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老王爺白了她一眼,“公主,你姓慕容,這話可不能亂說啊,仔細遭報應。”


    壯壯奇道:“我姓慕容便不能說?莫非,此人是我慕容家的人?”


    慕容桀也好奇地看著他,“您便說吧,莫非我們慕容家還真出過什麽神仙?”


    慕容桀自己說著,覺得荒唐,便笑了起來。


    安然老王爺白了他一眼,“這天下暴雨,怎就能算在他的頭上呢?頂多是在你的陣法裏做了些手腳,別想得太神乎。”


    “到底是誰啊?”壯壯催促問道。


    “其實老朽也不知道,但是那龍王廟,知道昔日惠帝是為誰建造的嗎?”安然老王爺問壯壯。


    壯壯點頭,“知道,為擎天攝政王,不僅僅是青州府有,很多地方都有。”


    “嗯,若真說有什麽神怪,或許就是那位擎天攝政王吧。”


    “那到底是還不是啊?”壯壯好奇地問。


    安然老王爺慢悠悠地道:“都說老朽也不知道了,還問什麽呢?但是,你們慕容家要兄友弟恭的家訓,可不是從惠帝開始的,正確來說,是擎天攝政王和太皇太後提出來的,因此,若擎天攝政王真在那龍王廟裏受拜,他老人家見慕容家的後人自相殘殺,出來阻止一把,也是有可能的,以上,僅僅是老朽的個人猜測,當不得真。”


    說罷,這老頭子把碗一推,“吃飽了,老朽睡覺去。”


    “這個老頭子,太可恨了,明知道也不說,叫我們在這裏猜度半天。”壯壯笑罵道。


    子安是好奇,但是也不是非知道不可,在龍王廟裏發生的事情,真得很難用科學去解釋。


    既然科學是解釋不了,要用什麽神鬼學來解釋,不是她的專長,術業有專攻,若那位商丘在,還能問個明白。


    想起商丘,子安不免歎息,“這商丘倒是個人才,就這麽死了,有些可惜啊。”


    眾人唏噓了一番,便各自散去了。


    路上的時光再美好,總會抵達終點。


    抵達京城的時候,已經是九月初八了。


    距離蕭梟和壯壯的大婚,隻剩下一個月的時間了。


    入京之後,慕容桀先把南懷王扣在了王府裏,然後與子安梳洗一番,入宮拜見太皇太後。


    熹微宮裏。


    秋高氣爽的日子,已經漸漸有了涼意,熹微宮的樹葉像是染了一層金子般,黃了一大半,在明媚秋光的映照下,隻見美好風光而不叫人覺得蕭瑟。


    這是子安頭一次踏進熹微宮而沒有壓抑的感覺。


    其實熹微宮沒有任何的改變,除了有那位傳奇一般的人物在裏麵之外。


    但是,那人在,就叫人莫名心安。


    進入熹微宮的正殿,便見到阿蛇姑姑那張招牌式冷臉。


    “舍得迴來了嗎?”她瞟了慕容桀一眼,“也不知道京中的人有多擔心,這一路,玩得歡吧?”


    慕容桀對著阿蛇姑姑,總是擺不出冷臉的,笑摟著阿蛇姑姑肩膀,“哪裏玩?人有傷在身,一路且養著迴來。”


    “還傷呢?”阿蛇姑姑笑罵了一句,“有安然那老頭在,便是什麽傷都不打緊的。”


    “這可錯了,這一次我的傷,老王爺半點不過問,都是叫子安看的。”


    阿蛇姑姑瞧了子安一眼,子安便連忙行禮,“給姑姑請安。”


    子安對阿蛇姑姑還是有心理上的恐懼啊,想起在海裏小島上的事情,就讓她毛骨悚然的。


    阿蛇姑姑嗯了一聲,“還能活著迴來,不錯,有點兒出息。”


    子安虛笑一聲,“所幸有驚無險。”


    阿蛇姑姑嗯了一聲,“有驚有險也不怕,年輕人嘛,死不去便行,人這一輩子很長,總得遭遇各種破事兒。”


    她頓了頓神色,“老祖宗還在禦書房,馬上就迴來了,你們且先喝口茶。”


    “還在禦書房?那要不,我們去禦書房找她去?”慕容桀心裏一陣愧疚,老祖宗年事已高,卻還要管理朝政,都是做子孫的沒出息。


    “先踏實地在這裏等著吧,那邊怕是有點火氣。”阿蛇姑姑道,連她見勢頭不對,也立馬迴來了,免得火氣禍延,殃及老蛇。


    “怎麽了?”慕容桀問道。


    阿蛇姑姑道:“你老祖宗離了朝政許多年,忽然間迴來,也不過是那些老臣子給臉,震懾了一陣子,可皇上到底在位多年,雖也弄出了好幾樁破事,到底餘威還在,少不了是要折騰一陣子的。”


    她嗔了慕容桀一眼,“你若還不迴來,你老祖宗還真未必扛得住,對國家大事,她一向是慎重的,不會胡亂采取手段,也不能大批換人。”


    子安自動把這話理解為,即便老祖宗有手段,也不適合於朝廷。


    確實,家國無小事,撤換一個官員容易,要大批撤換,便會導致大亂。


    子安不禁佩服太皇太後,都這份上了,還能保持理智和冷靜,事事斟酌。


    “不過,也休要擔心,今日她先發一通火,尚能壓住一陣子,你傷還了的話,就得上陣了。”阿蛇姑姑道。


    “知道了。”慕容桀心裏越發的愧疚了。


    兩人在殿中等了約莫有半個時辰,阿蛇姑姑又問了子安腹中胎兒的事情,這說話間,半個時辰也很快過去。


    但是,禦書房那邊,著實是差點把瓦頂都給掀了。


    昨天早朝,竟有二十幾人稱病不上朝,不僅不上朝,還沒不辦公。


    而且,太皇太後還得知,這隻是前奏,下一個早朝,會有越來越多的人不上朝。


    竟有人還上了折子,說太祖有遺訓,後宮不得幹政,皇上還建在,後宮把持朝政,牝雞司晨,大逆不道。


    今日一早,便有許多份折子送了進禦書房,紛紛求見皇上,且對立太子一事存疑。


    再之後,更是質疑梁王,無協理朝政的能力,更有甚者,竟別有居心的人以他不能人道,不能迎娶大梁懿兒郡主,會使得兩國交惡,為大周埋下戰亂的隱患。


    老祖宗發了一通火之後,道:“你們盡管迴去轉告那些稱病不上朝的人,這秋日寒涼,病了,哀家可以理解,但是,抓緊看大夫,下一個早朝,若再有稱病者,哀家會直接派禦醫前往,若證實別有居心,一律撤換。”


    “太皇太後!”孫大人跪著上前,道:“這撤換也不是個辦法啊,不如,便隨順了他們的意思,叫他們見見皇上,好歹叫他們知道皇上確實病重,並非是您把持朝政,這樣,豈不是皆大歡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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