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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迷惑的狀態並沒有持續多久,上晚自習時,我根本沒有心思做作業,捧著一本《中學生作文選集》隨意翻起來。


    無意中看到一個標題《論“難得糊塗”》,這是篇議論文,作者從三個方麵反駁鄭板橋的處世態度。


    他的論點我沒有在意,卻盯著“難得糊塗”四個字看了很長時間。


    “叮鈴鈴……”下課鈴響,陡然將我驚醒,迷迷糊糊的神識一下子清晰起來。


    是呀,難得糊塗,我竟然鑽進牛角尖裏邊。既然想不明白,就不要再想那麽多了。管他世上有沒有仙人存在,我按照自己的心思走下去就行。想練《道藏》,繼續練下去!


    一個簡單的事情竟然困惑我這麽長時間……這段時間的道白修了。


    明確自己的心思,我的注意力又轉移到幾種修道方法上。


    張鬆溪以武證道,《黃庭經考釋》、《大洞真經注解》以及《道藏》,雖然這裏邊的修道方法各不相同,但卻是殊途同歸。


    就好像我從家到學校,起點和終點是確定的,但是中間卻有很多條路可以走。我隻要選擇其中一條走下去就行了。


    嗯,用我剛在作文書中看到的一句話形容:條條大路通羅馬!


    實在沒有想到,我的困惑竟然是被“難得糊塗”四個字給點醒的,感謝鄭板橋。堅定自己的修道信念後,我又變得正常起來。


    日子如同指間的流水,在我惑道、明道和練習八卦掌行樁中悄然逝去。趙校長說的什麽“修道人講‘人性死,道性活!情死,道情生!’”,這些話我也漸漸拋棄在腦後。


    期末考試完畢,我們的寒假生活也開始了。


    這段時間,村裏在外邊打工的人們陸陸續續迴來,原本冷清的農村變得熱鬧起來,很多人家多了歡聲笑語。


    在他們口中,外邊的世界很大很精彩,八裏坡甚至廖陽鎮都沒有可比性。


    臘月二十七,父母終於也趕迴家中。


    母親給我買了兩套新衣服,說是大城市中流行的,在我們小鎮服裝店根本買不到。


    半年時間,我的個子又長高了七八厘米,在班裏已經算是大塊頭了。


    看我穿上新衣服正合適,母親慶幸不已,連說虧自己挑的是大號,否則現在根本穿不上了。


    父母迴來,我自然很高興,整天呆在家裏不想出門。撇開修道本身,我仍然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父母厲害這麽長時間,當然想念。不過關於阿黃的事情,我仍然沒讓他們知道。


    家裏有其他人後,阿黃白天也不再在院裏出現。直到晚上我呆在屋中修煉時,它才偷偷從窗子外跳進來。天亮時分,又悄然離去。


    臘月三十下午,蘇俊傑約我去老墳上燒紙。


    迴村時,他特意叮囑道:“蘇昊,今天晚上別在家睡覺了,吃完飯到我家守夜吧。”


    “幹什麽?”


    “撿鞭炮呀,去年很多人家十二點就開始放鞭炮,我們起來得晚,沒有黑娃他們撿的多。今年咱們不睡覺,爭取多撿一些。”


    我們這些孩子,出生時剛改革開放沒幾年,農村還不富裕,能填飽肚子已經很不錯了。沒有什麽錢玩具,玩耍的器材都從身邊發掘。


    鞭炮就是其中一種,很多孩子都喜歡玩。可是家長怕炸傷我們,根本不給買。沒辦法,我們隻好找機會撿鞭炮。


    大年初一,辭舊迎新,家家戶戶都會放長鞭。


    這是我們撿鞭炮的好時候,小孩子晚上睡覺基本上都不脫衣服,隻要聽到聲音立馬提著礦燈、手電筒往外邊跑。


    等鞭炮放完了,一窩蜂衝上去撿啞炮,運氣好的話還能撿到一小段沒有放完的鞭炮。


    當然也有膽大的,鞭炮剛點著就衝上去。冒著挨崩的危險,直接將後邊沒點燃部分扯下來。


    去年我們三個撿炮時,蘇俊傑就是這麽做。當時他大伯家點燃鞭炮後迴屋敬神去了,外邊沒人看守。蘇俊傑直接跑過去,伸手就把鞭炮扯下來一大段,然後我們三個人趕緊溜走。他大伯進屋沒兩分鍾,就聽到鞭炮聲停止,hi以為引線滅了呢,趕忙出來看。誰知鞭炮被我們搶走了!哈哈!


