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戰利品的分配,冷凝月在充分徵詢了段慕白的同意之後,拿走了那三樣看不透品質的寶貝之中的兩個。


    也就是那晶瑩剔透的蛋,以及另外的鼎爐。


    至於那一根他們同樣看不透品階的毛筆,則是被段暮白收入了囊中。


    而剩下的金銀珠寶什麽的,不論是段暮白還是冷凝月,二人都不在意,因此,二人也沒怎麽挑選,隻是象徵性地劃分了區域,一人拿走一半,也算是完活了。


    當然,這象徵性地區域劃分,是冷凝月決定的。


    若是根據段暮白的想法,他除了那一根毛筆之外,其餘東西,哪怕是一個金幣,他都不想要。


    因為他覺得,他們兩個今日能夠脫困,都是託了冷凝月的福。


    就算是冷凝月不分給他東西,他都不會有任何意見。


    「對了,段公子。」


    走在迴鎮子的路上,冷凝月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不是有事離開了嗎?怎麽會迴到獵戶山的?難道,你也發現了獵戶山的不同尋常之處?」


    段暮白本就挺直的腰板,這會兒就更是繃的直直的,表情也瞬間僵硬了下去。


    「嗯?不方便說嘛?」


    良久沒有等到段暮白的迴答,冷凝月狐疑看去,見段暮白眼神難得閃爍了起來,她猜測著他是真的有難言之隱,便停止了追問:「你不必感到為難,若是你不方便說的話,我是不會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畢竟每個人都該有自己的隱私。」


    「謝謝。」


    段暮白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冷漠。


    用冷漠掩蓋心慌。


    他要怎麽告訴她,他其實一直都沒有離開?


    這段時間以來,他每日都窩在與她住處相隔不足一百米遠的客棧裏,默默守護者她的安全。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明明知道她根本就不需要他,也知道在她心裏最重要的人,是他的好兄弟慕塵卿。


    退一步講,即便是沒有慕塵卿,也還有玄寒熙。


    他根本就不應該賴在她的身邊,也不該在她的四周圍流連忘返,可他就是辦不到。


    明明,他早就該離開了。


    明明,每次看到她為了別的男人盡心極力,他都忍不住想要自閉。


    可,比起這樣的難過,看不到她,會讓他感覺更痛苦。


    隻是,這些事情,他沒有辦法說出口。


    一來,天性使然,使得他無法矯情地利用自己私心的付出去要求她迴應什麽。


    二來,他也捨不得她為難。


    所以……


    什麽都不說,最好。


    就這樣默默陪伴,於他而言,就是最大的恩賜了。


    「今日是玄寒熙的生辰,你們也算是舊相識了,不如跟我迴去給他慶生吧?」


    漫步在長街上,冷凝月對段暮白髮出了邀請。


    「玄世子的生辰?」段暮白愣了一下,很快搖頭:「不了,他若見到我,保不齊要將好好的生辰宴會變成修羅場。」


    又朝著暗沉沉的天幕看了一眼:「而且,你確定這個時間適合用來慶生?」


    冷凝月嘴角一抽,頓感頭疼的厲害:「希望那個傢夥沒有氣炸吧……」


    畢竟,眼下已經是第二天的淩晨了。


    說話間,她便朝著宅子飛掠而去。


    一路上,冷凝月設想過種種即將麵臨的情況。


    玄寒熙的暴怒,玄寒熙質問,甚至是玄寒熙的拔刀相向……


    可,她設想了種種結果,卻唯獨沒有想到,宅子裏安靜如雞。


    彼時,整座宅子空蕩蕩的,除了正蹲坐在台階上啜泣的小蝶以外,根本就沒有玄寒熙的氣息。


    心下一突,冷凝月飛快跑到小蝶麵前:「小蝶,這是怎麽了?你家公子呢?」


    聽見冷凝月的聲音,小蝶嬌軀一顫,唰的便抬起了頭來。


    她兩隻眼睛腫腫的,小臉上布滿了淚痕,卻掩蓋不住一絲驚喜:「冷姑娘,您迴來了?!我就知道,您一定會迴來的!」


    她越是這樣,冷凝月就越是不安:「你怎麽了?是不是你家公子出了什麽事?」


    「公子他……他說要殺上聖黎族去,為王妃報仇!」


    「什麽?!」冷凝月驀然拔高了聲調:「他瘋了嗎?以他現在的實力,隻身殺上聖黎族,跟找死有什麽區別?」


    小蝶垂下眼簾,豆大的淚珠撲簌簌地掉著:「冷姑娘,我跟您說句交心的話。」


    「公子他現在除了您和報仇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活下去的動力。之前您答應了給他慶生,他一直都非常開心。」


