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亓雙拳緊攥,強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要不是這次王爺妙計舍身,恐怕我再難見上父親一麵。”


    周敞亦是心如刀絞,不自覺就握上元亓的手,想要張口安慰上兩句,卻又覺說什麽都是那麽蒼白無力。


    元亓的傷心卻是很快化為怒火:“那些綁匪無論是什麽來頭,既然敢做下這等謀財害命、傷天害理之事,我亦不會放過他們……”


    周敞心中的怒火也跟著蹭蹭往上冒:“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抓到他們,一個都不放過,定要他們付出代價。”


    元亓目光如熾,迴握周敞雙手:“這個仇不共戴天,不但是綁匪,還有幕後主使,我都要將他們一一繩之以法。”


    “是,我們一定會找出真兇。”周敞也緊緊迴握元亓,“不過你怎麽確定有幕後主使?是不是老大人說了什麽?還是已經有了線索,知道是什麽人幹的?”


    元亓雖恨入骨髓,但始終理智尚存:“父親清醒過來後,始終精神不濟,能提供的線索有限。隻是說,那些人始終戴著麵具,既不說話也特殊動作。他也一直被蒙著眼睛,什麽也看不見,等於提供不了任何線索。”


    周敞就跟著分析:“當日我就見那些綁匪掩飾的周密,如今聽你這麽一說,他們還真是怕被人認出來,那麽最有可能就是相熟之人嘍?”


    “我猜也是,因此才推斷幕後必有主使,且……”元亓在這一點上也同樣有些失望,然後又抬頭看向柳娥,“柳娥也有意外線索。”


    “哦?”周敞這才望向柳娥。


    柳娥則將一隻剛剛加熱好的白玉湯盅捧給元亓:“少東家,先將藥喝了吧。”


    “藥?什麽藥?你病了嗎?”周敞這才意識到,元亓看起來消瘦又狀態不佳原來竟然是病了,握著元亓的手不禁一緊。


    元亓卻是不動聲色緩緩抽出了手去接湯盅,然後淡淡一笑:“沒什麽,王爺不必擔心,不過是補藥罷了。”


    “這怎麽是補藥,這是……”柳娥剛要說什麽。


    元亓卻是一個眼色製止:“既然已經是大好了,也就不必多言。”


    周敞見元亓不欲提起的樣子,又聽聞已經是“大好了”,就不再多問。


    柳娥則隻好又將熱的茶給周敞倒上一杯。


    周敞兩手一空,本就沒個著落,不想喝也隻好接過來,倒也不忘又問上一遍:“柳姑娘,你是發現了什麽線索?”


    柳娥又坐迴座位,才頷首道:“殿下,奴家那日陪同少東家上山交付贖金,遠遠地瞧著綁匪之中一人身形有些眼熟,倒像是從前常去邀月坊的一位副將。”


    “邀月坊、副將?誰的副將?”周敞沒想到竟然能有如此重大線索。


    柳娥卻也似乎不大確定,又琢磨了一下:“嗯……若奴婢沒有看錯,該是戍衛營一位守備將軍麾下的副將,那人好像是姓孫。”


    周敞接了茶過來,隻好鬆開元亓的手。


    但茶也是顧不上喝,就不禁聯想,無論是誰的副將,都與軍隊有關。


    不過,單憑這一點線索顯然還不夠,又繼續往下問:“你是單憑輪廓,就斷定那是一個姓孫的副將?”


    柳娥顯然已經與元亓推敲多次,毫不猶豫迴答:“不僅是體態動作,還有他耳後有一顆黑痣,那是最明顯的地方。奴婢也是憑著這一點才能認出人的。”


    “柳娥看人,幾乎是有過目不忘之功,八九不離十是不會認錯。“元亓也是啜了小口熱茶,情緒平複許多。


    “過目不忘?”周敞又是一個意外。


    元亓不吝誇讚:“她這過目不忘的認人本領可不是誰都有的,在生意場上就更加好用,實在令人羨慕,現在我身邊簡直是離不開她了呢。”


    “小姐謬讚了。”柳娥被說得不好意思低下頭去。


    周敞也是沒有想到,柳娥當初跟隨元亓迴了北既竟然不是一時衝動或者逃避,竟然是還有天賦可以發揮。


    “嗯……,姓孫的副將,來自錦都戍衛營……”周敞暗暗記下這處細節,又問,“除了耳後有黑痣的孫姓副將,你可能認出,那戴白色麵具或者紅色麵具那兩個人?”


    周敞始終對白色麵具心有餘悸。那人真是陰狠毒辣,明明知道奕王身份卻還將她推下水,到底是何意圖?


    柳娥似乎努力想了想,卻終究搖頭:“那兩人都很陌生,不過他們戴的麵具卻不是哪裏都有。”


    “麵具?你認識那麵具的出處?”周敞又是驚唿。


    元亓也跟著問:“那麵具有什麽特殊,怎麽之前沒聽你提起?”


    柳娥卻是平常道:“那麵具是邀月坊才有的,奴婢以為少東家知曉的。”


    “我怎麽會知道這個。”元亓更是一臉震驚,“你說是邀月坊才有的,那麽,那些麵具肯定出自邀月坊了?”


    周敞就不禁蹙眉:“我也去過邀月坊,怎麽沒見有人戴過那種麵具?”


    她的潛台詞是,曾經身為邀月坊二掌櫃尤萬的身份,可從來也沒印象邀月坊中曾流行過那種麵具。


    “那麵具是欲奴們戴了與客人嬉鬧的,殿下要是不點來玩兒,自然也就看不到。”柳娥解釋道,想了想又向元亓補充,“啊,是了,少東家不知也是正常,算起時間來,那麵具該是在邀月坊換東家之後才興起來的玩意。”


    周敞立時抓住了重點:“你是說,那麵具是端王那邊的人采買的?”


    柳娥也是謹慎起來:“奴婢不能肯定,隻是知道邀月坊中本來就有‘假麵舞’這一項表演,至於那些麵具則是從特殊地方特製的。”


    這話不清不楚,周敞都聽糊塗了,還是問不出麵具來源,隻好換個問法再問一遍:“我看那麵具也沒有什麽特殊,你怎麽知道別的地方就沒有?”


    柳娥就迴答:“因為那麵具不是普通戲台子上用的,且奴婢聽說做麵具的材料是用一種葦草加上絲絹所做,既透氣又防水,且還容易撕掉。因此主要是來給某些特殊愛好的客人使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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