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彪悍哥兒穿成星際雌蟲 作者:北邊有狼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原因無他,軍校實行封閉製管理,使用的是和皇宮以及軍部同一套防護係統,伊森利爾能力平平,不可能越過防護係統進入軍校。 那麽隻有一種可能,是誰給他開了方便之門? 伊凡作為家族的實際掌權者,對堂弟過去做過的惡心事是否知情,是否從中推波助瀾以獲取利益,外表溫潤和煦的伊凡少將,其實也是徒有其表麽? “我很抱歉未能及時發現伊森利爾的異常,對於受到侵害而死去的雌蟲學生亦深感痛心,我以家族的名義起誓,這件事我一定追查到底……” 伊凡的道歉視頻尚未播完,打臉的視頻又來了。 視頻來自軍校的監控,停機場上停著刻著珀西家族徽章的飛行器,伊凡先從上麵下來,等夜深人靜時又下來了一隻雄蟲,正是伊森利爾。 他穿著軍校的製服大搖大擺走著,路上偶遇一隻雌蟲還說了幾句話,接著就看到那隻雌蟲往機甲室一指,伊森利爾就往那邊走去,誰知走近是正好看到受害者拿了衣服從機甲室走了出來,伊森利爾腳步一轉,抬頭看了看機甲室的方向,最終尾隨他進了浴室。 浴室包括走廊的監控均已被破壞,畫麵到此截止。 蟲民們憤怒了,說得冠冕堂皇,還不是伊凡親手將這個畜生放進來的? 偽君子! 輿論在短短一天內幾次反轉,到第二天傍晚時質疑伊凡的聲音越來越大,而他那個撇清關係的偽善視頻徹底激怒了蟲民,要求他自證清白。 這件事從頭至尾,左越都把薛鳴摘了出去。 * 特殊材料製成的門一開一合,接著輪椅行走在地麵的聲音響起,左越來到房間最中央的床台前,那裏綁著浴室裏昏倒的雌蟲。 這裏是處於上將府地下的禁閉室,牆壁用最堅固的合金材料製成,嚴絲合縫鐵板一塊,沒有蟲可以從這裏逃脫。 “終於抓到活的了啊。”左越停在床台前,神情感歎,削瘦的下頜微微抬起。 “您在說什麽?我是軍校的學生啊,快放我出去。”被固定在床台上的雌蟲露出驚愕的表情,拚命掙紮起來。 固定物連接得死緊,當然不可能被掙脫開。 左越薄唇輕啟,冷冷嘲諷:“相較伊凡而言,你可真是個被生殖欲支配的蠢貨。” 將鎖鏈拽得嘩嘩響的雌蟲停下,用陰森怨毒的目光盯著他:“你知道什麽,無知的蟲類。” 終於露出了真麵目。 左越冷笑:“既然落到我手裏,你最好還是聽話,否則你將生不如死。” “死亡對我來說不過換一副軀殼罷了。”撕下偽裝的麵具,雌蟲表現得不屑一顧:“你拿我沒有辦法,低等的蟲族。” “是嗎?”左越反問,指尖按下電擊按鈕,強勁的電流立即貫穿全身,雌蟲的身體彈起又摔下,抽搐得像得了羊癲瘋。 “隻要你在這個軀殼一日,你就會受到身體的限製,這些折磨對你來說就是真實的。”左越說。 “嗬……疼痛的滋味多美妙,你們竟然把他當做是懲罰,果然是愚蠢又無知的低等生物。”被電以後,雌蟲麵色潮紅,表情卻興奮無比。 “真變態,那就滿足你吧。”禁閉室內響起第三個聲音,連接了室內設備的小o聲音從牆上的揚聲器裏傳來。 接著小o果然操縱儀器電了他好幾下,雌蟲享受的神情終於扭曲:“住,住手,你們有完沒完。” 即便恢複久違的五感令它興奮,但也遭不住接二連三地被電啊。 疼痛的滋味嚐嚐鮮就好了,它是來享受軀殼所帶來的快樂的。 “沒完。”小o迴答,操縱錘子冷酷無情地敲碎了它的小腿骨,慘叫聲幾乎掀翻天花板。 