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晴的言外之意,這件事,不應該由她出麵,她是負責提拔大領導的,邱啟明的臉上微微泛起了一絲尷尬的神色,‘嗬嗬’笑了兩聲,然後陪著笑臉解釋道:“其實本來程序上是用不著蘇部長您這麽大的領導親自出麵的,但是‘金錢豹’的案子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對西京的官場造成了很多負麵作用,我們局副局張彪不就是因為這個案子被牽連進去了嗎,所以局裏的領導,包括市委組織部賀部長他們都不方便表態,還有就是這次的人事競爭比較激烈,所以,我迫不得已才來找蘇部長您,懇請您看在小葉的麵子上,出麵幫我給市裏麵說兩句好話,我的事情也就成了,對您來說,也就是舉手之勞的事情。”


    官場上,明哲保身,是一條亙古不變的處世法則,聽邱啟明的意思,賀豐年他們都不願意表態,怕對自己帶來不好的影響,那蘇晴自然心裏也有了這樣的顧慮,隨即輕輕一笑,說道:“既然賀豐年都不好表態,你覺得我會方便表態嗎?”


    邱啟明到底是老江湖,對蘇晴這個問題,他臉上堆滿了笑容,拍著馬屁說道:“蘇部長您這麽大的領導,肯定對您不會有什麽影響的。”


    蘇晴不冷不熱的淡淡一笑,說道:“邱隊長,實話給你說吧,這個忙我也真不方便幫你,因為可能過不了多久,上麵會調我離開河西省的,現在在關鍵時期,萬一因為你的事出了點什麽狀況,對我很不利的。”


    邱啟明聽得出蘇晴的意思是不願意就這件事為自己出麵,邱啟明嗬嗬的笑了笑,隨即改變了策略,這個話題就在這裏打住了,然後將桌上的木盒子拿起來,小心翼翼的打開,對蘇晴說道:“蘇部長,我聽小葉說您喜歡玉器,這是我家裏的家傳玉器,您看看怎麽樣?”


    蘇晴饒有興趣的將目光移向邱啟明手裏的盒子,看到盒子中安靜的擺放著一隻翠綠的玉鐲,那質地、色澤都是上等玉料才能具有的,那種節理、生長紋路,都是很難得一見的絕世好玉,眼神不由變得明亮起來,的確,這隻玉鐲很‘氣質不凡’,即便是在最高檔的玉器行裏也見不到這樣的玉器,因為看到這隻玉鐲的第一眼,蘇晴就看到了這隻玉鐲是一件有故事的玉器,周身那種色澤和質地,隻有經曆過漫長的時間浸泡才能有。


    的確,對於很喜歡玉器的蘇晴來說,她發內心的很喜歡這隻玉鐲,可是,她是個聰明人,知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個道理,邱啟明將這麽珍貴的玉器拿來送給她,是有代價和目的的,一旦收下了這隻玉鐲,那就意味著她需要在邱啟明的提幹事情上替他向市委組織部說句話,原本對她來說,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但是,邱啟明之前的話算是給她提了一個醒,因為‘金錢豹’那件案子,給西京市官場造成了極大的波動,如果自己在這個時候再出麵替邱啟明說話,萬一影響到了自己,那可不是這麽一隻珍品玉器可以挽迴的。


    蘇晴在心裏稍微權衡了片刻,隨即將目光從那隻玉鐲上收迴來,淺笑了兩聲,說道:“邱隊長,這件玉鐲的確是好東西,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見蘇晴對自己帶來的這件禮物讚不絕口,不等她說完話,邱啟明就有些欣喜地說道:“蘇部長果然是好眼力,這隻玉鐲可是我家裏的傳家之寶,是從清朝時候一直傳下來的,市麵上根本買不到這麽好的東西的,俗話說,玉識有緣人,既然蘇部長您這麽識貨,那……”


    蘇晴幹笑了兩聲,打斷了邱啟明的話說道:“邱隊長,東西的確是好東西,但是我可不能因為一件喜歡的東西而犯錯誤啊,再說了,這可是你家裏的傳家之寶,更不能隨便送人的。”


