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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雲貴聞言一對牛眼睛瞪得老圓,臉上橫肉一抽一抽的,指著洪韻兒怒道:“你、你個沒羞沒臊的四眼妹,竟然真的看中了那個小黑臉?!”


    洪韻兒忍住笑,負手倚立,嬌軀輕輕側到蕭雲貴麵前,嘴角勾出一個狡黠的笑容,柔聲道:“沒辦法啊,人家比你帥,又比你年青,更加比你有才華,任哪家姑娘都會看中他的,你啊,沒得比。”


    蕭雲貴臉上一黑,看著洪韻兒那可惡的嘲諷臉,雙拳緊緊握住,差點就要吼出來。就在這時,卻見洪韻兒大笑起來,笑得花枝亂顫,晶瑩的淚花都笑出來了。


    蕭雲貴愣了一下,洪韻兒狠命的憋住笑:“活該,誰讓你昨日作弄我的?今天我是一報還一報。”


    “哦,原來你是故意氣我的啊。”蕭雲貴臉上綻放出笑容來,心裏暗暗鬆了口氣,說實在的,他也不知道為何忽然會如此緊張四眼妹了。


    洪韻兒撇撇嘴道:“人家石達開是有老婆的,是叫黃慧卿,有點印象,是個賢良淑德的女人,我可不會像你想的那麽齷蹉,去做小三。”


    蕭雲貴幹笑兩聲:“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洪韻兒奇怪的看著他問道:“你怎麽忽然這麽在意我了?”


    蕭雲貴撓撓頭笑道:“純屬關心同學,關心同學,哈哈。”


    洪韻兒見這個沒心沒肺的家夥似乎沒有被氣倒,俏臉一沉道:“廢話少說,你出去吧,我梳洗一下,換件衣裳就來。”


    蕭雲貴大喇喇的坐下道:“沒事,你到屏風麵後換吧,我不會偷看的。再說了,又不是沒看過,蕭朝貴的記憶裏啊,你這幅軀體的印象可是最深的,沒事我都會迴想一遍……”說到這裏蕭雲貴猛然間住了口,他看到洪韻兒臉如寒霜,玉手緊按腰間鴛鴦刀,心頭猛然一緊,暗道不好,跟著急忙起身道:“呃,你快點啊,我先去溜達一下,就快開席了。”說完忙不迭的急忙拉開房門落荒而逃。


    洪韻兒有些哭笑不得,怎麽每次鬥氣似乎都是自己吃癟,難道真是自己的臉皮沒有這家夥的厚?還是這家夥和自己太熟了,早就吃準了自己的罩門?


    正想著心事,房門忽然又開了,蕭雲貴探出一個腦袋來:“對了韻兒,剛才咱們配合的很好,繼續努力啊。”一個茶杯飛了過去,蕭雲貴哈哈的笑聲中,房門又關了起來。


    洪韻兒插上門閂,心頭突突直跳,口中把蕭雲貴罵了個狗血淋頭,最後竟然脫口罵了句死鬼出來,跟著怔怔的坐下身,發起愁來,難道自己最後真的隻能委身這個家夥了麽?


    另一邊發愁的人卻是石達開,石姓國宗和翼王屬下最重要的三個謀士黃玉琨、張遂謀、劉承芳齊聚在石達開的廂房之內,七嘴八舌的各抒己見,但說到最後,卻沒人能猜得出來西王真實的意圖。


    “翼王,東王的諭令本是讓我們領兵尾隨西王之後,若然西王偏師攻打長沙受挫,我們左軍迅疾跟進,穩住長沙戰局,繼續攻打長沙的。可後來西王順利攻下長沙,東王又命我們按兵不動,這當中本就有蹊蹺。隨後東王命我們先至長沙就糧,本想著東王和西王這是聯手設了局讓我們難堪,現下西王又來個大變臉,要糧有糧,要衣有衣,就連城內營地都讓給我們,這當中實在太詭異了。”張遂謀還是眯著小眼睛,撚著山羊胡子說道:“事出無常必有妖啊,翼王。”


    石達開眉頭緊鎖,負手來迴踱步,卻不言語,黃玉琨道:“遂謀所言甚是,達開啊,這西王向來與你不諧,東王那邊又和他親厚,這當中莫不真有什麽陰謀。”


    石達開站定腳步,猛然迴頭道:“不會,東王、西王兩人說到底隻是權欲之心過重,斷然不會在現下來構陷我等,昔年他們出手對付珠堂是為了得到權柄,雖然後來他們也來對付我,但我已經知難而退,沒有再和他們作對,他們現下來對付我們有什麽好處?”


    石祥禎皺眉道:“但西王這次舉動也太過反常,要什麽給什麽,從沒見他這麽大方過。”石祥禎乃是石達開的哥哥,武藝高強,驍雄絕倫,衝鋒陷陣,無堅不摧,眾欽其勇,號為鐵公難,常與士卒同甘苦,又深得眾心,為石達開倚重。


    劉承芳卻道:“諸位,在下看來,這次西王此舉乃是修好之意,未必會有什麽陰謀。”劉承芳亦是廣西客家人,通曉文墨,為翼王薄書,為人剛正不阿,賞罰分明,左軍上下都很佩服他的為人。


    眾人一時間都沒了下文,石達開沉吟片刻後,沉聲道:“此事不必再深究下去,不論西王是有修好之意也好,還是另有所圖也罷,我想這矛頭都不會是衝我而來,我等做好自己本分即可,平常多留個心眼,不必卷入是非之內。時候不早了,咱們出去赴宴吧,曾錦謙乃是北王同鄉,此人才是要多加提防。”


