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笙搖頭:“能想到這一點的隊伍不止我們,說不定都為了避鋒芒,一窩蜂去了橋。”錢艾無語:“那不成死循環了嗎?”隊長和軍師一起看他:“就去碼頭啊。”錢艾:“……理由?”徐隊長:“路程短,速度快。”吳軍師:“就算遇上競爭對手,也該是他們悔青腸子,為什麽選了一條不歸路。”徐隊長凝視自家軍師,難得在其裝逼的時候給與肯定:“我就欣賞你的自信。”吳軍師笑納稱讚,禮尚往來:“你也還算果斷。”錢艾:“……”一直沒出聲的況金鑫,安慰地拍拍隊友肩膀:“你看,這種時候我就從來不插嘴。”錢艾受到的傷害是真實的,但個中原理真的沒弄懂啊,急需隊友解惑:“為什麽不能?”況金鑫愣愣地眨巴下眼睛:“沒原因啊,就是直覺。”錢艾:“……”他,好像,被整個世界遺棄了。“咣當——咣——咣——”震耳欲聾的巨大撞擊聲,仿佛就貼著他們的耳邊炸開,不僅震得他們頭皮發麻、渾身一激靈,更是震得整個落地門都在顫!四人猛地抬頭,隻見門外馬路上,一輛重型貨運卡車正瘋狂地向前行駛,橫七豎八停在馬路中央的小車紛紛被撞開,打著轉地斜到路邊,它愣是憑借自身重量和速度,在堵塞的雙排道上殺出一條血路!終於,卡車撞開最後一輛礙事者。可也就在這個瞬間,四人都聽見了由遠而近的、一大群人狂奔的腳步聲!掃清障礙的卡車一腳油門到底,就在即將要駛出四人視野範圍之際,一群喪屍從後方追擊而至!它們麵部腫脹,口水橫流,每一個身上都帶著傷口,或是臉,或是脖頸,或是胸口和四肢,仿佛永無窮盡的膿血從傷口裏往外湧,皮肉泛著不屬於人類的鐵青色,整體看起來就像在福爾馬林中泡了多年的腫脹屍體。可它們的速度卻毫不含糊,仿佛一群打了雞血的邪教徒,在塵土飛揚的馬路上狂奔,發著瘋地追那輛卡車。或許,在它們眼裏,那不是卡車,而是一個移動著的飯盒。卡車終於駛離四人視線,可就在那最後一刻,一個瘦高個的喪屍,猶如青蛙,一躍而起,扒到了卡車尾上,雙腿隨著卡車的高速行駛而在地上拖行磨蹭了幾米,隨後一個用力,整個人爬上了貨箱。卡車,就這樣帶著那一個喪屍,揚長而去。後麵追著的喪屍大軍,一部分鍥而不舍,一部分卻停下來,站在原地,茫然四顧。忽然,一個喪屍看向了玻璃門這邊,先是微微歪頭,愣神似的打量,下一秒忽然“嗷”一聲,全力朝這邊衝過來!四人本能後退,錢艾因為退得太快,直接踉蹌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同一時間,喪屍撞上了鋼化玻璃門,發出巨大的悶響!這個側門沒拴著鏈鎖,好在本身的自動鎖還算結實。要是個人,這麽一撞骨頭就碎了。可衝撞無果的喪屍,仍手腳並用地在門上撓,時不時還要上嘴徒勞地啃一口。“我們得找輛車……”視覺衝擊力太猛,徐望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發顫。“隊長,”錢艾想哭,“咱們現在出都出不去,你能不能先別想那麽長遠!”“能出去沒車也是死,”吳笙說,“所以‘出去’和‘上車’這兩件事必須無縫接上。”“怎麽出去?車在哪兒?開那些撞廢了的車?”錢艾後悔了,特想和隊友們建議,咱們就在這裏坐等到五點迴家好不好tat“嘶——”急刹車造成的輪胎摩擦柏油路的聲音,尖銳,刺耳。徐望驚喜地看向隊友,仿佛是他帶來的好運:“老錢,車來了!”錢艾:“……”他非酋了那麽久,為什麽偏偏在這時候心想事成啊!!!隨著這一聲急刹車,馬路上十幾個滯留喪屍的集體嚎叫,就像狂歡。貼著門的喪屍,聞聲立刻轉身,奔迴馬路上,和它的同胞共襄盛舉。四人這才看清,被喪屍攔停的是一輛粉紅色的甲殼蟲,但和正常的單門甲殼蟲不同,它每一側都有兩個門,整體也比真正的甲殼蟲稍大一圈,兩個前車燈上還貼著上下睫毛,仿佛一雙小眼睛,隨時隨地和行人放電。這裏是“鴞”,出現市麵上沒有的車型不奇怪,然而造型再獨特也沒有用。沒卡車的重量,就必須有“誰擋撞誰”的魄力,兩樣皆無,這麽開過來就等於千裏送人頭。“小況,把你的炸彈球給我幾個。”吳笙忽然道。徐望立刻會意:“你想把喪屍引開?”“我先扔一個探探路,”吳笙接過況金鑫抓過來的一把小球,“如果可行,就來個天女散花,到時候我們一起衝出去,絕對不能讓那車跑了。”徐望心情複雜,總覺得他們和喪屍對於那位甲殼蟲主人來說,都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