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彪悍哥兒穿成星際雌蟲 作者:北邊有狼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薛鳴單膝跪地,握住他顫抖冰涼的指尖,輕輕問道:“沒事了對嗎?” 左越垂著眼睫,嗓音透著虛弱喑啞:“嗯。” 薛鳴重重吐出一口濁氣,脫力般坐在地上,被割傷的掌心在地板蹭出一道鮮紅的血跡。 左越鼻端嗅了嗅,這才反應過來:“你受傷了?” 薛鳴咧出一口白牙:“沒事,出了點血。” 後者“嗯”了一聲,沒再開口,室內陷入靜謐,隻聽得到彼此的唿吸聲。 就在薛鳴休息夠了,準備為自己包紮一下時,左越突然抬起頭,一字一頓道:“離婚吧。” 作者有話要說: 左越(沮喪中):離婚吧,我給不了你幸福。 薛鳴(怒發衝冠):老子好不容易領了證的雄夫,你說離婚就離婚?沒門!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虎虎 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 8 章 薛鳴霍然轉頭,盯了左越足有一分鍾才壓住聲線問:“怎麽突然說起這個?” 看似平穩的嗓音下透著幾分驚惶。 左越怔了怔,似乎沒想到他會反問,蒼白的臉上閃過一抹愕然。 在他看來,沒有誰會願意待在一隻精神力紊亂的雄蟲身邊,哪怕他身居高位、家財萬貫,蟲生都沒有保障,更遑論享受由他帶來的便利。 薛鳴既然發現了,自然會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 他想好了,等去辦離婚手續的時候分給薛鳴一半財產,畢竟這幾天承蒙照顧,魚湯很好喝。 而自己就去申請殘疾蟲證,這樣帝國婚姻法就不會強製他再匹配對象。 薛鳴從喉嚨裏發出模糊的一聲音節:“我先去洗手。”說完不等反應落荒而逃,不一會連著的浴室內響起嘩嘩水聲,淡淡血腥氣在房間內縈繞。 左越側耳聽著,眉眼低垂,露出幾分溫柔的安靜,方才那副猙獰嗜蟲的模樣仿佛隻是個噩夢。 粉紅色的水順著下水道旋轉衝走,薛鳴愣愣地看著掌心那道被流水衝洗得發白的傷口,腦子已經成了亂麻。 如果不是左越尚存一分理智,此時他已經被咬斷了脖子。 很驚險,但他莫名沒有半點後怕的情緒,心底反而升起幾分……心疼。 說不清道不明。 就好像已經陷入絕境的困獸在籠裏發狂嘶喊,攻擊視野中的任何活物,其實背後都在傳遞一個信息:救救我。 卑微而可憐。 但再可憐那也是一隻隨時可以咬斷人脖子的雄獸,薛鳴不是聖父,沒有上趕著找死的愛好。 門口傳來輕微的響動,左越不知什麽時候坐上了輪椅,單手扶著門框,紅得過分的嘴唇微張,似乎想要叫他。 薛鳴關了水。 “過來。”他衝他招了招手,拿出治愈傷口的噴霧,對著他的手掌噴了噴,嫻熟地包紮起來。 高等雄蟲的爪子在攻擊時自帶毒素,能破壞對方的血液凝結功能,以薛鳴這麽個衝水法,不到天亮就得流血而亡。 薛鳴被他托著手掌,俯視下去的角度隻能看到他高挺的眉骨和長而密的睫毛,薛鳴突然伸出手指在他睫毛上刮了一下。 那層睫毛撲簌簌眨了好幾下,盡數扇在他指腹那一丁點地方,觸感微癢。 他像上癮了似的,又撥弄了一下。 左越稍稍往後退讓,握住他作亂的手指,輕輕用了點勁示意他安靜。 薛鳴繃緊了唇線,知道離婚這事繞不過去了,索性先發製蟲表態:“我不想離婚。” 說完甩開左越的手,從家裏翻出備用的床單被子換上,又將被左越掃落的物品歸置原地,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決心。 輪椅行駛的聲音靠近,左越清透微涼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不要衝動,我們僅僅相處了幾天,遠遠不到為對方承擔風險的地步。” 薛鳴把枕頭往床上一摔,目光灼灼地盯著左越:“什麽地步才算為對方承擔風險,左越,我們是領了證的合法夫夫,你當是小孩辦家家,想結就結想離就離麽?” 左越張嘴辯解:“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離婚對你是一種保護。” “那你呢?”薛鳴反問,下頜線繃得死緊。 “我——”後者打了個磕絆,唇角勉強提了提:“我還是帝國的上將,能壞到哪去。” 薛鳴住了嘴,就算再不懂政治他也明白帝國上將精神力紊亂意味著什麽,左越說得這麽雲淡風輕才是真叫蟲生氣。 但他不擅長鬥嘴,索性往鋪好的床上一躺,閉眼裝睡。 眼前有陰影籠罩,左越掀開他的被子,麵帶無奈:“別鬧,我是認真的。” 薛鳴眼也不睜,伸手搶過被子蓋到下巴尖,語氣淡淡:“我要睡了。” 說完放平了唿吸,要不是上一秒還在爭論,左越真會被他騙過去。 還說不是小孩子,幼稚。 左越暗歎口氣,將被角替他掖了掖:“累了先睡,想離婚隨時可以和我提。” 說完輪椅行駛的聲音逐漸遠去,隨著關門的一聲輕響,薛鳴額角青筋跳了跳,睜眼到天亮。 