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世女,您究竟是做了多麽天怒人怨的事情了,竟然有人記恨您至此?」


    蕭然看著那一根中品靈器的長針,忍不住調侃一句。


    冷凝月白他一眼,不語,隻是看嚮慕塵卿:「太子殿下,這東西,您能夠看出來路嗎?」


    慕塵卿俊臉之上滿是沉思之色,而越是思索,他的眉頭就皺的越緊。


    冷凝月心下一動,試探性地問道:「您知道這一根金針的出處?」


    慕塵卿看了她一眼,似是在沉吟。


    須臾,他才默默點頭:「看來,本宮之前猜的不錯。」


    言外之意就是,他真的知道這金針的出處?


    冷凝月心下一喜,趕忙追問一句:「太子殿下,可否告知我這東西的出處?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說來話長。」將她眸底的焦慮神色看在眼裏,慕塵卿收迴視線,拂袖坐在桌子旁,這才淡淡道:「此事,還要從二十年前說起。」


    二十年前?


    冷凝月一臉懵。


    那個時候,原主貌似還沒出生呢吧?


    這個時間線拉的,未免也太長了些。


    心中如此吐槽一句,冷凝月卻也沒有說什麽廢話,隻是安靜地等待著。


    她知道,慕塵卿一定會為她解惑。


    果然,就聽慕塵卿道:「二十年前,冷太師還不是太師,而是當時的丞相門下的幕僚。雖然地位不高,卻聲望不錯,而這一份聲望,源於他與髮妻的恩愛故事。」


    「我爹的髮妻,那不就是我娘?」


    冷凝月蹙了蹙眉:「這事兒,莫非跟我爹娘有關係?」


    慕塵卿定定看著她,眸中有著些許關切之情:「據本宮所知,這中品靈器的金針僅有兩次現世,第一次現世,便是冷夫人受到了這金針的攻擊。第二次,便是冷世女你。」


    「什麽?!」冷凝月麵色一變:「我娘受到了金針的攻擊?那後來呢?我娘怎麽樣了?」


    雖然她從未見過這一位素未謀麵的娘親,但是,娘親的溫暖,卻一直陪伴她至今。


    畢竟,當初如果不是娘親捨棄了生命,原主就不可能平安降生,也就不會有現在的她了。


    這樣偉大的母親,值得任何人尊敬和愛戴。


    將她的神色收入眼底,慕塵卿某光動了動,收迴了目光,似是不忍再看。


    因為他接下來要說的內容,很殘忍。


    「當時冷太師不在家中,家中隻有剛剛懷孕不足三個月的冷夫人,這金針出現的太過突然,冷夫人雖然有所警覺,卻還是不幸中了招。」


    冷凝月:「……」


    「也幸好是冷夫人及時察覺,並避開了要害之處,所以她盡管受了不輕的傷,卻是暫時保住了一條命。」


    冷凝月:「……」


    雖然對這樣的結果並不滿意,但冷凝月總算是稍稍安了一些心。


    然而,這顆心還沒徹底吞進肚子裏,冷凝月就想到了一件事,她驚恐地瞪了眸子:「不對……不對!」


    二十年前?


    原主的身體,今年才十六歲啊!


    如果當時娘親已經懷了三個月的身孕的話,那麽……


    不!


    她已經不敢再去想那個結果了。


    這個問題,不但是她想到了,甚至就連最神經大條的蘇沉央,都想到了。


    就更別提,是頭腦聰慧的蕭然和段暮白。


    一時間,三人都用無比同情的目光看向冷凝月。


    慕塵卿心下嘆了口氣,話語中褪去了平日的冷漠,多了幾分柔軟:「就是你想的那樣。」


    一句話,就將冷凝月所有的希望,全都擊碎。


    唰的捏緊拳頭,冷凝月的語氣也驀然低沉了下來:「後來呢?」


    慕塵卿沒有賣關子,為她解惑道:「當時,冷夫人雖然勉強保住了性命,但由於中品靈器威力巨大,她的筋脈近乎被震碎,加上……那一根金針上,也淬了毒,種種原因加起來,冷夫人腹中的孩兒,便……沒有了。」


    盡管已經明了了這種可能性,但冷凝月的心,還是瞬間被緊緊箍了起來。


    冷夫人寧願捨棄自己的生命,也要保證原主能夠順利出生,可見在她的心裏,孩子有多麽重要!


    而那時,她卻隻能夠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失去生命,這是多麽殘忍的事情!


    慕塵卿眸光黯了黯,卻還是徐徐道:「之後,冷太師請了長假迴家照顧妻子,並帶著冷夫人四處求醫問藥,想要解了冷夫人身上的毒。」


    「直到三年之後,冷夫人身上的毒才被解掉。隻不過,那時候,她的身體已經被毒素侵蝕的十分虛弱了,一場小感冒,都有可能會要了她的命。」


    「也是在第三年,她意外又懷了一個孩子……」


    聞言,眾人齊齊看向了冷凝月。


    冷凝月卻是倏然握緊了拳頭。


    第三年懷孕,第四年生下她……


    而也是在第四年,娘親便香消玉殞了。


    如果,娘親當時沒有懷孕呢?


