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好賣,驅蚊藥隻有我能用,別人用了不好使。”哪有啥驅蚊藥,就是他向那些蚊子下了命令而已,那水霧是礦泉水。


    “切,小氣,不賣就不賣唄,還說的這麽玄乎。”蔡瑩瑩等著大眼睛剜了一下劉大寶,撅著小嘴道。


    劉大寶搖搖頭,心說我又把這美女給得罪了。


    這時,他電話響了起來,是催二蔫打來的。


    說來也巧,蔡瑩瑩的電話此時也響了,她趕緊接了起來。


    兩人幾乎同時掛斷了電話,不一會功夫,一輛半截子突突地開了過來。


    催二蔫走下了車,村衛生所的大夫周桂芳居然從副駕駛上走了下來。


    劉大寶有些納悶,心說周大夫怎麽來了。


    就見周大夫笑盈盈地朝著蔡瑩瑩走了過去,伸出了手,笑嗬嗬地道:“你就是來支醫的醫大高材生,小蔡吧。”


    “周阿姨,我是蔡瑩瑩,不過我可不是高材生,就一學生而已。”蔡瑩瑩笑著和周大夫握了握手,一下子安心了不少。


    劉大寶看了看眼前的情況,有些傻眼,趕緊拽過催二蔫問咋迴事。


    催二蔫解釋了一番他才明白過來,原來是省城的醫大學生要來村裏支醫,周桂芳是來接人的。


    村裏的幾輛拉人小車都不在,周桂芳隻好去找催二蔫的小貨車,正好他也要來接劉大寶,就一起過來了。


    周大夫帶著蔡瑩瑩走了過來,笑嗬嗬地道:“大寶子,二蔫的車是你叫的,二嬸帶著個美女蹭你一頓車,你介意不。”


    “介意啥,二嬸坐車不就是一句話的事麽。”劉大寶笑著點點頭,不經意瞟了幾眼蔡瑩瑩。


    蔡瑩瑩也看了看劉大寶,她也明白了過來這個討厭的色匹也是自己支醫的村子靠山屯的,又狠狠地瞪了一眼。


    催二蔫的半截子隻有一排坐,副駕駛挺大也隻能坐兩個人,劉大寶隻好坐在後車廂裏。


    五公裏,不下十分鍾就進了村,開到了劉大寶家門口他就跳下了車。


    “哎,你等會。”劉大寶剛要往院裏走,蔡瑩瑩下了車,走了過來。


    “啥事?”


    “你那個驅蚊藥真的能不能賣,我給你三倍的價格。”蔡瑩瑩心裏挺討厭劉大寶的,可蚊子帶給她的恐懼要遠勝於這種討厭,猶豫了一路,她才做好決心再問一次的。


    “蔡大夫,不是我不賣,是沒法賣,別人用真的不靈。”劉大寶覺得自己已經沒法解釋了,想了想,才道:“要不這樣吧,我每天在你睡覺前幫你撒一次藥你看行不。”


    “你……”蔡瑩瑩強忍著沒把後麵的‘不要臉’三個字說出來,在她心裏,劉大寶這已經是赤裸裸地搭訕了。


    她生的漂亮身材好,這些年故意接近她甚至追她的人都不下幾十個了,可從來沒有一個用驅蚊水接近自己的。


    “我帶的錢不多,隻能給你這麽多,賣不賣。”蔡瑩瑩恨不得用眼睛把劉大寶瞪死,她打開了錢包,拿了一半的錢出來,又問。


    “隻能我幫你灑。”劉大寶看了看她如月一般圓潤明亮的眼睛,很真誠地道。


    “不要臉。”蔡瑩瑩一跺小腳,氣唿唿地往車上走。


    劉大寶無奈地搖搖頭,想著這次算是把蔡大夫給得罪透透的了。


    進了屋,爸媽早就睡了,劉大寶也鳥悄地迴到自己的屋子裏。


    躺在大炕上,手裏捏著兩萬多的鈔票,劉大寶感覺十分踏實。


    依照這個速度,估計一個夏天就能湊夠母親的手術費了。


    想到這,劉大寶立刻幹勁滿滿,決定明天一定要把收田雞的事落實了,好賺更多的錢。


    第二天,劉大寶特意起了個大早收拾倉庫。


    “寶子,你大早的不好好睡覺,在這折騰啥呢。”老爸聽到了動靜,循聲走了過來,一看是兒子在收拾東西。


    “我收拾個地方,倒騰點田雞掙錢。”劉大寶也不再隱瞞,賺錢又不是壞事。


    “倒騰田雞,你能整明白那玩意麽。”老爸瞅了瞅兒子,有些擔憂地問:“再說,你哪來的本錢啊。”


    “爸,你就放心吧。我認識一個城裏的貨主,人答應收我田雞,我都賣了好幾次了,這本錢就是之前賣田雞賺的。”劉大寶耐心地解釋道。


    “你要是覺得行,就整吧。你也大了,做事得有主見了。需要啥幫忙的,就和爸說。”