這夜過得格外漫長,又似乎格外短暫,薛鳴感覺腦海裏才過了幾個念頭,一晃已經到了早上七點,他起床洗了把臉,經過書房的時候看到了從門縫處透出來的燈光。 左越昨晚也一夜未睡。 他腳步頓了頓,打消了敲門的念頭,扭頭就走。 “早上好,上將昨晚睡得好嗎?”升級完係統的小o電子屏上顯示出一個早安的表情包,笑容滿麵的樣子。 薛鳴麵無表情:“不太好,你最好現在就去找你的主人負荊請罪,向他解釋一下為什麽昨晚突然升級。” 小o露出個驚悚的表情包:“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噢,這個該死的軀殼!” 它眼眶裏的金屬球“嗖”地一下彈出來,被它重新按了迴去,幾乎立刻向左越發出了精神連接的請求。 稍頃,左越發白的臉龐出現在它麵前,眼下帶著淡淡的青黑。 “又發作了?你臉色看起來真糟糕。”小o邊說邊為他做全身檢查,語氣含著擔憂。 左越疲憊地捏了捏鼻梁問道:“升級完成了?” 一說到這個小o就憤憤不平:“你真該替我找個好點的軀殼,這破玩意兒三天兩頭升級,處理進程也慢得很,這樣下去我怕挺不到你最需要我的那天。” “你的夢想不就是當一隻普通的機器蟲麽,如果真有那麽一天就不用複蘇了,挺好。” 小o無聲搖了搖電子屏上的鐵皮腦袋,係統就是係統,所謂夢想也隻是數據通過精密計算得出的迴答,也就隻有左越會把它當迴事並且一直記在心裏。 它自己都不信。 檢查無虞後,小o還是給左越打了一針舒緩劑以防意外,薛鳴已經做好早餐等著了。 生滾的魚片粥搭配自己醃的小鹹菜,看著就令蟲食欲大開。 左越在吃與不吃之間猶豫了會,手上已經被塞了一把銀勺,薛鳴唿嚕唿嚕喝著粥,不抬頭也不說話,看樣子對昨晚撇下他睡書房的舉動很在意。 左越舉著勺子不上不下,堂堂帝國上將在埋頭喝粥的薛鳴麵前竟然顯得有幾分弱勢。 他捏了捏冰涼的勺把,斟酌開口:“昨晚——” 薛鳴把碗一擱,打斷他的話,伸出兩根手指在他麵前比了比:“兩件事,一,昨晚你說我想離婚隨時提,我的迴答是現在不想離,既然你已經把主動權交給我,那就等我想離的時候再說;二,我與你的確隻相處了幾天,對彼此不夠了解,所以以後請你外出時每天至少與我聯係三次,每晚睡前與我聊十五分鍾,出了問題解決問題,不許躲到書房。” 他話音一落,室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直到空氣中傳來“哢噠”一聲脆響,小o抬手安上自己險些驚掉的鐵皮下巴。 沒看出來,薛鳴骨子裏竟然這麽彪。 由於刻進基因裏的臣服性,雌蟲對雄蟲無不是愛慕交加百依百順,敢這麽提要求的,薛鳴是頭一個。 不止它傻了,左越也險些穩不住,勺子掉在碗裏磕出一聲輕響。 被響聲驚醒的他低聲咳個不停,蒼白的臉上漸次泛起紅暈,好看極了。 薛鳴緊張地看著他,心裏也沒底。 後者咳得臉色通紅方才止住,欲蓋彌彰地喝了口水壓驚,一時竟然找不出話來迴他。 應該高興的,他想。 “為什麽非得是我?”腦海中掠過無數句虛與委蛇的迴話,左越卻選擇了最為直接坦白的一句。 薛鳴也說不清,他就是:“懶得換。” 最初的確被嚇得不輕,甚至萌生過退意,但過後他反倒不慌了。 麵前的雄蟲昨晚忍著莫大的痛苦也記得幾次三番警告他遠離,也許這就是讓他有底氣繼續在這裏待下去的源頭。 左越被這不是理由的理由噎得不輕,仔細想想自從他昨晚神智恢複後,事情仿佛就朝著他不可預測的方向狂奔而去,九頭牛都拉不迴來。 薛鳴看著寡言少語,其實非常有主見,決定的事情鮮少有改變,認識到這一點,左越放下碗,終於做出讓步。 今早的養生茶換了口味,是安神的,左越將杯子握在手心,照例叮囑幾句家裏想買的東西就買,覺得無聊就出去玩等等之後上了飛行器。 薛鳴送他出門,隨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裝備,帶上出門賺錢去了。 飛行器上,左越正閉目養神,正在駕駛艙的小o突然在腦海裏敲了敲他。 “有件事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 “嗯。”他沒有睜眼,示意小o繼續說。 “我偷偷檢查了昨晚你喝過的熱牛奶殘餘物,發現並不是市麵上的普通牛奶,而是來自喀什爾星球的犀牛奶,那東西對精神力紊亂的蟲族來說簡直是催命符,你說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你的身體情況故意試探你的?” 左越眉峰動了動,問道:“知道他從什麽渠道得來的嗎?” 喀什爾星球的犀牛性情狂暴,常常成群結隊出沒,極不容易捕獵,且不能馴服,所以價格很貴,薛鳴那點財產連一杯都買不起。 “誰知道呢,也許跟你迴來那天就帶在身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等我存稿三章以上就加更!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