    一天下來,撿到的鞭炮剝炸藥,能裝滿滿一罐頭瓶。這些炸藥我們存起來製作土雷管炸魚,基本能玩幾個月時間。


    “俊傑,你和玉濤去撿炮吧,我不去了。”突然之間,我發現自己已經長大,心理也比同齡人成熟許多,那些無憂無慮的童年漸漸離我遠去。


    撿炮……這是小孩子才玩的遊戲。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在劈裏啪啦的鞭炮聲中,新的一年開始,我又長大了一歲。


    新年伊始,我突然發現自己的神識也有了變化。周圍的一切似乎變得清晰起來,這種變化不是單純用眼睛看到的,而是神識感覺到。


    即使沒有陰神出竅,我也能夠看到父母身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白光。最初我有些擔心,不知道怎麽迴事兒。等看到來拜年的人身上也有,我才放下心來。這或許就是人身上那三盞燈在燃燒,隻是我沒陰神出竅,所以看不到。


    當我出門拜年,走在村中間時,這種奇妙的感覺更加強烈起來。周圍十幾丈的變化都映入腦海,好像看電影一樣,清晰無比。隔壁三嬸子家一隻老母雞正在院牆裏邊刨食兒,頭頂楊樹上一隻喜鵲在築巢,身後更遠些,幾隻土狗互相追逐戲耍。


    ***


    初七,父母領著我照例去幹爹家走親戚。


    去年幹爹領一幫建築工人在縣城包工程做,掙了大錢,壓歲錢直接塞給我張百元的老人頭。


    一下子把我高興懵了……連道心也有些不穩。要知道,其他親戚給壓歲錢,一般是五元十元,連二十元都很少。


    父母看到後連聲阻止,說孩子還小,不能給那麽大的錢。


    幹爹卻說什麽不肯收迴……不過那一百塊錢最終沒有落在我手中。還沒暖熱,迴去的路上就被母親收走。美其名曰,替我存著。


    這種情況已經有很多次,我也習慣了,老老實實上繳。


    其實有阿黃在,掙錢並不是難事兒。年前我又捉了幾迴野味,賣的錢還剩下二百多呢,這是我的小金庫,連母親都不知道。


    初十,學校開學。在我去學校後,父母再次踏上南下的路途。


    新年剛過去沒幾天,見到同班同學,我發現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喜意。


    教書費,發書,上課……學校的日子平平淡淡。


    當然也有新變化,我們根據成績重新排座位。這次我和林青青是前後桌,兩個人都沒有靠牆坐。這倒方便她喂阿黃,幾乎每次去飯堂吃飯迴來,她都會帶些零食。


    阿黃這家夥也不講義氣,有了零食誘惑,根本不管我。白天大多時間躺在林青青腿上睡覺,老師下講台時它才會鑽進課桌抽鬥裏。隻是晚上我修煉時,這家夥仍賴在身邊不走。


    因為阿黃的關係,我和林青青逐漸熟悉起來。


    下課後,兩個人偶爾還會在一起聊天。


    當然……我們是純潔的男女關係。九十年代十二三歲的孩子,還沒有那麽多雜七雜八的想法。


    通過她,我也知道了關於女生的很多事情。比如某某睡覺喜歡說夢話,某某早晨起來從不刷牙。


    “蘇昊,你知不道,我們宿舍有人在玩筆仙。”一天下課,林青青扭頭低聲對我說道。


    “什麽是筆仙?”看她神神秘秘的樣子,我也好奇的問。


    “你連筆仙都不知道,真老土”她絮絮叨叨給我講起筆仙的過程來。


    一張紙一支筆,由兩個人操作完成儀式。一個人用左手,一個人用右手共同握住筆,筆尖接觸到白紙的中央,然後請筆仙出來……


    “這不是請神嗎?”聽完她的敘述,我開口道。雖然不知道筆仙是什麽來路,但這套方法和農村的請神沒什麽區別。


    八十年代“請神”在我們這一帶很流行,小時候奶奶為我祈求的平安符嚴格來說也是請神的一種,不過最近幾年倒是沒聽人說了。


    請神有些請觀音,有的請祖師爺,有的甚至聲稱太祖和太宗都能請到。


    以前我也認為這是迷信,踏上修道路後,我才知道不是迷信這麽簡單。那些平安符起效果並不是神靈在保佑,而是其中含有天地元氣,可以辟邪避煞。


    至於請神下凡,自然不可能請到神仙。在我看來,很可能請的是孤魂野鬼。


    想到這裏,我開口叮囑道:“你們最好不要瞎胡鬧,萬一招到髒東西,很麻煩的。”


    “很靈的,你沒有在現場看,那筆真會自己寫字,我們今天晚上還要試。”林青青滿臉都是興奮好奇的色彩,就好像我剛接觸剪刀法寶時的樣子,我的話她根本沒有聽進去。


    “這樣吧,我送給你一個東西,晚上戴在身上就行。”說著我從文具盒裏拿出一個折疊成三角形的符籙。


    這是凝神符,我不久前閑著沒事製作的,現在倒派上用場。


    ***


    哎……這章寫的特別艱難。刪了寫,寫了刪,最後還是覺得不滿意。磨磨蹭蹭竟然快到淩晨一點了,隻能把剛寫的發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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