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腹什麽的,他心裏哼了一聲,對某個獸腹耿耿於懷。作者有話要說: 芳芳:盯——某人:咳。第27章 歪打正著“那現在怎麽辦?”胖雞不能留下來, 難道就要白子鶴一直背著。總覺得兩個人背一隻雞很奇怪。容庭芳剛想叫白子鶴帶著胖雞先迴白家,就聽山裏轟隆一聲震天響,樹幹搖動, 他二人一時不察, 被震下樹來。容庭芳還好, 下落之時借了力, 輕輕鬆鬆避了開來。這一落地, 便正好瞧見白子鶴一臉緊張地護著懷裏那隻雞,生怕它被砸掉半根毛。“……”容庭芳陷入了沉默。這個人, 該不會有戀雞癖吧。遠處的樹一棵接一棵地倒了下來。這個動靜如此之大, 不消半刻鍾,白家那裏的人不論多少也會前來一觀究竟了。容庭芳幹脆趁著人還沒來,先要往那動靜中心去看一看。可他現在還不能飛, 郝連鳳的紫金葫蘆又被他收了迴去, 如今就隻能靠腳走。他尚未動腳,手卻被人拉住了, 溫溫涼涼,是人的體溫。從來沒有人敢碰容庭芳,包括是餘秋遠。當日餘秋遠飛身而至一把抱住他, 那個身體相撞的觸感都令容庭芳渾身一震,何況是如今被人拉著手?可是白子鶴一點也沒有冒犯了別人的神情, 反而是極其自然地把他一把攬過:“你用走的太慢了。”說罷飛身而起。白家人身姿輕,如果他不是真的有血有肉是個人,容庭芳一瞬間都要以為他是隻鶴。可若說鶴又不像, 鶴輕盈卻不莊重。豔紅的雲彩為白子鶴鍍了金紅,像是那個抱著千機劍站在天地的罅隙朝他迴頭看來的人。“……”容庭芳覺得自己哪裏出了毛病,他竟然覺得一隻鳥都像餘秋遠。白子鶴沒管許多,他向來公事公辦,走起來慢的路,飛起來到底是快。不過多時他們就來到了最開始發出爆響的那個地方。底下金光大盛,自高處往下望,兩個人倒在地上神魂不知,容庭芳與白子鶴落到地上,靠近一看,果然是郝連鳳和蕭勝。中間有個金色的東西明明暗暗地發著光,容庭芳沒有管地上那兩個人,他靠近那個金光罩。這是一個繁複的陣法,上麵的鬼畫符,他一個也看不懂。但他能看懂上麵的東西。那是一截骨頭,支離破碎,但依稀能辨認是龍骨。光影照在容庭芳的臉上,明明滅滅。白子鶴走上前來,也看到了這截骨鞭。“是假的?”白子鶴隻看了一眼,他記得容庭芳的骨鞭不長這樣。容庭芳的半張臉都隱在了黑暗之中,不,他在心裏說,這是真的。隻是,這不是龍骨鞭。“有人去了煉獄穀。”容庭芳淡淡道,“這確實是塊龍骨。”白子鶴大吃一驚,那這是真的龍骨?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會是誰的。“煉獄穀是地獄,那裏寸草不生,為什麽會有龍骨。”有就算了,到底是誰大費周章,特地跑到那麽危險的地方,就為了做個假相?他不禁喃喃道:“那他們果真去了瓦行嗎?”容庭芳耳尖:“你說什麽?”白子鶴閉緊嘴:“沒什麽。”他看向地上躺著的兩個人,“這個陣法反噬之力十分強大,怪不得他們會被擊倒在地。”遠處已有風聲傳來,估計是聽到動靜的人趕來了。“我們得快走,不然難以交待。”他這樣說著,一迴頭卻見容庭芳伸手朝金光罩伸去。白子鶴大吃一驚:“你幹什麽?”容庭芳被製住了手,冷著臉將白子鶴推開:“讓開。”“不行。”