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得是你,可不是我!”花妖朝忘憂忘鬱揮了揮手,結果人家的目光全部都放在了邱塵卿的身上,完全忽視了他這個正牌的仙君。


    邱塵卿卻一臉茫然地看向別處。眼睛長在人家的臉上,他們要盯著她,那又有什麽辦法呢?


    總之,她是不可能成為忘憂口中的若曇的。


    “那你朝他們揮手做什麽?”


    花妖轉頭看向邱塵卿,此時掌櫃的已經將他們的禮物給包裝好送到了桌上。


    “招他們過來!”


    他一個媚笑,直接讓邱塵卿暈了過去。


    那表情就像是冥界勾魂的使者一樣,招著魂魄跟隨他一般。如此逍魂的動作和表情,能夠做的天衣無縫,如雲流水的,找遍六界也就隻有他無上仙君一人而已。


    忘憂和忘鬱走了過來,兩人抬手對花妖說道:“仙君!”然後兩人朝邱塵卿點了點頭,他們也算是認識的。


    花妖擺了擺手,不用這麽客氣的,他這個當長輩的就是想和他們這些小輩聊聊天。多交流交流,免得他孤家寡人呆久了,不知道現在大家都流行些什麽,顯得他也沒有那麽老不是。


    雖然臉上看不出來年紀,但是無上仙君,那真的是非常之老。


    反正邱塵卿覺得,花妖應該和那萬年老樹根一樣的年紀差不多。


    其實不然,他比樹根的樹根還要老才對。


    “坐坐!本君找你來也沒別的事情,就是閑聊幾句。”花妖笑著說道。


    忘鬱看了一眼邱塵卿,然後才對花妖說道:“不敢!仙君有什麽問題盡管問,我和忘憂一定知無不言。”


    小狐狸!


    花妖一聽忘鬱說這話就知道她是個小狐狸精,和她那個溫善恭敬的師父比起來,簡直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知無不言,鬼才信你。


    “其實也沒什麽事,隻是本君一個人在無上仙山呆久了,這才出仙山,也不知道如今大家都喜愛聊些什麽,有什麽新奇的事,就找你們過來請教一番。”


    忘憂的目光一直都盯著邱塵卿,但是當邱塵卿看向他的時候,他又低頭喝茶,不敢與她對視。


    邱塵卿也不生氣,反正她現在也挺清閑的,倒也無所事事。


    這麽一個男人盯著她看,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了,她也已經習慣了。


    “原來如此!”忘鬱感慨了一聲,然後就對花妖說道:“其實如今也沒什麽新奇的事情。仙君閉關的這些日子,也就神主被陌上戰神搶去了神位大家前些日子還議論著。不過如今神主已經歸來,這神主之位也迴來了,大家都在討論神主和瑤裳上神的婚事,至於其他的,神界倒也沒什麽大事發生。”


    這姑娘說話還真是滴水不漏,這些事情他都已經知道了,要她重複了幹嘛?


    雖然心裏這麽想著,但是花妖的臉上卻是一副“這樣啊”的表情,然後又好氣地問道:“那你們栩以仙山可有什麽事情發生,比如你那個好脾氣的師父,有沒有收新徒兒?”


    打聽人家八卦這些事情,花妖自然是樂意的很。尤其是栩以仙君的八卦,他樂此不疲啊!


    自從上次被滅魂燈傷了之後,那老家夥似乎都不怎麽出來走到了。整日窩在他那個鳥不生蛋雞不拉屎的狗地方。


    栩以仙山也就靠著點神水,養活點花草,除此之外還真是活不了什麽東西。誰讓栩以吃素呢!


    花妖最不喜歡的就是這一點了,他可是無肉不歡型的人物。


    忘鬱一聽到收徒兒,先是一愣,然後說道:“沒有”。


    這個話題似乎對他們而言都有些太沉重了,畢竟栩以仙君至今都不出仙門的原因,還不都是他的徒兒搞出來的鬼。


    但是花妖其實那種“見風使舵”的人,他可是逆流而上的那種。


    “哦,我看他也是累了,教不動這麽些弟子 了。哦對了,你師父還在栩以仙山?神主大婚他竟然不出席?”


    忘鬱搖了搖頭。


    “師父他身體不適,所以留在栩以仙山休養。仙君如此關心他老人家,他日師父必定會欣喜萬分。”


    啊呸!花妖在心裏吐了一口,他會關心那個假麵人?