    「那一日他負氣離去之後,根本就沒等我追上去,他就意識到自己錯了,主動迴來找您認錯。您知道嗎,這對於從前的他來說,是根本就不可能出現的事情。」


    「為了您,他已經改變了太多了……」


    「冷姑娘,小蝶雖然隻是一介下人,天賦和實力也不出眾,自知沒有資格評價你們之間的事情,也沒有資格去幹涉您的感情之事,更加不敢奢求您去接受我家公子。」


    「但是至少,您已經答應的事情,能否不要變卦?您可知道,這半個月以來,他有多擔心您?又知不知道,他又多期待今天的到來……」


    「可是,您卻一直沒來。」


    「冷姑娘,我永遠也忘不掉公子心如死灰的神情。他殺上聖黎族,與其說是去報仇,倒不如說是去尋死……」


    小蝶聲淚俱下,那委屈心酸的字句打在冷凝月的心上,饒是她向來心如磐石,這會兒也有了軟化的趨勢。


    揉了揉眉心,她頗為頭痛:「我不是不想及時迴來,而是根本迴不來。我被困在獵戶山的火山口中整整半個月,直到今天才想到離開的辦法。」


    「啊……」小蝶驚唿一聲,委屈與質問什麽的,瞬間不見了,隻剩下了滿滿的擔心:「您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冷凝月搖搖頭:「受傷倒是沒有,隻不過這半個月我一直都在研究陣法,有些耗神。」


    隨即拍了拍小丫頭的肩膀:「我等會兒送你去平南城,那邊有我爹的舊部下,他們可以照顧你。將你平安送到目的地之後,我就立馬出發去尋找你家公子。」


    「冷姑娘,你們都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小蝶抿著唇,雖然很捨不得冷凝月去涉險,但她也同樣很清楚,如果冷凝月不出現的話,她家公子根本就無法恢復冷靜。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冷凝月微微一笑:「時機未到,我不會輕易涉險。所以,一旦找到他,我就會將他帶迴來。」


    「好!」


    根據小蝶的說法,玄寒熙一過了淩晨就出發了,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對於劍靈師來說,足夠他飛出近百裏的距離。


    事不宜遲,冷凝月不敢耽擱,便將黑豹召喚了出來。


    嗯,黑豹是她趁著研究陣法的空檔喚醒的。


    銀冥樓那廝的嘴,就是騙人的鬼,說出的話一句都不可信。


    黑豹之所以會昏迷不醒,是因為神海受到了神大的創傷。


    冷凝月盡力為其醫好後,黑豹自然就可以醒過來了。


    黑豹本就是以速度見長的靈獸,又是五品巔峰的實力,以它作為載體的話,隻需要一個時辰就能到達平南城。


    「走吧!」


    冷凝月將小蝶扶上了黑豹的後背,正準備命令黑豹立馬行動,卻在此時,異變突生!


    一把長劍,從遠方直直飛掠而來。


    長劍到達冷凝月麵前的時候,冷凝月掌心一動,一股靈力揮出,便將那長劍盪飛。


    長劍在半空中打了個旋兒,很快就落入了一個人的手中。


    冷凝月的目光從長劍之上收迴,一寸寸上移,最終落在了一張熟悉的臉上,神情複雜:「甸下公子,你這是做什麽?」


    沒錯,那個用長劍攻擊她的人,正是慕塵卿。


    慕塵卿冷著一張臉,冰涼的目光在冷凝月好看的小臉上掠過,須臾,他別開了視線,又四下看了看,這才重新看向冷凝月:「那個傢夥呢?」


    她所說的那個傢夥,自然就是玄寒熙。


    看著慕塵卿不善的神色,冷凝月心中突然產生了不安的預感。


    那傢夥該不會在暴怒之下做了什麽不理智的事情吧?


    莫非,這人以為她半個月以來一直與慕塵卿私會,所以殺上了王家,找慕塵卿單挑?


    心中思慮種種間,冷凝月認真看嚮慕塵卿,真誠道:「我剛剛從外麵迴來,對於鎮子上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包括他的下落。」


    「不過,如果他做了什麽不理智的事情,給甸下公子造成了困擾,那我代替他道個歉,希望甸下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一個在生日當天被放了鴿子的人一般見識。」


    這最後一句話,信息量很大。


    慕塵卿稍微一梳理,就弄明白了冷凝月的幾個意思。


    首先,今日是玄寒熙的生日。


    其次,玄寒熙這個生日過的並不開心,因為他被放了鴿子。


    至於被何人放鴿子,能夠導致他心性大變……


    慕塵卿抬眸看了冷凝月一眼,眸底是暗沉的瞭然。


    第三,冷凝月也不知道玄寒熙去了哪裏。


    弄明白了這幾點,他果斷轉身,隻留給了冷凝月一個冷漠的背影:「你代替不了他,殺人償命,這是生而為人,最該遵循的法則。」


    「殺人?!」冷凝月心下一驚。


    她下意識看向小蝶,卻見小蝶也被嚇了一跳,眸底滿是茫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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