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天色不早了,冷凝月精神有些疲憊,就讓淮安把狐言扔進了拆房裏,她則是準備休息了。


    今天發生的事情不少,她勞心勞力之下,這會兒累的不行。


    待到淮安把狐言帶走後,阿璿端著宵夜走了進來。


    小妮子英氣的小臉上,寫著滿滿的不開心。


    冷凝月疑惑挑眉:「發生什麽沒事了?誰得罪了你麽?」


    「沒有人得罪我。」阿璿矢口否認,不過那一臉不開心的神色,卻根本騙不了人。


    冷凝月無奈輕笑:「你呀,不適合說謊!說說吧,到底怎麽了?」


    阿璿其實也沒打算嘴硬著隱瞞,見冷凝月追問,小妮子放下了托盤,扁了扁嘴:「小姐,阿璿不明白。您的醫術這麽好,明明可以將臉上的疤痕給消除,但是為何,您就是不肯這麽做呢?」


    冷凝月一愣,下意識摸了摸臉上的疤痕:「你就是為了這個而不開心?」


    阿璿點頭。


    「至於嗎?」冷凝月無語:「我還以為,是因為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這還不夠大嗎?」阿璿氣唿唿道:「小姐明明就是天人之姿,如果不是右臉上的疤痕,風京第一美女的稱號,根本就輪不到莊霓嵐小姐!如果您早些除掉了臉上的疤痕,我相信,太子殿下也不會對您那麽狠心。」


    「從前您還不會醫術,人人嘲諷這容貌就算了。如今您明明已經有了高超的醫術,但是為何卻還不除去臉上的疤痕?每次我聽到那些人說您是醜八怪,我就好氣!」


    這小妮子,是真情實感在為了自己著想的。


    冷凝月心中明了,臉上笑容的越發燦爛了:「傻丫頭,我從前在意,那是因為我從前並不明白,別人的眼光是世上最無用,也是最不需要理會的東西。」


    「啊?」阿璿不解地眨巴著眼睛。


    冷凝月又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疤痕,笑得一臉坦然:「如果一個男人是因為我美麗的皮囊,以及我的天賦和權勢,才對我獻殷勤,對我各種巴結討好,而一旦我變成了醜八怪,變得沒有了天賦,也喪失了權勢,那人就對我不屑一顧,你覺得,這樣的人,我有必要對他動心嗎?」


    「這……」阿璿歪著頭,認真思考了起來:「小姐說的……有道理!如果一個男人,隻是因為美貌、權勢和天賦等等東西,才對小姐您巴結討好,那這樣的人,的確是不值得您為他動心。」


    「明白就好,去睡吧。」


    揮退了阿璿,冷凝月盤腿坐在床上,並沒有立馬誰去,而是根據這個世界的修煉法訣,默默修煉了起來。


    待到天色快要蒙蒙亮的時候,冷凝月睜開了眼睛,眸子裏劃過了一抹困惑之色:「為什麽,還是不行?」


    從她突破成為了巔峰靈之士後,她每日臨睡前,都會嚐試著吸收天地靈氣,想要突破靈之士的壁壘,朝著更高的境界進發。


    然而,這麽多天過去,雖然她吸收了不少天地靈氣,可,那一層通向下品靈之師的壁壘,卻始終堅不可破。


    「難不成,是我的方法有問題?」


    冷凝月盤腿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從外表看來,她好像已經變成了人像,又像是傻掉了一樣。


    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腦海中,已經推演了無數種方法。


    直到門外傳來阿璿的聲音,冷凝月才下了床。


    穿好鞋襪,她推開房門,就見阿璿正站在門外,小臉之上滿是焦急的神色。


    冷凝月一愣:「發生什麽事了?」


    「小姐,不好了!」阿璿急得直跺腳:「狐言逃走了!」


    「什麽?」


    冷凝月麵色一變,趕忙朝著柴房走去。


    彼時,淮安正站在空蕩蕩的柴房之中,背影冷漠。


    見冷凝月進來,他二話不說,「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雖然他一言不發,但冷凝月知道,他這是在表明心跡——不管她想要怎麽懲罰,他都不會怨言。


    冷凝月擺了擺手:「你先起來。」


    圍著柴房溜達了兩圈,冷凝月看見了破開的窗子,又看到窗邊的腳印,不禁一挑眉:「沒想到,這個傢夥倒是有幾分本事,居然能夠解開我的毒,自己逃走!」


    腳印一直延伸到了窗邊,步履輕淺,不像是中毒之人踩踏出來的痕跡,反而像是一個輕功高絕的人,施展著輕功翻出了窗子。


    想起一事,她看向淮安,問道:「昨晚,你是不是離開過?」


    淮安低垂著頭,不去看冷凝月的小臉,似乎是十分愧疚的模樣。


    聽見冷凝月的問話,他又跪下了去:「是。」


    冷凝月蹙眉:「我記得我說過,讓你寸步不離地看守者那個傢夥……」


    淮安不說話,隻是麵無表情的跪著,一副任打任殺,卻堅決不會開口解釋的模樣。


    冷凝月腦仁突突跳了兩下:「淮安,本世女在問你問題。」


    「請世女懲罰。」


    淮安依舊不解釋,硬邦邦的五個字,表明了他的堅決,也表明了他與冷凝月之間的距離。


    雖然他們名為主僕,但冷凝月……從未走進過他的心裏。


    冷凝月被氣笑了:「淮安,你我相處了這麽久,我難道連讓你說一句真話的資格都沒有嗎?哪怕是你有無法言語的苦衷,本世女也不是真的非要逼問你不可!隻要你說一句,你不能言說,本世女就不會再追問!」


