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兒姐,這趟子出獵,俺和阿爹、犢子叔,去大丫兒姐那裏了!”


    “嗯!俺剛才,聽阿爹說了。嘻嘻!孬兒,還是那麽皮癢?找姐姐打?”


    “是啊!孬兒因為被犢子叔抱的煩,在被犢子叔放下後,還踢了犢子叔一腳呢!大丫兒姐見他踢犢子叔,就差點兒上去揍他/屁/股/蛋/子呢!還是犢子叔,給攔了下來,這才沒挨大丫兒姐的打。”


    跟著辛虎子進了屋子裏來的二丫兒,和走在前麵的小虎子說著話。此時的屋子裏頭,也隻有她和小虎子兩個人。辛大叔此時已經去了她家裏頭,找阿爹去了。而她在剛才,一見到風風火火,扛著一大麻布袋子的阿爹迴了家。還沒等阿爹說上幾句,便來了小虎子家找小虎子。


    但在她跑到小虎子家裏頭找小虎子的時候,卻發現隻有自己個兒一個人,迴了家來的辛大叔。在辛大叔的言語裏知道了,小虎子在迴了屯子後,便去了屯子東北麵的田地裏,找黑子去了。事已她便等在了小虎子的家門口兒,直到剛才和小虎子一起進了屋子裏來。


    提起黑子來,二丫兒的心裏頭,便不自在的很!至今都還在為,一年前發生的那件事,而不想見到黑子!那日裏,她好心好意地,帶著自己在家裏頭做的餅子,去田地裏,給整日勞作的黑子吃。卻是不想黑子竟然像發了瘋般,一把子就將她給抱在了懷裏!


    更可氣的是,當自己緩過神來,想要掙脫他的摟抱時,黑子竟然又趁著自己不注意,親了自己的臉頰一下子!當時本就對黑子突然間,就那麽緊緊抱住了自己身子的黑子,很是惱怒不已的她,在又吃驚黑子會突然間,親了自己一下後,當即便甩了黑子一大耳瓜子!


    隨後自己便因為黑子這般對自己,心裏頭很是委屈,鼻子酸酸的,就跑迴了家裏頭。當真是沒有想到,黑子會這般對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平日裏,安安穩穩的黑子,會在那日裏,突然間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就那麽突然地摟住了自己,還趁自己緩過神兒來,掙紮間又突然地,在自己的臉頰上,親了自己一口。


    她這些年來,倒是對黑子,比以前好了很多。卻也是因為當初,大壯沒了的那件事,讓她覺得當初,對黑子和大壯,有些太沒好臉色了。事已在這些年來,她卻是時常地,會去看望下,在屯子裏不在去老林子裏出獵的黑子。


    在黑子打定主意,要在屯子旁開墾田地,來種糧食的時候。自己也沒少安慰黑子,更在黑子忙活田地的時候,給他送自己做的餅子吃。漸漸地,自己也比以前,與黑子熟絡多了。也覺得黑子這小子,還是挺不錯的一個人。


    但不知怎地,黑子卻是漸漸地,在這些年裏,與曾經和大壯在時候,都爭著想要討的婆子雀兒,越來越疏遠了。本來自己還以為,雖然大壯沒了,黑子還會像以前那般,想要討雀兒當婆子的。卻是不想,他對近些年來,因為雀兒不知怎地,成了這幾十裏內,出了名兒的俊女人的名頭,而來屯子裏想討雀兒,當婆子的漢子不聞不問。


    雖然自己也因為他和雀兒的事,還問過黑子。但黑子卻隻是衝自己笑,並沒有說啥子。直到那日裏,在去田地裏送餅子給他吃的自己,被黑子突然間摟抱,又親了自己臉頰一下後,她卻是有些漸漸明白了過來。難道,難道黑子看上了自己?


    自己對那日裏,黑子對自己做的那些事,至今都氣惱的很!也正因如此,她也就再也沒去過田地裏,給黑子送過餅子吃。更沒有在和黑子說過話。雖然有些時候,還是能在屯子裏碰到的。畢竟屯子裏也就這幾戶人家,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但即便碰上了,自己也不會去搭理黑子。


    黑子明明知道,自己打小就跟小虎子定下了娃娃親。而他和小虎子,也是打小就是認識的好兄弟。要是這樣黑子還能看上自己,當真是讓她不解的很。畢竟她也是打小就認識黑子,和黑子一起從小到大的好夥伴。從來都沒看出,黑子喜歡自己。更別說當初的黑子,可是一股腦兒的,想要討雀兒當婆子的心思了。


    直到今日,自己都沒有對小虎子,說起黑子的事來。自己都覺得,那件事發生的匪夷所思。當真是不解,那日裏黑子為什麽,就像是變了個人似得,突然間抱住自己,還親了自己一口。雖然自己也因為黑子的反常舉動,而猜測是不是黑子看上了自己。但卻也沒有任何理由不是?


    想來想去,自己都想不通的事,事已她便沒有將這檔子事,告訴給小虎子。卻也並不是為了掩飾什麽,隻是覺得這件事,當真是不知道,該怎麽對小虎子說起....