    要是栩以仙君能夠真實一點,他就沒什麽意見了。關鍵是栩以仙君真的是這神界名聲最好的仙君,那脾氣可是怎麽罵怎麽打都是個好人的氣性。


    可是花妖就偏偏看不慣他那種見誰都笑的樣子,礙眼得很。


    “客氣!”花妖說道,給忘鬱倒了杯茶,“隻是不知道你們師父有什麽寶貝送給神主呢?我素來聽聞你們栩以仙山寶物如雲,這次,不知本君是否有幸,能提前開開眼呢?”


    忘鬱有些為難,但是看了看忘憂的樣子,她真不想久留。


    “仙君,師父送的東西不便帶在身邊,所以······”


    忘憂一直盯著人家看,但是人家可沒把他放在眼裏。


    “沒事沒事!”花妖擺了擺手,“你隻要告訴我他送了什麽便可,這樣別人問的時候,我可不就能未卜先知了嘛!”


    他笑得牽強,但是忘鬱比他還要牽強。


    “是櫻桃酒!”


    “就栩以仙山上的那顆櫻桃樹?”


    那可是栩以仙山的本源所在,那樹上結的果子本就如仙丹一樣妙。那櫻桃釀出來的酒,花妖想想就饞得不行了。


    這些可有口福了!


    忘鬱輕輕點了點頭,就是那顆您老覬覦了許久的櫻桃樹。


    邱塵卿望著花妖那模樣,突然笑了出去。


    一直注視著她的忘憂看到她臉上的笑容,竟也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嘴角。


    “花妖,賀禮也買好了,不如我們走吧!”


    不知道為何,邱塵卿突然覺得心裏非常不舒服,於是叫花妖和她離開了。


    “好啊!那我們就告辭了!”


    邱塵卿不認識忘憂也不認識忘鬱,雖然他們剛剛與她點頭問好,但是她並覺得這兩個人是可以深交的對象。


    無上仙君居然如此聽從她的話?對於這個事實,忘鬱有些驚訝。不過說實話,她一直都覺得這個和若曇樣貌相似的女子,有些古怪。


    她好像隻是普通的凡人,和這神民城大街上的凡人沒什麽區別,但是忘鬱一直都覺得她的身上有股奇怪的感覺。


    但是如果真的要形容起來,忘鬱也不知道要怎麽形容。


    “忘憂,你能看穿那女子的來曆嗎?”


    等到邱塵卿他們走遠了之後,她拉住忘憂問道。


    如果那女子是別有用心地出現在他們麵前,那不得不防。千年前的那一幕似乎還在眼前,他們親眼看著若曇拿著*燈要殺了他們的師父,仿佛是夜夜縈繞的噩夢一樣。


    忘憂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忘鬱歎息了一聲,她覺得不能任由忘鬱這麽跟著那個女子。


    “若曇已經死了,她不是若曇。你別再跟著她了。師父交給我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你的心思別往別的事情上去。等到神主婚禮之後,我們就迴栩以仙山,到時候再問問師父,那是不是若曇好不好?你再忍幾天好嗎?”


    她這麽說,是為了安撫忘憂。


    因為這個女人的出現在他們的麵前就已經足夠了,絕對不能夠再出現在師父的麵前。


    忘憂似乎什麽都沒有聽到地往前走,他的背影落在忘鬱的眼中,甚是落寞。


    這麽多年了,他竟然還對若曇念念不忘。


    在邱塵卿出現之前,忘憂從未表現出隊若曇的任何思念,就連提起她都從未發生過。


    可是自從那天晚上見過邱塵卿之後,他就像丟了魂魄一樣。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邱塵卿,時時刻刻都想著靠近她。


    他也不是想要做什麽,也沒有什麽想說的,隻是想要離她近一點。


    好像隻要那樣,他的心就能夠被填的滿滿的,什麽都不用在乎了。


    如同中毒的人,上癮了一樣。


    忘鬱歎息一聲,還是跟上了忘憂的腳步,追了上去。


    邱塵卿迴到客棧,立刻聽到了隔壁房間也傳出了聲音。應該就是那個叫忘憂的書生,她不知道他為什麽?


    但是這麽做,總讓人很不安。


    她可以不在乎,花妖也可以不在乎,但是他這麽做,總是不好。


    “你別靠近牆壁了,我知道你在那裏!”她對著牆壁說道,仿佛在自言自語。


    忘憂聽到她和自己說話,一驚,愣住了。


    “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所以,十丈以內,不要讓我感覺到你的氣息。”邱塵卿說道,走到了她房間裏離忘憂最遠的地方。


    忘憂聽後,似乎也感覺到了她的不悅,於是也退後,離邱塵卿遠遠的。但是他知道,她就在隔壁的房間裏,這樣就足夠了。


    邱塵卿一靠近另一側的牆壁,花妖就能夠感覺到她的氣息。


    他嘲笑地問道:“喲,你該不會是在偷聽本君洗澡的聲音吧?塵卿,說真的你沒必要聽,你要是想看本君完美無瑕的身子,直接過來看好了,本君對你,毫不避諱!”


