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口黑血從最後一個蒙麵人活口口中噴出。正當擒下此人的須懷,將其臉上黑巾扯去,想要從其口中套些話時,卻不想這蒙麵人竟自己咬了,藏於口中的毒丸從而劇毒攻心頃刻間,便已然雙目圓睜麵皮青紫而死。


    “阿彌陀佛!”


    見那依舊被須懷拎著脖子的蒙麵人自毒而死。淡如則雙手合十向那蒙麵人打了一佛聲號。而那兩名隨行的歸願寺戒堂弟子,兩人臉上卻也不由閃過一抹異色。卻是現在想想都好不後怕...若不是眼前這外宗來的僧徒武藝超乎想象的厲害。怕現在躺地上的就不是這些暗伏於此的暗客,而是他們自己了...不過想起剛才那如殺神附體般的須懷,斬人如砍瓜切菜的本事能耐,兩人不免心中一陣惡寒...


    他二人雖剛才也是以二敵四打殺了兩名,向他們殺來的蒙麵人。但這其中也有那些蒙麵人,將心思分到了須懷那邊的因素。見須懷竟如殺神般將他們同夥一一斬殺,心境一亂自然手上的長刀也就跟著亂了。是以才有了他們步步為營,相互配合間見縫插針地打殺了兩名蒙麵人。


    “呸!真他娘地晦氣!這小子竟然自己咬了毒丸死了!他娘地真晦氣!”


    見被自己拎在手中的最後一個蒙麵人活口,就這麽眼睜睜地在自己眼前服毒而死。須懷卻不由氣惱道說話間大手一鬆,便將那麵皮青紫死不瞑目的蒙麵人一把扔在了地上。但隨即須懷便又蹲下身來,好一陣在蒙麵人身上摸索。


    當其手中一停收手時,一枚小巧地鐵牌便出現在了手掌之中。隻見這枚鐵牌不過指長,牌麵上雖無任何字樣,卻在一麵上鑄有一蛛紋。在蛛紋的蛛肚上,還帶有一奇怪地圓點。


    看著手中的鐵牌微一沉吟間,須懷便向那站著不動的歸願寺戒堂兩弟子吩咐道:“你倆都去挨個摸下這些人的屍首,看看他們身上是不是都有這東西!”


    兩歸願寺戒堂弟子相互對視了眼,卻都不敢反駁這外宗殺神的吩咐。當即便領命開始挨個摸索暗客屍首,而淡如則依舊雙手合十麵如止水般,望著那死不瞑目地蒙麵人好似在想著什麽。


    “上僧覺得這些人是誰派來的?咱們現在是不是已經被總院裏的那兩位給盯上了?要不然這些家夥怎會在這青木溪的山嶺間伏殺咱們?可要說總院裏的那兩位,已經知道了的話...那也應該不會下如此殺手才對!畢竟上僧現今可是要得授緋衣的宗門上僧。更別說上僧還有位宗老上師的師父了。要是上僧被這夥人給殺在了這裏...那到時總院裏定會因此而鬧將起來。這裏再怎麽說也是貴宗門總院的地界。要是上僧在這總院的地界被人殺了的話...總院裏的那兩位自是脫不了幹係!...就算總院裏的那兩位想要上僧性命...那他們也不應該在這總院的地界動手才是!”


    須懷摸著胡茬緩緩從地上站起身來道。說話間則不由打量起,被他從蒙麵人身上搜來的那枚蛛紋鐵牌。


    淡如微一沉吟道:“師兄說的對。要是此事真被總院裏的那兩位知道了,就算想要如性命...那也不應該在這總院的地界動手。要說總院裏的那兩位想要殺如...連峰倒也罷了...要是連諱知道了此事...如倒是覺得,他不會對如痛下殺手...”


    須懷點了點頭道:“嗯!上僧說得對!要說咱們現今所做的事,對總院裏的那兩位誰最不利的話...那自然連諱要殺上僧的因由有所不足。看來...也隻有院掌座有可能為之!而且院掌座手下暗客頗多,也隻有他有這能力派人來伏殺咱們。更何況咱們現今要去那築峰山找勝荇的罪證。作為勝荇背後的靠山和姻親,院掌座有理由殺人滅口。可怪就怪在院掌座怎會如此魯莽地在這總院地界下此殺手?更奇的是就算他能看破咱們在歸願寺的煙霧,那他又怎會如此清楚地知道咱們在這青木溪呢?而且這夥人一上來就管咱們要手裏的東西!定是早就知道了咱們來此之事!難道...”


    須懷心念一動卻是不由望向了淡如。淡如則說出了須懷猜到他也想到的事來:“定是有人走漏了咱們的行蹤。”


    須懷微皺眉頭不由掃了眼,那兩名依舊還在很賣力地,搜摸蒙麵人屍首的歸願寺兩僧低語道:“會不會是歸願寺走漏了消息?”


