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冷凝月提醒,鳳冥絕就決定要先堵住這個口子:「其實,要想徹底堵住這裏的空間隧道,也不是沒有辦法的。隻需要利用空間規則來修復缺口,就能夠抵擋一陣子。」


    「修復空間?」


    冷凝月自告奮勇:「這事兒我能做。」


    鳳冥絕一愣。


    雖然他已經知道了她本事不俗,卻沒想到,她連空間都能修復了。


    他越發覺得她就是個寶貝,越發愛憐:「那行,等一會兒我們一起上去,我們二人聯手,所修復的區域,應該會更加穩固。隻要撐過了這幾日,剩下的,就交給族中的兩位長老就可以了。」


    冷凝月點點頭,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


    隻是,理想很豐滿,現世很骨感。


    冷凝月一心覺得,自己可以幫助鳳段二修復那空間漏洞,卻不料,連漩渦都進不去。


    這裏的空間規則,十分強大。


    以她的微末本事,隻能夠保證自己呆在邊緣地帶而不被撕裂,若是再妄圖深入的話,就會感到吃力。


    看著冷凝月臉色蒼白的模樣,鳳冥絕心疼地皺起了眉頭:「凝兒,跟緊我。」


    說話間,他握緊了她的小手。


    冷凝月隻覺得,一股無形的力量突然包裹住了自己,而後,那巨大的撕扯力量就不見了。


    她瞬間就明白了過來,這是他在利用自己的力量保護她。


    感覺到他的牽引力量,冷凝月卻是沒有動。


    鳳冥絕本想牽著她的手一起往前走,卻發現,身後的人兒,好像雙腳固定在了地麵上一樣。


    他扭頭看去,滿臉不解:「凝兒?」


    冷凝月抿抿唇:「我不去了。」


    「啊?」


    鳳冥絕不明白髮生了什麽,難道,他又惹她生氣了?


    冷凝月解釋道:「我想上去,是想要去幫忙的,不是想給你添亂的。如果我連靠著自己的本事進入漩渦的力量都沒有,上去以後,不但幫不上你的忙,還會讓你分出一部分心神來保護我。這樣一來,你的處境會更加危險。」


    「所以,我在下麵等你,順便研究一下這裏的空間規則。」


    鳳冥絕本想說沒事,不過看她神態堅決,他便也沒有反對。


    反正,修復空間需要花費不少時間。


    他相信,以他的凝兒的聰慧,定然能夠很快領悟漩渦之中的空間規則。


    等他修復另外一個漩渦的時候,就可以帶她一起去了。


    想著,他就同意了下來:「那凝兒,我先上去了。」


    頓了頓,又提醒一聲:「對於已經掌控了空間規則的人來說,想要掌控這裏的規則之力,也並不難。隻要你循序漸進,用不了多久,就會成功的。」


    「好。」


    很快,鳳冥絕就進入了漩渦之中。


    他一早就掌控了修復空間漏洞的方法,隻不過,這樣做會消耗大量的魔力和精力。


    他身為冥帝,為了冥府而耗費魔力和精力,自然是無可否非的事情。


    但之前,厲魂一直在邊上虎視眈眈,所以,他就隻能拖著。


    如今沒有了厲魂那個小人,他也可以放開手腳了。


    冷凝月抬頭,隻見,那偉岸的男子正在漩渦與無數空間裂縫的包圍之中,如同漁人織網一樣,一點一點地在修補什麽。


    他神態安詳,無數的空間裂縫在身旁掠過,也沒有能夠近他的身。


    她終於鬆了口氣。


    既然他那邊沒有問題了,她也就該忙自己的事情了。


    感受空間規則,馴化它,為己所用,這就是她下一步的目標。


    從前,她和段二之間,雖然各方麵綜合起來之後的實力相當,但在外人看來,始終都是女強男弱。


    如今,他們的境況正好顛倒了。


    對於這樣的改變,她自然不會產生羨慕嫉妒恨的情緒,一如他當初對她,也從來不會羨慕嫉妒恨一樣。


    隻是,不羨慕不代表她就會安然接受他的強大,安心享受他的庇護。


    對她而言,隻有自己強大了,才能夠心安。


    她可以允許自己享受他的遮風擋雨,卻絕對不允許,有了遮風擋雨的人,就開始懈怠,就心安理得地依賴這一份庇護。


    站在自己能夠承受的邊緣地帶,她閉上了眼睛,神識全麵施展而出,認真觀察著周遭的一切。


    無形的規則之力,在她的眼中,卻是有跡可循的。


    隻是,這些東西就像是一道道由淺入深的數學題,她隻能解開最開始的簡單部分。


    到了後麵,隨著題型越來越複雜,她想要解開它們,花費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但好歹,有了思路,一切就都有跡可循。


    需要花費的,就隻有耐心與時間而已。


    就像段二所說的,隻要循序漸進,就會有所收穫。


    每當解鎖一個新的規則,冷凝月就能夠深入漩渦一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她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隻知道,當她清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段二微小的臉。