    邱塵卿“嗤”了一聲,真是自戀!


    他就算在她麵前脫 光 光了,她也沒有那個興致看他。


    “嗬,說的好像我沒看過似得。我告訴你,你洗澡的時候我早看過了!”


    輸人不輸氣,雖然她也沒什麽好輸的,但是她就是不喜歡花妖這自戀的勁兒,就是想要打擊他。


    “邱塵卿,你個不要臉的女人!”


    那邊傳過來一陣水聲,然後是一陣怒吼!


    邱塵卿掏掏耳朵,她什麽都沒幹。


    懷中閃過一道紫光,邱塵卿瞬間消失在房間裏了。紫玉靈石當中,邱塵卿望著坐在圍榻上鼓著腮幫子悶悶不樂的良迎,笑著走了過去。


    “怎麽了?是不是不開心了啊?”她將良迎抱入懷中,捏了捏她的腮幫子。還真是滿滿的氣,非常不開心的樣子。


    良迎當然是滿滿的氣,她一個人被丟在這裏麵,快要無聊死了。


    “不要不開心了,明日娘親就能帶你見到爹爹了!笑一個?”


    邱塵卿與她雙目對視,認真地說道。但是說這話的時候,她自己都聽出了一股子莫名的情緒。


    她們是要見到他了,隻不過,是去參見他的婚禮。


    良迎還是不開心,轉過頭不理邱塵卿。


    她不要再呆在這裏了!


    “良迎?你不想見爹爹了?”邱塵卿坐到她的麵前,笑著問她。


    以前說道爹爹的時候,她總是會開心地笑,但是這次,她卻怎麽也開心不起來了嗎?


    難道你也想到了,你的爹爹,要娶別人了。


    “良迎放心,娘親會讓爹爹留在你身邊的。”


    如果他不願意留在她們身邊,那她也不強求。隻是日後,祁卓堯休想再見她一麵,也別想良迎叫他一聲“爹”。


    良迎聽到邱塵卿這麽說了,這才露出了一絲笑意。然後邱塵卿撓著她的小肚子,這下子良迎笑得更開心了。


    她在這裏呆了好久了呢!要不是為了爹爹,她才不會呆在這裏這麽久呢!


    明天就能見到她的爹爹了,她有一個驚喜要給他!


    良迎一直都想著,等到哪天見到了祁卓堯,她一定要給他這個驚喜,世界上獨一無二的。


    神主大婚之日,花妖收拾好之後,站到邱塵卿的門口敲門。


    “塵卿,我們該走了!”


    昨晚自從邱塵卿氣得他摔進浴桶之中,他就沒有再管這丫頭。但是現在想來,自從昨晚開始,他好像就沒有感覺到過邱塵卿的氣息。


    難道她不在了?


    沒有人應門,他用力一推,門便開了。


    花妖走了進去,房間裏的擺設一切都整齊有序,完全像是沒有人住過的樣子。


    聽到敲門聲的忘憂打開了房門,望向了邱塵卿的房間。他見花妖走了進去,於是也朝著邱塵卿的房間走了過來。


    “你在找什麽?”


    邱塵卿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正在*榻前張望的花妖下了一條。


    他黑著臉轉過頭來,“你一大早去哪兒了?”那假裝慍怒的樣子,邱塵卿一眼就能看穿。


    “我沒去哪兒!”邱塵卿說道,“我們不走嗎?”


    她不說實話,花妖也不追究,沒好氣地說道:“走,現在就走!”


    說著,他就要走出房門。


    結果邱塵卿拉住他的衣領說道:“主仆主仆,我是主你是仆,你走後麵!”


    花妖聽了之後雖然走在了後麵,但是嘴裏一直在念叨著:“豬豬豬!”