    邱啟明臉上堆滿訕笑,將盒子合起來,輕輕的推到了蘇晴麵前,笑眯眯的說道:“既然蘇部長這麽有眼力,也這麽喜歡,一件小東西,不足掛齒的,再說今天我也是第一次見蘇部長,就當是一個見麵禮,蘇部長您就收下來吧。”


    蘇晴看了一眼放在自己眼皮底下的這隻精致的木盒子,很想收起來,但是她一直在告誡自己,不能收,一旦收了,就意味著必須替他辦好提幹的事情,與此同時,蘇晴又不想太過讓邱啟明臉上過不去,就一邊起身一邊婉轉的說道:“邱隊長,這樣吧,還是等下次你和小葉一起過來了再說吧,今天小葉人也沒過來,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不是我刻意請邱隊長走,我今天實在是身體不舒服,不方麵長時間會客,等下次有機會見麵的話再說吧。”說著話,蘇晴就轉身朝著臥室方向走去了。


    邱啟明知道蘇晴這已經是在閉門謝客了,心裏的期望立即破滅了,臉上的笑容也頓時僵住了,看著蘇晴朝臥室裏走去的背影,邱啟明也不好再賴著不走了,不過讓邱啟明多少感到事情還有點希望的是,蘇晴既然說等下次讓他和葉南一起過來了再說,就說明還有機會,於是,無奈的拿起了桌上的木盒子,裝進了皮包裏,對著蘇晴的背影尷尬的說道:“蘇部長,那我就不打擾您了,您好好休息,注意身體,我這就告辭了。”


    從蘇晴家裏出來,坐上車後,邱啟明就給葉南撥去了電話,想將拜訪蘇晴受阻的過程向葉南說一下。


    邱啟明打去電話的時候,葉南正在去往雲佛山的路上,在楊美霞的提醒下,葉南掏出手機一看,見屏幕上顯示著邱啟明的名字,有心不接吧,又怕邱啟明誤會,接吧,他的事情又不方麵在楊美霞麵前細說,就在葉南拿著電話猶豫不決之際,楊美霞扭過頭來疑惑的問道:“怎麽不接電話呀?”


    看到楊美霞那種疑惑的眼神,葉南怕她誤會,就笑著解釋道:“一個公安局的朋友,肯定又沒什麽好事。”說著話,才硬著頭皮按下了接聽鍵。


    “喂!葉老弟,今天下午有時間麽?”電話一接通,邱啟明就單刀直入的說道。


    葉南咳嗽了兩聲,笑嗬嗬地說道:“邱老哥啊,什麽事啊?”


    “老弟,剛才我去你表姐蘇部長家裏了,她看樣子好像有點不願意幫老哥啊,你看下午你要是有空的話,能不能來一趟市裏,陪老哥一起去再拜訪一下蘇部長,有你出麵,成功的把握性比較大一點。”邱啟明直入正題道。


    葉南見楊美霞在用眼角的餘光注視著自己,就笑嗬嗬的說道:“老哥啊,喝酒改天吧,等改天有空我給你打電話,今天下午有點走不開啊。”


    “什麽喝酒?”邱啟明聽到葉南的話,一頭霧水的問道。


    “好了,就這樣啊,老哥,改天電話聯係。”為了不讓楊美霞懷疑自己,說著話,李海瑞就掛斷了電話。


    邱啟明聽著電話裏傳來的‘嘟嘟’聲,皺著眉頭,腦子有點亂糟糟的,不知道葉南在電話到底在瞎扯什麽,就在他疑惑了半天,準備再次給葉南打電話過去的時候,收到了一條信息,是葉南發來的,在信息裏,葉南告訴邱啟明他現在不方便講電話,等一有時間就會和他聯係。


    邱啟明的疑惑這才解開了,隨即就隻能暫時離開蘇晴家。


    下午,葉南和楊美霞,以及彪子三人馬不停蹄的趕到了雲佛山。雲佛山是西京周邊一帶久負盛名的佛山,周圍八百裏的男女信徒,都喜歡上雲佛山焚香還願,所以,雲佛山的香火一直旺盛。再說了,雲佛山綿延五十多裏,主山峰比秦嶺最高的山峰矮不了多少,這麽大的一個雲佛山,上哪裏去找嚴桂豔啊!葉南心裏也沒有底,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有棗沒棗打一杆試試,總要嚐試一下才行,就算找不到嚴桂豔,也就當來旅遊一次了,而且也算是對黃副省長有個交代,也對得住自己的良心了。