左越退後一些,八風不動道:“別想著靠自殺逃脫,看看四麵的牆壁,這間禁閉室就是為你們準備的。” 雌蟲臉色一變,果然看到牆壁是由一種橙紅色的石頭砌成,甚至連門外都包了一層這種材料。 是核心能源礦石。 意識形態的它無孔不入,但隻有這種礦石會灼燒它們的能量,根本不能靠近。 “你……你怎麽知道……” 它驚駭地看向左越,它們作為最早一批被伊凡帶入帝星的“種子”,出來的機會極少,隻有寥寥幾個有長期任務的潛伏在外,要不是它被臨時委派了任務,現在還在那個小圓罐裏待著呢。 這隻蟲類怎麽可能知道這麽多? 左越麵色森冷,眼角下垂拉扯出一個嘲諷的弧度。 他當然知道,他曾經與這東西共同爭搶這具尚未殘廢的身體,若不是在意識的最後一刻打亂精神力強行驅逐,身為左越的意識早就被侵蝕得渣都不剩。 混亂尖銳的記憶再次席卷而來,左越捏著扶手的手背暴出青筋。 他被入侵的戰友、他湮沒在星河的三千將士,他殘了廢了的雙眼雙腿,全部拜眼前的東西所賜,他靠這恨意苟活,直到將它們趕盡殺絕的那一天。 “好好招唿。”怕自己下一刻就會失控,左越扔下這句話操縱輪椅離開。 “好嘞。”小o得令,禁閉室內再次響起慘叫。 門緩緩關上,隔絕了裏麵的一切聲響,左越穿過長長的地道,依次經過存儲室、武器室、實驗室等各項秘密場地,在即將到達地麵時突然側頭說了一句“對不起。” 他右手邊的房間裏,放著一座機甲的殘肢碎片,那是小o的原始機械體,曾經高居排行榜第一的戰鬥型機甲。 當初小o將自己的核心能源掏出來才逼得那東西露出行跡,左越正是抓住機會才得以對它痛擊,後果就是小o解體,左越在那片星域撈了一個月才把它的殘骸撈迴來。 戰鬥型機甲造價昂貴,所需的核心能源量巨大,舉帝國之力也再造不出和小o原型一模一樣的來,加之左越另有打算,便將它的係統裝在了一個普通機器管家的軀殼上…… 總之是委屈了。 “嗨,你可越來越磨嘰了。”過了幾秒才聽到小o說,電子合成的聲調特意拉高,有點調皮:“快去看看你的心肝兒吧,要知道你給他用了安眠噴霧,指不定今晚你連床都上不去了。” * 薛鳴醒來時夜已深,壁燈柔和地亮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神經得以緩解。 身體肌肉卻還緊繃著。 過分紛亂詭奇的記憶充塞了整個腦海,他眼前一會浮現出空空如也的浴室,一會又是血淋淋的命案現場,間或還能聽到當時那刺耳的尖嘯,種種感官糅雜在一起,令他神經又開始緊繃。 手腕上的終端響起提示音。 諾厄打了十幾個未接通訊,薛鳴正在翻看時又一個打了進來。 “你終於醒了,謝天謝地,上將都不讓我打擾你。”那頭的諾厄長出一口氣,懸著的心終於落下。 他把巡防隊叫過來時左越已經控製了全場,薛鳴休息的飛行器更是被裏三層外三層圍了個嚴實,連頭發絲兒都看不到,雖然被告知沒事,但總要確定了才安心。 察覺到薛鳴語氣懨懨,諾厄長話短說,問他有沒有看到同班的一隻高壯雌蟲,經常和他不對付的那個,發現他失蹤後現在全校都在找他。 諾厄想來想去,總覺得和昨天的事有關。 薛鳴想起左越吩咐小o把那隻雌蟲關起來的事,心底一動,下意識瞞下了:“沒看到。” “這樣啊,那可能和這件事無關吧,反正他濫情又喜歡約.炮,說不定正和哪隻雄蟲翻滾得昏天黑地呢。”諾厄隨口說了一句,囑咐薛鳴好好休息後將通訊掛斷了。 終端陸陸續續有信息進來,都是打探消息的同學,薛鳴一概沒理,直接將終端設置成免打擾模式。 