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姐這是不給我們王老板麵子啊,老秦,你看著辦啊。”  “喝喝喝。”旁邊一個腆著大肚子的禿頭男拍傅瑩的屁股。  傅林就停了下來,看了看前頭走著的季寒柏和劉胖子,跟了上去。  三個人到了包間,傅林都還沒有坐下,就說:“我去個洗手間。”  他說完就從包間出來了,徑直走到傅瑩所在的包間門口,推門走了進去。  他一進去,就有人看到他了。傅林直接拉了傅瑩的胳膊:“我跟你說讓你不要再喝不要再喝,你怎麽還喝。”  傅瑩有些醉醺醺的,看見他還愣了一下:“你怎麽在這?”  “誰啊這是?”老秦問。  “我侄子。”傅瑩笑著說。  “別喝了。”傅林臉色有些難看,拉著她往外頭走。席上就有點亂,傅瑩忙說:“老板們多海涵,我出去跟孩子聊兩句哈。”  傅林把傅瑩拽了出去,傅瑩一邊踉踉蹌蹌地走,一邊掙紮說:“哎呀,你幹什麽呀,拽疼我啦。”  傅林鬆開她胳膊,在太陽底下瞪著傅瑩:“你怎麽答應我的?說了不喝酒不喝酒的。說好的事,你怎麽變卦了呢?”  “做生意哪能不喝酒,我要真一滴不沾,老秦還要我呀,他要我幹嘛的,光□□啊。”傅瑩說:“哎呀你別管了,我酒量怎麽樣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不是說好的,我去釣季寒柏,你就不再喝酒了的。”傅林說:“你就是不聽,早晚有一天喝死你。”  傅瑩說:“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咱們不能把寶全押在他身上呀。”傅瑩見迎賓在看,就小聲說:“你別生氣了,我知道了,會注意的。你以為我白喝的,等會出來老秦就得給我錢呢。”  “我不管,反正你不能喝。”傅林態度非常強勢:“你相信我,我肯定成功。”  傅瑩見他這樣,撫了一下耳邊的頭發:“你最近怎麽了,怎麽老這樣,至於這麽激動麽,又不是頭一迴見我這樣。”  傅林不說話,胸膛起伏的厲害,眼圈紅紅的,板著臉。傅瑩說:“行了行了,最後一次,我還不知道呢,你怎麽在這?”  “跟季寒柏一起來的,來吃飯。”  “那趕緊進去啊,別露餡了。”傅瑩說:“你要真心疼我,趕緊把他拿下!看我陪個酒你就受不了啦,那你以後還能成什麽大事,咱們這種……好了好了,不說了,我進去了啊。今晚上別迴家,我那催債鬼弟弟又上門來了,晾他一天,他就自己迴去了。”  傅瑩說完就踩著高跟鞋蹬蹬蹬地跑進去了,傅林在日頭底下站了一會,長籲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這才進去。  劉胖子說:“我們都點好了,你看你想吃什麽。”  季寒柏說:“隨便點。”  傅林就點了個涼拌黃花。  因為他看已經點好的菜裏頭,有兩道是不辣的,這兩道菜並不算特別,在主打麻辣的川菜館裏點這倆菜,季寒柏和劉胖子,肯定有一個人不喜歡吃辣,劉胖子說他是能吃辣的,那不喜歡吃辣的,大概率是季寒柏。  果不其然,吃菜的時候他發現季寒柏幾乎不怎麽吃辣的,劉胖子點的那幾道招牌菜,他幾乎都沒怎麽動筷子,就這還吃的滿頭大汗,空調調了又調。  傅林要了一瓶啤酒,對著吹。  “呦嗬,”劉胖子說:“一看就是能喝的。我還以為你不喝酒呢。”  季寒柏也有點意外。  傅林說:“我隻能喝啤的,白的一喝就醉。”  