    三個人爬上了雲佛山,由於山路陡峭,爬到半山腰的時候,楊美霞已經累得喘不過氣來了,小臉變得紅撲撲的,嬌喘籲籲,早已經把紅色的上衣脫掉。


    楊美霞走在葉南的前麵,不時的用手拉拉葉南的手腕,催促著葉南快點爬,一邊爬一邊喘著氣問道:“怎麽樣?本姑娘的身體素質還可以吧!”


    葉南說道:“你也不看看,你是誰教出來的徒弟。”


    楊美霞嬌叱一聲,說道:“美得你吧!”說著話,迴頭一看,那個由於體格肥胖,早已經是汗流浹背,被葉南和楊美霞甩在了身後,手裏捧著葉南和楊美霞的外套,氣喘籲籲的說道:“等等我!”


    葉南和楊美霞進了一個寺廟裏打聽,對方告知,再向上一千米,有一個靈雲寺,那裏麵有尼古修行,你們可以再到那裏去問問。


    葉南一聽說靈雲寺裏有尼古修行,他也很興奮,拽上楊美霞,不由得加快了步伐。靈雲寺的風景很美,坐落在雲佛山第二主峰上,建築在懸崖峭壁之上,是雲佛山最有名的古建築之一。


    葉南三個人要了六柱香,燒香拜佛之後,葉南找到了寺裏麵的主持,一個叫香靈師太的老尼姑,向她說明了來意,問道:“請問主持,你們寺裏麵最近是不是有一個叫嚴桂豔的女士,她到你們這裏出家了啊?”


    聽了葉南的話,香靈師太雙手合十,說道:“施主啊!這裏是我們佛界的事情,已經進入三界之內,不問凡間之事,這個恕貧尼不能奉告。”


    看到老尼姑那個故弄玄虛的樣子,葉南在心裏鄙視了一把,就緊跟著老尼姑,堅持著問這個問題。


    可是,這個香靈師太的口裏嘟囔著佛家謎語,就是不理會葉南。彪子情急之下就想動手,這一次是楊美霞阻止了彪子的粗莽行為,楊美霞勸解彪子說道:“這裏是佛家聖地,你不可造次,真要是惹出事來,那是整個佛界的事情,連我們的書記,都懼怕他們這些佛界僧人鬧事。”


    彪子著急的說道:“可是這個老尼姑分明是難纏啊!不配合葉哥啊!這不是急死人了嗎!”


    楊美霞看到寺院當中有一個功德香,裏麵有很多信男信女還願投進去的鈔票,五十麵額和一百元麵額的最多,也不知道,這些鈔票都是多少年沒有開過箱,還是放在那裏誘騙人的,有錢能使鬼推磨,何況是這些尼姑了。


    於是,楊美霞靈機一動,將葉南叫了過來,遞給葉南兩千塊錢,讓葉南當著老尼姑的麵,讓老尼姑親眼看著,一張張的百元大鈔,放進寺廟中的功德香。


    果然,這個香靈師太看到葉南拿著一遝錢一張一張的往功德箱裏投,她目光直直的看著投進去地一張百元大鈔的時候,香靈師太就不念佛家謎語了,當投進去第十張百元大鈔的時候,香靈師太口年無量功德就走到了葉南的麵前,說道:“施主,你真是當今的活菩薩啊。”


    葉南一看這個辦法還果真有效啊,索性一股腦的,將剩餘的十張百元大鈔都投了進去。


    見狀,香靈師太馬上對葉南深深的行了一禮,笑容可掬的說道:“這位施主,麵向尊貴,人中龍鳳,真是我們的活菩薩啊!”


    葉南笑了笑,說道:“主持,我不想當活菩薩,我隻想問一問,你們這裏有一個叫嚴桂豔的女士在此地出家了嗎?”