白子鶴抱著容庭芳的手不放,“郝連鳳的修為和白絳雨相差無幾,連他都反抗不能的陣法封印,你以為憑現在的你能突破嗎?我不知道你要幹什麽,但若退一步,說不定還有機會,要是就此被反擊在地上,他們將你綁起來,你可就什麽機會都沒有了。”白子鶴說的一點也不錯。容庭芳伸出的半截手在空中停留了很久,而劍鳴破空聲愈發近,天幕雖降,天邊卻泛起了白光。那不是白光,是劍光,夾雜著鶴唳之聲。別說容庭芳,連此刻的白子鶴都不能打破這層壁障。他倒沒想過趁此機會揭露容庭芳的真身,腦子裏想的隻有一個念頭,不能功虧一潰,在這裏就敗了。就在此要緊關頭,白子鶴已經想著要不要把容庭芳打暈抗走,容庭芳忽然收迴手,一把攬過白子鶴,兩人就地一滾隱到了草叢深處。就在他們離開沒多久,白家人已經趕了過來。同行的還有蘇玄機。容庭芳和白子鶴躲在草叢之中,白子鶴的隱匿術藏個鶴蘭軒都是輕而易舉的事,如今隻需要藏住他們兩個,完全沒有問題。容庭芳到底沒有意氣用事,白子鶴說的不錯,倘若他一擊沒有得手,迎接他的可就是眾人的盤問。這不可能是真的龍骨鞭。妖靈一類,武器通常是身上某個部位幻化而來,容庭芳的龍骨鞭,是他龍尾的化身。而今他龍尾尚在,不曾叫人砍斷,又怎麽會把龍骨鞭落在他人手中呢?從一開始,容庭芳就知道白家在撒謊,他們根本不可能得到真正的武器。可是——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們沒有龍骨鞭,卻取迴了龍骨。那是容庭芳已經扔在煉獄穀很久的東西。人如果隻有一魄,性情會不穩定,若心有缺失,忘性也會變大。天靈也是如此,不完整的龍身,在修煉之時,更易浸透黑色的骨血。他放棄了天生驕龍的身份,斷去自身一骨,以缺憾之身,廣納魔氣,才在極快的時間內修成了魔體。代價他付得夠。那截龍骨,容庭芳以為自己早就忘記了。但是再見到之時,當日不吝於剜心的痛楚浮上心頭,才叫他永世不得忘卻。麵無表情中,容庭芳攥緊了手。好,好極了,他正在想即便是重新迴到修成魔體之前的身軀,那截缺失的龍骨卻不曾完好。你們倒好,不叫他自己往煉獄穀走一遭,也替他將龍骨送了迴來,可惜——隻有一半。容庭芳取的那截龍骨,在龍尾第六根,一生二,是兩根。他將一半扔在了沸血池,另一半,則放在了煉獄穀的炙炎洞。看來,被撈上來的不是沸血池的那一根。容庭芳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忽覺身邊人一顫。白子鶴臉色難言,眼睛緊緊盯著在金光罩前的人,眼神閃爍。他順著對方的視線看過去,金光罩前站了兩個人。一個一身白,長著白胡子,腦袋上的翅翎是最大最長的。容庭芳想,這應該是白家家主。另一個,則是素衣銀冠,模樣年輕俊俏。估計是蘇玄機。“……”晏不曉說的不錯,蓬萊果然來了。不但來了郝連鳳,還來了蘇玄機——金光頂的二把手。不,現在應該叫一把手了。看來,他的這截骨頭遠比他本人還要有吸引力。白式微是白家現任家主,按輩份,蕭勝見他,應當也叫一聲爺爺。至於郝連鳳,與白家並無任何親屬關係,最多一聲前輩到頂了。可要郝連鳳叫人前輩,他是不願意的。在他看來,白式微的胡子就算長到天際,也不過是個毛頭孩子,擔不起他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