    “行。”劉大寶點點頭。


    收拾完了倉庫,老兩口已經出去收廢品了,劉大寶扒拉了一口飯就往老呂家小賣店去。


    冷箱這東西除了泡沫箱以外,還需要冰。


    劉大寶家可沒有冰箱,想了想,他還是決定去賣店凍點,大不了給錢就是。


    走到屋裏翻了翻抽屜,在最深處找出一串紅色塑料就直奔了賣店。


    推開賣店門,就看到馬曉蓉正對著賬本發呆。


    也不知道她在想啥,柳眉微動,鳳眼閃光,一會傻笑一下。


    劉大寶進屋她都沒有發現,敲了敲櫃台,小聲喊道:“曉蓉姐。”


    “哎呀,是,是你啊,嚇死我了。”馬曉蓉驚的抬起頭,拍了拍起伏的小胸脯,唿道。


    劉大寶看著她粉潤的俏臉,配上一身輕薄的白色連衣裙,別提多清純了,越發的覺得給呂大壯做媳婦真是白瞎了。


    “曉蓉姐,我來你家凍點冰塊。”劉大寶說。


    “凍冰?”聽劉大寶說完,馬曉蓉有些疑惑。


    “嗯,我要凍點冰塊用。不過你放心,我會給錢的。”劉大寶繼續道。


    “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馬曉蓉緊張地趕緊擺擺手,解釋道:“都一個屯住著,我哪能要錢啊,不過你要凍冰塊得有東西啊。”


    “我帶了。”劉大寶一掏褲兜,從裏頭掏出一串紅色的塑料裝的東西。


    看到劉大寶拿出這東西,馬曉蓉的臉騰地紅了。


    這紅是大紅,深紅,好似滴水的玫瑰一般的紅。


    “你,你這人,咋拿這東西啊。”馬曉蓉支支吾吾的,有些不敢看劉大寶,或者說不敢看他手中的東西。


    “曉蓉姐,你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覺得這東西凍冰塊好用,尋思灌完水後,在纏上塑料袋別人也看不出來。你要是介意的話,那就不用這個了。”


    劉大寶說的是實話,他在家的時候就想著該用啥灌水凍冰。


    猛然間才想起小時候淘氣用碧雲濤灌水玩,這東西別看長得小,延展性十分的好。尤其村裏宣傳計劃生育時發的這種,一個起碼能灌五斤水。


    劉大寶當時也沒多想,現在反應過來自己拿的這個東西有些不妥。


    “沒,沒事,就用這個吧。”聽了解釋,馬曉蓉臉上的紅潮才漸漸退去,咬了咬嘴唇道:“廚房能灌水。”


    “好。”劉大寶答應一聲就往廚房走,他可得快點,被人看到怪不好的。


    灌水這事劉大寶駕輕就熟,不一會就灌好了三個,足夠一次用的了。


    馬曉蓉出了櫃台,朝屋外四處張望著一番才放心下來。


    要是被人撞見她一個剛結婚的小媳婦和一個大小夥子在屋裏用碧雲濤灌水,這是好說不好聽啊。


    劉大寶的三個碧雲濤灌好了水,馬曉蓉用了兩個黑色塑料袋封的嚴嚴實實地才放進冰櫃裏,在外頭倒是瞧不出來。


    臨走時,劉大寶要給錢,馬曉蓉說啥都不要,還是硬塞了十塊。


    冰的事落實之後,收田雞的準備工作算是全做完了,接下來就可以收田雞了。


    分頭老板收田雞的事在村裏盡人皆知,所以他收田雞隻要在村委會等著上門就行了。


    可劉大寶不行,他收田雞的事除了自己就沒人知道了,坐在家裏指定收不到。


    想了想,劉大寶找了一塊紙殼子寫上收田雞三個大字,又在後麵寫了十二一斤四個小字,然後推著板車就去了村口。


    村口的這條路往外是大澱子最多的地兒,抓田雞人迴來的必經之路,在這堵著人收田雞準沒錯。


    果然,劉大寶才到不一會功夫,就看到一個人拎著袋子往這頭走。


    來人叫吳有才,見道劉大寶身前立著的紙殼子,他停下了腳步,問:“大寶子,咋地,你小子收田雞啊?”


    “嗯呢,二叔,我收田雞。”有活來了,劉大寶趕緊站起了身,一挑眼,笑道:“我看你剛抓田雞迴來吧,賣我唄。”


    “你收多少錢一斤啊?”


    “十二一斤,這不寫著呢麽。”劉大寶敲了敲紙板,解釋道。


    “比那二道販子還高,是現錢不?”吳有才動了心,忙問。


    “指定現錢啊。”


    劉大寶也知道吳有才的疑問,誰叫他家窮呢,趕緊掏出了一遝子準備好的錢晃了晃。


    “那行,我的賣你。”吳有才終於放心下來,趕忙將袋子拿給了劉大寶。


    袋子過稱,一共十五斤,劉大寶當場數好了錢就遞了過來。


    “你小子,做生意還挺實在,可不像那分頭老板黑稱。”吳有才笑嗬嗬地數了數錢,誇讚道。


    “那肯定的,咱都一個村住著,我怎麽可能黑吳二叔你的稱。”


    “嘴還挺會說,行,二叔以後的田雞都賣你。”


    “好嘞。”


    劉大寶第一筆交易不到五分鍾功夫就達成了,心裏美滋滋的,暗想這做生意也挺簡單的。


    要是能穩定下來,相信用不了兩個月就能湊夠老媽的手術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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