    香靈師太雙手合十,說道:“看來施主是我們靈雲寺有緣人,既然是有緣人,就是已注定,來吧,我帶你去見她。”


    看來嚴桂豔真是在這裏出家了,葉南頓時有些欣喜若狂,連忙一個人跟著香靈師太走到了寺廟的後麵,在一間尼姑庵裏,香靈師太讓葉南在外麵等一下,自己先進走進去了。十多分鍾後,香靈師太才出來,說道:“她願意給你十分鍾的時間。”


    葉南欣喜若狂的邁步走進了尼姑庵,見到了嚴桂豔,雖然是一身道袍,佛家裝扮,但仍然掩飾不了她是一個美婦人。膚如凝脂般白皙,眉清目秀,身材也很火辣,隻不過眼眸之中已經是淡如秋水了,給人一種平靜而寧願的感覺。


    搞得葉南一時間也有點緊張了起來,他坐到了嚴桂豔的身邊,問道:“大姐是叫嚴桂豔?”


    尼姑輕輕的說道:“這裏隻有青森小尼,沒有嚴桂豔。”


    葉南聽到到嚴桂豔的迴答,不由得心想,看來這個嚴桂豔還是真心想出家了。


    於是,葉南也就沒有再多廢話,將自己受黃右勝黃副省長的指派,過來討要那張銀行卡的事情說了,葉南說到:“你把那張銀行卡給我,裏麵的錢,你可以留一半,不然,你沒有密碼,一般你也拿不到,你在用另外的一半,拿去改善一下黃副省長在獄中的生存環境,免得他在獄中如日入你安,遭獄霸欺負**。”


    聽到葉南說明來意後,嚴桂豔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絲悔恨,又像是仇恨,轉瞬之間,變成了一種無奈,最後是那種淡然。


    嚴桂豔雙手合十,淡定的說道:“我已經看破紅塵了,決定出家,錢,對我來說已經沒有多少意義了,你如果真的能夠拿到錢,以後想著多到我們靈雲寺來焚香還願,捐助點香火錢,貧尼就很感激了。”


    葉南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種結局,人家嚴桂豔已經鐵了心要出家為尼,不再過問紅塵俗事,痛快的把那個黃右勝交給她保管的銀行卡還給了葉南。


    嚴桂豔把銀行卡交到了葉南的手裏之後,就像是扔掉了一個燙手山芋一樣,她放佛是得到了解脫一般。


    拿到了那張銀行卡,葉南就辭別了嚴桂豔,現在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


    接下來,就是疏通獄警的關係,幫著黃右勝換個監室了。雖然銀行卡拿到了,但是情況卻出了點意外,那個嚴桂豔並不願意再沾染這些紅塵之事,看來隻能通過邱啟明來完成自己答應黃右勝的事情了,因為這些事,葉南不方便插手,也不願意插手。


    從尼姑庵裏出來後,見到了楊美霞後,葉南突然覺得這件事或許可以讓楊美霞出麵幫一下,因為邱啟明現在正在競爭那個副局的位置,這個時候要是再出點什麽亂子,那可不就前功盡棄了,而且他是執法機關內的人,又與那個治安大隊的黃希鋒在明爭暗鬥,要是被那個家夥抓住了邱啟明的尾巴,引起了什麽連鎖反應,那就得不償失了。


    於是,葉南問楊美霞:“美霞,你在省裏麵上班,認識人多,省裏麵人脈資源光,你幫我一個幫,看看能不能把西城監獄的監獄長約出來,大家一塊吃個飯?”


    我有事情要他幫忙,哪怕我給她送點禮品呢!”


    楊美霞說道:“這個事情好辦,我給我的哥哥打個電話,看他有沒有熟人認識監獄長。”


    葉南聽到楊美霞這麽說,頓時一臉驚訝地說道:“你原來還有個哥哥呀?”


    楊美霞點點頭,說道:“我哥叫楊家興,在省檢察院工作。”


    葉南驚訝道:“你們兄妹的工作單位都是這麽牛啊!莫非你真的是我們西京市市委書記的女兒?”


    見葉南一臉驚詫的樣子,楊美霞便有些玩世不恭的說道:“我倒是想做人家市委書記的女兒,就怕我願意,人家市委書記不同意啊!”


    聽楊美霞的意思,好像他猜錯了?於是有些疑惑的說道:“可是你姓楊,我們市委書記也姓楊啊!”


