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須懷左右為難時,閉合的門內卻是傳來了腳步聲響。聽到門內聲響的兩人,卻也不由下意識間,相互對了眼。從而很是默契地,在無聲中相互將手給收了迴來。


    “嘿!看來,老子以後可真要小心點兒了!你這小娘皮還真會裝。說不得那天老子還真就被你這手裝給蒙騙了,栽在你這小娘皮手裏。”


    看著又恢複如常眼裏早已沒了淚水,沒事人般撿起收迴刀刃的少女,須懷卻是訕笑著打趣兒道。他在剛才還真就險些上了這小娘皮的當,差點兒就把持不住將手收迴。平生險事、惡事都不怕的他,最見不得的就是女人在自己跟前抹眼淚。因此在剛才突然見到,這少女裝的那麽像的要哭模樣,還真心下不忍差點兒就...


    可現在倒好...一聽門內傳來腳步聲響動,自己在與這少女雙雙收手後,這少女就又立馬兒變了臉色...卻是剛才那要哭的模樣...原來也是她故意裝出來的。要是自己剛才真就因她這裝的,和真的一樣的要哭模樣而就此收手的話...這小娘皮接下來定要對自己發難。從剛才這小娘皮使短雙刀的架勢來看...也定是出自名師門下。可這做暗客的...還會有名師麽?一群見不得光的人,就算真有厲害角色,那又有誰會知道?


    “嗬嗬~上僧老爺~您剛才不還說~是您的手快~還是婢子的刀快麽?怎麽?~現在又怕了?~”


    少女在將刀刃收好後,卻又恢複了剛才那般青澀模樣。俊俏白皙的小臉兒上,則也又帶起絲羞紅。一雙柔柔地黑亮美眸,則望著站於身前的須懷嬌聲笑道。


    “嘿!你這小娘皮~還真是給你幾分顏色,你就開染坊。老子哪裏會怕了你個小娘皮~老子之所以這麽說,那是怕你不來找老子~等你什麽時候來找老子~咱倆在好好探討~探討~嘖嘖~不過你這小娘皮的屁股~還真是好摸的很呢~老子我可摸過不少娘皮的屁股,你這屁股老子摸的可甚是喜歡~嗯!等下次有機會,老子可要再好好摸摸才是~還有你這小嘴~哎呀呀~那也是...”


    口花花的須懷一邊說著,一邊還不時用手摸一把,自己嘴角的胡渣子。說不出的猥瑣大叔模樣,一雙色眯眯的大眼,則也不停在少女身上來迴撒摸。


    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少女抬手間寒芒卻又,一下子抵在了須懷的身前嬌笑道:“嗬嗬~信不信~婢子就這麽一下子紮進去?~”


    須懷哈哈一笑道:“信~當然信了,隻是...牟顛那小子,怕是馬上就要出來了。”


    也就在須懷說完話沒多久地功夫,閉合著的推門便被再次打開。而就在推門被打開的瞬間,少女抵在須懷身前的短刃,卻也又再次收迴恢複如常。


    “哈哈!牟顛,你小子是自己迴去?還是等老子見了那位後,咱倆一起走老子送你迴去?”


    牟顛剛一走出門來,須懷便笑著對其言道。


    牟顛一聽須懷這話,便苦笑著拒絕道:“還,還是我自己個兒迴吧!就,就不勞煩送了...”牟顛說著話便向須懷一抱拳,就像躲瘟神般向外走去。在行走間卻又不免,掃了眼站於須懷身旁的,那名羞答答的少女來。


    “主人吩咐過了,須懷僧師自行進來便是~婢子還要代主人,去送下牟顛僧師~還請須懷僧師自行入內~”


    隨牟顛一同出來的,還是那名剛才推門的貌美侍女。侍女在向須懷說完話揖了一禮後,便跟上了前行走遠的牟顛,隨他一同而去。


    看著漸漸走遠的兩人,摸著胡茬的須懷則笑著說道:“怪不得你這小娘皮,怎麽在那位的貼身侍女,跟老子說話的時候站在老子身邊兒。原來那侍女這揖可不光是給老子一個人做的。也是順道兒給你做的。”須懷說著話便又掃了幾眼,仍那副羞答答模樣的少女接著又道;“嘿!你要是想在外頭等老子出來~那你就在這等著~老子去見那位了~你就自個兒在這待著吧~嘿嘿~”


    不等少女有所反應,須懷便一個閃身進了門內,隨手便將推門閉合關上。見須懷說走就走,還沒等自己說些什麽,人就進了屋去合上了門子。少女則不由冷哼一聲不滿道:“哼!算你這賴皮和尚走的快!”說話間一雙黑亮美眸中,卻是閃過一道冷冷寒光。


    “嗯?!怎麽這脖頸子後頭涼颼颼的?”