    “先別說了,你先脫了這身髒皮子吧!俺好先把你這身髒皮子,帶迴家裏頭,先用水泡上會兒。要不然可不好洗呢!”


    “噢!”


    在聽了跟著身後的二丫兒姐言語的辛虎子。則開始當著二丫兒姐的麵兒,脫起了自己的衣服來。當他開始扒下自己的上衣時,二丫兒卻是背過了身來,不在去看他。臉上卻也平靜的很,卻早已對這種情形習以為常。


    辛虎子便麻利地,扒著自己的衣服。這些年來,二丫兒姐卻也不再像,以前那般較著勁兒,脫自己的褲子了。隨著二丫兒姐漸漸長大,便有了現如今,自己當著二丫兒姐的麵兒脫衣服時,二丫兒姐背過身去,等自己將髒衣服脫下,換上新衣服後,在轉過身來,拿著自己髒衣服去洗的情形。


    “姐姐...是胖了?還是瘦了?”


    正當辛虎子剛脫下上衣,要解開自己的褲子時,卻是不想二丫兒姐,卻是又背對著自己開口詢問道。


    “嗯....大丫兒姐還是以前那樣子,不胖不瘦的。”


    “噢!......”


    二丫兒聽著身後的小虎子,一邊悉悉索索地,脫著衣服一邊迴答自己,剛才的問話迴應道。她,卻是當真的想念姐姐了。雖然姐姐每年裏,也會和小五哥,在不忙的時候,帶著家裏頭的外甥孬兒,來屯子裏探親幾次。但畢竟不如小虎子這般方便,能時不時地,在老林子裏出獵的時候,想順便道兒去一趟姐姐家就能去的。


    想起昔日裏,自己和姐姐在一起的日子。二丫兒難免,又有些心裏頭不是滋味。畢竟不能在如同往日那般,天天和姐姐在一起。晚上睡覺的時候,也是姐姐和她睡在同一個炕上。但她知道,姐姐現如今的日子,過的很幸福。因為小五哥當真地對姐姐很好,而且姐姐還有了自己的娃子....


    “嘿!嘿嘿!”


    “你笑啥?”


    “二丫兒姐,今年黑子哥的那些田地,又要收不少糧食啦!黑子哥說等他收了糧食後,就讓俺去他家裏頭,吃餅子吃個夠呢!”


    “噢....”


    “俺還說,他阿娘做的餅子,不如二丫兒姐做的好吃!到時候,還是讓二丫兒姐你做餅子...”


    “不做!”


    “嗯?...”


    “.....”


    當辛虎子自己個兒發笑的時候,二丫兒便有些不解地,背對著小虎子問他,為什麽自己個兒笑。而當辛虎子說出了,自己因為黑子的事,而笑的時候,二丫兒卻是心裏頭覺得別扭的很。卻是不想小虎子,竟然還對黑子提出了,到時候讓自己來給他,和黑子做餅子的事來。當即便有些氣惱的,一口子迴絕了,還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兒的小虎子。


    正當辛虎子因為二丫兒姐,那突如其來的一口子迴絕,而有些詫異的“嗯?”時,二丫兒卻是不言語了。卻是讓仍在換衣服的辛虎子,摸不著頭腦的很。


    片刻的寂靜後,因為疑惑而停下了,手裏頭動作的辛虎子。又悉悉索索地,換起了衣服來。當他將身上穿著的,又是十多天沒有換下的,髒衣服脫下。又重新的換了身新的後,這才對背對著自己,沒了言語的二丫兒姐說自己穿好了。


    二丫兒等小虎子換好了衣服後,便將小虎子脫下了來的,那些個髒衣服拿了起來。此時的她卻也覺得,剛才自己那麽猛地一下子,突然說出的拒絕話,有些不妥的地方。但每每想起,黑子那小子,那日裏就像變了個人一樣的做的事,她就氣打不出一處來。


    “你打的那隻大肥兔子,俺在來的時候,就先讓阿娘幫忙拾到了。等一會兒,晚上的時候,俺烤給你吃。”


    二丫兒在將辛虎子脫下的髒衣服收好後,便開口對站在自己身前的小虎子道。正好小虎子在昨個兒的時候,打了隻大肥兔子。她是知道小虎子,肯定是要自己烤給他吃的。事已便正好用這個當話頭子,引開剛才自己因為氣惱小虎子,讓自己給黑子做餅子,而突然脫口而出的拒絕氣話。


    “嗯!俺,俺...”


    “嘻嘻!知道啦!不要烤的太老~也不能烤的太嫩!要剛剛好~是不?你這張嘴頭子啊!還挺難伺候的呢!饞嘴虎~”


    二丫兒見小虎子又要言語,便知道是小虎子,要囑咐自己。在烤兔子時,要吃烤到啥火候的兔子肉。她是知道小虎子,愛吃烤成啥樣的。事已便沒等小虎子將話說完,便笑著對小虎子打趣道。


    “還是二丫兒姐,最了解俺了!”


    有些不好意思的辛虎子,則摸了摸自己的頭道。


    二丫兒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小虎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摸著頭的模樣,心裏頭剛才的那股子氣惱,卻也漸漸地消散了。就那麽也不嫌髒地,抱著小虎子換下的髒衣服,望著小虎子的模樣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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