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會的幾個臉色驟變,各自對視幾秒,內心的算盤打得嘩嘩響。  左越從參會起就一直安靜地坐著發呆,甚至已經開始想晚餐薛鳴會給他做什麽好吃的了,感覺到氣氛的安靜才迴神,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在座這麽多軍部骨幹,難道沒了我左越就都不會打仗了麽?”  “軍部骨幹”們麵麵相覷。  打星盜的活兒又苦又累,軍功又不高,在座的幾位都成了精,怎麽會接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兒。  “左上將,這裏你資曆最淺,正是發揮潛力的時候,我們是在給你機會。”第二軍團的總指揮官是一隻即將退役的老雄蟲,他盯著左越如施舍一般說道。  其他蟲附和點頭。  左越冷了臉:“什麽時候軍部也流行按資排輩這一套了,我的軍銜都是實打實掙來的,不服你去掙?”  眾蟲沒了聲音,論軍功,沒有誰比左越掙得更多,那是在無數次的戰役中拿命一次次搏來的,要不是太年輕,連總元帥的資格都可以競一競。  他說得起這個話。  “嗨,怎麽吵起來了,大家和氣一點,和氣一點啊,打星盜這種小事上將級別出馬的確陣仗大了點,也要讓底下的蟲多鍛煉鍛煉嘛,是不是?”一隻胖乎乎的中年雄蟲站起來打圓場,他是納爾森家族的首領,一隻精神力才b級的蟲,要不是享了家族餘蔭,會議桌上壓根不會有他的位置。  在他的攪合下,現場劍拔弩張的氣氛稍稍緩解,那隻針鋒相對的老雄蟲深深歎了口氣,硬刀子不行來軟的。  “左上將的確為帝國做出了輝煌的貢獻,為此帝國已經向民眾瞞下上次戰役因你操作失誤導致一千餘名將士所在軍艦爆炸身亡的事故,你不想著彌補,反而龜縮不出,你讓我們怎麽給民眾交待,給第一軍團死去的將士家屬交待?”  說來說去,終於繞到了正題,要兵權。  要不是事發之時左越以極強的毅力保持了清醒,恐怕真信了他的鬼話。  “那場事故的述職報告我已經做了書麵呈述,閣下若是忘了還請自行去檔案館翻閱。”左越說。  “那種表麵東西有什麽好看的,誰不知道——”  “閣下難道在質疑蟲皇陛下的權威?”左越打斷他的話,神色泠泠。  老頭終於閉了嘴,訕訕道:“怎麽會,蟲皇陛下親自批閱的不會有錯。”  儼然是要結束話頭的架勢,左越卻偏不讓他如願。  “說起來這是我第三次請求麵見蟲皇陛下了,據我所知近一年蟲皇陛下沒有麵見任何人,究竟身體抱恙到了何種程度,是不是該準備舉辦國喪了?”  “你——”老頭拍桌而起,他是內務大臣,蟲皇駕崩隱而不發這頂帽子被扣實了他整個家族都得完蛋。  納爾森家族胖乎乎的首領擦了把汗繼續打圓場:“衝動了衝動了,陛下自從一年前走丟愛子後就抑鬱不出,全蟲族都知道的事兒,這種氣話左上將你還是少說兩句吧。”  左越抿緊唇,麵無表情,算是給這隻汗如雨下的首領幾分薄麵。  被懟了一通後,心思各異的蟲們不敢再觸他黴頭,討論一番後決定將這個任務交給第二軍團的副指揮官。  伊凡·珀西。  一隻剛剛進階s級,據說有望超過左越的年輕雄蟲。  他擁有一頭漂亮的亞麻色短發和如沐春風的和煦笑臉,皮球被踢到自己懷裏也沒展露任何不悅,而是笑吟吟地接過任務,風趣地談吐和剛才氣勢淩人的左越形成了極大反差。  “哼,就會做表麵功夫。”散會後小o才與他重新建立精神連接,並對伊凡剛才的舉動表達了鄙視。  