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機小白臉。陸渺渺努力無視他,走到一邊,抱著路霄的頭摸了摸,確定沒事之後又抄起領帶看了看,顯然自己的麻花結已經被重新打好。鄧江明已經開始吩咐手下去準備夜宵,有一種要在這裏跟路霄耗到天亮的意思,隻要他不鬆口,就幹脆拖家帶口一起留在這裏。總之在他搭上飛機出國之前,他是不打算放路大少爺自己活動了。路明睿開始掏手機,“我報警吧。”鄧江明倒是不怕,“那就讓你哥去局子裏呆一晚上,我不在意。你這地方剛好也不用開了,歇個半月整頓整頓,明天一早等我出國,你們自便。”那一通電話之後,他的心態顯然已經有了很大的轉變。鄧江明看了路霄一眼:“路總還有什麽要問嗎?”他打定了主意,路霄並沒有什麽可以讓他開口的辦法。窗口坐的人半垂著眼眸,片刻後道:“沒有。”“他沒有,我有。”鄧江明聽到站在旁邊的人說:“鄧總方便和我出去聊聊嗎?很快。”他皺了皺眉,把陸渺渺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確定這個小白臉是在跟他說話,“你有什麽就說。”陸渺渺不鹹不淡的說:“不方便。”鄧江明:“......”路明睿用狐疑的眼神看過去,仿佛在說小心他勾引你,路霄的表情也透著些遲疑,他並不知道陸渺渺想說什麽,這會兒很想開口問,但是收到了對方一個“放心”的眼神。陸渺渺說:“你乖乖等我。”這一等,就活活等到了天亮。兩個人剛走的時候房間裏的人都覺得沒什麽,路明睿還掏出手機無聊的打起了遊戲,順便給他哥好吃好喝安排了一頓。過了半夜十二點的時候才覺出有些不太對勁來,忙招唿人去找人,但是整個度假村哪裏還有陸渺渺和鄧江明的身影,連守在屋裏的大黑哥都納悶,飆出一口豫城話:“我們鄧總是不是讓個小夥子咯走咧?”三點之後,一屋子的人都睡了大半,路明睿不習慣跟外人共處一室,打發了一間套房讓幾個大黑哥睡過去,自己守著路霄睡上床。臨了給他哥蓋了床被子,“要不我去給你找個開鎖的?”路霄的臉色極黑:“不用。”這種手銬是新式的警用款,普通的開鎖匠未必打得開不說,恐怕是人聽了都要報警。而且隻要他呆在這裏,留在鄧江明的人身邊,陸渺渺才會比較安全。至少到第二天早上十點多,徐大乃帶著在後座昏睡的某人來接自己之前,路霄都是這麽想的。徐拿著鑰匙,在眾目睽睽之下朝幾個大黑哥晃了晃說:“這是你們鄧總的意思。”一個大黑哥不相信的看他,很快就接到了鄧江明的電話,讓放人。徐趕緊開了鎖,路霄問:“他人呢?”“在後座補覺。”“.......”“他昨晚去哪兒了?”徐迴憶著說:“先是去了趟醫院,然後又去了趟鄧家,後麵是鄧家的司機送的人,迴了老宅,折騰了一夜,鄧總給了鑰匙,小陸先生就帶我來接您了。”他說完像是想起什麽,又補充了一句:“哦,對了,董事長說讓您出來了先去辦公室。”路霄隻聽到那句去了醫院,後麵的都沒再聽。他的臉色驟然變得很難看,連枯等了一夜都沒有這麽難看,幾步走到車後座,一拉門想拉人起來改變決定,卻又停住了手。透過半搖下的車窗,陸渺渺裹著件白色羽絨服,屈腿睡著,淡紅色的唇角一張一合,好像夢到什麽開心的事情,睡的正香。他突然又不忍心把人叫起來。改變主意說:“先去南屏山吧。”-路暤遠今天起的格外的早,他手裏拿著一個放在辦公桌上很久的相框,整個人卻像是蒼老了很多,眼底還有一些黑青。路霄進去的時候,他稍稍側過頭,對著小天窗,摘下眼鏡,擦了擦。半晌才迴身,公事公辦的語氣說:“小霄,你那裏有之前跟榮盛有問題的那些帳吧?”路霄說:“是。藥的事情您知道了嗎,我馬上會著手去查。”路暤遠攤手敲了敲桌子:“那些,就是你叔...路椹有問題的那些,先給我吧。”路霄邁步上前的腿稍稍停住,然後朝後收了一步。“不太好。”他說,“他犯的錯已經很大。”他以為同以前一樣,路暤遠還是要對路椹實行憐憫為上,寬大處理的決策,他並不想交。路霄依稀記得,作為最小的一個兒子,路椹從自己小的時候就獲得所有的優待。即使這種優待在路椹看來並不是優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