天熱,服務員拎了一箱啤酒,他們開了六瓶,誰知道季寒柏和劉胖子一瓶沒喝完,傅林兩瓶就下肚了。  跟喝白開水一樣。  事實證明他酒量也就那樣,因為他喝多了,筷子都拿不住。  劉胖子笑:“小年輕,不逞能了吧?”  傅林趴在桌子上,喝的太多太猛,他有點難受。  其實不該這麽喝的,喝酒跟釣人一樣,猛了都不行,得循序漸進。這個度他本來是很會拿捏的。  吃完飯以後,季寒柏扶著他上了車,劉胖子說:“機會機會。”  “滾。”季寒柏說。  傅林還有點失望,他倒希望季寒柏畜生不如趁機搞他,在車裏搖晃了兩下,就倒在了季寒柏的肩膀上。  車裏空調吹著,出過汗的皮膚微涼。季寒柏心中狂跳,抑製不住的卑鄙邪惡念頭。幸虧有劉胖子在,不然就他們兩個,他覺得自己未必能抵抗雄性惡劣本能。  傅林的皮膚真好啊,白,光滑,感覺全身都幹淨。從河裏出來,傅林就沒再穿t恤,隻穿了件灰白色的襯衫,鬆軟潮濕,開了領口幾顆扣子,露著鎖骨。  劉胖子轉了一下後視鏡,透過鏡子看到後頭的季寒柏,兩隻手的手指頭敲著膝蓋,頭微微轉向窗外,一副天人交戰的樣子。  慫逼。二十三四歲正當年的小狼狗,定力怎麽這麽強。  他有必要教一教季寒柏什麽叫男人了。  他見路上沒車,就來了個急轉彎,傅林身體一晃,頭就要從他肩膀上倒下去,季寒柏趕緊用手去扶,溫熱粗糙的手掌不像是富家公子的手,抵在傅林的脖子上,傅林怕人碰,何況脖子,渾身一個激靈,隻覺得電流傳進五髒六腑,麻了。  他根本控製不住那種酥癢的感覺,脖子上的筋都繃緊了,腳趾頭都縮起來了,隻希望季寒柏趕緊鬆手,誰知道季寒柏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怕他再跌倒,大手捂著他的脖子,再沒鬆開。  傅林難耐地想:我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季狗:我也死了。第六章   脖子上那種難耐的感覺,讓傅林渾身都覺得癢,他感覺他身上都是涼的,隻有脖子滾燙。季寒柏掌心的薄繭剮蹭著他的敏感的皮膚,傅林終於忍不住了,縮了下脖子。  他佯裝清醒了一點,坐正了身體,頭偏向車門一側。  季寒柏問:“難受?”  傅林沒說話,閉著眼睛。  耳朵都是紅的。  季寒柏還以為他喝酒上臉了。  傅林有點泄氣,沒想到他這太過敏感的毛病,竟成了他撩漢的阻礙。  他也是男人,最熟知男人的稟性,光靠精神誘惑是不夠的,要勾引男人,身體接觸見效最快,最管用。  想要一個男人心甘情願為你花錢,一是愛你疼你,恨不能所有都掏給你,這是最理想的水平,還有就是想睡你。  男人被欲望支配的時候,最沒有理智。  他打算繼續裝醉。  他看這個季寒柏,也不像什麽正人君子。  快來借機占我便宜。傅林想。  他們迴到汽修店,胖子過去開門,季寒柏就把傅林扶了下來。胖子說:“沒想到他酒量這麽差。”  “他這種一看就是乖乖仔,不喝酒不抽煙啊,你把席子鋪地上。”  傅林皮相年輕白淨,又是學生,劉胖子也特別照顧他,趕緊把席子撲到地上,還用手拍了一下上頭的髒東西。季寒柏把他放下,又拿了一件自己的外套蓋在他身上。  劉胖子說:“要不,你帶他去賓館睡?”  傅林一聽,心花怒放:快,快帶我去!  季寒柏瞅了劉胖子一眼,低聲說:“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人思想這麽肮髒,虧你媽還是思修老師!”  