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時序看何媗沒有反抗,就又抱緊了何媗,兩個人緊貼在在一起。褚時序的臉就靠在何媗的脖頸處反複磨蹭著,何媗直如個木頭一樣,雖覺得細癢難耐,但也忍了下來。

    直至褚時序的唿吸漸漸重了,在何媗脖間的磨蹭變成了細吻。何媗才略有了些想去抗拒的心思,不自覺的想伸手,去推開了褚時序。

    而褚時序未待何媗推開了他,便覺出何媗略有些不自在,鬆開了何媗。

    但放開何媗之後,褚時序卻沒有說話。隻抿緊了嘴唇,眼睛緊盯著何媗。褚時序的薄唇嫣紅,目光灼灼,使得何媗未敢與他對視著,生怕再牽出他旁得舉動。

    何媗隻低頭說道:“那楊家……”

    未待何媗說完,褚時序就親上了何媗的唇。

    何媗被嚇的一愣,竟就這樣瞪著眼睛,由著褚時序親去。而褚時序似乎也是一愣,貼著何媗的唇略有些疑惑的低語道:“原來是這樣的滋味兒。”

    說著,褚時序就又貼著何媗的嘴唇反複舔磨。

    何媗這時實在沒法受得了褚時序這般,便試著推開了褚時序。

    誰料褚時序竟似迷在裏頭,貼在何媗身上,不斷得親吻著何媗的嘴唇,不肯再放手。

    何媗隻得加大了力氣,將貼在了她身上的褚時序強行推開了一些。

    褚時序也略醒過神,盯著何媗看了一會。而後仿佛強忍了下來一樣,隻又抱迴了何媗,腦袋搭在何媗肩上,似是抱怨說道:“這些日子不知道怎麽了,身上變得奇怪的很,有時竟不似我能掌控的一般,待想到了你就更是這樣。許早日娶了你,才能消停下來。”

    何媗聽著褚時序如撒嬌一樣的抱怨,似乎他弄得這般失控,竟有自己的錯處在裏麵一般。

    何媗因也知道是怎麽迴事,聽著褚時序說著成親一事,未免又想到了洞房花燭之時,竟有了些懼意。想何媗在月下分屍未曾怕過,看何安謙被剮未曾怕過,親手剮殺了王玦之時也未跑過,如今,倒是為了這事怕了起來,何媗隻慌道:“你們那樣的人家,早該有了伺候的人,怎會這樣?”

    褚時序麵上一冷,竟鬆開了何媗,皺眉說道:“你莫不是盼著旁的女子近我的身。”

    何媗並未如此想,隻這王孫公子又有幾個不是那樣的,有得更甚在未滿十歲的時候就有了屋裏伺候的丫頭。而何培旭那時,因何媗不喜這規矩,隻做無知之狀,暗中駁了當初何老夫人的念頭。還惹得

    何老夫人說了幾次背著何媗終究年輕,不知事。且對何培旭太過嚴了,不知疼他。但終究因著何媗是未出嫁的女兒,並未跟她直講了屋中人的事。

    其他的,便是許家的大公子許靖,那也算得上個規矩的人物。

    這時,未成婚,也是有著兩三個伺候的丫頭。往後的姨娘,通房也少不得。

    褚時序生於郡王府,郡王妃對他那樣提防,也少不得往他屋裏安幾個丫頭,借此充作耳目。

    方才說那話時,何媗隻是依著所見所識,隨口一說。未料褚時序竟為了這事懊惱起來,轉身坐在了榻上,低頭擺弄著腰間的荷包。

    隻過了一會兒,褚時序突然冷笑道:“人都說,何家二姑娘是個極潑辣彪悍的人。在我看來,倒是個賢惠的,極能容人。”

    說完,褚時序複又抿緊了嘴,過了半日,又嘟囔著說道:“我也並沒什麽屋裏的人,往後我大約也隻你一個。你便是不喜與我常在一起,也是躲不開的。”

    而後,褚時序又用著極低的聲音說道:“隻會欺我對你有情。”

    那語調似是委屈的很。

    何媗聽後,心想,怎為了這一句話,引著了他這一大套話來。更何況,自己由著他親了,且又抱了,怎又落得是自己欺了他去。

    那何媗又哪裏知道,那少年深陷情局之中,患得患失的心思。何媗待褚時序往常又冷淡的很,雖這幾日親近了許多,但隱約露出了些抗拒與忍耐。褚時序那樣的人中,怎看不出來,隻因心中執念過深,厚著臉皮癡纏著罷了。褚時序雖知道何媗將來必是會與他一起的,無論如何,他都放不得手,但是心中對著何媗是否將來對他有情也是彷徨不定。

