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老鶴!快快,帶我去一個清淨的地方!”老白鶴剛數到最後一顆靈石,正喜滋滋收錢入袋,哪知一抬頭,謝懷塵迎麵跑來,身後追著一群人。老白鶴頓時嚇了一地鶴毛,叼著謝懷塵的衣服就往天上飛。眾師姐們本來準備禦劍跟上,結果一看老白鶴飛的方向,頓時望而卻步,紛紛用一種致敬烈士的表情目送謝懷塵。謝懷塵渾身寒毛直豎。他的衣領正被叼在老白鶴嘴裏,整個人像隻被老鷹叼起的小雞。“老鶴,你飛的什麽方向?怎麽她們看我的目光都怪怪的?”“這不是你要我找一個清淨地兒,現在天衍宗就這最‘清淨’。”“哈?是哪?”“馬上就到。”說著,不到一會兒,謝懷塵踏上了實地。他環顧四周,發現這裏是一處很高的懸峰,左右皆有山童迎客,不遠處的山門上刻有“無憂”二字。居然是無憂峰。“這不是無憂峰?哪裏清淨,往日這邊不是最熱鬧?”謝懷塵奇道。老白鶴歪歪脖子:“哎喲,五年了,連你都結丹了,世上還有什麽不能發生的?”謝懷塵默默拔了老白鶴一根頭頂紅毛。“嘎!祖宗!君子動口不動手!”老白鶴跳起來,“其實就是有人在這養病!所以變清淨了!”謝懷塵一怔。養病?誰病了?梅晉卿那個大活人還能生病?“你以為眾弟子想下山為什麽找你?有資格去城主大會的隻有你,惡屍大人和梅晉卿。惡屍大人和你都閉關了五年,梅晉卿近日也不能見客,所以大家隻能找你,你這邊就熱鬧了。”謝懷塵望著無憂峰朦朦霧氣:“所以誰病了?梅晉卿又怎麽迴事?”初入天衍宗,梅晉卿明裏暗裏找過謝懷塵不少茬,但後來他們一起喝朝暮酒,一起在紅衣謫仙手下死過一遭,也算是有了交情,是謝懷塵為數不多的好友。“這個……副宗主下了禁令,不讓提。”老白鶴小聲嘀咕,“不過你既然這麽誠心誠意地問,我也就好心告訴你。病的是小寒峰的沈略,那可是副宗主的親傳弟子,不知怎麽,說倒就倒。梅晉卿為了給他尋藥居然擅闖藏機閣,被副宗主罰禁閉,一罰就罰到現在……”謝懷塵聽得眼皮直跳,感覺自己發現了什麽驚天八卦。梅晉卿?沈略?擅闖藏機閣梅晉卿的確做的出來,那個紫衣劍修就算殺到雲來峰謝懷塵也覺得正常。但是……沈略?謝懷塵仔細扒拉自己的記憶,總算在識海的小角落迴憶起了這個人如其名的人。好像是那個一天到晚誣陷自己是魔的神棍書生!怎麽迴事?這兩人性格相差離譜,什麽時候還有交情了?老白鶴看出謝懷塵的疑惑,頂了頂對方的腰。“老鶴我從不以訛傳訛,你要是好奇就去看看,梅小子挺可憐的,已經好幾個月不見客了。”受老白鶴蠱惑,謝懷塵鬼使神差地踏入無憂峰。無憂峰的確沒有往日熱鬧,來往弟子皆有憂色,山上杏花也凋零不少。山童問了名姓,便領他前往主人住處。山間各處都有居所,梅晉卿就住在山頂靈氣最佳的一塊寶地上,門庭寥落。走過遊廊,踏上石子漫成的甬路。“咦,紫金石!”突然老白鶴怪叫一聲,低頭一啄,從地上啄下一個亮晶晶的小碎石,“居然用價值連城的紫金石鋪地,我的乖乖,真有錢!”謝懷塵不想理這個貪財鬼,隨童子繞過前院。“素泥香?”老白鶴又叫,“一兩值千金,他居然用這玩意兒砌牆!”“千年鸞木?做牌匾?唔……可以……等等,不止是牌匾,好像整座府邸都是鸞木所建!天呐他哪來這麽多神木??”眼看老白鶴叫得越來越歡,謝懷塵不耐地一甩手。“童子,能不能拜托你把我這隻靈寵請出去,我怕它吵到病人。”“呸呸,誰是靈寵,我才不是那種沒用的小崽……等!有話好好說!別拎脖子!”山童熟練地將老白鶴脖子一拎,翅膀一掐,然後老白鶴就被怏怏帶走了,活像隻待宰的雞。耳根終於清靜,謝懷塵步入庭院。院中有濃鬱的藥香,他正欲敲門,哪知門內傳來一陣吵鬧聲。“算算算,不準算卦!你知不知道越算你死的越快!”“就算把身後萬年事算的一清二楚又怎樣?你又不能活!那些與你無幹!”“說話!藥也不喝,話也不說,你是要氣死我?”激烈的爭吵聲高高低低,全都是梅晉卿一個人在說。謝懷塵正思索著要不要進去,就聽見霹靂哐啷一陣摔東西的聲音,然後大門倏然打開,梅晉卿背對著門衝裏麵叫嚷:“我給你一炷香時間,不喝藥,我就把藥灌進你嘴裏!”說著,轉身出門,正和謝懷塵來了個眼對眼。“呃……”氣氛一時尷尬。梅晉卿看見謝懷塵先是一愣,隨即沉下臉,狠狠瞪了他一眼,拂袖離去,徒留謝懷塵站在原地莫名其妙。待紫衣劍修走遠,謝懷塵進屋,正有一書生坐在屋內,身穿灰色衫,平平無奇,周身氣息卻虛渺空靈。沈略一抬手,無形的靈力散開,屋中一切摔碎的東西開始恢複原樣。桌椅擺正,茶盞複原,蒼白的手斟過一盞熱茶,淡然的姿態將之前的暴躁氣息一掃而空。“請。”是對謝懷塵說的。謝懷塵猶豫了下,還是坐了過去。“客人來此,晉卿招待不周,我代他賠罪。”沈略端起一杯茶。謝懷塵一向與這書呆子不合,如今居然被對方請來喝茶,真是說不出的怪異。不過看到對方蒼白的臉,他還是不免有些疑問:“聽說你病了,什麽病?梅師兄居然那麽大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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