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王同那人邊走邊說著什麽,一同往西麵後門去了。


    周敞欲要往前追趕幾步,眼瞧著榮王將一人從西邊後門送了出去,還是沒有追上。


    榮王將人送出,迴轉身來,一見周敞,臉上難掩詫異:“九弟怎麽來了?也不讓人通傳一聲。”


    “隻是路過,順便進來看看皇兄。”周敞把氣喘勻,已經想好了說辭,卻還要先順嘴先玩笑一句,“剛才皇兄送走的是誰?瞧背影,可不像是個姑娘啊?”


    “啐……,口沒遮攔的,你嫂子可也來了。”榮王笑罵,順口迴上一句,“那人你不認識,是新任的禮部侍郎,商量狩獵結束儀典上的事情。”


    周敞自然是知道禮部侍郎換人的,前麵那位還是她搞下去的。


    隻是剛才那背影人高馬大,肩膀平直,似有幾分眼熟,因此才開個玩笑。


    但新任禮部侍郎她亦沒有見過,也就沒有在意:“榮王兄不要老是待在自己宮苑裏,更何況今日還是順妃娘娘的六十大壽,榮王兄也應該去順妃娘娘那裏多陪陪她才是。”


    “今日壽宴上已經拜過壽,母妃也不在意這些。”榮王打了個哈欠,“我有些累了,不想再動。”


    周敞左右看瞧:“榮王兄,你身邊一直跟著的那個侍衛吳風呢?怎麽也不見他?”


    不管怎樣,榮王身邊多一個侍衛也總是好的。


    “你是說吳風啊,唉……,他一向身子也不大好,來之前又病了,因此就沒帶他。”榮王隨口一答,又瞧向周敞就想起了什麽,“你是不是又瞎擔心,這裏可是獵宮,到處都是禁軍和守備軍,少一個侍衛有什麽打緊。”


    “是不打緊……”周敞怏怏,隨後又想起最主要的,“對了,天鑒司不是說今晚夜中星隕如雨嗎?榮王兄不如帶上嫂嫂,去陪順妃娘娘一同觀看,聽說看見此星象的時候許願,都是很靈驗的。”


    榮王對於奕王一力勸說他去母妃處表現出十分的不解:“九弟今天怎麽了?好像有些奇怪啊?是又喝多了酒?”


    “哪裏……,許是我自己想母親了。”周敞得虧提前準備,甚至假裝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淚,“許是今日觸景傷情,人生最大的遺憾莫過於‘子欲養而親不待’,皇兄們的母親都還在堂,隻有我……,榮王兄可不要錯過了啊。”


    “唉……”榮王歎氣,攏過周敞肩膀用力抱了一抱,“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你也長大了,就不要再難過了。”


    周敞本是裝的,但一旦提起,奕王的心思難免被牽動,真的紅了眼圈:“所以,榮王兄這就去吧,看了隕星雨再迴來。”


    “也好,左右你也無事,不如同去。”榮王攬著周敞肩膀往外走。


    “別啊……”周敞掙脫,“這樣浪漫的事情一定要與嫂嫂才好,榮王兄還是去陪你最重要的兩個女人。”


    “嗯……,你小子打的什麽主意?”榮王審視。


    “我能有什麽?”周敞裝個無辜,迴頭去向跟上來榮王的隨從吩咐,“去叫上你家王妃,告訴她,說榮王兄要她同去順妃娘娘那裏看星星。”


    隨從沒有主見,自然望向榮王。


    榮王無奈搖搖頭又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罷了,聽你的。”


    周敞還不放心,拉著榮王直到觀鬆苑門口:“皇兄就在這裏等了皇嫂同去,我剛想起來宴會上剛收來的東西還沒整理,可不能就此讓那些個奴才不小心再弄丟一兩個。”


    “這有什麽打緊,話說九弟如今也不該……”榮王倒是還要說什麽。


    身後榮王妃賀氏已帶著婢女趕了過來。


    周敞遠遠瞧見,咧嘴一笑:“皇兄好好看隕星雨,我就不打擾你跟大嫂了,別忘記許願才好。”


    說完,周敞帶著瘦猴快步離去,還要趕著去與高遠匯合。


    周敞、高遠、瘦猴三人,一前兩後,分別隱蔽在出羿陽門去往外宮的必經之路上。


    按照瘦猴事先打聽來的排班,今晚劉德夏不當值,在侍奉完怡貴妃顧氏之後,就該從這裏出來,迴到下苑去休息。


    周敞先將自己隱藏在小路邊上幾株矮樹籬後麵。


    高遠則趴附在不遠處迴廊上梁,雙腿倒掛。


    瘦猴則躲在另一邊假山後麵的陰影裏。


    三人中,周敞和瘦猴還是平日衣著穿戴,甚至沒有在臉上蒙塊黑布,而高遠則提前換了夜行衣,臉上也蒙麵,是提前潛伏。


    周敞心情既緊張又有些害怕,眼看著月亮升上高空,風也越來越大,四周卻漸漸安靜下來,卻不聞一點兒動靜。


    既不見有人放火,也不見劉德夏的身影。


    周敞腿都蹲麻了,緩緩坐在樹籬後麵的草地上,悄悄活動腿腳。


    算著時間,若是彭良傳遞的地圖上所寫是真的,那麽再用不了多久,也就該有動靜了。


    這時兩個宮人並排走過,三人又同時警覺。


    隻聽得一個宮人說道:“聽天鑒司的人說,今晚好像有什麽隕星降落,還很多,是難得一見的奇景。”


    “天鑒司說話還有個準成?你要不睡等著看嗎?”另一個宮人問。


    前一個宮人道:“睡不睡哪裏輪到咱們做奴才的選,還不是要看主子的意思。”


    “天鑒司你也信?不過聽說新任的禮部侍郎,那位朱華朱大人倒是有些本事,很會夜觀天象,他就預測了今年炎夏會提前到來。”後一個宮人說道。


    前一個宮人就道:“那有什麽用,他一個新任的也沒資格跟來。”


    “也是,誰讓禮部不像別個衙門口,下麵隻有一位侍郎,禮部尚書要來了,他就不能來。”後一個宮人語氣頗為惋惜,“不過他還是準吧,多虧提早來了,獵宮山間的晚風還真是清涼啊。”


    兩人說著話走了過去。


    周敞心中疑惑,剛才榮王不是說找他問事情的是新任禮部侍郎嗎?


    難道說的不是同一個人?


    如果禮部侍郎沒來,那剛才同榮王說話,之後榮王又親自送出去的是誰呢?


    心中正模模糊糊浮現出一個人影,忽然劉德夏的身影由遠而近,竟然身後都沒跟小太監,真是天助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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