    說話間,她定定看著淮安。


    然而,他的神色依舊冷漠,也依舊是……不肯為自己辯解一句。


    冷凝月眸中的期許漸漸消散,她揉了揉眉心:「我懂了。」


    她轉身,任由紅色羅裙帶出了凜冽的風聲,頗有質感的弧度如同金屬一般,能夠切割忍心。


    走出柴房的時候,她冷漠道:「從今天起,你不用跟在我身邊了,你迴我爹那裏報到吧。」


    「小姐!」阿璿一聽,頓時急了,她趕忙追了上去:「小姐,您不能趕走淮安公子!他乃是風京第二高手,離開了他……」


    冷凝月打斷了她的話:「離開了他,我也不會死!現在的我,除非我自己想死,否則,沒人能夠傷害我!」


    說完,她快步走迴了自己的房間,砰的一聲關好了房門。


    待到二人走後,淮安站起了身來。


    轉身,他麵無表情地看著冷凝月離去的背影。


    須臾,他身形一閃,就消失在了原地。


    迴房間的時候,阿璿小臉緊繃著,一路碎碎念不停:「這個淮安公子,太過分了!他昨夜沒有遵從小姐的命令,本就是他的錯,小姐讓他給個理由,他居然還敢有所隱瞞……」


    她簡直為冷凝月委屈死了。


    彼時,二人已經走到了門口,冷凝月聽著阿璿的碎碎念話語,無力扶額:「好了,我都不介意了,你如此生氣做什麽?」


    「我當然生氣!」阿璿跺了跺腳,小臉之上滿是鬱卒之色:「當初,明明是淮安公子死乞白賴地求著小姐,想要當您的暗衛的,他也曾經說過,會嚴格聽從小姐的命令行事!」


    「這一次,他違背了小姐的命令不說,居然還敢隱瞞不報,過分!」


    冷凝月聽出了端倪:「你說,當初是淮安死乞白賴地求著,想要當我的貼身暗衛的?」


    「是啊!」阿璿重重點頭,一副意難平的神色。


    冷凝月摩挲著下巴,眸中劃過了一抹深思。


    眨眼間,又是幾日的時間過去了。


    這幾天的時間裏,冷凝月過的倒還算平靜。


    她趕走了淮安之後,老爹冷灝峰又給她派來了幾個暗衛,並明裏暗裏地提醒她,隻要她願意,隨時能夠讓淮安迴來。


    不過,冷凝月是個要臉的人,這種自打嘴巴的事情,她才不做。


    更何況,她也不想留一個滿肚子心事的暗衛。


    這一次,是因為她早已經將狐言毒翻,所以狐言才沒有來找她報仇。


    若是再有下一次,有人想要對她不利,而淮安又正好不在,她又該如何自處?


    這一日,冷凝月坐在承塘藥莊三樓內,身旁是帶著金色麵具的東家耀星。


    冷凝月此番來藥莊,是來跟耀星對帳本的。


    對於承塘藥莊的這一位東家,冷凝月心中始終存著幾分敬意。


    不過……


    在和他相處了幾次之後,她忽然就發現,這個人一旦做起自己的事情來,就會陷入格外專注的狀態,根本就不會理會外麵的是是非非。


    於是,在耀星低頭查看帳目的時候,她就趴在窗邊,神遊天外。


    其實,倒也不算神遊天外。


    她此番趴在窗邊,其實是在思考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她為何,遲遲感受不到突破的契機?


    這幾日,她一直都在嚐試著吸收天地靈氣,甚至管耀星要了一大包靈尖茶迴去,當成水來喝。


    奈何,她體內的天地靈氣鼓鼓蕩蕩,險些將她整個人都撐爆了,她卻還是感受不到突破的契機。


    耀星從帳本之中抬起頭來,看到的就是冷凝月凝眉深思的模樣。


    她不說話,他便也不說話,隻是靜靜看著她的側顏。


    她的右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世人都說她姿容醜陋,但不知為何,他從來沒有這麽感覺過。


    冷凝月不論怎麽想都想不通,索性就暫時放棄了掙紮。


    剛一迴神,她就感覺到,有一道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臉上。


    她愣了一下,扭頭看去,果然就見,耀星漆黑的眸正定格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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