瞧自己這番模樣。”


    他們說笑間便來到了城門口,勞森發現他們時便上前盤查。“王子有令,外人不得進城。”


    “讓他進城。”科林說,“這位是我專程請來的客人。”


    “大人呐!剛才您出城時我正想叫住您來著,可您沒聽見。”


    “哦!真是抱歉。”科林道,“剛才有點急事,沒留意到,我記得你好像叫勞森來著,對吧?”


    “大人的記性可真好,竟然還記得我們這些小人物。”勞森陽奉陰違地說道。


    科林向他點頭輕笑,“小夥子,我可記得你喲!那天你的表現讓王子很滿意呢!這不,王子要任命一個親衛兵統領,他向我征詢意見,我正在考慮要不要推薦你呐!”


    “大人此話當真?”勞森問。


    “這就要看你的表現囉!”科林對他說。


    “即然大人都這樣說了,那小人又豈有不放行的道理。”勞森眯著眼睛,嘿嘿直笑。


    “真是個勢利的小人。”澤丘衛隊緊隨科林進入城門後,他小聲在他旁邊說道。


    科林則笑著告訴他,“我說衛隊長大人,你應該感到僥幸才對,幸好今日遇到了一個小人,如果換成是一位剛正不阿的衛士,那我這老人家還真沒辦法把你弄進城。”他說,並將他引至馬廄。他們栓好馬匹後,科林向城中巡邏的士兵打聽了派洛王子的去向,士兵告訴他王子此刻正在吊橋下與幾名衛兵在一起,他們便朝著那個方向趕了過去。


    “給我站好,你們這些個蠢貨。”當科林領著澤丘衛隊長從吊橋上走下層層階梯時,他聽見派洛王子朝著一群衛兵叫喊,派洛王子手中的弓弩已張開一半,弓箭正掛在弦上。在他旁邊陪同的是今日王子才剛剛任命的親衛兵伊萬,伊萬身披棗紅色長袍,半彎著腰,正恭恭敬敬地替派洛王子捧著一捆箭矢,王子則聚精會神地眯著眼睛瞄準十米開外的年輕衛兵,那個年輕衛兵胸前被綁上箭靶,雙腳瑟瑟發抖,看上去顯然很害怕。


    “站好了,別動。”派洛王子對著年輕衛兵大聲說,然後使勁拉開弦。


    科林朝王子的方向走過去時,派洛王子的弓箭已然離弦,弓箭“嗖嗖”直奔年輕衛兵的方向,最後從他右側擦肩而過,年輕衛兵嚇得心髒怦怦狂跳,渾身癱軟。


    “沒用的東西。”王子說,“把他給我拉走。”


    “換下一個,該誰了?”王子的親衛兵在一旁叫喊,並再次向他的主子遞上箭支。


    被綁上箭靶的衛兵們個個推脫,不敢上前。此時,科林已經走到王子身旁,“殿下,您這是?”他問道。


    “喲!科林呐!我還以為是誰呢!”王子迴話時連頭都不迴,“要不要來上兩發?不過我猜你肯定沒興趣。”還沒等科林迴話,王子便下了結論,“這可比舉劍禦敵要難些,或許你根本張不開這弦。”


    王子的親衛兵埋頭竊笑,科林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卻並沒有火上心頭,他的視線在王子身上停留片刻,“殿下啊!您說得一點都沒錯,我實在是不太喜歡這些舞刀弄槍的把式喲!瞧瞧您把這些孩子給嚇得,”他喃喃道:“我說王子殿下,這可是種危險的遊戲。”


    “放心罷!我傷不了他們。”王子說,“你瞧見那箭靶沒有,足足有一尺厚,普通的箭支根本就無法穿透。”


    “普通人當然是做不到了,但您可是鼎鼎大名的派洛王子。”科林啜噓道,“我真擔心您的力氣使得大了些,箭支會穿過箭靶插進他們的胸膛。您瞧見那小衛了嗎?他可是給您嚇壞了,但我敢說他並不膽小,而是您的氣場太強大了,這事兒換誰站那裏也難免會害怕,因為您是威風八麵的王子殿下,就憑這一點,那小衛兵就應該害怕了。”


    “嗬嗬!是嗎?”王子挑起眉頭,驕傲在臉上一覽無餘,“所以,我才讓他們別動,我會盡量輕點,像親吻女人一樣,那麽輕。”


    “王子殿下瞄得可準了。”伊萬遞上箭支時,不忘拍了個馬屁。


    “這不廢話嗎?”派洛王子道,並從他手裏接過箭支,搭上弦。


    第二個被綁上箭靶的衛兵已經被推到待定位置上,派洛王子看起來卯足了勁道,他奮力向後拉動弓弦,繃得咯吱作響。前方的衛兵看見這陣仗不由得心生膽懼,在箭支飛向他的那一刻果斷向左跳開。


    “哈哈!正中紅心。”箭支插進衛兵胸膛前的箭靶後不停晃動,派洛王子見了得意地叫道。而那名跳開的衛兵則嚇得半死,應聲倒地。他本以為王子會像上次一樣往右側射偏,結果卻巧合命中。


    “他動了。”伊萬說,“那衛兵本想逃跑。”


    “閉嘴。”派洛王子哼笑,“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能射中奔跑的兔子,就說明咋們王子的本領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科林在此時插上話,“願陛下為您的進步感到高興。”他繼續奉承道,“我的王子喲!咋們要不要寫一封書信到南丹告知您的父王,您剛才的表演有多麽英俊神武啊!”


    “這麽點小事還是算了吧!恐怕我的好父王喲!此刻還在路途中。”他說完轉過身,才注意列科林身邊多了一名男子。


    “王子殿下,您真是料事如神呐!”澤丘衛隊長在此刻見縫插針道:“小人打南邊來時在路上見過陛下的軍隊。”


    “你這小子又是誰?”派洛王子聞聲轉過頭詢問。


    “殿下,這位是老臣的一個朋友。”科林連忙解釋並把身旁的澤丘衛隊長向派洛王子引見。


    “尊敬的王子殿下。”澤丘衛隊向派洛王子行禮道,“您是我見過最英俊的王子。”


    “這家夥還挺討人喜歡。”王子朝科林哈哈笑道,“你這位朋友叫什麽名字?”


    “杜特。”科林迴道,並向澤丘衛隊長傳遞了一個眼神,“殿下,他可是梁河來的酒商,在當地有不少名氣。”


    派洛王子的眼神在澤丘衛隊長身上掃射一番,然後將科林拉至一旁,“你瘋啦!隨便讓外人進城。”他小聲對他說。


    “咋們這位朋友可是帶著滿滿的誠意喲!”科林半掩著嘴在王子耳邊碎語,眼睛珠子咕嚕嚕直轉,“我說殿下呐!您不是要找點樂子嗎?”


    “這還用你說。”派洛王子道,“這鬼地方能有什麽好樂的。”


    “老臣倒是能提供些不錯的主意。”科林道。


    派洛王子聽了頓感興趣,“你打算怎麽做?”他輕聲問。


    “殿下要是願意,我們大可以在城裏搞個宴會。”科林麵露詭異地微笑,“請上所有人,讓他們感受到殿下您的恩惠。”


    “這主意不錯。”派洛王子翹起嘴角,“我喜歡,但別指望從我這掏金子。”


    “您根本不必花費任何金子。”科林眨眨眼皮,“殿下要做的隻是點個頭那麽簡單,我保證咋們這位非常康慨的朋友很樂意提供一切讚助,還有酒水。”


    王子聽罷朝他嘿嘿直笑,“那感情好,讓他把誠意都帶來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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