    即便是身體一直都調理不好,但至少,也能夠再多活一些時日的吧!


    深吸了口氣,冷凝月斂眸,壓下了心底所有的情緒,冷聲問道:「當年我娘所中之毒,就是鋸藤草的毒?」


    慕塵卿微微頷首:「正是。」


    「可有解法?」


    「這解法,怕是隻有冷太師知道。」


    聞言,冷凝月眉心狠狠一簇:「從朝焰國到淩風國,即便是快馬加鞭,也要花費七八天的時間,可鋸藤草的毒素非常猛烈,我恐怕,小白根本就支撐不了那麽久。」


    不了解的東西,她始終都心懷敬畏,根本不敢報太大的希望。


    更加不敢將希望寄托在毒素本身。


    所以,她壓根兒不奢望小白能夠支撐個一年半載的。


    對她而言,這毒,是越快解掉越好。


    看著她黛眉微凝的模樣,慕塵卿隻覺得心頭一滯。


    不知為何,每次看到她遇到煩心事,他也會跟著心煩意亂。


    思慮間,他的身體比頭腦更快做出了反應,不等他理出頭緒,他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冷世女盡管安心,本宮在這裏還有一些人脈,可以幫你查找解藥。」


    「同時,本宮也會立馬命人趕迴風京,找到冷太師言明事情的經過,請冷太師告知解藥的藥方是什麽。雙管齊下之下,總會有一條可以行得通。」


    見冷凝月還是蹙眉不展,慕塵卿又道:「而且,冷世女也不必太過憂心,冷夫人從中毒到解毒,一共花費了三年的時間,所以三年之內,你的靈獸應該不會出現生命危險。」


    這倒是……


    不過,冷凝月並沒有因此就放鬆下來。


    畢竟,這鋸藤草會侵蝕人的身體,使得人一天比一天虛弱。


    多中毒一日,小白的情況就會多糟糕一些。


    所以,還是盡快解了毒為妙。


    「謝太子殿下提醒,您放心吧,我不會衝動之下做什麽傻事的。」


    見冷凝月似乎是想明白了,慕塵卿微微頷首:「如此,我們便先告辭了。」


    說著,他起身,率先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蕭然和段暮白也一同跟上,蘇沉央卻不想走,他戀戀不捨地看著冷凝月,眸中盡是擔憂。


    慕塵卿扭頭,俊臉之上帶了幾分威嚴:「央,男女授受不親,你大半夜賴在冷世女的房間裏,是想要敗壞她的名聲嗎?」


    蘇沉央麵色一變,慌忙擺手:「我當然不想!」


    說著,他像是做賊一般,飛快竄出了冷凝月的房間。


    那猴急的模樣,好像他隻要晚走一會兒,就會對冷凝月造成多麽大的影響一樣。


    冷凝月被蘇沉央的樣子逗樂,雖然心情還是不怎麽好,但好歹也能夠笑出來了。


    慕塵卿眸光越發暗沉。


    蕭然和段暮白對望一眼,均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相同的意味。


    太子最近,很不對勁兒啊!


    嗯,央也是。


    而他們兩個之間的不對勁兒,起因都是源於那一位冷世女。


    隨即,兩人都露出了憂心忡忡之色。


    但願,太子和央之間,不會因為冷世女而發生什麽不愉快的事情。


    很快,慕塵卿等人就離開了冷凝月的房間。


    待到幾人走後,冷凝月又查看了一下小白的情況,確定小白的氣息還算平穩,她也稍稍安了一些新。


    想了想,她對校花命令道:「你查問一下方圓幾裏之內的草木,看看有誰聽過鋸藤草這個名字嗎?又或者,它們有沒有見過什麽人拿著鋸藤草?」


    小花領了命令,立馬去和周圍的草木交流了起來。


    冷凝月則是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看著冷凝月一臉鬱悶的表情,阿璿也跟著苦惱了起來。


    站在床邊,阿璿小臉之上一片鬱悶:「要是青蓮公子在這裏就好了!青蓮公子見多識廣,又是煉藥師,說不定曾經聽說過鋸藤草的名字。」


    冷凝月原本翻了個身,已經將臉轉向了裏側的方向,聽見阿璿的話,她卻是又謔地轉了迴來。


    起身,下床穿鞋,一氣嗬成,冷凝月拍了拍阿璿的肩膀,笑了:「阿璿,你實在是太聰明了!」


    阿璿被她誇得一臉懵,不明白自己做了什麽了不得的身事情:「小姐,您沒事兒吧??」


    「我沒事,好著呢!」


    冷凝月說著,隨手披了一件外套,就要朝著外麵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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