    楊美霞‘切’了一聲,說道:“我還想姓胡呢,那我豈不是就是國家 主 席的女兒了,那樣更牛!”


    聽到楊美霞這句半開玩笑的話,葉南跟著‘嗬嗬’笑了。


    楊美霞隨即給他哥哥打了個電話,說明了情況,托他找個熟人,把西城監獄獄長給約出來,一塊坐坐,吃個飯。


    楊家興答應了,說道:“我也不認識西城監獄獄長,不過我有一個經商的哥們,可能認識監獄長,我幫你把他約出來,等約好了,我再給你打電話。”


    這個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三個人還要下山,可是,當三個人走到半山腰,楊美霞就累的彎著腰,捂著腿肚子,說什麽也不願意再走了,她氣喘籲籲的說道:“不行啊,累死了,我實在是走不動了啊。”


    彪子見狀,自告奮勇的上前說道:“要不然,我來背你!”


    楊美霞不但不領情,反而不屑一顧的‘切’了一聲,說道:“誰要你背啊!”


    葉南聽出來楊美霞的話裏有話,知道她是想讓自己背她,於是就走過去說道:“那我來背你吧。”


    誰知道楊美霞又是‘切’了一聲,說道:“更不需要!”


    葉南就覺得有些奇怪了,說道:“你又不讓我們背,自己還不走,那你想怎麽辦啊?眼看天都要黑了,我還要趕迴區裏去呢!”


    楊美霞這才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她說道:“我看這裏有一個雲佛賓館,不如我們就在這給雲佛賓館住一晚,等到明天一早,我們再下山吧。”


    葉南看到楊美霞確實累的走不動了,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孩子,今天陪著自己跑了一天,又爬了這麽高的山,也應該理解一下她,再說了,楊美霞的哥哥楊家興還沒有打來電話,事情也不在乎耽誤這一晚上,也就同意了。


    於是,葉南就同意了楊美霞的建議,三個人去了不遠處的雲佛賓館,雲佛賓館很大,是一家四星級賓館,專門接待這些上山燒香的遊客,建在雲佛山的半山腰上,顯得氣勢磅礴,背山麵水,倒也是個住宿的好去處。


    楊美霞財大氣粗,所以開房的事情用不著葉南擔心,她一口氣讓吧台為他們開三間豪華套房。有錢也不能這樣花啊,葉南連忙說道:“不用開三間,開兩間就行了!”


    楊美霞聽到葉南的話,扭頭開玩笑道:“怎麽,你想和我住一間啊?”


    腦子有些木訥的彪子在一旁忙替葉南分辨說道:“那怎麽能呢,葉哥說的意思是和我住一個房間。”


    葉南隨即開玩笑說道:“怎麽樣啊 !連彪子這樣的傻大個都明白我的意思,你怎麽就不明白呢!”


    看到葉南那個笑嗬嗬的樣子,楊美霞也是‘嗬嗬’笑了幾聲,依然是我行我素的開了三個房間。


    見狀,彪子又在一旁打圓和的說道:“葉哥,楊姐做得很對,我睡覺打唿嚕,太吵了,我們分開住也好!”


    葉南顯得若無其事的說道:“那就分開睡吧。”


    晚上,三個人一塊在賓館的基層吃的自助餐,由於酒水是免費,這個彪子畢竟是窮苦人家出身,看到那麽多種免費的酒水,他一下子抱來了四五瓶白酒和啤酒。喜出望外的說道:”葉哥,這酒水都是免費的,不喝白不喝,今天,咱們哥兩就多喝點吧。“


    楊美霞看到彪子這種愛貪小便宜的樣子,故意微笑著說道:“就是啊,錢我們已經交了,酒水不喝白不喝,我也陪你們兩個大男人喝點啤酒吧。”


    葉南心想,既然如此,那就喝吧,但是讓葉南沒有料到的是,這彪子的酒量很大,一斤白酒下肚,彪子還是麵不改色。第二個讓葉南感到驚詫的是,楊美霞也很能喝酒,三瓶啤酒下肚,也是同樣麵不改色,依然笑眯眯的看著葉南。