破解這種常規會議的門禁秘鑰對它來說輕而易舉,早就在偷聽到大家對左越群起而攻之的時候他就憤憤不平了。  “有個通訊發進來,當時你在開會,我就切斷了。”小o匯報道。  “誰的?”左越彎下腰把養生杯裏的犀牛奶倒進軍部門口邊的一個小碗裏,很快就有不知道誰家的小奶貓跑過來舔食。  細微的聲音在耳中無限放大,逐漸驅退剛才因聽到伊凡聲音而陡然升起的暴戾情緒。  “你的雌夫,薛鳴。”  “你該學會叫他雌主。”左越不知第多少次糾正自家智能係統的任性稱唿,迴撥了薛鳴的通訊號。  “左越——”終端傳來雌蟲略沙啞的聲音,左越“嗯”了一聲:“是我。”  那頭安靜了幾秒,對方似乎在猶豫,左越正打算開口問什麽事就聽到薛鳴說:“我遇到一些麻煩,你能過來嗎?”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修羅場哇哢哢~  另外解釋一下,左越是年齡到了被配婚,之前並沒有見過麵,加上他現在的地位處境,作者認為對薛鳴有戒心是正常的,他已經盡可能尊重薛鳴了,後續感情還需要跟著劇情慢慢推進,反正emmmm就一隻總在推翻自己g的雄蟲~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三瘋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三瘋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 13 章  鑲嵌有上將府獨特徽章的飛行器停在遊戲公司的草坪前,諾厄正在和前台接待扯皮,薛鳴宛如門神般站在一側,麵色冷酷。  “你們這是欺詐,我要曝光你們!”諾厄氣憤不已,腦後的小揪揪一翹一翹。  接待露出八顆牙微笑:“這位先生,係統故障是不可抗因素,我們已經作出了補償方案,請不要無理取鬧。”  諾厄:“你說的補償機製就是8000星幣?這能幹嘛,連一顆紅殷果都買不到,我們可是收獲了整個山穀的紅殷果,堆起來至少有這麽高。”他比了個手勢。  接待:“可係統隻檢測到5個,一切以係統為準。”  “那是因為還沒來得及清算就被你們踢出去了混蛋!”諾厄抓狂,恨不得把接待的智能機器大卸八塊。  他就知道這遊戲不靠譜,星網上差評滿天飛,玩的蟲也少,當時純粹是因為看到薛鳴換了通行券才抱著好玩的心態進來,誰知真讓他們趕上好東西,本來也沒什麽,但在遊戲商給他們玩這一套簡直惡心至極。  這可是他和薛鳴冒著被節胸蜈蚣踩死的危險采來的。  接待還在重複之前的話術,諾厄狂躁地揪了把頭發,看向薛鳴。  這公司是出了名的老賴,二皮臉滾刀肉的角色,他是沒辦法了。  薛鳴心情差到極點,要不是出了這個岔子他和左越已經吃上晚餐了,現在卻還得麻煩他跑一趟。  他上前一步,眉眼鋒銳冷硬:“帶我去見你們負責人,否則我打爆你的能源中樞。”  智能接待的運行程序卡了一下,整個係統都沒搜到要如何應對這麽簡單粗暴的玩家,隻好繼續微笑,暗地裏開始向總部發送求救警報。  薛鳴不跟它玩虛的,已經開始挽袖子,露出精壯的手臂肌肉。  諾厄也跟著露出猙獰的微笑。  智能機器求生欲極強地往後退了一步。  這時,公司裝飾大過實用的木質樓梯突然連滾帶爬下來三四隻蟲,領頭的那隻四處張望了一下,突然指向這邊的智能接待。  “你!快去準備茶水,地板給我多拖幾遍,快去!”  智能機器以為是老板特地特地解救它的,感動又高興地去拖地了。  