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隨風舞動,香氣氤氳。


    兩個聖黎族的女子臉蒙麵紗,身穿皎皎白衣,緩緩走上了高台。


    這二人,一個抱著長長的琴,另外一人則是手握長簫。


    冷凝月起先並不想注意這兩個人,她今天一晚上,已經聽了太多的簫聲、琴聲,見了太多美人跳舞,君子舞劍,實在是覺得無聊的緊。


    然而,隨著這兩個人琴瑟和鳴,她卻是愣在了原地。


    隻聽,長琴女子看了持簫女子一眼,眼眸帶笑:「我此來焰京,新學了一個詞,但一直不解其意,不知在座哪位賢才能解答一二?這個詞是,風,花,雪,月。」


    持簫女子輕笑一聲,忽然舉起兩隻手,同時伸出了一隻腳,隻見她的手腕和腳腕上,都掛著金色的鈴鐺。


    隨著她的動作,金色鈴鐺泠泠作響,伴隨著女子含笑的自信話語:「這有何難——」


    緊接著,美妙的歌聲自她口中溢出,與鈴鐺的聲音一同化作了潺潺音符,傳入了每個人的耳朵裏。


    「風是穿山過水拂麵而來,


    花是零落成泥常開不敗,


    雪是日出消融簷上落白,


    月是咫尺天涯千秋萬載


    冷凝月美眸之中,染上了不可置信的光:「這是……」


    太過激動之下,她忘了控製情緒,就被直接在掌中碎裂。


    察覺到冷凝月的不同尋常,慕塵卿扭頭看來,一眼就看見了她緊握的拳。


    雖被紅色的長袖覆蓋,但那一抹溢於掌心的紅,卻逃不過他的眼睛。


    他蹙眉,狐疑地看了高台之上的兩個女子一眼,又看看冷凝月征鬆的眸,斂眸,將冷凝月的手移到了桌下:「乖,鬆開手。」


    聽見慕塵卿的聲音,冷凝月瞬間迴神,她低頭看了一眼掌心,有些不知道怎麽解釋自己的狀態:「抱歉,我失態了。」


    慕塵卿沒接話,飛快掃視四周,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投注在了高台之上,沒人注意這邊,他便牽著她的手,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酒宴。


    冷凝月乖巧地被他牽著走,快要走出花園的時候,她突然產生了一種不安的預感。


    好像,有一道目光,投注在了她的身上。


    冷凝月疑惑迴頭,卻發現,除了鬱塵一臉不屑地收迴了視線之外,似乎沒有人看她。


    難道,她又太過敏銳了,導致感覺出了錯?


    慕塵卿牽著冷凝月到了無人之處,幫她處理幹淨了掌心的酒杯碎片,這過程中,他一言不發,隻是,俊臉之上的表情,有幾分凝重。


    冷凝月被他嚴肅的態度弄得有些不安,抿唇,她想要收迴手:「我沒什麽事,這些對我來說隻是小傷,我隨隨便便就能處理好。」


    慕塵卿不說話,處理好了傷口之後,他拿出了一盒藥膏,悉心地為她塗抹在了傷口之處。


    掌心的傷口,說實話,有些疼。


    尤其是被人用手在上麵摩挲,那感覺就更是十分令人不舒服。


    不過,在淺淺的疼痛下,還夾雜著一絲絲的癢。


    冷凝月忍不住笑出了聲:「我自己來吧……」


    見她笑了,慕塵卿俊臉上的神色,這才好看一些。


    不過,他並沒有將主導權還給冷凝月,依舊為她擦拭著傷口。


    見無法搶過主導權,冷凝月也不再掙紮,她隻是有些驚訝地看著慕塵卿:「沒想到,太子殿下看起來冷漠高傲,實際上卻是個悶騷的性子。」


    這藥膏,是她改良過的上血膏,擁有著很強的恢復能力,隻要不是致命的傷口,就能夠迅速癒合。


    最重要的是,上血膏隻在月華莊出售,每個人七天之內,隻能購買一次,一次隻能購買一瓶。


    而且,隻支持實名購買。


    冷凝月其實知道慕塵卿購買上血膏的事情,不過,她從未想過要要拿這件事來揶揄慕塵卿,畢竟,對於以前的她來說,他是她的客人。


    揶揄客人什麽的,除非她這生意不想做了。


    被她如此放鬆地揶揄著,慕塵卿也沒覺得不好意思,他的大手握著她的小手,力氣有點兒大,防止著她因為掌心癒合的麻癢而合上手掌。


    「支持你的生意,對我來說不是值得笑話的事情。」


    「咳咳……」


    冷凝月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開了視線。


    這個傢夥,自從確定關係以後,總是無時無刻說著土味的情話。


    她前世從未談過戀愛,對於這些土味情話,她並不覺得膩味,隻覺得滿心歡喜。


    不過,也有點兒不好意思。


    十多分鍾後,冷凝月的掌心終於徹底癒合了。


    在慕塵卿的監督下,她即便是掌心再癢,也無法閉合手掌。


    雖然過程有點兒難熬,結果卻是好的,那便是,她掌心的紋路一如往常,並沒有被破壞。


    慕塵卿定定看了她白皙的手掌一眼,冷凝月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疑惑問道:「怎麽了?」