    冷凝月這會兒滿腦子和滿眼都是一道道複雜的「題型」,突然看到一張人臉,她懵了一下。


    片刻之後,她才想起來今夕是何年:「我這是……到哪兒了?」


    腦子懵懵的,問出的問題也有點兒蠢萌。


    鳳冥絕笑著指了指二人的腳下:「凝兒,你真是個天才。」


    冷凝月不明所以地朝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這一看之下就驚訝地發現,她腳下,居然是深不見底的漩渦。


    她又環顧四周,隻見不遠處的正對麵,是另外一個漩渦。


    漩渦之中,乃是另外一個「段二」。


    冷凝月眨巴一下眼睛,終於意識到了什麽:「我進來了?」


    「是,你進來了。」


    這個過程對於冷凝月來說,就隻是在不斷解題之中的時間飛逝,但對於旁觀者而言,卻是眼睜睜看著她在一處空間又一處空間之中不斷停留,「浪費」時間。


    鳳冥絕已經看了很久了。


    他修補完第一個漏洞之後,順帶著連另外一個也修補成功了。


    待到他修補完另外的漏洞,迴到這一片漩渦裏,便開始安心地看著她「解題」。


    看著一個人「發呆」的過程,對於別人來說,或許是一件極度無聊的事情。


    可對鳳冥絕而言,卻是他最想享受的安逸時光。


    畢竟,光是看著她好看的小臉,就是人生的一大享受。


    「嗯……」


    冷凝月滿腦子都是剛剛的解題過程,沒發現眼前之人的深情眼神有多勾人。


    她摸索著下巴,總結道:「我發現,這裏的空間規則,和空間安穩的地方的規則,是完全相悖的。」


    也就是說,她就算是掌控了這裏的規則,也沒什麽卵用。


    她能夠做到的,就依舊隻有不斷破壞空間與修復空間而已。


    唯一的區別就是,她從前的破壞力,隻能夠困住一個區區的鈺雅。


    但是現在……


    巔峰幻魔仙來了,她也能單純地利用崩壞的空間,來將對方碾碎成齏粉。


    「傻瓜。」


    鳳冥絕輕笑一聲,無奈之餘,也是寵溺滿滿:「對所有人而言,掌控空間規則,都是由簡入難的過程。但你,卻正好翻了過來。修復崩壞的空間,可是所有規則之中,最難的一項。掌控了這一點,殺人於無形,根本不在話下。」


    「至於,那些在穩定的空間裏所施展的本事,在你的本事麵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打個比方。


    若是有一天,冷凝月遇到了一個同樣掌控了空間規則的對手。


    對方可以在平穩的空間裏,將空間規則發揮的天花亂墜,還妄圖利用這些天花亂墜的規則力量來對付冷凝月。


    冷凝月如果不想花費力氣的話,她甚至都不需要去想解法,隻要將那一片的空間規則給破壞掉,對方的所有招式,就都變成了雞肋。


    「也是……」


    想通了這些,冷凝月終於不再糾結。


    「這邊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我們迴豐都城吧。」


    鳳冥絕將已經修復了另一處漏洞的事情告訴了冷凝月,冷凝月在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有些遺憾:「看來,我還是太慢了。我本來還打算看一看,那來自於冥府之外的怪獸,究竟是什麽樣的。」


    某人嘴角一抽:「慢?」


    想當初,他足足花費了二十多天,才能夠在荒原冰穀上行走自如。


    而她,隻花費了半個月,就已經辦到了。


    至於尋常的高手,有人花費百八十年,也依舊無法在這裏自由行走,麵對這裏的崩壞空間,那些高手隻能戰戰兢兢……


    這小妮子,居然還嫌自己慢?!


    她是覺得,別人嫉妒的不夠嗎?


    別說是那些普通的高手了,就算是他,現在也忍不住升起了想要將這小妮子這樣那樣再這樣的心思。


    腹誹隻在一瞬間,他很快就收起了亂七八糟的想法。


    手腕一翻,他拿出了一個幻鏡。


    在冷凝月不解的目光中,他解釋道:「這是我在將隧道徹底關閉之前錄下來的,我還沒來得及看,不知道裏麵會不會有域外怪物。」


    冷凝月頓時興奮了:「看看不就知道了?!」


    說著,她就打開了幻鏡。


    鳳冥絕看著她興奮的表情,既覺得可愛,又覺得無奈。


    尋常女孩子所喜歡的,大都是花花草草、珍珠玉石之類的。


    便是修煉界的女子們實力高強,卻也不能免俗。


    怎麽他的凝兒,卻總是不走尋常路?


    她從來不喜歡將無用的東西戴在身上,卻隻對這些兇猛之物感興趣。


    哎……


    鳳冥絕忽然就覺得,自己的婚後生活,一定會非常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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