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月很是震驚,段暮白也是。


    也不怪這兩個人如此失態,實在是,玄霄這個名字所代表的意義,十分的不同凡響啊!


    朝焰國的先皇,嚴帝的生父,就叫做玄霄!


    而且,他也的確是排行老八。


    這個關係,細思極恐!


    如果玄霄真的和羅闕國某一個公主暗通曲款,那個公主又不小心懷了孩子,最後成功從羅闕國的災難中逃了出來的話……


    那麽,冷夫人就是嚴帝同父異母的親妹妹!


    冷凝月,則是嚴帝的外甥女。


    難怪,嚴帝每次看到她,都會露出無比慈祥的表情,還給了她可以隨意闖蕩皇宮的金牌令箭。


    甚至於,在她被各路人馬針對的時候,嚴帝都會堅定地站在她這一邊。


    冷凝月又想起來,她曾經見過冷夫人。


    那是冷夫人留在須彌戒中的一絲殘念。


    雖是殘念,但和真人的容貌並無區別。


    這一具身體的臉,和冷夫人的臉,確實挺像的……


    那麽,嚴帝見到她就知道她的身份,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不過,雖然心中有種種猜測,可在沒有得到當事人肯定的答覆之前,冷凝月也不想想太多,免得到最後是自作多情一翻。


    畢竟,在這一連串後續推測能夠成立之前,有一個最重要的前提便是,當年與朝焰國先帝私定終身的那個羅闕國公主,真的是冷凝月的外祖母。


    「要去朝焰國一趟嗎?」


    段暮白扭頭看向冷凝月,眉眼溫柔。


    越是得知這姑娘坎坷的身世,他就越是想要憐惜。


    「去嗎?不去嗎?」冷凝月隻是遲疑了一下,就釋然的笑了:「不必了吧,我生於淩風國,長於淩風國,卻跑到朝焰國去認親,很是沒道理,不是嗎?」


    「何況,你看我像是在乎權位的人嗎?與其參與進無聊的機關算計中去,還不如和你一起仗劍天涯!我們去看大漠孤煙,看海上繁花,看草原落日……這日子才愜意啊!」


    「好。」段暮白其實,是想讓她去爭取一下的。


    他很想讓她得到各方麵的承認,讓天下之人不敢再輕視她,嘲諷她。


    可,一聽她描繪的美好藍圖,他就無條件敗退了。


    怪隻怪,那些場景太美。


    最美的是,每一個場景之中,都會有她。


    隻要想想,他就想低笑出聲。


    「哼!」


    海蘭冷哼一聲,將手中傳記砸向了冷凝月,長長的尾巴一掃一掃,就離開了大殿。


    冷凝月穩穩地接住了那本厚厚的傳記,一臉懵逼:「她怎麽了?」


    海樂看著姑娘一臉懵圈的神色,知道她是真的不明白自家小妹的心思,心裏稍微舒服了一些。


    隨即自嘲一笑。


    人類怎麽會在乎海妖的心思?


    在人類的眼中,海妖不過是和靈獸一樣,都是可以用來獵殺和契約的低賤生物罷了。


    「第二個問題,我現在也可以迴答了。當年那些事情,和白龍宮沒有任何關係!的確是有個人類來到了白龍宮,想要挑撥白龍宮對人類動手,但這違背了白龍宮的規則,我父皇母後都幹脆地拒絕了。」


    「那女人遊說白龍宮沒成功,便跑去找了巫妖族。恰好,巫妖族的聚居地位=位於羅闕國和淩風國交接的地方,它們上岸更加方便,也不會驚動我們白龍宮。」


    「所以,在事情剛剛發生的時候,我們白龍宮也被蒙在了鼓裏。直到事情發生之後我們去調查才發現了事情的真相,不過,也沒什用了。」


    「畢竟,沒有人類修煉者會相信我們海妖,不是嗎?」


    「我明白了。」


    至此,冷凝月幾乎沒有疑問了。


    「那就請兩位離開吧,兩位是人類,長久停留在白龍宮,不管是對你們還是對我們,都不是好事。」


    嫌棄之意明顯。


    冷凝月皺了皺眉。


    她貌似也沒得罪這位海妖王子吧?


