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艾遲疑了。況金鑫看向他,目光交匯裏,兩個經曆過東廂房的人,其實都已經有了答案。“也可能,小雪就在裏麵。”夜,靜得駭人。薄紗一樣的淡淡月光,籠著牆壁廢墟,籠著東西廂房,籠著整個宅院。徐望小心翼翼邁進門檻,同時輕聲叮囑身後夥伴:“大家都小心。”他慢慢靠近木櫃,及至來到跟前,仍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微微彎腰,把手搭到木櫃拉手上,徐望屏住唿吸,將櫃門緩緩拉開……空的。徐望剛一蹙眉,就聽身後“啪”地關門聲!他猛然迴頭,屋門已嚴絲合縫!與此同時,腳下地磚忽然變成沼澤一樣的淤泥,小夥伴們正紛紛不由自主下陷!“啥玩意兒!”錢艾掙紮,結果越掙紮陷落得越快,眼見著徐望、況金鑫也一同遭殃,他立刻扛起武力擔當的大旗,“不用怕,隊長,交給我——”徐望陷入淤泥的腳下忽然傳來一種堅實的感覺,他精神一振,連忙喊:“老錢,先別……”【鴞:有人對你使用了<[武]極限速凍>喲~~】還是晚了一步。漫到大腿的淤泥一霎凍成硬土,硌得所有人雙腿痛不欲生,不光硌,還冷,總覺得錢艾這招凍得不光是土,還有肉。“趕緊解除。”徐望真是一秒鍾都堅持不住了。錢艾也難受,但:“解除了還得繼續往下沉。”徐望崩潰:“不能沉了,我已經踩到底了!”“啊?”錢艾求證似的看況金鑫。後者點頭:“嗯,我也踩到底了。”錢艾懵逼:“那我怎麽沒有?”徐望:“誰讓你瞎撲騰!”錢艾:“……”文具效果解除。錢艾懷著忐忑的心,又下沉兩厘米,果然,到底了。所謂恐怖沼澤,也才就沒到大腿根。他試著往前闖一闖,還是走得動的,雖然很緩慢。相比之下,徐望動作莫名快,這邊錢艾剛走兩步試試,他那邊已經到了門口,開始用力拉門。但沒用,門板紋絲不動。昏暗月色裏,響起況金鑫的疑問:“隊長,笙哥和閻王呢……”錢艾這才發現,屋子裏隻有他們三個。而徐望,應該早就發現這點了,因為此刻正在和門板較勁的他,目光裏滿是焦急和擔憂。是他倆恰好逃脫了?或者掉入另外的陷阱了?還是門外有更厲害的危險人物,把他倆給困住了?無數念頭爭先恐後往外冒,徐望的頭都快炸開了。……[西廂][燦]。閻王看也不看[月][星],直接來到這第四間房前,毫不猶豫,推門而入。這是一間和[西廂][日]截然不同的房間,布置溫馨,家具齊全。窗簾是絲絨,沙發是布藝,吊燈簡潔藝術,地毯柔軟清新。唯一相同的是,這裏也有一個老櫃子,和整個房間的風格完全不搭,像一個亂入者,縮在陰暗角落。但是這個櫃子上掛著鎖。閻王看也不看其他,徑直走向牆角。堅定的步伐表明,他清楚自己的目標就在這裏。於木櫃前站定,他雙手搭上櫃頂,靜靜深唿吸,像是想平複內心的波瀾。可開口,聲音還是微微顫抖的——因為興奮,因為激動。“我還是找到這裏了。”他望著櫃麵,仿佛那不是木頭而是玻璃,可以直接看到裏麵的人,“虧你想得出來,最後一層石壁,用我的生日?嗬,要是我一個人來,真的解不開……”“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我今天過來就是幫你實現願望的……”他說著來到窗邊,從懷裏掏出打火機,點燃,火光映亮了他眼中的灼熱,還有灼熱深處,慢慢聚起的陰鷙。“你不是喜歡躲著嗎?”他的聲音極輕,近乎呢喃,“那就永遠躲著,別出來了。”火苗靠近窗簾,微熱的火光裏,幾乎可以預見一場吞沒整個木質房間、甚至這座宅院的大火……“我還以為你會改主意。”身後傳來吳笙的聲音。閻王一震,本能迴頭,手卻忽然被人擒住,轉瞬之間,打火機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