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張個屁啊,又不是約會。


    穩住了心神,劉大寶才敲了敲門。


    “誰,誰啊?”屋裏傳來了蔡瑩瑩試探的聲音。


    “蔡大夫,是我,劉大寶。”


    “哦,你等下。”


    過了兩分鍾,蔡瑩瑩才打開了反鎖的門,一張精致的臉蛋映入了劉大寶的眼。


    蔡瑩瑩應該是剛洗漱完,長長的頭發盤在頭上,露出修長白嫩的脖頸。


    鎖骨下,寬鬆的睡裙被高高撐起,領口處向外散發著少女特有的體香。


    “我住這屋,你現在幫我噴藥吧。”見劉大寶盯著自己看,蔡瑩瑩心裏鬱悶極了,想自己這些年大風大浪都過來了,居然在劉大寶這小河溝裏翻了船。


    “好。”


    劉大寶悻悻收迴自己的目光,嘿嘿幹笑兩下,趕緊進屋去噴‘驅蚊水’。


    蔡瑩瑩住的地方是衛生所裏屋的值班室,以前周大夫平時就在這睡午覺的,床單被罩啥的都換了新的。


    劉大寶手拎著礦泉水瓶子,就繞著屋子走了起來。


    驅蚊這事對劉大寶來說非常簡單,走了一圈屋子裏的蚊子就全都被趕出去了。


    劉大寶拍了拍手,道:“蔡大夫,驅蚊水我噴完了。”


    “謝謝你,這是藥水的錢。”蔡瑩瑩從兜裏掏出了五塊錢,遞了過來。


    劉大寶知道蔡瑩瑩對自己有戒心,不想欠自己人情,索性接了下來,道:“那我就先走了,明天需要再來找我。”


    話從口出,劉大寶怎麽覺有自己的話有些不妥。


    蔡瑩瑩倒是沒發覺什麽,應了一聲好。


    劉大寶轉身要走之際,門外突然傳來了拽門的聲音,周桂芳的聲音隨後響了起來:“小蔡,過來把門開下,阿姨給你帶了夜宵。”


    蔡瑩瑩如遭驚雷,一張小臉瞬間慘白,滿眼的惶恐,看起來緊張的不行。


    蔡瑩瑩能不緊張麽,她一個大姑娘和劉大寶這個大小夥子獨處一室,尤其還掛著門。


    這要是被周桂芳知道,自己以後還怎麽做人啊!


    “怎麽辦,怎麽辦。”蔡瑩瑩有些不知所措地踱了起來,都快急哭了。


    “要不,我進櫃子躲躲?”劉大寶也知道蔡瑩瑩想的是啥,沒掛門還可以說是買藥的,掛了門你說買藥誰信啊。


    “對,進櫃子。快,快進櫃子。”蔡瑩瑩好像抓住了一個救命稻草,立刻打開了放衣服的櫃子,將劉大寶推了進去。


    劉大寶被推進櫃子,慌亂間,幾個掛著的衣物砸在了他的臉上。


    劉大寶下意識地一扒拉,手心傳來了一陣滑膩清涼的手感。


    這啥衣服,咋這麽大點。


    劉大寶心頭想著,抬頭看去,透過櫃子縫傳進來的燈光,他終於看明白了砸在自己臉上的東西是啥。


    這櫃子橫杆上居然掛著整整一排蔡瑩瑩的內衣褲!


    劉大寶的腦袋就埋在這一排內褲胸罩之間,鼻子還能能聞到上頭傳來的清香。一股熱流瞬間從小腹升騰躥湧而上,燒的他的臉火辣辣的。


    “小蔡,咋這半天才開門。”櫃子外頭傳來周桂芳的聲音。


    “周阿姨,我剛才洗臉來著,沒聽見你敲門。”蔡瑩瑩道。


    “怪不得呢。”周桂芳將一小鐵盆放在了桌子上,道:“不說這個了,阿姨白天聽你說以前在學校有吃夜宵的習慣。咱們這農村也沒那個條件,怕你肚子餓,我給你做了點餛飩。”


    “周阿姨,謝謝你。”蔡瑩瑩看著餛飩碗裏冒出的熱氣,心頭一暖,聲音都有些哽咽。


    “謝啥啊,你一個城裏的大學生來我們這農村吃苦,阿姨不得照顧照顧你。那你吃,阿姨就迴去了。”周桂芳送來了餛飩,也不做多留。


    “嗯。”蔡瑩瑩眼有些紅,起身送周桂芳。


    看著周桂芳走遠了,蔡瑩瑩才掛上了門,然後躡手躡腳來到櫃子旁。


    蔡瑩瑩一開櫃子,險些叫了出來,整個人的臉騰地紅了。


    剛才形勢太急,她完全沒有多想。


    此時看到劉大寶被自己的內衣內褲埋了起來,心裏無比尷尬,臉上更是火辣辣地燒。


    “周,周阿姨走了。你,你快出來。”蔡瑩瑩也有些不敢正視劉大寶,閃爍的大眼睛裏滿是羞怯,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嗯。”