    葉南對自己的酒量倒是很有底氣,自然是不會輕易認輸,看到彪子這麽豪爽,他也豪氣雲天的喝了一瓶白酒。這一晚,三個人將人家賓館的免費酒水喝了差不多十幾瓶,僅僅是白酒,葉南和彪子每個人就幹掉了差不多三瓶。吃完飯後,葉南已經是有些頭重腳輕了,白酒喝了三瓶,啤酒又幹了兩瓶,兩種酒混合在一起,酒勁兒可不是一般大。


    楊美霞有錢,安排的全是豪華套房,裏外兩間,桌上全是新鮮的水果。葉南一迴到房間,就歪倒在了豪華套房裏,閉目養神了一會兒,酒勁兒湧了上來,感到身體燥熱,他掙紮著爬起來,扶著牆搖搖晃晃到了洗浴間裏衝了個涼水澡,衝完澡後,裹上浴巾,打開了電視,剝了兩個蜜桔,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吃著,吃完之後,醉意就減輕了一些。


    “咚咚咚……”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都這個時候了,誰會敲門啊!一定是楊美霞,葉南在心裏猜疑到。在葉南看來,雖然楊美霞還沒有對葉南公開自己的身份,但是從楊美霞的各種舉動、舉手投足、身價氣質上看,這個楊美霞一定是出自名門大家的大家閨秀!而自己的出身不提也罷,如果家族興旺,他就是個富二代,但是現在,他已經不會對人提及自己的家世境遇了。現在,兩個人的地位相差太懸殊,而自己現在隻是一個處級幹部,也不敢貪汙多少錢,就是有幸娶到了這樣一個老婆,自己也養不起!說不定會像吳姐和她老公一樣,陰盛陽衰。更何況,自己現在身邊女人太多,尤其是金書記的千金金露露自己都應付不過來,再加上一個市委書記的女兒,哪來那麽多精力在她們之間周旋呢,她們可不是一般女人,不是說玩了人家提上褲子就可以走人的。葉南雖然內心深處對楊美霞還是很有好感的,但是殘酷的現實告訴他,自己必須和楊美霞保持距離。


    今天不如趁著酒勁,把自己的擔心和疑慮向楊美霞問清楚,包括這個女孩到底是不是市委書記楊天宇的女兒?自己今晚必須知曉答案,如果楊美霞不是市委書記楊天宇的女兒,那自己就可……嘿嘿,但是如果她真的是市委書記的女兒的話,他就必須迫使自己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不能逾越雷池半步。可是,當葉南晃晃悠悠的去打開門後,門外站著的卻是兩個陌生的女孩!


    再將目光往上緩緩移去,更令葉南嘖嘖稱奇的是,就連麵部表情都一樣,一樣的笑容,一樣的五官。葉南在感到驚奇之餘,心裏在猜想,難道這兩個女孩是雙胞胎?一邊想著,葉南一邊張口結舌的問道:“你……你有事嗎?”


    雙胞胎姐妹不約而同的莞爾一笑,其中一個說道:“先生,我們姐妹兩能進來聊聊天嗎?”


    奶奶滴!這是天上掉餡餅了還是今天自己在靈雲寺的功德箱裏投了兩千塊錢,菩薩有眼,想慰勞一下自己啊?怎麽天上就調下來了兩個林妹妹啊!


    葉南忙不迭地說道:‘歡迎啊!”


    葉南疑惑地問道:“請問兩位女士,深夜找我有何貴幹啊?”


    其中一個說道:“先生,你很幸運啊,成為我們姐妹兩今晚免費服務的對象。”


    聽到女孩的話,葉南頓時有點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由得擰起眉頭,一頭霧水的問道:“這是為什麽啊?”


    姐妹花解釋道:“我們姐妹兩個是同一天出生,是雙胞胎姐妹,我是姐姐龍大玲。”


    另一個說道:“我是妹妹龍小玲。”


    葉南說道:“看出來了。”


    姐姐龍大玲接著說道:“我們兩姐妹是從事賓館服務行業的,我們姐妹兩之間有一個約定,在我們姐妹兩生日的這天,我們會免費為客人提供一次周到的服務,現在這個時間,剛好是我們例行出台的時間,你就是我們姐妹兩生日期間,免費服務的對象,先生,您很幸運,平時,在我們姐妹兩個收費期間,像我們兩個提供這樣的服務,最低消費要一千美元,人民幣五千元,但是今天是我們姐妹兩個的生日,全部免單,義務提供,並且願意提供各式各樣的服務,直到先生您滿意為止。這是雲佛山,是佛家聖地,我們這樣做,也算是為佛許願,為性 工作者積德,將來死去了升天以後,佛家天座,也會有我們性工作者的一席之地,佛家必將理解我們。”