    「那,就此別過!」


    既然人家不歡迎,她也不能死皮賴臉地呆在人家的宮殿裏不走。


    很快,兩人就離開了白龍宮。


    在深海中遊啊遊,冷凝月的大腦不住飛快運轉著。


    段暮白看了一眼她神遊天外的神情,問道:「在想什麽?」


    「嗯……」冷凝月下意識迴到:「我在想,怎麽將這個真相公布出去。」


    「如果我當著天下人的麵去說,怕是沒什麽人會相信。畢竟,我在大眾心目中的印象並不好,如今又加上一個『羅闕國餘孽』的身份,就更是不容易讓人信服。」


    「你很好。」段暮白不滿於她對自己的評價,認真糾正。


    冷凝月被逗樂:「我當然知道我很好,也從來沒有懷疑我自己的人品。但我知道我很好沒用,你知道也沒用,得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很好,這樣一來,我所說出的話,才能夠讓人信服,不是嗎?」


    段暮白沉默了。


    好吧,她說的是對的。


    隻是,名聲這個東西,想要壞掉的話,隻需要做一件壞事,就能讓天下人都知道你的惡名。


    可若想讓美名傳揚出去,怕是你做一萬件好事,也不一定有用。


    而一旦你讓天下人都知道了你的美名,哪怕你隻是放了個屁,也會有人說是香的。


    可若你傳揚出去的是惡名……是不會有人相信你所說的話的。


    「頭疼啊頭疼!」


    冷凝月無意識晃動了一下兩條腿,往前遊了一段距離,卻發現段暮白沒跟上來。


    她疑惑看去,隻見,段暮白正仰頭看她,神情專注。


    雖然心中還有未解之謎沒有解開,冷凝月還是紅了老臉。


    似乎……


    自從她說出了那一番話之後,他的眼神就越來越深情,也越來越不加掩飾。


    「怎麽了?」心尖兒顫了顫,冷凝月佯裝鎮定地出聲。


    「沒事……」


    段暮白跟了上去,輕笑道:「隻是忽然覺得,你身上還缺一些點綴的東西。」


    「嗯?」


    冷凝月眨巴了一下眼睛,又低頭看了一眼:「缺什麽?」


    她向來不喜歡那些繁瑣的裝飾物,所以身上的裝飾物幾乎等同於沒有。


    除了一身大紅的長裙還算招搖以外,其餘東西都挺樸素的。


    過於簡陋之下,你很難說清楚究竟還缺什麽。


    畢竟,什麽都缺,就顯得什麽都不缺了。


    段暮白笑著拿出了一條紅綾:「水袖。」


    「噗……」


    冷凝月沒繃住,笑了:「你想讓我跳舞給你看嗎?」


    這玩意兒除了跳舞以外,貌似也沒啥用。


    這麽說也不全麵,畢竟,段暮白這一條紅綾乃是中品靈器,用來當兵器也夠用了。


    她輕鬆的話語多少有點兒調侃的意思,段暮白以為她真的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趕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覺得,你穿著紅裙,配上紅色水袖,會很好看。」


    又覺得這話不對,慌忙改口:「不是,你本來就很好看,有了這個就更好看了……」


    更不對了。


    怎麽這話聽著,如此輕薄?


    他第一次恨起了自己的不善言辭。


    要是換成蕭然的話,定然能夠不帶重樣地說出許多誇讚的話語。


    「笨蛋!」冷凝月低低笑了起來,順手接過了他手中的水袖:「就算你真的想看我跳舞,我也不是不會跳。」


    「額……」段暮白一怔。


    後知後覺的某人這才意識到,自己貌似被耍了。


    「月!」低低喚了她一聲,在他的大腦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將她拉進了懷中。


    兩雙唇不斷靠近,再靠近。


    兩顆心跳動的頻率,也越來越快。


    冷凝月看著越來越近的俊臉,雖然心跳失去了規律,卻奇怪地沒有半分驚慌與抗拒的情緒。


    感情已經到位了,剩下的一切,就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這兒念頭剛一落下,她就愣住了,小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他居然……退了?


    退了?!


    了?!


    嗯?什麽鬼!?


    眼看著某人在悸動結束後竟是選擇了開溜,冷凝月被氣笑了:「段二,像你這樣追媳婦兒,準備追到哪一年那一月去?莫非,你非得百八十年之後,才能夠看清楚嗎?!」


    段暮白的確是退縮了。


    不過在他的意識裏,他並不是因為害怕和膽怯而退縮,而是因為對她十分尊重,所以才會選擇退縮。


    畢竟,她這麽好的人,值得捧在手心裏珍惜。


    若是沒有她的點頭允許,他根本不允許自己褻瀆於她。


    嗯,就是這樣!


    「你真是笨蛋!」


    就在段暮白愣怔間,一股巨大的力量將他反拽了迴來。


    兩雙唇繼續靠近,冷凝月紅唇一張一合間,說出了霸氣的宣言:「以後,除了你的父母親人以外,隻允許對我好!如果讓我知道你想對我一樣對別的姑娘,我就不要你了。」


    明明是軟綿的觸感,卻如同有著萬鈞之力。


    這一刻,便是擁有神的自製力,也能夠在這軟綿綿的力量的轟擊下,不堪一擊。


    良久,段暮白冷白的俊臉上染滿了如火的紅,眼神溫柔的仿佛可以滴出水來:「除了你,不會有別的姑娘。」


    這話,冷凝月是信的。


    據她所知,這位仁兄在過去的二十多年裏,除了家族裏麵的女性以外,的確是沒接觸過其餘的異性。


    這個保證,很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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