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您在想什麽?”花懷君出口打斷了任長空的思緒。任長空搖搖頭“沒什麽。”他隻是有點不明白蕭玄身上的紫色龍氣那麽濃鬱,幾乎氤氳了這座大殿,應是上天選的明君之人,為何偏偏視生命如草芥,毫無敬畏之心。不過轉念間,場景再次變換。任長空略有些錯愕的看著三三兩兩的男子上身□□的跪在蕭玄麵前,直麵天顏。蕭玄已經不再年輕,步入了中年,身體仍然清瘦如竹,身姿挺拔,麵容更加成熟俊美,身上帝王之威甚重,底下的男子有好幾個悄悄躲閃著帝王的龍威,臉色微微泛白。蕭玄像挑選貨物一般挑剔的看著他們,良久,才選出了兩個,其他人都退了下去。有宮娥送來衣物請他們去更衣。任長空總覺的有一股詭異的熟悉感。等到兩人換好衣物之後,他才明白感覺何來,這兩位的眉眼有他前身的一兩分相似之處。“爾等不必對任何人行禮,每日隻需靜坐即可。”蕭玄淡淡出聲,嗓音不辯喜怒。任長空看著背脊挺直,靜默不語的兩人,隻與他的前身更像三分。他看向隱隱滿意的蕭玄,好似明白了什麽,蕭玄這是“愛慕”於他?任長空想起身邊基基的幾人,居然詭異的平靜接受了他的腦洞。要不然他想不到蕭玄為何要這麽做,他隻是不明白當初自己根本沒幹什麽啊,神隱狀態居多,偶爾才出現說幾句廖廖之語。而且,自己當初走時,蕭玄看起來也開心的很,怎麽時隔多年就愛慕起來了?花懷君在師尊身後沉默的看著蕭玄,平凡的麵容在陰影處晦暗不明。等到場景再次轉換之時,任長空看見了身穿黑袍的佝僂老人。蕭玄臥在床塌上,頭發花白,他緊緊拉著國師的手,語氣不疾不徐,卻給人莫大的壓力:“國師,你一定有辦法聯係到仙長的對吧。”老者黑袍委地,良久才緩緩搖頭,聲音泛著沉沉暮氣:“如果陛下可以用真龍之氣作誘餌,倒是可以召喚一些精怪為陛下所用。”語畢,將咒語輕聲說給蕭玄之後就退下了。蕭玄讓人退下之後,望著昏黃的燭火不知在想什麽。任長空看著渾身紫氣暗淡的蕭玄,暗歎了一口氣。情之一字,真是害人不淺。有蒼老低啞嗓音在室內斷斷續續想起,任長空望著被熟悉白光包圍的帝王,腦內閃過一個念頭。花懷君緊緊盯著蕭玄,眼露戒備。煙霧散盡,蕭玄望著身著舊衣的狐狸眼青年露出了一絲微笑。任長空望著被召喚而來的主神,心中竟有一絲詭異的宿命感,就是不知蕭玄付出的代價到底是什麽?還是說主神的出現就是一個意外?“吾願為何?”蕭玄外頭思考了一下,麵容蒼老的他已經快走到人生的盡頭。他望著被他召喚而來的男子,微微一笑,眼角皺紋密布。渾濁的眼睛不再明亮卻透著帝王的深不可測:“我想看看他的未來。”主神彎唇一笑,手一揮,前方立馬出現了一層水幕。任長空也朝水幕看去。花懷君臉色一白,踉蹌著退後了兩步,身形徹底隱入黑暗。黑暗的地下室內,玄微道君被一把劍牢牢釘在了祭台之上,他頭顱低垂,鮮血順著岩壁緩緩流下,染濕了白色鞋麵,而後一張稠麗異常色若春花的青年麵孔出現在人眼前,還不待看清他的表情,水幕便消失不見了。蕭玄眼眸一縮,手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緩了好一會才平複心情,詢問道:“他是誰?”居然可以殺了仙長。主神狐狸眼都眯了起來:“他的徒弟。”蕭玄一怔。就在所有人以為他傷心的時候,蕭玄卻又笑了起來,任長空看著他眉眼舒展的模樣,可以感受到他是真的在開心。“為什麽?”主神饒有興致地望著蕭玄,充滿了好奇,果然,不管過多少年,人類這種生物都能給他驚奇感。蕭玄靠在軟墊上,唇角的笑意還沒來得及散去,他側頭看著主神,蒼老的容顏依稀可見年輕時的俊美,:“玄微有時也會跟我談起他的徒弟,那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我是他的徒弟就好了。”“因為,每當談起他時,仙長就比平日溫柔了許多。”“咳咳,但是誰能料到他的未來會被他殺死呢?”“你難道不傷心嗎?”主神奇怪問道。“我為什麽要傷心?”蕭玄微微一笑,眼角的紋路更深了:“細想一下,除卻時間流轉,仙長也會死,我也會死,四舍五入之下,我們也算是死在一起了,總好過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在下麵。”任長空看著真心實意說出這番話的蕭玄,心鏡平靜無比。蕭玄於他是記憶深處的陌生人。根本不值得他有情緒波動。倒是他的小徒弟看見“未來”受到的打擊比他還大。主神看著床榻上垂老的帝王,眼中精光一閃:“那你猜猜如果仙長知道他的未來他會怎麽做?”蕭玄仔細想了想,答道:“不知。”他又不是仙長,如何猜到?主神笑意更濃,眼裏興味更濃,莫名透著詭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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