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月深吸了一口氣,又深吸了一口氣。


    她本該憤怒的。


    但不知為何,她這會兒卻完全不氣,反而想笑。


    無視了藥老,她定睛看向玄寒熙,表情認真:「我原本以為,隻要我盡心維繫,我們之間至少還能保住友誼。我也自認為,沒有辜負寧王妃的囑咐,對你,我已經仁至義盡了。」


    「我從沒期待過,你能迴報我什麽。隻是希望,我們能夠各自相安,互不幹涉。現在,我失望了。」


    她不明白是哪裏出了錯。


    不管是表明立場,還是言明自己的真心歸屬,她都做的夠多了。


    她原本以為,這些就足夠了。


    如今看來,卻還是不夠。


    一萬次的「我不愛你」,都不如直接親手撕開最後的窗戶紙,揭開殘忍的事實,來得有效。


    既然如此,她便成全他。


    「玄寒熙,你的立場,從一開始就註定了,光明和黑暗兩不相存。非黑即白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並不成立,但對你來說,卻從來都是成立的,並且,這也是你的信仰。」


    「既然如此,你就不要將你與冥府、與陰暗生物的對立屬性,歸咎到我的身上。我從來沒有和你發生過什麽,也從來沒有欠過你什麽。你比誰都知道,當初真正和你發生了什麽的人,根本就不是我!」


    男子冰冷的麵容,終於有了觸動。


    他深深看著冷凝月,隻見,眼前的少女,依舊是那般的張揚肆意,那般的意氣風發。


    卻也是那般的絕情和傷人……


    「你就這麽迫不及待,想要和我撇清關係?」


    他手握光明劍,散發著夢幻光芒的長劍,隨著主人胸腔之中怒氣的迸發,而光芒暴漲。


    隨著一陣陣聖潔的光芒爆發而出,場中眾人隻覺得,他們的的靈魂也隨著顫抖了起來。


    那種感覺,太過可怕!


    便是藥老,也麵色難看的可怕。


    哪怕是他,在麵對光明之力的時候,也會難受!


    可偏偏,那正在上演狗血戲碼的一對男女,卻是誰也沒有發覺,他們給場中眾人,帶來了多麽大的傷害!


    「我睜開眼睛之後,看到的人就是你,這就足夠了。」


    一瞬間的暴怒之後,玄寒熙的麵容就恢復了平靜。


    他深邃的眸,再也沒有波瀾。


    死寂的令人心慌。


    「你向來聰明,按理說,是不會犯渾的。如今之所以會這麽想不開,不過是被那個魔頭下了咒。你放心,待到我屠盡整個冥府,親手抓住那個魔頭,就能逼他給你揭開咒語。到了那個時候,你就能恢復正常了。」


    冷凝月:「???」


    她怎麽覺得,眼前這個人,才更像是一個魔頭呢?


    屠盡冥府生靈!~


    這麽兇殘的話,他究竟是怎麽說出口的?


    「玄寒熙……」她氣的雙眼圓瞪。


    他卻笑了:「你放心,我手握光明劍,便是整個幽冥族出動,也奈何不了我。」


    目光微移,他看向藥老,上下打量著麵色不善的老頭兒,嗬嗬一笑:「這個老頭兒處處與你作對,我便先拿這個老頭兒開刀吧!待到我將他廢了,就讓他跪在你的腳邊,任你把玩,如何?」


    冷凝月打了個寒戰:「我沒那麽重口。」


    「既然你如此好心,不想折磨他,那我就替你折磨好了。」


    說話間,他高高舉起了光明劍。


    光明劍,乃是一切陰祟之物的克星。


    從來到冥府的第一天起,它就蠢蠢欲動了,迫不及待著,想要用冥府的命令的命,來填飽自己千萬年來的空虛。


    如今終於可以大顯身後,它頓時興奮地長鳴了起來。


    藥老急急看向冷凝月:?「冷姑娘,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你和這一位並不是同伴嗎?你不是說,你和冥帝大人情比金堅嗎?如今就是檢驗你的話究竟是真花還是謊言的時候,希望你不要讓冥帝大人失望!」


    這老頭兒,剛才還在暗戳戳地挑事,現在就又想把她拉到自己的陣營這邊來。


    冷凝月甚至可以推算出,一旦她幫冥府擊退了玄寒熙,這老頭兒肯定又會改變嘴臉,將她和玄寒熙的過去舊事重提,好讓整個冥府的人都以為,她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


    無奈的是,她眼下必須要保下這個老頭兒。


    甚至,底下那一群對她目露殺意的傢夥,她也要保住。


    因為,她是未來的冥後!


    如果她真的讓玄寒熙算計成功,在今日斬殺了冥府的無數高手,那麽她這個未來冥後,怕是還沒有上位就要被踹下來。


    民意不可違啊!