    這時褚時序低了頭,他本生的好。現今雖褪去了孩子模樣,漸有了些男人的棱角。但這般舉動做起來,卻還是帶了些孩子的稚氣的,著實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何媗見識過褚時序多樣麵目,如在旁處聽得的溫潤公子的模樣,在白露那處看得的身為掌權者對於下屬恩威並重的模樣,及自己麵前這般時時露了少年心性,時而撒嬌,時而氣惱,時而歡喜的樣子。

    若是論起來,何媗還是較為喜歡褚時序於自己麵前這副樣子,顯得惹人愛一些。

    何媗隻站了一會兒,就歎了口氣說道:“我也並未對你無情,你不必再為了這事難心。”

    此話一說,褚時序連忙抬了頭看她。這時褚時序臉上也看不出個什

    麽表情。

    “我方才的話,隻是依常理推斷的,並不是我心中有所期盼。”

    話已說出,何媗微微鬆了一口氣,笑道:“這幾日你不在,我確實與你有了些不同的心思。便是看了史茹林,與那個前頭與你定親的楊家女兒,心裏也多了些不快。隻是,我雖以往有些膽子,與這事上還是膽小的很。你不要在這事上生了旁的誤會,惹得你我都多了些無謂的煩憂。”

    說著,何媗略微紅著臉,指尖略微顫抖,隻又低聲說道:“我若當真對你無情,並不會容你這麽多。你怎說我因你對我有情,便借此有了仰仗,去欺你?”

    “你並非全然為了往後的謀算,為了保全何家,為了護住何培旭,與我走到現今?”

    褚時序走到何媗麵前問道。

    何媗雖現在對了褚時序有一些動情,但先前兩人結盟,定婚,卻著是背著這些個事情推到一起的。此時說了並非為了往後護住何培旭的周全,致使何家不在權貴的爭鬥中就此泯滅,著實假的很,何媗就未說話。

    褚時序怎不知兩人當初是如何定的婚的,方才一時情熱,就問出了那般話。待未聽得何媗的迴話,也未惱,隻紅著臉笑道:“你這般說,我好歡喜。”

    而後,褚時序又靠近了何媗,十分期盼的看著何媗。

    何媗避不開褚時序的眼神,便深吸一口氣,閉著眼睛,在褚時序唇上輕點了一下。

    褚時序連忙有貼了過去,仿若把何媗的嘴唇當做了什麽糕點蜜餞一樣含在嘴中。而後褚時序就靠在何媗耳邊笑道:“我當真很歡喜,原來兩情相悅這這般好。”

    何媗聽得她隻說了對褚時序略動了心思,便惹得褚時序這般樣子,心裏倒是對褚時序有了些愧意。

    何媗這人,不好虧欠旁人,便是得了褚時序一些助力,以後也會有錢財與各種消息迴報。當初與褚時序定情,得褚時序一片真情,自覺無法迴他,已是有愧。這時有了些情思還他,如今看來,似乎還不是不夠的。

    何媗略微歎息,心想,褚時序這時要迫得自己陷進這情裏了,隻若是他日,褚時序醒了,自己若還落在裏麵,是否太難看了。

    於是,何媗憶起前世,心想,現在何家與褚時序綁在一起,往後必也是分不開的。褚時序這時對自己這樣,往後惹了旁的女子,未必不是如此。可即便是褚時序當真對了旁的女子生情,自己便是為了何培旭也無法舍了褚時序之妻的位置,到時候隻能

    下手除了褚時序所愛之人。

    隻這樣便再誤了今日之好了。

    何媗尚在被褚時序所戀之時,就想及將來褚時序移情之時。

    何媗心中竟多了一些涼意,隻低聲笑道:“我心中也很歡喜,往後怕是漸不能容你身邊有了旁的女子了,怕是要做個妒婦了。”

    “我也厭煩她們的很。”

    褚時序笑道:“你就去做個妒婦吧,天下間情深的女子才能成了妒婦。若是無情,或情淺一些,才會心甘情願的與旁人分夫,我願你為我做了這個妒婦。”

    說著,褚時序想起自己母親為了裕郡王,接了史氏進府的事。說過了這樣一番話,褚時序倒覺得自己母親對裕郡王並未那麽深情。若是深情,怎能容下這樣的事。

    這時,褚時序正是得意之時,便是往常何媗未言明心思,何媗也未戀了旁人,自然解不了那份愛而不得的苦楚了。

    而何媗聽了這番話,心中一動。心中生出了些癡想,心道,難不成這一世,我會有福氣得那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好事?

    想著,何媗皺了眉,心中雖仍不相信,但卻生出了些她無法遏製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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