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鎮長看了看眼前的年輕人,心說這人怎麽和其他村的表現的不一樣呢,他不應該感激自己麽,接下來的一些事就順理成章了。


    張鎮長眉頭一皺,仍舊擠出笑意,找了個台階說:“嗬嗬,年輕人靠自己是好事,但zf的幫助也應該大方接受嘛,zf不就是為人民服務的麽。”


    “張鎮長,我對zf的幫助很感謝,但我真的不需要這比錢,我覺得還是留給更需要的人吧。”劉大寶不溫不火,笑意盈盈地看著張鎮長。


    張鎮長都要氣炸了,心說這少年怎麽不識好歹,你說句軟話我就借坡下驢了,你這樣讓我很沒麵子。


    一旁的李洪濤早注意到了張鎮長的表情變化,這時他站了出來,道:“張鎮長,您就不要在勸他了,劉大寶除了養豬場經營不錯外,還是一賺錢能手呢,他收田雞的生意,一個月能賺十來萬。”


    李洪濤這話聽著沒毛病,像是在誇劉大寶。


    可劉大寶聽到這誇讚的時候心裏咯噔一下,暗罵一句無恥。


    果然,張鎮長在聽到田雞的時候反應了一下,隨後對身邊的人問:“田雞是什麽?”


    “鎮長,田雞就是咱們地裏的青蛙,學名叫虎紋蛙,野生的可是咱們國家的二級保護動物呢。”鎮裏的技術指導員立刻老實交代,他對劉大寶也滿不爽的,本想著他是個養豬,怎麽著也能蹭一頓,沒想到這小子這麽不識趣。


    張鎮長的臉本來就有些掛不住了,聽到技術指導員的話,立馬虎了起來,別人不給他麵子,他自然也不會給別人。


    “什麽,保護動物?”張鎮長看了一眼劉大寶,問:“你收的田雞時野生的還是養殖的。”


    李洪濤把事情抖落出來那一刻劉大寶就知道壞了。


    劉大寶平時收田雞沒人管,可並不代表著這事是合法。


    田雞字靠山屯雖然多如牛毛,畢竟是保護動物,真要有人來抓你,那也沒招啊。


    想當時史力正是利用了這一點才明目張膽的打劫劉大寶的。


    眼前的可都是政府職員,他們雖然不是公安局的,卻也有執法權。


    真要較起真來,鐵定沒完了。


    劉大寶咋也不會想到李洪濤會玩這個背後捅刀子的手段啊,冷汗不禁唰地流淌下來。


    說來也倒黴,偏在這會有人來賣田雞了。


    “老鄉,你站那。我問你,你這田雞哪來的。”劉大寶沒迴答,張鎮長就問了賣田雞的人。


    村裏人認得鎮長,不敢隱瞞,說:“這是俺在澱子抓的,咋了,鎮長。”


    “怎麽了?你抓田雞你犯法了你知道麽?”


    “犯法,不能啊,我都抓了快一個月了也沒人管啊。”村裏人眼珠子一瞪,嚇得夠嗆。


    “無知,愚昧,沒人來抓並不代表不犯法。看來村裏人抓田雞已成常態,今天的事我必須的管管了。”張鎮長憤怒地看著劉大寶,對身邊的人吩咐道:“給我聯係派出所,林業局。”


    老爸老媽也聽了音了,一聽公安局,當即出來求情:“鎮長啊,可不管我兒的事,這我們也不知道整這玩意犯法啊。”


    “老鄉,犯不犯法不是我說了算,公安局來看一下就知道犯不犯法了。”張鎮長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看著就是一和藹的官員。


    “先別報警,等等。”一聲吆喝,有人叫停了報警。


    張鎮長側目一瞅,眼睛瞪得一亮,那啤酒肚居然不自覺地向裏收了起來。


    乖乖,這農村人咋有這麽標誌的娘們啊,瞅瞅,這臉蛋,這身材,我閱女無數也沒試過這麽極品的啊。


    鎮長心裏活動翻騰著,劉財臉色一凜,站了出來,嗔道:“你個老娘們,你咋來了。”


    “我咋不能來了,這五叔家都要出大事了,你也不勸勸。”孫麗麗微微嗔怪,白了一眼劉財。


    “劉財,這位是?”張鎮長才從孫麗麗身上把目光撤掉,察覺到她和劉財關係不一般,忙問。


    “嗬嗬,鎮長,這位是我媳婦。”劉財如實說。


    “原來是弟妹啊,怪不得,不過你剛才的話可不中聽啊。婦女可是半邊天啊,什麽老娘們,虧你還是一個知識分子。”


    張鎮長責備了劉財一句,伸出了大肥手,孫麗麗也隻好伸手握住。


    “這個村民已經犯法了,你剛才叫我不要報警,說說理由。”感受到孫麗麗手部的滑嫩,張鎮長心裏一蕩,不過當著這麽多人麵也不好太過,握了一下就鬆開了。


    “張鎮長,我是個農村婦女,懂得也不多。可我覺得,我家大寶兄弟這法犯的冤。之前我們村裏有過一個收田雞的,在這收了都快一個月了。後來他不幹了,我這兄弟才收的。他也不懂這事啊,見人家收也沒有人管,所以也不知道犯法了。”於露解釋道。


