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望被這接二連三的信息,砸得有點懵。自離開第一關,他們再沒收過來自<成績單>的提示,更重要的是,哪怕在第一關,他們收到的信息也隻是其他隊的交卷情況,而<成績單>下兩個子選項,[總成績榜]和[交卷速度榜],從進入“鴞”的那天起,就一直是點不開的灰色。如今,這[總成績榜]猝不及防就開啟了,還是在距離5:00隻剩2分鍾的時候。速記能力大考驗嗎!!!徐望再沒時間多想,迅速點開榜單。[總成績榜]top 1 - 範佩陽、滕子晏、萬鋒芒、張潛、鄭落竹(11/23)top 2 - 方錦、費凡、李燈、邵競儀、印恆嘉(10/23)top 3 - 陳關、顧念、江大川、孔立澤、王斷然(10/23)top 4 - 傅文頃、賀蘭山、秦銳、武彥超、趙沐辰(9/23)top 5 - 馮讓、計雲雷、魏孟寒、朱墨、鄒珺(8/23)榜單沒有想象中的複雜,上麵隻顯示獲得獎勵的五支隊伍,按榜單公布一刻的實時成績排,順序前五名。徐望剛把榜單上的名字瀏覽一遍,闖關時限就到了。一頓天旋地轉,再睜眼,已是景區之內。清晨的黃河口,將要迎來黎明,極遠的天盡頭,水雲相接處,已泛起一抹微微發亮的黃。寧靜,安逸,晨風清涼。被血汙、嚎叫浸染的末日之城,恍若隔世。然而人迴來了,四夥伴的心,卻還掛在那最後一刻的榜單上。況金鑫第一個出聲,他向來不懂就問:“為什麽榜單上的隊伍都是五個人?”“是不是後麵的關卡需要再增員啊。”錢艾也不清楚,隻能順著猜。“那‘本周獎勵’呢?”況金鑫又問,“是指,每一周都會給前五名的隊伍發獎勵?”“對啊,一周一次,”錢艾答完,才覺出不對,“你之前沒見過?”況金鑫愣了:“你見過?”錢艾忽然反應過來,自己進入“鴞”的時間比三位隊友早,連忙解釋:“在和你們組隊之前,我見過一次這個榜單,當時第一名成績好像是……”他苦思冥想,總算抓住了記憶碎片,“對,10/23。”況金鑫皺眉:“可是茅七平說過,最厲害的隊伍,已經到了十三關,剛才那個第一名,才到11/23。”“肯定是14/23沒過去,又後退了唄。”錢艾說。徐望沒說話,但心中已了然。他、吳笙和況金鑫,是同一天入“鴞”的,到今天,正好七晚,一周。比他們早幾天進來的錢艾,上一次看見榜單的時候,應該正好是他們被吸入“鴞”的前一晚。見況金鑫還皺著眉,已經想差不多的徐望,便接著錢艾的話茬,繼續給隊友解釋:“我們在榜單上看見的,是當前實時的五個最好成績,曾經闖到過哪一關,不是獎勵的發放標準。”況金鑫就總覺得不太公平:“如果我這一周裏,成績排名都在前五,恰好發獎勵前的最後一刻,交卷失敗,後退三關,成績跌出前五,那多冤啊?”“就是因為成績時時刻刻在變動,沒有絕對公平的量化標準,所以隻能一刀切,”吳笙自沉思中抬頭,“反正發獎時間固定的,要是怕和獎勵失之交臂,那一天就去無盡海吹吹風好了。”況金鑫簡直豁然開朗,看他的目光充滿佩服:“笙哥,你好狡猾。”吳笙:“……”用貶義的詞進行真誠的正麵讚美,實在讓接收者心情複雜。又累又乏,四夥伴實在沒有等待日出的心情,簡單聊過兩句,便往迴走。不成想,他們生生走來了黎明,走來了黃河日出,竟還沒走出景區。那一路從城南飆到城北,真不是白飆的。於是他們從趕路變成走走停停,時不時欣賞一下朝陽,濕地,各類水鳥,也算勞逸結合,以免明天晚上抬不起腿。有時候,命定的緣分來了,真是擋也擋不住。就這麽隨心所欲地散步,愣是路過一片蘆葦蕩時,遇見了“老朋友”。圓寸的嶽帥,學生頭的蘇明展,漁夫帽的陶阿南,紮小辮的蔚天杭。陣容是整齊的,隻是相比分別時,憔悴狼狽不少。饒是如此,徐望還是一個急刹車,本能攔住左右夥伴,不讓大家再往前。嶽帥見狀,無語:“又不是‘鴞’了,我就是想讓你們繼續蹦,它也不符合科學規律啊。”在現實世界中,遇見“鴞”裏麵的對手,對於嶽帥他們,習以為常,但對於徐望他們,是第一次。這是一種非常微妙的感覺,仿佛“鴞”和現實的界限,變的模糊了。徐望甩甩頭,調整心態,讓思緒迴歸現實,這才重新打量四位“故友”,試探性地問:“交卷沒成?”蔚天杭氣唿唿地哼一聲。嶽帥沒好氣挑眉:“何以見得?”徐望攤手搖搖頭:“嘖,頭發亂的,臉上髒的,滿頭滿身蹭的都是血,實在不太像‘凱旋之兵’。”嶽帥恨的牙根癢癢:“說別人之前,能不能拿手機照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