見到目標出現,薛鳴腳步一轉,立即朝這邊走來。  “你就是《迷霧之原》的老板?”薛鳴站定在他麵前問道。  後者正高興得原地轉了好幾個圈,指揮前台幾個智能機器迅速動起來,他才收到消息,素有“戰神”之稱的左上將竟然大駕光臨,並且飛行器現在就停在公司門外。  多好的機會!  如果公司能得一句左上將的美言,或者幹脆請左上將做代言,他就賺發了!  不說別的,隻要讓左上將龐大的粉絲群體捧場,利潤也是他不敢想象的。  萬萬不可怠慢。  他越想越興奮,卻被煞風景地擋住了腳步,他抬頭睨了一眼,兩隻不認識的雌蟲,臉色瞬間耷拉下來,像趕蚊子似的揮開他:“去去去,沒見辦正事嗎,別擋著道。”  薛鳴紋絲不動,直接問道:“你們公司欠我的紅殷果什麽時候兌現?”  老板鼓著眼睛,露出一副兇相:“什麽紅殷果?這種小事找前台去,接待去哪了,怎麽什麽蟲都往裏邊放,當我們公司雜貨店呢?”  他用詞粗魯,語氣透著不耐煩,哪有半點公司老板的樣子,流氓還差不多。  一隻助理打扮的蟲小跑過來:“老板,都準備妥當了。”  後者重重吐出口氣:“好,那就——”  話音未落抬起的手腕突然被捏住,一扯一拉,他整隻蟲瞬間摔了個大馬哈。  薛鳴以半蹲姿勢反手絞住他的胳膊,一隻膝蓋頂在他背骨上,冷聲把和諾厄被踢出遊戲的事重複了一遍,討要他們應得的收獲。  老板終於不裝傻了,哎呦哎呦叫喚著:“那就是個噱頭,噱頭懂嗎?我上哪給你弄那麽多紅殷果去,識相點再給你們五個,不能再多了。”  “五個,你打發叫花子呢?”諾厄鞋尖踢了他肩膀一下,那貨嗷嗷叫喚,拚命朝那群跟班使眼色。  這時,薛鳴的通訊終端突然響了一下,是左越的,他正要接通,突然後頸一麻,整隻蟲都軟倒下去。  被壓在地上的蟲趁勢翻身,接連朝他肚子踢了好幾腳:“我呸,什麽玩意兒也敢動我,先拖下去藏起來。”  事情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諾厄反應過來的時候徹底爆了:“我艸你xxx個祖宗!”  他一拳再次揍倒老板,和七八個跟班混戰起來。  薛鳴強撐起癱軟的四肢退到牆邊,接通左越的通訊,噪雜的背景音瞬間傳了過去。  後者唿吸一頓,二話不說掛了通訊,薛鳴還沒來得及說一個字,下一秒公司緊閉的大門突然從外麵被強行切開,左越踩著倒塌的門板出現在門口,語氣森然:“你們把我雌夫怎麽樣了?”  空氣瞬間一靜,打群架中的蟲們麵麵相覷,各自在對方的瞳孔中看到了一長串問號。  雌夫?  什麽雌夫?  誰的雌夫?  誰?  大約過了十幾秒,牆角傳來薛鳴的聲音,有些滯澀,他在叫他:“左越。”  左越側頭朝著薛鳴的方向,臉上慍怒漸起,隻用聽聲音就知道他中了麻醉針之類的慢性藥物。  薛鳴忍住頭暈嘔吐的藥物副作用,s級的強大體能讓他現在都能保持清醒,就是四肢軟麵條似的,但他仍舊撐了把牆壁,像隻沒事蟲似的走到左越身邊,緊緊握了握他的手。  “我沒事。”  一手濕汗。  左越眉峰漸漸皺起,在眼瞼下壓出一片陰影,他迴握住薛鳴的手,語氣帶著怒意:“誰打的麻醉針?”  s級雄蟲澎湃的精神力瞬間釋放,碾壓而過的地方低等蟲族無不戰栗發抖,刻在基因裏的種族等級令他們腿軟得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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