    “是這麽迴事麽?”張鎮長問村裏人。


    “鎮長,是這麽迴事,之前的老板收了挺久了,這劉大寶啊,也是剛收。”說話的是村裏的老人周三公,劉大寶平時幫著村裏人,他家可是得了不少實惠,這會當然要幫著說話。


    其他村民也都出來幫腔,一口咬定劉大寶才收,全都是那分頭老板在先引起的。


    “這麽來說,你收田雞也算有情可原了。”張鎮長的火氣不知怎麽就平息了,他說:“不過,你這個事也不能就這麽算了。警察呢就不叫了,不過得罰款一萬,這個錢我會幫你叫到公安局。而且你收的田雞都得沒收,從今天開始,你這收田雞的生意就撤了吧,以後不準再收田雞。”


    “好,張鎮長,我以後保證不收了。”劉大寶心裏直罵娘,這個張鎮長也太狠了。


    可他就算在硬氣,也不能和政府人剛啊。這可是要進局子的,總不能每次都指望著蔡瑩瑩救自己吧,想了想,還是嘴上服軟了。


    張鎮長又看向了李德江,說:“要我說,這人收田雞的事你們當村幹部的也有責任,老百姓不知道犯法,你們還不知道麽。以後我不希望再有這樣的事出現,你們村幹部一定要負起責任。”


    幾個村幹部被教訓的一聲不吭,說起來他們還來這賣過田雞呢。


    張鎮長最後還是將目光投向了孫麗麗,說:“弟妹,你覺得我這麽做合理不。”


    說來說去,最後還要問孫麗麗的意思,張鎮長完全的就是一副親民的好人嘛。


    “合理,合理。”孫麗麗被張鎮長看的渾身都不舒服,趕緊說道。


    “合理就行,小趙啊,等下你把罰金收了,再叫個車把這些田雞運走,我要親自放生。”張鎮長對著身邊的人一聲吩咐,那人立馬照辦。


    劉大寶沒招,隻好拿出了一萬塊錢交了出去。


    “這次事出有因,就這麽算了,如果再有下次,可不就是罰錢這麽簡單了。咱們農民想致富要靠勤勞智慧的手段,不能隻想著走捷徑,做違法的事。”張鎮長接過錢,又是語重心長地對劉大寶訓示了一遍。


    劉大寶隻能陪著笑臉點頭答應。


    收完了錢,張鎮長也打算撤了,李德江這會趕緊舔著臉走上了前,說:“鎮長啊,你看這都中午了,也到飯點了,要不到我家對付一口。”


    李德江見劉大寶這裏蹭不到飯,也隻能自家安排了,反正那無息貸款的錢基本上也是他家的了,這點東西他還是出的起的。


    “不了,我們鎮zf現在在搞清廉運動,絕不拿農民的一針一線,還是迴食堂吃了。”張鎮長來的匆匆,去的也匆匆,帶著一群人開車就走了。


    臨上車時,他對劉財叫道:“劉財,來,上我車。”


    車子緩緩駛離了靠山屯,張鎮長笑眯眯地看了看劉財,說:“劉財啊,我對你最近的工作表現還是很滿意。尤其是今天的表現,更讓我刮目相看。”


    “鎮長,你說的是啥意思,我有些不明白。”劉財麵容帶笑,裝起了糊塗。


    “嗬嗬,怎麽還非要我說出來麽。那個劉大寶是弟妹的親戚,那不就是你的親戚麽,剛才我都那麽做了,你也沒求一句情,這種大義滅親的表現,我很欣賞啊。”張鎮長拍拍劉財的肩膀。


    “鎮長,我是政府官員,在我眼裏,老百姓都是我的親人,又都不是我的親人。”劉財迴答的很圓滑,其實他不是不幫劉大寶,是不想幫。


    孫勝和劉大寶之間的恩怨劉財知道的不太詳盡,單憑劉大寶把孫勝弄出村子搶過田雞的生意劉財也猜得差不多,他對劉大寶可是有怨呢。


    張鎮長一樂,說:“嗯,不錯,政府裏就需要你這種官員。老李估計過了今年就退了,我會向組織替你申請接替他的職位的。”


    張鎮長口中的老李是土地所所長,也是目前劉財的頂頭上司,劉財一聽,立馬激動的不行,說:“謝謝你,鎮長,我劉財一定好好幹,不給你丟人。”


    “不要再叫鎮長了,以後叫我張哥吧,我比你年長不了太多,咱們以後可得私下好好走走。”張鎮長拍拍劉財的手,腦子裏浮現著孫麗麗的影子,心想著這劉財不顯山不露水的,怎麽娶了這麽一個美嬌娘,我一定要想法子弄到手。


    “好好,張,張哥,我以後一定追隨您的腳步。”平日裏張鎮長都不會和自己說幾句話,今日就要和自己稱兄道弟的,劉財怎麽會不激動。


    車行駛到政府大院,張鎮長迴了自己的辦公室,餐廳的胖廚子趕緊小跑著走了進來,問:“張大,咋還迴來了,咋地,今天咱們吃啥啊。”


    “田雞,你會整吧?”張鎮長問。


    “會啊,炸的燉的都會。”胖廚子憨道。


    “那行,等會小趙會拉一批田雞迴來,一樣整點,剩下的收拾一下放冰櫃裏凍上,留著以後吃。”鎮長一聲吩咐,胖廚子麻溜去做了。


    張鎮長將包裏的一萬塊錢拿出來甩了甩,想起在劉大寶家發生的是,他為自己的演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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