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能孵蛋嗎?”【祝各位小天使,中秋節快樂,團圓甜蜜,心想事成,愛你們,比心】第63章 崽崽心苦傅懷仁:“……”容庭芳哧了一聲:“你以為你為何會被我帶迴魔界。”他負手道, “自然是因為晏道長知道你不久於人世,他不要你了。傅老板,既然如此你幹脆同我一道入我魔族, 永享長壽?”傅懷仁安靜地聽完, 隻說:“容兄弟, 胖鳥呢?你們吵架了嗎?”如此犀利, 一擊必殺。“誰和他吵。”容庭芳下意識就反駁了一句, 隨後目光流轉,“你不信我的話?”信與不信這種事, 怎麽說呢。傅懷仁低低笑了一下。“我與不曉赤誠坦蕩, 他就算當真嫌我是個廢人,也不會獨自離去。大約是實在沒辦法,故而才請求容尊主將我帶到魔界來。”容庭芳:“……”猜得倒是一點都不錯。“讓傅某猜一下。”就算身上濕透了, 傅懷仁也沒有覺得不適, 他隻是將長衫脫了下來,無比自然地遞給了厲薑, “煩請厲公子替我拿一下。順便弄幹一些。”厲薑不肯,他一個世家公子,替人拿衣服, 這成何體統。傅懷仁善意道:“我比你有錢。”厲薑:“……”若論錢,確實誰都不是傅懷仁的對手。傅懷仁將衣服遞給厲薑, 這才又說:“之前在萬鶴山莊時就聽聞魔尊和蓬萊仙尊雙雙落難。早前我不得其解,這世上竟有會說話的鳥,可既然魔尊都能當一個普通人, 仙尊若變成了一隻鳥,又有什麽稀奇呢。”傅懷仁道,“是我目光短淺了。”容庭芳騙人沒有騙到,挑撥離間也沒成功,最後還全數被傅懷仁猜了個透徹,可謂是自討沒趣。這世上,人與人之間的信任與感情,倘若都如傅懷仁和晏不曉一般通透,大約會少很多誤會和不該有的齟齬。傅懷仁又道:“容兄弟,做人還是要坦白些的好。”“我不是人。”傅懷仁:“……”這麽誠實地承認自己非人的本質倒是沒想到了。但是傅懷仁再聰明,也不過是因為從胖鳥身上想到餘秋遠,卻未能想到他會是一隻鳳凰。也不會想到,容庭芳真的不是人,他是一條龍。總算有一件事是贏過傅懷仁叫對方說不出話來的,容庭芳心情好了一些。他寬袖一拂,踏步而去。“你既然還能喘氣,也沒病傻,是時候付診金了。”“本尊剛迴魔界,事務繁忙,公文堆積如山。傅老板親自操持望春樓至今,才幹非比尋常。那就留在這裏,替本尊將那些公文全部看了吧。”傅懷仁一呆,剛想說‘我有錢,可以付錢啊’,想來明珠容庭芳應當喜歡吧。就聽容庭芳遠遠飄來聲音道:“晏道長為了救你可是跪了我,你說什麽診金能與他一跪相配?”厲薑驚訝地看著傅懷仁隻愣了愣,然後拔腳就追了上去,哪怕他一個人跑不過一條龍。邊追邊道:“容兄——尊主,傅某以為,區區公文不能表達我對尊主的感激之情。我替你在魔界建一棟樓怎麽樣?”能賺得盆滿缽滿,叫魔界財大氣粗的那種。做生意嘛,傅老板最會了。厲薑就不明白了,傅懷仁既然看重晏不曉,為何在得知晏不曉為他朝容庭芳跪下後,能不計恨容庭芳,反而還殷勤地答應了要替容庭芳做事。何況,傅懷仁既然擔心晏不曉,竟然不會想盡辦法迴大洲嗎?那傅懷仁到底想不想迴大洲,他當然想,但是容庭芳不放他走,他能怎麽辦呢?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容庭芳是秀才也是兵,他嘴上能把你氣死,手上能把你打死,你還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容庭芳將傅懷仁交給了厲薑,便由厲薑陪在傅懷仁身側,傅懷仁想去哪裏,厲薑都帶著。厲薑當然不是這麽好心的人,可他既然找容庭芳有所求,自然也該表表忠心。傅老板說要看月亮,好。他說要在海上看月亮,行。他又說要在渭水邊上的海域看月亮——厲薑:“……渭水你不能過。”傅懷仁無辜道:“我沒說要過。”隻要不過渭水這條線,魔界之內,不管是海上還是海下,容庭芳都沒說不讓傅懷仁去。厲薑便同意了。於是海上月明,他二人站在渭水一側,蓬萊大洲遙遙隱在夜色之中看不分明。晚風拂過他們衣衫,本該是仙人遺世而獨立,他二人卻是一個人一個魔。左右無事,厲薑便將先前的疑問脫口而出。問為什麽傅懷仁甘心呆在魔界。傅懷仁遙遙望著蓬萊,聞言有些詫異。厲薑在他眼中向來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心計狠毒,卻笑裏藏刀,不可深交。想不到竟然會將這麽一樁事記這麽久。但厲薑既然心有所惑,是否說明他心中七情六欲仍未脫幹淨?一個人,或是魔,再不濟是妖,隻要有困惑,便不算沒救。傅懷仁略一斟酌,伸手一指,道:“厲公子,你看這是什麽?”厲薑抬頭一看,好大一個月亮。他莫名其妙:“月亮?”傅懷仁點頭,笑道:“不曉待人之心有如明月皎皎。他站,便如青鬆,跪,亦心中坦蕩。他為我替容庭芳下跪,自己都不會覺得屈辱,我為何要多此一慮拿世人偏執狹隘的眼光去折辱他。容庭芳信守與我的承諾,答應不曉的請求,對不曉於我都是恩人。我理當報答。”……厲薑不能理解。他覺得傅懷仁是有病,病得不清。月亮始終是那個月亮,沒什麽好看的,看了一會兒厲薑便膩味了。他道:“你好了沒有。”傅懷仁未答,眼睛卻忽然亮了起來。厲薑心中一動,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什麽也沒有。過得片刻,傅懷仁才道:“好了,走吧。”厲薑:“……”這人果然是有病。渭水那一側,蓬萊仙山。因為容庭芳迴了魔界的關係,蓬萊外的南海邊近來一直都安排了五大峰的弟子輪流巡邏。今日正輪到玉璣峰,玉璣峰是符雲生當班。他坐在紫金葫蘆上,逡巡著海岸線,深更半夜本不該有人,那裏卻站了一個人影。符雲生立馬飛了下去,離近了一看,卻是晏不曉。他道:“晏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