    慕塵卿收迴視線,微微搖頭:「沒事,走吧。」


    「額……好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冷凝月總覺得,自從那倆聖黎族的人唱歌後,慕塵卿的表現就有些奇怪。


    不過,她也無法肯定自己的感覺是不是正確的。


    畢竟,慕塵卿的性子本就非常淡漠,平日的和善溫柔,都是偽裝出來的。


    快走到禦花園外的時候,慕塵卿突然停下腳步轉過了身來。


    冷凝月正專心走路,沒承想他會停下,她來不及止步,就硬生生撞進了他的胸口。


    「嘶……」


    揉了揉被撞的生疼的額頭,冷凝月從他懷裏退出來,滿眼疑惑:「太子殿下,怎麽了?」


    她的投懷送抱,時間太短。


    慕塵卿大手一伸,突然將她攬進了懷裏,沉穩的聲音裏透著幾分滿足:「沒事,就是突然覺得,就這樣靜靜抱著你,感覺真好。」


    噗……


    這又是什麽土味情話?


    冷凝月的一顆心,噗通噗通狂跳著,險些噴出了鼻血。


    兩人迴到禦花園的時候,那兩個聖黎族的人已經表演完畢,壽宴也已經接近了尾聲。


    冷凝月坐迴了自己的位子上,正準備安靜等待散席,卻聽不遠處響起了一道不懷好意的聲音:「冷世女和慕太子的感情,可真是羨煞旁人,出入都成雙呢!」


    說話之人,正是對冷凝月敵意很大的長公主。


    聽見她的聲音,所有人都朝著冷凝月投來了鄙夷的視線,連帶著看慕塵卿的眼神,也透著幾分惋惜和輕視。


    和這樣一個草包世女呆在一起,怕是這位慕太子的一世英名,都要毀了。


    冷凝月輕笑一聲:「我與太子殿下情投意合,男未婚女未嫁,出雙入對,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總比有些人,明知道對方對自己沒意思,卻還要巴巴往前湊,要好的多。」


    她這話雖然沒有點名是在說誰,但長公主不是傻子,又怎麽會聽不出,冷凝月是在內涵雅郡主?


    一時間,這一對母女都氣的不輕。


    「好了,時日不早了,今日便到這裏吧。」


    嚴帝大手一揮,終於說出了冷凝月一直想聽的話。


    冷凝月如蒙大赦。


    離開皇宮後,冷凝月隻覺得就連空氣都是新鮮的。


    馬車軲轆轆前行中,蘇沉央伸了個懶腰:「終於結束了!」又看嚮慕塵卿:「太子兄,咱們什麽時候離開朝焰國?我在這裏都快閑出鳥來了!」


    冷凝月下意識道:「能否過兩天再走?」


    與此同時,慕塵卿的聲音也一同響起:「再等等……」


    話落,兩人同時一愣。


    須臾,兩人對望一眼,眸底浮現出了相同的笑意。


    蕭然輕笑一聲:「冷世女和太子兄的默契,真是越來越高了。」


    蘇沉央俊臉一沉:「哼!」


    鬱塵也是鄙夷地冷哼一聲,不過鑑於他根本懟不過冷凝月,便不想自討沒趣。


    一行人很快就迴到了驛館,慕塵卿將冷凝月送到院子裏後,便迴去休息了。


    冷凝月一迴來,阿璿就迎了出來:「小姐,您迴來了啊?」


    冷凝月環顧四周一眼,口中問道:「可有什麽人來找麻煩?」


    阿璿搖了搖頭:「沒有。」


    冷凝月沒應聲,而是低頭看了手腕上的小花一眼。


    小花詢問了院中的草木一圈,也迴給了冷凝月一個肯定的答覆。


    確定是真的沒人來搗亂後,冷凝月勾了勾唇:「我還以為,那莊霓嵐有多大的膽子,卻也不過如此。」


    話剛說完,她就愣住了。


    因為小花告訴她,莊霓嵐不是不想趁著她不在搞鬼,而是,莊霓嵐連門也出不了。


    慕塵卿命人牢牢看著莊霓嵐,導致這個女人隻能憋悶地呆在房間裏。


    冷凝月笑了:「慕塵卿……」


    這種有人維護的感覺,挺好的。


    笑容持續了不足三秒,她就收斂了所有好心情。


    眸子一凝,她雙手被背負到身後,眸底淬了霜:「過去的帳,也該收一收了。」


    那兩個女人,居然敢用那種卑鄙的方法對付她,就要做好身敗名裂的打算!


    她們既然想玩,那她就跟她們好好玩玩!


    拂袖,冷凝月進了裏間,很快便換好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


    陰謀詭計什麽的,她也不是不會。


    雅郡主,莊霓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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