    須懷一邊擔憂地說著,心下不由一陣氣惱,隨即便粗口罵道:“真是群酒囊飯袋的玩意!還什麽總院第一分家分寺!消息倒是走漏的怪快!哼!要不是老子那天晚上去的及時,怕總院裏的那位扶保寞昂的消息,早就從歸願寺給走漏了出去!想來定是那歸願寺裏還有別的暗客,將咱們來這的消息給送了出去!這才引來了這些蒙麵人!晦氣!真他娘晦氣!”


    淡如微微搖了搖頭道:“此事當真透著幾分蹊蹺。要說咱們來此的消息,是從歸願寺那透露出去的...倒是有這可能。可這事裏的疑點就疑在,連峰他不會傻到在這總院地界殺咱們。現在總院內因嗣位之爭,連峰可是小心謹慎的很!他怎會在此時節做出這等節外生枝的事來?此事...當真蹊蹺的很....而且...”


    淡如說著話卻不由抬頭一望,掃了眼他們剛才來的崎嶇山路道:“往來青木溪的山路可不光這條。這些蒙麵人怎麽就知道,咱們會走這條路下山?除非他們分別埋伏在青木溪各處路口...”


    須懷一聽淡如這話,眉頭卻是更緊了幾分道;“要真按上僧所說...那這青木溪現今,可不就被圍了起來?!不管咱們從那條路下山,都會碰上這夥人?!”


    淡如又再次微微搖了搖頭:“也不完全如此...還有種可能就是,他們早就事先知道了,咱們要從這條路下山。他們在事先得了信後,就埋伏在了這條咱們必經的路上。”


    麵露幾分驚訝神色的須懷,卻是在淡如一點下突然想到了什麽,隨即便開口道:“早就事先知道咱們要從這路下山?!...那,那...”


    正當須懷心中頗有些驚疑不定時,那兩名被其派下吩咐搜摸蒙麵人,屍首上是否有鐵牌的歸願寺戒堂弟子,則各自手中拿著些鐵牌來到了兩人身前。須懷見那兩名歸願寺戒堂弟子迴來,便二話不說地伸手向兩人手中的鐵牌拿去。


    十多枚鐵牌在手的須懷,在一一將手中鐵牌比對過後,還真發現了一枚有些異樣的出來。卻是這些鐵牌中有一枚鐵牌上,雖牌麵蛛紋沒什麽變化。但在蛛紋的蛛肚上,那圓點中竟又多了一圈小圓。而這枚略有異樣的鐵牌,正是從那名被他殺死的蒙麵漢子身上搜來。


    “上僧,眼下咱們是繼續從這條路迴去?還是...”


    須懷又在看了眼手中鐵牌後則向淡如問道。眼下情形卻是該如何走才是關鍵...不管淡如剛才所說的那兩個猜測哪個是對,亦或是兩者皆錯...可就這麽一直待在這也不是個辦法。


    淡如略一思量間在迴身望了眼,剛才那夥蒙麵人跳下的樹林後,則向須懷迴道:“咱們按原路迴山上。”


    “什,什麽?迴,迴山上?!這...”


    兩名歸願寺戒堂弟子其中一人則不由驚唿道。而另一名則也不免麵露幾分驚訝神色。


    須懷則在聽了淡如所言後,卻是不由點了下頭來。若按淡如剛才所說猜測...這夥人能事先就得知了,他們今日要從這條路下山,那唯一的可能便是山上,有人為這夥人通風報信!若不然這夥人哪會如此精準地知道,他們一行會在今日下山?又怎麽在這條路上設伏?也隻有此時山上的人通風報信,才會被這夥人得知他們的動向!而此時他們一行雖身犯險境...但山上的牟寧一家,也應好不到哪去!若牟寧一家尤其是那寞昂...出了什麽差池意外的話...那總院裏那位所謀劃的大事...可不就要功虧一簣?!再者說...若山下諸路皆被這夥人的同黨所伏,自己一行就這麽貿貿然下了山去,那豈不是明擺著自投羅網?而今最好的法子,也隻能是先迴山上,看牟寧一家是否無事。揪出那山上的報信者,看看能否從那報信者身上,套出些什麽別的事來才是!


    見須懷這殺神都點頭同意了淡如所抉。兩名隨行的歸願寺戒堂弟子,雖此時心中很想快些下了山去,與等在山下的同門匯合。但作為淡如的僧護,卻也隻好隨淡如再次迴山...


    當須懷打頭淡如與兩名歸願寺戒堂弟子隨行迴走時。他們卻是不知此時的山上,一場短暫的殺戮則已歸於平靜。在牟寧破舊屋舍前的地上,正躺著五具蒙麵人的屍首。除此外...一名依舊還活著的蒙麵人,此時正手握長刀,在與一手持戒棍的僧漢對峙。而在這蒙麵人身側,還跟著名麵色陰冷,一身舊衣的青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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