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新奕王妃袁韻。


    袁氏一族世代清貴,講究一個貴而不奢。


    袁韻隻帶來一百零八抬的嫁妝,也就是個常數。


    都有什麽周敞也沒多瞧一眼,直接抬進了王府。


    饒是如此,周敞目之所及,耳邊還是不斷響起視點係統的下單聲音。


    她自是不加理會,多少訂單也是袁韻的東西,同元亓的一樣,她一樣都不能拿。


    至於新房,自然是要按照新嫁娘袁韻的意思重新布置。


    周敞一路走進寢殿,眼前盡是一張張笑臉,身後全是恭喜道賀之聲,比之前次,有過之而無不及。


    裝飾一新的洞房仍要紅彤彤一片,耳邊“叮、叮、叮……”視點係統下單的聲音無不讓人想起上一次的場景。


    喜婆上前,按照流程一一辦事兒。


    周敞這次沒再掙紮。


    讓掀蓋頭就掀,但腦袋裏冒出的想法就是,當初為什麽就沒跟元亓掀蓋頭呢?


    讓喝交杯酒就喝,但腦袋裏冒出的想法就是,當初為什麽就沒跟元亓也喝上一杯交杯酒呢?


    完成所有流程,喜婆和一眾仆婦齊聲道賀,然後退了出去。


    袁韻俏麗容顏在紅燭掩映之下就在眼前閃動。


    然而,周敞眼前浮現的卻是那日元亓滿麵淚痕的臉,雨後海棠,記憶猶新。


    相比之下,就是再漂亮的臉蛋也都要頓失顏色。


    不知是妝容的緣故,還是嫁了人的女子一夜間就能成熟。


    十四歲的袁韻,比之幾個月前,臉上沒了銳利的稚氣,取而代之倒是多了三分少女的嬌羞。


    周敞下意識撫上懷中那一方合抱連枝玉佩。


    元亓走的當天晚上,風銘原本是抱著玉佩和留書枯坐了一夜。


    次日清晨,又渾渾噩噩抱著金絲楠的錦盒離開。


    原本,將這金絲楠木的錦盒他是再不打算開啟。


    但經不住那金絲楠的錦盒放在哪裏也不是,丟是更不能丟、棄也不能棄,最終隻好放在書房裏間的羅漢床的床頭。


    如此,倒成了怎麽都避不開的牽念。


    每每午夜夢迴,輾轉難眠之時,風銘又忍不住將那留書拿出來反複讀上幾遍,最後那留書已經能背了下來,卻還是無法入眠。幹脆就將玉佩抱在懷中聊做安慰。


    否則心裏一直好像漏了一個大洞,冷風唿唿地吹,沒有停歇。


    合抱連枝玉佩本就是觸手生溫,又是個保平安安神的,隻當做是個玉鑲金的“暖寶寶”倒是也不為過。


    因此,也不知從何時起,風銘養成了隨身攜帶合抱連枝玉佩的習慣,更是白天黑夜都不離身。


    “你早些休息吧,我今晚去書房睡。”周敞扔下一句,起身就要離開。


    袁韻坐在大紅錦褥上,一張俏臉立刻由嬌羞轉為慍怒:“殿下這是何意,還要說清楚。”


    周敞卻是已經站起身來,又重複一遍:“我是說今晚以及以後每一晚,我們都分開睡。”


    “為什麽?殿下對我有什麽不滿?”袁韻毫無懼色,隻管向周敞瞪眼。


    “沒有不滿。”周敞搖頭,卻也沒有過多解釋。


    袁韻更似心中早有計量,並不退卻:“殿下是因為那日漵國公府上的言語嗎?”


    “不是。”周敞倒是實話,她雖然沒有失憶,但的確不在乎。


    “那麽殿下是因為這場婚姻多有不願?”袁韻又問。


    周敞不想欺騙,也就默不作聲。


    袁韻亦是不甘示弱:“殿下以為,我就是心甘情願的?”


    “你既也不願意,那麽我們正好就做一對假夫妻吧。”周敞倒是沒想到袁韻竟然是這麽個直性子,倒是省下了許多口舌和心思。


    袁韻卻是忽然眼中就布滿委屈:“殿下,既然都是委屈,可我們已經是夫妻,臣妾已經是您明媒正娶的王妃,您不能這麽對待臣妾。”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實在不像袁韻的性格。


    人的性格是不可能在幾個月之內就改變的。


    周敞瞧著袁韻委屈巴巴,泫然欲泣的小臉,隻當她是裝的,骨子裏該還是那個嬌寵跋扈的小女孩。


    但是不管是真是假,她都最不吃的就是這一套,不過倒是想到了更加合理的借口:“你太小,還未成年,本王不感興趣,不若再等幾年,等你長大成人再說。”


    “殿下不能走。”袁韻一把拉住周敞的衣袖。


    這個動作讓周敞更覺得袁韻是個小女孩。


    別說她絲毫不動心,甚至也想不出哪個男人能對這樣一個還長成的小女孩下手。


    “我不走,你要怎樣?”周敞下意識掃了一眼房間。


    重新布置的洞房內在窗邊也擺了一張貴妃榻,但她一點兒也沒有要在那裏過夜的意思。


    袁韻的羞澀、傲嬌、不滿一股腦湧上來,反而不知道該如何迴答:“總之殿下不能走,若是你今晚出去,明早我……,不……,臣妾就會成為整個錦都城的笑柄。”


    會嗎?


    周敞一個晃神,當初元亓是否也曾有這個顧慮?


    若是如此,那日當晚也就罷了,之後的第二日、第三日……呢?


    周敞就是止不住在腦海中拚命迴憶,當時的元亓,那些日子都是什麽狀態?她又是抱著怎樣的心情度過的?


    “殿下……”袁韻又叫了一聲,聲音婉轉中帶著嬌嗔。


    周敞被喚得渾身不自在。


    要是換做奕王風銘本尊,他現在要如何?


    可惜,周敞感覺了一下,風銘的意識恐怕是故意“裝死”就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袁韻卻沒那麽多可想,也不知是誰教過她什麽,一味死死抓住周敞袖子不放,就是怎麽也不肯放她走。


    周敞亦是心中一歎:“我留下可以,但是不會跟你圓房,我們各睡各的。”


    “為什麽?”袁韻取得了初步成功,自然要得寸進尺,“是我不夠漂亮嗎?”


    周敞不願意多理會她,兩人之間何止有“代溝”還有“壁”,輕輕推開她手臂,往貴妃榻那邊走去。


    “臣妾不夠漂亮嗎?”袁韻欲要追下床來,又想起新婚之夜的規矩,心中卻還是不服,“沒有人……,不,是所有人,但凡見過我的人,都要誇我漂亮的。”


    周敞無語,一撩衣擺坐在了貴妃榻上:“你是漂亮,不過早點兒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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