    走入屋內的須懷還沒等他多走步,便隻覺後脖頸子忽然襲來一股莫名寒意。令他不由腳下一頓,自語間便伸出手來,摸了下自己的後脖頸子。見沒什麽異樣,便又大咧咧地向屋內,第二間房內走去。


    當他穿過數道翠玉珠的門簾後,剛一步入略顯幽暗的寬敞房間內,便聞到股煞是好聞地淡淡熏香。此時正有數名年輕美貌的侍女,正分坐於垂著的一道簾幕外,在她們身前則各燃著一三足香爐。其中一張團墊卻是空的,想來那跪坐之人,便是送牟顛的那名侍女。而在簾幕內則正斜身側臥著名,看不清模樣的柔美身影,好像正從簾內看向走入房間裏來的須懷。


    也就在須懷剛一走入房內,一名貌美侍女便趕忙起身,將那空出來的團墊拿起擺放在了,離簾幕不遠處前方的光潔木板地上,無言而恭敬地示意走近前來的須懷坐下。


    須懷倒是一點兒也不客氣,見那侍女送上團墊讓他坐,便盤腿一屁股坐下身來。隨即便向那簾內側臥之人道:“夫人難道就不怕牟顛那小子把咱們都給賣了?這小子如此貪生怕死,要是咱們做的此等大事,在這小子身上出了什麽紕漏...說不得就要滿盤皆輸。嘿!我倒是無所謂!本來就不是這祀州小乘德宗的僧徒。要是真出了什麽事~我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便是!可夫人...就不一樣了。要是此事出了什麽紕漏,那可就不好收場了。”


    當須懷將話說完,屋內短暫的沉寂了一會兒後。一嬌柔的女子話語聲,卻是從簾內傳來:“嗬嗬~多謝師兄為本夫人著想。~牟顛雖貪生怕死,可他既然做了此事,那就永遠都沒有迴頭的機會~就算此事真在他身上,出了什麽紕漏走了風聲。他也定然不會多說一句半點~”


    須懷摸了摸胡茬道:“嗯!既然夫人都這麽說了..嘿!最好別出什麽紕漏才是!此事現今已然做起,那就看夫人接下來,要怎麽將此事給做成了!哈哈!我可是期待的很呢!”


    簾內:“不~此事光憑本夫人自己可是做不來的。可不還要勞煩師兄你麽?”


    須懷眨了眨眼道:“噢?夫人這是有事要我去做?”


    簾內:“正是~”


    須懷道:“不知夫人想要我做什麽?”


    簾內無話間卻是傳出幾聲,拍打手掌的清脆聲響。隨即便有名坐於簾幕前的侍女,起身小步來到須懷身前,將一紙條恭敬地遞到了須懷手中。接過紙條隻是掃了一眼的須懷,便又將紙條還給了侍女。侍女則在接過紙條後,又重新坐迴了自己的位置。在其剛一坐定便隨手將紙條,放進了身前的香爐中燃了。


    “夫人是怕...有人會對他不利?”


    須懷在看完紙條後道。


    簾內:“此事那人可是關鍵的很,自不能出半分半點差池。還請師兄好生看好~。”


    須懷點頭道:“那是自然!你這雇主都發話了,我這幫活哪有不聽的?嘿!再怎麽說,我這也是吃人手短,喝人嘴軟不是?”


    簾內在傳來幾聲嬌笑後道:“嗬嗬~師兄說笑了~隻要師兄上心~本夫人自不會虧待了師兄~”


    須懷摸了摸胡茬道:“那,在我走前...還請夫人在來幾壇禦貢酒解解饞吧~這樣...我去幫夫人看好那人,也能來勁不是?”


    簾內道:“嗬嗬~師兄口氣倒不小~這禦貢的本州美酒,還真當水喝了?~不過...既然師兄都這麽說了,那本夫人應下便是...隻是...這酒可不能現在喝~這幾壇子酒本夫人先給師兄記下。等師兄忙完迴來後再喝也不遲~”


    須懷微一點頭道:“那,我現在就走!”


    簾內道:“嗯!快馬已為師兄備好~就等師兄上路~”


    須懷頗為有些無奈地緩緩站起身來:“唉!隻是可惜了不能現在就痛快地吃上幾口酒來!算啦!算啦!既然夫人都這麽說了,那就先記下便是!等我把這趟事忙完再迴來吃吧!”


    須懷說著話便向簾內抱了抱拳,隨即便自顧轉身迴走。可還沒等他走出多遠,簾內卻又再次傳出話來:“師兄在來的路上,已經見了她吧?”


    須懷一聽簾內這話,在微一愣神兒間,便哈哈笑著摸了把,頭上的短寸道:“呃...啊!見了!見了!嘿!還不知夫人這是從哪找來的幫手。一身本事能耐倒也了得!嘿!我還是第一次見女暗客!”


    簾內:“嗬嗬~她啊~可不是什麽暗客~也怪本夫人想的不周~她一來就向我打聽,這裏誰的本事了得。本夫人一想~就把師兄給說了出去~還請師兄見諒才是~”


    須懷擺了擺手道:“沒事!沒事!那小娘皮雖身手了得。可還不是我的對手!”


    簾內沉寂片刻後道:“嗬嗬~師兄往後還是少招惹她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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