做完這一切,混沌的大腦終於迴歸平靜,薛鳴掀開被子下床,準備去找左越。 睡了這麽久,要說左越沒動手腳他怎麽也不信。 書房沒有、客廳沒有,反倒廚房傳來廚具碰撞的聲響,一陣濃鬱的香味順著空氣飄到薛鳴的鼻子裏。 “餓了嗎?嚐嚐我熬的湯怎麽樣?”左越單手拿鍋蓋,單手拿湯勺在鍋裏攪拌,輪椅被他調高到了適合灶台的高度。 他舀了一勺湯放在嘴邊吹了吹,等不燙後才遞出來,臉上的神情帶著希冀。 薛鳴走過去,就著他的手喝光了那勺熬得香濃的湯。 剛喝完手裏就被塞了一杯榨好的紅殷果汁,左越說:“先喝著壓壓驚,湯再過十分鍾就好了。” 最近左越給他喝紅殷果汁的次數越來越多,理由是自己精神力已經穩定了,多喝無益,不如給薛鳴補補。 紅殷果哪有不能多吃的說法,隻不過心疼薛鳴訓練辛苦,省下來給他罷了。 也虧得是家大業大的上將府,換作普通人家這麽吃,早吃破產了。 看著一心撲在湯鍋上的左越,薛鳴目光頓了頓,心裏有一萬個疑問,卻覺得現在說不太合適,便抱著杯子出去了。 小o把熬好的湯端上餐桌時,薛鳴正襟危坐在一側,目光追著左越的身影跑,詢問之情溢於言表。 左越擦幹淨手上的水珠,先摸索著替薛鳴舀了一碗湯,“看”著他喝下去後才開口:“想問什麽就問吧。” 一碗熱湯下肚,餓了一天一夜的胃緩和不少,薛鳴盯著湯勺上刻著的並蒂蓮看了會,突然不知道要問什麽。 這組餐具是他和左越公休日一起去商城買的,當時他才和左越領結婚證沒幾天,想著討個好彩頭,便選了並蒂雙蓮的圖案。 索性左越在這種事上都由他做主。 現在想來,因著那種未知能量,他壓根就是存了死誌,才會對他溫柔縱容,萬事隨意,卻早早吃了避孕藥,不願留下他們的幼崽。 想通後的薛鳴覺得心裏就跟被堵上一般難受。 他不上不下地噎著,隻得拚命喝湯,越喝越難受,越難受越喝,胃裏的湯仿佛被頂到嗓子眼,一個不留神就會吐出來。 一隻手橫過來,左越搶過了他的湯碗。 薛鳴不去搶,也不看他,雙手擱在胸前,筆直地坐著。 對麵傳來一聲輕輕的歎息,左越放下餐具,行駛輪椅走到他身側,抬手覆住他的手背。 薛鳴不自覺顫了一顫,突然覺得眼眶泛酸。 他用力眨眨眼,左越卻從他側頸摸到腦後,將他的臉摁在了肩膀上。 “想哭就哭吧。” “我沒有。”沉悶的聲音響起,左越沒答話,隻用這種姿勢無聲卻不容拒絕地抱著他。 良久,肩膀傳來溫熱的觸感,那一小片衣物逐漸被浸濕。 薛鳴從小長到二十八歲,一滴眼淚都沒流過,今天卻怎麽也止不住,到最後甚至連鼻涕都差點蹭在左越身上。 好在他還沒那麽厚臉皮,搶在左越發現之前果斷扯了紙巾擦掉,隻是眼眶始終泛紅,幸好左越看不見。 “你和我是領了結婚證的夫夫,不是半路湊合的一對,這些事或許涉及到軍事機密你不說情有可原,但你能不能對我負點責?”薛鳴一口氣說完,又狠心補上一句。 “沒有蟲會接受被悲觀情緒影響生活質量的伴侶。” 字字誅心。 左越心頭巨震,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幹二淨,他握住薛鳴的手,力道大得仿佛要將他的骨骼捏碎。 “我,我隻是……” 他難得結巴,想從腦海中找出漂亮的語句應對,卻發現什麽也說不出來。 沒有隻是。 薛鳴一心一意撲到他身上,照顧他的飲食起居,含著憧憬規劃著他們未來的生活,他卻一直在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