    劉大寶看著蔡瑩瑩紅撲撲的小臉蛋越發的覺得漂亮,他摸了摸頭,心說這怎麽噴了個驅蚊水還噴出tou情的感覺來了。


    “那我走了。”見蔡瑩瑩有些不敢和自己說話,劉大寶接著道。


    “哦,好。”蔡瑩瑩應了一聲。


    劉大寶出了衛生所,很快就迴到了家。


    他躺在土炕上,迴想起在衛生所的事,心裏一陣燥熱。


    不過劉大寶沒多想,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事要想。


    收田雞的生意劉大寶也算是初探門路,有了一個不錯的起點。


    隻是分頭老板讓劉大寶有些擔心,今天他讓分頭老板吃了癟,他相信分頭絕不會輕易罷休的。


    怎麽說分頭也是老販子了,這賺錢的生意他肯定不會輕易讓,今天讓他吃了虧,明天指不定想啥招對付自己。


    劉大寶心想看來我還得做好防範,這生意我一定要爭過來。


    大河鎮,大柳樹飯店。


    包房內,煙霧籠罩。


    “三表哥,今天太tm憋氣了,被劉大寶那小比崽子擺了。”史強一口幹了最後半杯白酒,醉眼惺忪地啐了一句。


    “嗬嗬,有啥憋氣的。做買賣,不都這樣,競爭對手互相打壓,爾虞我詐,我見多了。”分頭沒有喝多少,出乎意料的冷靜,看起來和之前的暴躁形象就完全不是一個人了,淡然地道。


    “咋地,三哥你就這麽認了。”史強一拍桌子,醉轟轟地道:“你要認,我都不幹,我迴頭幫你收拾他。”


    “收拾他?你怎麽收拾他?揍他一頓?你揍了他,他就能不收田雞了。”分頭老板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煙圈:“做買賣可不是這麽幹的。”


    “那咋幹?”史強本來就不咋聰明,喝點貓尿腦袋更懵了。


    “有時候贏了不一定是贏了,輸了也不一定是輸了,讓他贏比輸還痛苦才是真的輸。”


    “我咋不懂呢。嘿嘿,三哥你說啥就是啥,反正我史強以後都聽你的。”史強腦袋醉了,依舊不忘拍馬屁。


    分頭笑笑,沒有說話。


    作為一個生意人,分頭知道下午的時候自己確實被劉大寶擺了一道,不過他可不認為是在生意上被打敗的。


    如果沒有於露,他相信自己不會這麽被勾起火氣的。


    想明白了,分頭也就釋然了,冷靜下來,他又變成了那個精明的分頭老板。


    想不到老子風流半世,也會被一個女人勾住。


    於露啊於露,你還真是個妖精。


    分頭心裏想著於露豐滿性感的身材和漂亮的臉蛋,滿臉yin笑。


    次日下午,劉大寶早在地到了村口收田雞。


    現在是他和分頭爭收田雞的生意重要階段,劉大寶可不敢有絲毫懈怠。


    分頭老板不知道從哪得到的消息,劉大寶前腳剛到,他也緊隨其後就來了。


    “老板,昨個你收了多少田雞啊,這次估計能賺一大筆了吧。”劉大寶笑嘻嘻地打著招唿。


    “賺你麻痹,你個狗日的。”史強先忍不住了,氣勢洶洶地就去打劉大寶。


    “幹啥呢,小強。”分頭叫住了史強,一片平靜,微笑著道:“成你吉言,虧不著。”


    劉大寶道:“那肯定虧不著啊,昨天的蛙可好著呢,要不是老板你出價太高,我全都要了。可惜,沒有老板你財大氣粗啊。”


    劉大寶直指痛楚,饒是分頭心裏努力克製,還是有些冒火。


    分頭老板冷笑了一下,不再理會劉大寶,幹脆迴到了自己的臨時攤位上等著賣蛙人。心想著做買賣可不是嘴皮子章程,等會我讓你輸的臉哭都找不到北。


    不一會功夫,幾個賣田雞的人結隊趕了過來。


    有了昨天的經驗,這幾個人也不著急賣了。


    看了看形勢,人群中的韓大小子走了出來,問:“你們收田雞都多少錢一斤啊?”


    分頭老板沒有吭聲,做買賣這玩意,先出價可是不利。


    “我這十二一斤。”劉大寶可不管這個,反正不是一口價,等下再漲就是。


    “我這十三,比他貴一塊。”分頭老板也給出了價格。


    “那我十四。”劉大寶拍了拍紙板,又喊了一句。


    “行啊,我也漲價,十五,還是比他貴一塊。”分頭老板臉色一沉,心想臭小子你就加價吧,越高越好,一會我會讓你哭的。


    劉大寶沒有繼續加價,拿起了紙殼子扇風,好像真的不再收了一樣。


    分頭老板點燃了一顆煙,輕蔑地瞥了一眼劉大寶。


    心想愣頭青就是愣頭青,這就熬不住了,真沒勁,賺的少就不敢下注了,我還想多玩一會呢。


    幾個人見狀也差不多明白了誰的價格高,都走到了分頭這頭,準備過稱賣了。


    這時,劉大寶突然喊道:“十六一斤!”


    劉大寶的再度加價並沒有讓分頭心生惱怒,反而有些激動起來。


    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隻要劉大寶敢加價,那才好玩。


    贏了卻是輸了,輸了未必不是贏了。


    腦子裏迴想著這句話,分頭挑釁地看了一眼劉大寶,道:“我出十七,還跟麽。”


    “那我出十八。”劉大寶不假思索,直接給出了十八的價格。


    “十九!”


    情形好像和昨天的一樣,得到劉大寶的報價,分頭的臉竟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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