    “哈哈!”聽到女孩的解釋,葉南忍不住開懷大笑,心裏一陣欣喜若狂,心想,真是運氣來了擋也擋不住,天下還會有這樣的好事啊!竟會讓我葉南遇上了,說不定還真是今天往功德箱裏投了兩千塊錢換來的運氣呢。


    今天晚上,這兩種情況都讓葉南遇上了。他覺得今天這樣的好事來的太突然了,天上不會掉餡餅的,怎麽會有這麽好的事情呢?搞不好,這不會是個陰謀吧?可是,葉南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自己又不是什麽大人物,再說了今天跑了一天,也沒見到有什麽可疑之處,並未見有人跟蹤自己啊,誰會謀害自己呢!那兩個雙胞胎姐妹花確實是國色天香,人間罕有,就連見過了那麽多美女的葉南都覺得,這兩個雙胞胎姐妹花簡直是魔鬼身材,天使麵孔,人間極品啊。今天遇上了,真要是錯過了,以後再想找這樣的機會可就難了。


    第二天,他們吃過早飯,早早就下山了,在下山的途中,楊美霞的哥哥就給楊美霞打來了電話,問道:“你們找監獄長,是想辦什麽事啊?”


    楊美霞不知道,就問葉南:“你找監獄長辦什麽事啊?”


    葉南凝眉一想,就如是說道:“也沒有什麽大事,就是給住在他們監獄的黃副省長換一個監室。”


    楊美霞便將葉南的原話傳達給了自己的哥哥楊家興。


    十多分鍾後,楊家興就迴了電話過來,說道:“這個事情,我剛剛問過了,不用換了!”


    葉南連忙一臉吃驚的說道:“為什麽啊?”


    楊家興說道:“昨天晚上,黃副省長在監獄裏突發心髒病,已經去世了,中午,在省火化場殯儀館,舉行一個簡單的遺體告別儀式。”


    葉南一聽說黃副省長去世了,當即就是一愣,突然之間,自己心中一陣的懊悔!如果自己早一天給黃右勝調換一個監室,讓黃右勝擺脫獄霸的人身折磨,或許黃右勝就不會心髒病突發死亡了。


    葉南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對不住黃右勝,可事情既然都這樣子了,已經是無法挽迴了。


    葉南就打聽了省火化場殯儀館的地址,帶著楊美霞著彪子前去吊唁一下黃右勝,畢竟在監獄裏那一天,黃右勝可是沒有少照顧自己的。葉南來到了殯儀館,想不到吊唁黃右勝的人還是很多,雖然是巨貪,但到底是在省權力中心幹過事的高級幹部,可不是一般人物,生前的人際關係肯定極為複雜,人脈資源非常豐富,也肯定幫過很多人忙。偌大的殯儀館停車場,竟然被豪華車輛停滿了。葉南不禁想到,黃右勝在位當副省長的時候,應該非常榮耀。就連現在人死了,還會有這麽多的人前來吊唁。人生就是這樣的殘酷和淒涼,同時又透露著些許的無奈和薄情。黃右勝在位時,門前車流不息,而東窗事發坐監以後,門可羅雀,人人唯恐避之不及,沒有一個同僚或者是親戚朋友前去看望,一個個都怕引火上身。黃右勝現在死了,人死萬事空,一了百了,關於黃右勝的事情,檢察院也好,紀委也罷,也就查到人死為止了。


    這樣一來,反而會有很多的同僚或者升遷黃右勝曾今幫助過的人、得到過黃右勝好處的人,又會自發的前來黃右勝的靈前,鞠躬致謝。


    黃右勝的遺體告別儀式,雖然簡單,但也是省政府辦公廳親自操辦的,來了一個辦公廳的副廳長和五六名同僚,一起負責處理黃右勝的喪事。由於黃右勝是裸 官,他的直係親屬,妻子兒女早已經移居國外,不敢迴來,喪事是由省辦公廳處理。


