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一迴,大家的神情和言語間對安長卿頗為尊敬和推崇。安長卿聽著暗暗開心,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來。認認真真地解答了眾人的疑問,又和眾人一起對不足之處進行補充。這麽一番討論下來,距離反而拉近不少。相比成天黑著臉還不愛說話的北戰王,文官們顯然要更親近脾氣好的王妃一些。等眾人討論完,定下章程終版時,已經是天色擦黑時分。一位老大人十分意猶未盡,臨走時還拉著安長卿不肯放,殷殷切切道:“王妃下迴何時再來?我們還有好些地方不知如何下手,跟王妃一番討論,倒是讓臣有了不少新想法。”安長卿正不知該如何迴答,蕭止戈便將安長卿的衣袖從老大人手中解放了出來,硬邦邦道:“老大人先迴去休息吧,日後多得是機會,不急這一時半會兒。”老大人樂嗬嗬地朝兩人拱拱手才離開。沒了外人,安長卿挺得筆直的脊背就鬆懈下來,眼底藏著歡喜小聲問蕭止戈:“剛才沒給王爺丟人吧?”蕭止戈牽住他的手,笑道:“今日托喏喏的福,叫這些老大人給了我一迴好臉色。”文官都是硬骨頭,蕭止戈也不是好脾氣的主,兩方意見相左時,吵起架來也不是稀奇事。當然最後結果往往是蕭止戈強勢鎮壓,這些官員不服也得服。今日安長卿來,雖然也有意見不同的時候,但他脾氣好,能好言好語地辯解分析,便是見解不同也能求同存異,所以今日議事廳裏氣氛空前地和睦。“不如往後就由喏喏替我應付這群官員。”蕭止戈搖搖頭,點評道:“跟他們打交道,實在是勞神費力,令人頭疼。”雁州官員都被肅清過,沒有屍位素餐之人。但蕭止戈畢竟是武將出身,習慣了用拳頭說話。偏偏這群文官一句話能繞十八個彎,又各個自詡一身傲骨不畏權勢,有時蕭止戈被纏得心煩,又不能對這些文官動粗,實在是憋得慌。若是換成齊巍在他麵前嘰嘰歪歪,他早就一腳踹過去了。安長卿聽得笑起來:“哪有你說得那麽難纏?”蕭止戈自顧自地點頭:“那就這麽說定了。”安長卿哭笑不得,不過也明白這是蕭止戈在找借口叫他參與到雁州事務中來,而他也正好並不討厭這些事情,便不再忸怩,坦然地答應下來。見他應下,蕭止戈就不再糾結此事,轉而關心他的身體:“這些日子你每日忙碌,晚上倒是睡得好了。就是我看著又瘦了一些。”安長卿本來臉就小,下巴尖尖的。消瘦一些後,瞧臉都不夠巴掌大了。“哪裏瘦了?”安長卿摸摸自己的臉道:“我這些天胃口也好,還以為要胖一些。”蕭止戈卻十分肯定道:“就是瘦了,今日晚飯再多用些,叫廚房燉個湯補補。”安長卿瞥他一眼,心道該喝湯補補的不知道是誰呢。不過這話他也不敢說出來,不然受苦的還是自己。因此就嘴上敷衍地應著:“好,我們一起喝。”作者有話要說:齊巍:????我又做錯了什麽?慫慫:也沒做錯什麽,就是想踹踹你。齊巍:……(不敢吭聲第 64 章用過晚膳, 在院子裏溜幾圈消食後,便洗漱歇下。如今是六月裏,天氣雖然漸漸變熱, 但北地也隻是暖和起來, 還遠遠未到炎熱夏季。但安長卿卻異常怕熱,穿著中衣蓋著薄被總要嚷熱,還嫌棄蕭止戈身上溫度高,不願被他抱著。實在沒辦法, 蕭止戈叫人用絲綢做了幾套特意裁短的中衣送來。袖子和褲腿都比正常中衣短了大半截,露出大半的胳膊和腿,滑溜輕薄的絲綢料子不粘人, 安長卿才終於不每晚喊熱了。這晚洗漱完, 安長卿坐在床頭還在思考如何進一步完善章程細則。蕭止戈後一步出來,見他衣裳輕薄地等在床上, 心頭就窩了一團火,騰地燒了起來。他大步上前,放下了床外的帳簾, 在他嘴角親了一下, 又熟練地從床頭櫃子中摸出一罐新的脂膏:“今晚試試這個?胡是非說能助興,對你的身體也好……”安長卿下意識想拒絕,他這幾天有點燥得慌, 躺著都嫌熱, 幹其他事情那就更熱了。但一對上蕭止戈灼人的目光,他心口就顫了一下,絲絲縷縷的麻意順著尾椎骨蔓延上來, 要說出口的拒絕就晚了一步。已經配合了不知多少次,蕭止戈熟悉他每一個歡喜的地方, 手掌按著在他凸出的蝴蝶骨上,親吻已經落在了他耳後。安長卿的耳垂有些肉,白白軟軟,蕭止戈一向喜歡。隻是這一會兒,他才親了一會兒,就發現了一不對勁。身體退後一些,又將散落的帳幔拉起來,蕭止戈眯起眼睛看向他耳後的位置緊緊貼著耳後根的地方,突兀地多出了一小塊紅色的魚鱗狀紋路。不多,也就三四片的樣子,細細的紅色血線在耳後勾勒出鱗片的形狀,看起來妖冶惑人。然而蕭止戈此時卻生不出半分旖旎心思,指尖在耳後根處輕輕摩挲,卻感覺不到任何異樣。如果不是他曾經夜夜在此處流連,幾乎要以為這片印記早就存在。安長卿被他摩挲地有些發癢,勾起的情思一時半刻沒有收迴,眼尾還帶著羞澀的飛紅,見他盯著自己不動,以為他又在琢磨什麽新花樣。羞澀又有些期待地看向他。蕭止戈卻已經沒有半分遐思,見他似還一無所覺,便暫時按捺住了沒說。準備明日去問問胡是非。“???”安長卿滿頭霧水地被他擁著睡下,隻覺得身體有點莫名的燥,但是蕭止戈沒有繼續的意思,他也不好意思主動開口,便有些氣悶地背過身去,自顧自地睡覺。而蕭止戈心裏還惦記那突兀出現的花紋,再聯想到安長卿這些日子一些不尋常的反應,心情更是沉重。好不容易等到第二日天亮,蕭止戈匆匆洗漱,連早飯都沒有陪安長卿吃,就出門去尋胡是非。……胡是非正早起練五禽戲,跟著迴了雁州的餘綃這些日子都跟在他身邊當藥童,此時也跟著他像模像樣的練。蕭止戈大步進來,瞧見這一老一小,目光在餘綃臉上頓了一頓,才對胡是非道:“換個地方說話,找你有事。”見他神情凝重,胡是非隻得停下動作,帶他去了書房之中。餘綃懂事的送來茶水,又快步退了出去。蕭止戈把昨日的發現同他說了。又強調了這些日子以來安長卿的反常。胡是非沉吟一會兒,肯定道:“我前些日子才給王妃把過脈,王妃身體康健,絕對沒有大礙。”“那耳後忽然出現的印記是怎麽迴事?”胡是非摸著小胡子想了想,道:“不好說,還是要親眼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