    這翼王麾下左二軍軍帥曾錦謙乃是北王韋昌輝同鄉鄰居,金田起義後,受封左軍軍帥,被東王劃到了翼王麾下,眾將都知道此舉乃是東王借北王之手布下的棋子。當下眾人一起領命,跟隨石達開一道赴宴去了。


    宴席乃是周兆耀親自掌勺做的,這次倒是沒加什麽料下去,眾人品嚐起來,都是讚不絕口。隻是太平軍禁煙禁酒,席間沒有美酒,有些美中不足。蕭雲貴常常苦惱,這太平軍禁煙(鴉片)禁裹腳什麽的都好,就是禁酒這個不好,從前他可是很能喝的,現下不能喝酒,實在是大大的遺憾。


    席間蕭雲貴和石達開相談“甚歡”,左右卻都不離軍政事務,好像不說這個,兩人便沒話說一般。讓蕭雲貴大感苦惱,男人在一起不是說女人便是說錢財,他從沒試過和人吃飯聊天弄得這麽累的。


    好在有洪韻兒在一般幫襯,好歹還能拉著石達開說上幾句他妻子黃慧卿的。既然說起了家事,石達開猛然間說道:“對了,有和侄兒在郴州很是想念西王兄和西王娘,好在過些日子他們便和惠卿一樣會隨大隊到來了,到時候兄長一家又可團聚了。”


    說起蕭有和來,蕭雲貴和洪韻兒兩人都是大皺其眉,對於這個便宜兒子,兩人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穿越前,蕭雲貴雖然遊戲花叢,但也沒弄出過一個兒子來,洪韻兒就更別提了,穿越前還是黃花姑娘一個,兩人都沒做人爹娘的經驗,更加沒有這個心理準備。


    ……


    天色又黯淡了下來,洪韻兒用竹簽挑著燈芯,單手支頤氣悶的說道:“怎麽辦,蕭有和要來了。”


    蕭雲貴大喇喇的靠在駱秉章原來用過的藤椅上,剔著牙道:“我可不管,反正不是我生的。”


    洪韻兒漲紅了臉怒道:“你個混蛋!他和你一個姓的,我也不管!”


    蕭雲貴啞然失笑道:“四眼妹,你別擔心了,大不了把那小家夥交給我養父蕭家或者是生父蔣家帶著便是,不會找你要奶喝的。”


    又一個茶杯飛了過去,蕭雲貴倒是接住了茶杯,但卻被熱茶水燙得亂跳起來。


    洪韻兒鄙夷的說道:“活該,要你再胡說八道!”


    蕭雲貴齜牙咧嘴的吹著燙紅的手道:“我是實話實說啊,你臉皮也太薄了吧。”


    “說起臉皮厚,誰也比不上你。”洪韻兒白了他一眼。


    蕭雲貴哼了一聲道:“誰說的,還有左宗棠呢,這老小子臉皮真夠厚的,我都把他家眷弄來了,他還在那裏死撐,昨天、今天都沒個信兒,他到底是走還是留啊!”


    洪韻兒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們該做的已經做了,盡人事,聽天命吧。”


    蕭雲貴又道:“我可不想聽天命,左宗棠真要不想留下,放他們迴湘潭也可以,半道上我派人截殺他們!”


    洪韻兒怒道:“你可別亂來啊,咱們做人總要講點信義的吧。”


    蕭雲貴不屑的道:“信義值幾個錢?現在是戰亂時期,在戰爭中最先陣亡的就是道德,這是哪個名人說的話來著?”


    洪韻兒鄙夷的說道:“你這個不學無術的家夥,掉書袋都會掉錯了。在戰爭中,真理是最先陣亡的,這是古希臘悲劇詩人埃斯庫羅斯說的。”


    蕭雲貴聳聳肩道:“反正意思差不多,我可不想為了什麽可笑的信義給自己找不痛快,我們做了這麽多事,你還差點搭上性命,難道還要放了左宗棠他們麽?”


    洪韻兒皺眉道:“你能不能目光長遠一點?人無信則不立,做人不能這樣的。再說了,就像你說的,我們做了那麽多事,到頭來還是要殺了左宗棠,你倒不如一開始就結果了他,要做好人就要做到底啊。”


    蕭雲貴煩悶的說道:“算了,不說這個了,還有張亮基也是個厚臉皮,到現在也不迴個信。”


    洪韻兒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道:“你也別急,說不定明天一覺醒來,什麽事都會有個明朗的結果呢?”


    蕭雲貴看著洪韻兒伸懶腰時,那高聳的胸脯甚是誘人,咽了口饞咽道:“不錯,咱們早點睡吧,明天一早說不定什麽事都會好起來的。”


    洪韻兒臉上一黑,慍道:“你可以出去巡營了。”


    蕭雲貴涎著臉道:“韻兒,別這樣嘛,大家這麽熟了,將就睡一晚吧……”看到洪韻兒的玉手又握住刀柄,蕭雲貴又隻得將後麵無恥的話咽下。


    秋月縈懷,冷風寒夜,可憐的西王殿下又一次被拒之門外,再次隻得到軍營去歇宿,但他看著天上的滿月暗暗咬牙發誓,將來一定會讓這個四眼妹反過來求自己迴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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