傅林泄氣。  他在想,是不是他表現的太乖巧了。  他記得楚小浩跟他說過,有些人吃良家婦女這一款,覺得刺激,有些人,尤其是有錢的花花公子,就不吃這一款。他們嫌良家婦女難勾搭不說,上手以後還不好脫手,所以渣男裏很多人都不碰雛,就是出於這個原因。  難道季寒柏更吃妖豔賤貨那一款?  他也不是不可以。  上頭吊扇搖啊搖,季寒柏和劉胖子到了外頭抽煙。劉胖子說:“我看這小子還真是挺單純,你追上手了可得好好對人家,別玩人家。”  季寒柏朝裏頭看了一眼:“我怎麽覺得他是直的。”  劉胖子見過的基佬不多,他印象中最深的就是追季寒柏追的很急的孟小喬,妖裏妖氣辣翻天。和孟小喬比,傅林是挺“正常”,和一般的男生沒啥兩樣。  他眼一眯,吐了一口煙出來,笑著說:“他不會是個1吧?”  說完他就惡劣地笑。  季寒柏不屑地說:“這倒不怕,隻要他喜歡男人,老子跟前沒有1。”  真是吊大人囂張!  “我跟你說,你要真憋不住,你就把你真實身家告訴他,這年頭,人算什麽,錢才是好東西。你這身家亮出來,直的都能掰彎了。這世道誰不愛錢呀。你知道那些拍鈣片的,大部分都是直男麽?”  “呦,”季寒柏說:“你倒是知道的挺多的。”  “我女朋友好這口啊,還逼著我看過。”  “好看麽?”  “我就不評價了吧,我比較喜歡大波和小妹妹。”劉胖子訕訕地笑了兩聲:“說真的,你豪車往大馬路上一開,還愁沒有對象?”  “那有什麽意思。我就是覺得他們都是衝著我是季家的兒子來的,沒意思,我要找就找別的都不圖,就圖我這個人的。”  “你這是什麽幾把腦迴路。”  “你不懂,爽感不一樣。”季寒柏說著就吸了口煙,眯著眼說:“要是我這樣,傅林還能愛上我,啥都不圖,就單愛我這個人愛的不行……日,想一想我都要硬了。”  “狗逼,真他媽可怕。”  他隻能說有錢人的腦迴路就是和我們凡人不一樣!  季寒柏才二十四,比他還小一歲,精壯結實,龍精虎猛的年紀不好好玩,卻急著談戀愛,換做他,大把鈔票花出去,各路美女玩一遍。  不知道是不是家庭原因造就的季寒柏這種性格。  季家比較複雜,季寒柏也很少談,但因為季家是他們當地比較有名的大富豪,又是剛發跡沒多久的,他們家的事很多人都知道。聽說季寒柏他爸季明有中年發跡的大老板的通病,花,家裏紅旗不倒,外頭彩旗飄飄,不過就算是季家的那杆紅旗也不是季寒柏的親媽。  季明跟大部分暴發戶一樣,發達以後就換了老婆,季寒柏這後媽又生了一子一女,兒子叫季清池,女兒叫季映青,都才上小學。  除此之外,季明還有一個私生子。  這個私生子比較膈應人,比季寒柏還要大一歲,叫季成偉,嚴格說起來,這季成偉才是季家的長子,如今在公司裏已經是領導層了,據說很能幹穩重。季成偉的親媽現在也是公司裏的董事,算是就差登堂入室的小三。  季寒柏的親媽已經再婚,他這個正兒八經的嫡長子,在他哥哥弟弟跟前就有些不夠看。季家人口複雜,八卦一大堆,而且因為不是那種傳承幾代的豪門世家,而是才升級為豪門的暴發戶,八卦就更多了。公司裏的權財爭奪,大小老婆的男人爭奪,哪一個放出來都是一場好戲。  “我聽說你那個大哥要結婚了?”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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