    反正豬和主的發音是一樣,他叫主還不如叫豬來的順口。


    忘憂正走到房門口,就看到邱塵卿從裏麵走出來,然後筆直地朝著樓下走去。花妖跟在她的身後,嘴裏一直在念叨著些什麽。


    他們走到櫃台結賬,然後就直接走出了客棧。


    忘鬱站到了他的身後,說道:“我們也走吧!不然趕不上婚禮的時間了。”


    忘憂點頭,跟隨著邱塵卿的腳步而去。


    花妖雖然叫著邱塵卿,但是邱塵卿不在房裏的事情卻值得懷疑。他可不相信邱塵卿能夠憑空出現在房間裏,她一定去了什麽特殊的地方。


    或者說,她的身上有什麽特別的東西才對。


    中天神殿,便是婚禮舉辦的地方。


    絡繹不絕的訪客從晨光出現便開始前來恭賀神主大喜,雲霧妖嬈神殿,遠遠望去遙不可及。邱塵卿脫離花妖的懷抱,走在前往神殿的白石小徑上。周圍的水池之中已經開滿了妖豔的紅蓮,肆意綻放。


    忘鬱和忘憂隨後而至,望著邱塵卿和花妖的背影,眼中的含義各不相同。


    忘憂自然是癡迷於那個他一直追尋的身影,百看不厭。但是忘鬱就不同了,她想不到的是邱塵卿居然沒有神力沒有仙法,那她和無上仙君在一起,就更加值得懷疑了。


    神界誰人不知,無上仙君為人孤僻得很,誰他沒得罪過。何時認識了這麽個凡人,竟還帶到了中天神殿來了。


    邱塵卿既然什麽都不會,那她今日站在這滿是神仙的中天神殿裏,可是不是要受盡委屈。


    那些神啊仙的,沒一個說話好聽的。那嘴巴可惡毒了,雖然不及無上仙君那麽會堵別人的話,但那骨子裏看不上凡人的秉性,早就成了惡習了。


    忘鬱看向忘憂,難道他就一點都不擔心她?


    雖然邱塵卿有若曇的那張皮囊,但是若曇基本沒有出過栩以仙山,見過她的人少之又少。即使有人還記得當年的栩以仙山第一弟子,估計腦海中的樣貌早已模糊。


    千年已往,就算他們能夠將栩以仙君被愛徒所傷的事情談論個上百年,但是卻早已忘卻了若曇的臉。


    邱塵卿進去之後,隻有被欺負的份了。


    不過也不盡然,她既然是無上仙君帶去的人,那些和無上仙君有過節的人,也得看看他們有沒有膽量挑釁無上仙君了。


    神殿門口,花妖突然將她拉到了一邊。


    “你幹嘛?”他們已經送了禮,而且那些守門的可看在無上仙君的麵子上,一點都沒敢為難她這個“凡人”。


    “你看到那個了嗎?那就是那兩個小鬼送的櫻桃酒,你去把他換了,我給你把風!”


    花妖趴在邱塵卿的肩膀上,看著忘憂忘鬱已經走進了神殿裏,這才對求車前你說道。


    邱塵卿給了他一個白眼,“你去,我給你把風!”


    雖然沒有人注意他們,但是讓她去偷東西,她可不幹。那個什麽櫻桃酒的東西,至於讓他這麽拚命嗎?


    花妖抽了抽嘴角,然後說道:“給我把風!”


    邱塵卿沒想到,他還真是蠻拚的。算了,為了滿足他的口腹之欲,她就勉強幫他把把風,然後把酒分了。


    賀禮很多,全部一堆堆地堆在那裏。而且,並沒有人看守。


    花妖走到了那堆賀禮麵前,貓著身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的手中放著一顆紫色靈石,“這就是你的小秘密?”


    他對著紫玉靈石說道。


    花妖集中精力,用自己的神力催動了紫玉靈石,卻發現這東西居然不聽他的命令。然後紫玉靈石便摔落到地上,變成了一個小娃娃。


    她手裏捧著紫玉靈石,側身望向花妖的身後。


    望著邱塵卿正在四處張望,良迎將紫玉靈石扔到花妖的手上,然後轉身就溜走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花妖沒有辦法消化。


    這個時候突然有人走了過來,他立刻一個閃身站到了邱塵卿的身邊。


    “酒呢?”


    邱塵卿問他。


    花妖一臉鄙棄,“栩以那個道貌岸然的家夥,送給神主的酒都不夠純正,不喝了。”


    來人從他們麵前走過,對花妖禮貌地點了點頭。


    邱塵卿切了一聲,原來偷了半天什麽都沒有偷到。她白白像個白癡一樣在這裏站著。


    花妖突然撲在邱塵卿的肩膀上,笑著捏了捏她的臉,“沒事,等我們迴了無上仙山,本君將我珍藏了多年的好久拿出來招待你。”


    剛說完,他咧嘴就要大叫出來,但最終礙於麵子,還是忍了下來。


    邱塵卿這個小半妖怪,掐人的時候還真是讓他明白了什麽叫痛徹心扉。


    花妖望著自己紅腫的手指,簡直不敢相信他一個神界仙君居然會被一個小半妖怪給傷了,傷了,傷了?


    即使這樣,他也一樣要忍。


    誰讓他連剪刀石頭布都輸給了別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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