    「光明劍的品階,已經超出了上品兵器的品質,光靠我一個人,根本沒有辦法襠下這一擊。所以等會兒攻擊落下來的時候,就要勞煩藥老大人擋住大頭兒的力量,剩下的,交給我就行。」


    說完,她就身形一動,來到了冰火兩重天的幻境上方。


    鬼知道,玄寒熙會不會明麵上攻擊藥老,實際上卻對這一群被困住的傢夥動手。


    看到她的動作,許多高手也明白了她的盤算。


    除了藥老之外,浮雲殿內的大部分高手,都露出了複雜的神色。


    如果,這位未來的冥後大人,真的以生人之身,保住了冥府這麽多高手的命,那……


    不等眾人弄明白,他們這會兒究竟是個什麽心情,玄寒熙就動了。


    見冷凝月竟然要保護冥府的那些高手看,他俊臉更沉:「你竟真的自甘墮、落至此?!」


    話音落下,一道恐怖的光柱,也同時落了下來。


    光柱的攻擊方向,赫然就是藥老。


    藥老滿臉黑人問號。


    你倆討論感情的問題就討論,要搞事情也該是互相攻擊好吧?


    為毛要搞勞資?


    雖然心中吐槽的厲害,但是,他也不敢閑著,趕忙開始了反擊。


    光明之力,至剛至陽,可以轟碎世間一切陰佞和邪祟。


    便是藥老再怎麽自信,這會兒也不敢隻靠時間之禮和空間之力來反擊。


    畢竟,他能夠掌控的時間之禮和空間之力,還屬於低階的規則。


    比起極品靈器光明劍所爆發出的攻擊,這兩種力量就顯得有些渺小了。


    周身魔氣古盪,他幹枯的手高高舉起,如同雞爪一般的老手探成了鷹爪的模樣。


    隨著他的動作,他的身後,憑空出現了一個血骷髏。


    血骷髏的兩隻眼睛,猩紅猩紅,好像下一秒就能滴出血來一樣。


    「幽冥血意!」


    藥老低啞的聲音,裹挾著無限冷意。


    血骷髏一驚出現,便帶出了無數的鬼哭狼嚎之聲。


    血骷髏很快就化作了黑色的光柱,朝著光明劍爆發而出的光柱轟擊而去。


    黑色光柱說過之處,難聽的鬼哭狼嚎聲不息,傳進眾人的耳中,簡直是一大折磨。


    冷凝月隻覺得,在聽見那些聲音之後,自己的神識也跟著盪了盪。


    「這老頭兒的攻擊力,含著精神攻擊啊。」


    小白涼涼道:「不是精神攻擊,而是無數冥靈的怨念。」


    「什麽意思?」話剛一出口,冷凝月就明白了小白的意思。


    這個老頭兒,為了突破生機,怕是沒少禍害冥府的冥靈。


    眸子閃了閃,她指尖一動,往藥老的背後扔出了一道無形的力量。


    那力量不含殺氣,也毫無聲息。


    如果藥老此時不是在全神貫注的對付光明劍的話,定然會有所察覺。


    不過此時,藥老卻是並沒有發現冷凝月的動作。


    血骷髏爆發而出的恐怖攻擊,在和光明劍遭遇上之後,很快就就被打了迴來。


    黑色的力量節節敗退,白色的光柱越發洶湧。


    藥老蒼老的麵容上,流下了吃力的汗水。


    他一咬牙,扭頭看向冷凝月:「冷姑娘,你不是說要幫老夫擋下剩下的攻擊嗎?」


    彼時,冷凝月剛剛收迴手不到一秒鍾,見這老頭兒扭頭,她還以為,他是發現了她的小動作,所以爆發了。


    聽到這老頭兒吼出的後半句話,她鬆了口氣,立馬笑吟吟地飛神到了他的身後:「來了來了。」


    藥老不解地看她,目光中滿是警惕之意。


    彼時,冷凝月已經開始雙手結印了。


    見狀,藥老的臉色越發難看了:「你想幹什麽?」


    冷凝月咧嘴一笑:「幫助您老人家解決了後麵的力量啊!別慌,我不會做背後捅刀子的事情的。」


    藥老將信將疑。


    不過很快,他就鬆了口氣。


    隻見,冷凝月在雙手結印之後,並未產生什麽奇怪的力量。


    她的手在腹部擺成了奇怪的形狀,就像兩隻翅膀中間包裹著一個球。


    之後,源源不斷的光明之力,便朝著她的腹部湧去。


    藥老驚愕地瞪大了眼睛:「你居然能夠吸收光明之力?」


    冷凝月並不迴答,隻是衝著力量爆發而出的方向努努嘴:「您老人家若是再不專心對付那大頭的力量,我就沒有辦法吸收了。」


    藥老老臉一沉,一句粗口險些脫口而出。


    尼瑪的!


    這個丫頭片子,是把他當成了過濾狂暴的光明之力的工具啊!


    畢竟,狂暴的光明之力,不好吸收!


    而隻有過濾了狂暴的光明之力後,剩下的那些溫和力量,才好據維基用。


    隻可惜,他便是聰明絕頂,在弄明白了這一點之後,也沒什麽用。


    無論如何,他今天,都當定了過濾狂暴的光明之力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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