    葉南來到殯儀館以後,給黃右勝買了個花圈,楊美霞也給黃右勝要了一包紙錢,三個人來到了黃右勝的遺像前,一起舉了三個躬,簡單的吊唁了一番。


    從靈堂出來以後,葉南他們就準備離開殯儀館,就在這個時候,葉南突然聽到有人在叫‘小葉’,本能的順著聲音扭頭看去,突然就看到了市委組織部部長賀豐年,兩人同時很驚訝的看著對方,旋即,葉南連忙就笑著走上前去了,而市委組織部部長賀豐年也像是看到了一個高級領導一樣,同樣是笑眯眯的走上前去了,兩個人熱親的握了握手。


    葉南說道:“賀部長您也來吊唁黃副省長啊。”


    賀豐年點了點頭,然後笑眯眯的問道:“小葉,你認識黃副省長呀?”


    葉南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他知道賀豐年今天對自己這麽熱情,肯定是認為自己認識黃副省長,覺得自己關係很硬。


    的確,賀豐年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裏見到葉南,原本就覺得他有省委組織部部長蘇晴這個表姐,關係就已經很硬了,沒想到這個小子竟然還認識黃副省長,真是太神通了,不得不令賀豐年從心底對葉南感到欽佩。


    “那你一會去哪裏啊?”賀豐年問道。


    葉南答道:“迴區裏啊。”突然見到了賀豐年,不免又想起了邱啟明提幹的事情,葉南就接著問道:“對了,賀部長,邱隊長的事情現在怎麽樣了?他提幹的事情可全靠你了啊。”


    聽到葉南問起了這個敏感的問題,賀豐年朝四處看看,神秘兮兮的說道:“小葉,咱們借一步說話。”說著,和葉南一起走到了一旁的偏僻處。


    賀豐年擰起了眉頭,說道:“小葉,不瞞你說,邱隊長提幹的事情啊,現在市裏麵的環節都暢通了,從市局的何局長到市委我這裏,都沒什麽問題,但是關鍵就差咱們省委蘇部長一句話了,隻要她能說句話,我這裏就是個順水人情的事情,很簡單的,但是如果沒有蘇部長的意思,我們這些下麵的人也不好表態啊,關鍵這次的競爭太激烈了,有幾個人的關係都找到省裏去了,我壓力也很大,很難做啊。”


    聽到賀豐年這番話,葉南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微笑道:“這個我知道了,我找機會給我表姐說一下吧。”說著話,葉南朝一旁看了一眼,見楊美霞正在努著嘴等自己,就指了指不遠處,對賀豐年說道:“賀部長,我幾個朋友還在等著我,就先不和您多說了,改天我做東請賀部長吃飯。”


    賀豐年嗬嗬笑著,在葉南的肩膀上拍了拍,揮揮手,說道:“行了,你忙你的去吧。”


    和賀豐年寒暄了幾句後,葉南就走到了楊美霞和彪子跟前,笑著解釋道:“市委組織部部長賀豐年,寒暄了兩句。”


    從殯儀館出來的時候,楊美霞看到了省政法委書記韓玉橋也來吊唁了,忙對葉南說道:“你看,連省政法委書記都來了!”


    葉南並不覺得好奇,說道:“人死了,老黃也就危害不了任何人的利益了,下麵人就可以毫無顧忌的過來懷念他了。”


    彪子接著葉南的話茬說道:“是啊,說不定,老黃還是被人陷害了的呢!”


    楊美霞覺得葉南今天好像有些深沉,忍不住衝他問道:“你一個年輕人,怎麽說話辦事這麽老成啊!怎麽把世間的事情想得這麽險惡呢!”


    葉南苦笑了一下,說道:“世間險惡,人生複雜,多動點腦筋沒有壞處。”說著,葉南覺得黃右勝也算對自己有滴水之恩,而他的直係親屬早都已經移民國外不敢迴來了,而老黃又對自己那麽信任,把那張銀行卡的密碼給了自己,現在卡就在自己身上,他也應該對九泉之下的老黃做點什麽才行,以後逢黃右勝的忌日,他決定去給他掃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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