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煙霓和項翊是兄妹,若真發生了什麽事,不知道那兩人會不會有什麽心理障礙,從此不能再人道,就是項老王妃,估計也能惡心死。

    不說心理障礙,就說這後麵該如何收場吧。項翊不可能娶韓煙霓為妻,不說人倫上,就是名義上也不行,因為韓煙霓的身份,雖然隱秘,但早晚會被有心人窺破,到時候那就是天大的醜聞了。

    其實最好的方法應該先按下這事,悄悄娶了做妾,然後把韓煙霓病逝了,或真的病逝,這最穩妥。不舍的話,送出去,再換個身份,永世不再出現在勳貴圈,更別說恢複身份了。

    但薑璃估計她那個奇葩祖母不會願意,不知道會不會腦子抽筋,想直接耍賴,或把這事往別人身上按,哪怕滿室的人都看見了怕也阻止不了她維護韓煙霓的決心。

    薑璃還在思忖著這提議的後果和可行性,一旁的傅醫師卻突然道:“那韓家姑娘早已非完璧之身,看她也沒和其他人有什麽來往,你們這麽做,說不得還是如了她的願。”

    薑璃猛地轉頭看傅醫師,滿臉的震驚和不可置信。

    其他人也是麵露吃驚之色,畢竟那韓煙霓才剛剛過了十四歲生辰,名義上還隻有十三歲,竟然已非完璧之身?難怪會有那種好人家姑娘怎麽也不可能接觸到的魅惑人的香囊。

    薑璃則是先震驚,然後就覺得簡直惡心到像不小心吃了隻小老鼠,又是惡心又覺得髒,簡直全身毛孔都豎了起來,隻覺得哪兒哪兒都不好了。

    她前世還是一年後才嫁給韓忱的,難道前世她嫁給韓忱的時候,韓忱已經和韓煙霓滾了一年多甚至更久的床單了?那時候韓煙霓可才十三歲。雖然不是親兄妹,那也是名義上的妹妹,和自己十三歲的妹妹滾床單,韓忱再次刷新了薑璃對他惡心程度的認知。

    再想到前世的新婚夜,韓忱好像是陪腳不小心受了傷的韓煙霓度過的,薑璃就覺得腦子一抽一抽的疼。她現在隻恨不得把前世的那些記憶都不是真的,自己不曾那樣受辱過。

    原先她考慮西夏王府的聲譽,還有些猶豫,此時卻懶得再想,隻努力收了收厭惡不已的情緒,把那些不堪的記憶都屏蔽了,正容對十華道:“此事我們再議,你們不可輕舉妄動,密切監視著韓煙霓和項翊即可,必要時護著宜蘭。”

    又穩了穩聲音,轉頭對剛剛拋出個火雷般的消息,麵色卻一派平靜仿若事不關己的傅醫師道,“姑姑,能不能幫忙配個方子,香味類似,卻隻是用來安神解乏的

    ?”

    傅醫師點頭,從袖袋裏拿出了個小袋,道:“知道你必然會找我討要,早配好了。”

    薑璃忙接過來謝過,就命人連著那拆開的香囊一起送去了給良嬤嬤帶來的針線侍女。

    傅醫師卻沒直接告辭,她又另取了一小包錢幣大小紙包的藥粉,道,“想必你遲點也要找我要,先就一並給了你。隻是這藥藥性剛烈,讓人吃了,不行陰陽之事,就會極傷身子,男子可能之後再不能行人道,女子將再不能育。用起來需得慎之又慎。”

    初蘭十華臉上表情沒一絲變化,薑璃和溪沙卻都有些微驚,這藥,還真是惡毒和霸道。

    薑璃遲疑了一下,問道:“這,有解藥嗎?”

    傅醫師臉上一抹笑意劃過,這個小郡主,還是太心慈手軟,跟她母親安王妃一樣,看起來強勢,實際心底良善,要不然那容側妃和她的子女也不能生活得如此之好。哪怕容側妃再聰明,碰到惡毒的主母,也是全然不管用,怕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結局,難怪安王最後也愛重她。

    傅醫師點頭,帶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道:“有是有,但效果不佳,不行陰陽之事,即使服了解藥,對身子也是有虧損的。”說著,就遞給了薑璃一張方子,正是那解藥的方子。

    這日之後,薑璃一麵派人監視著韓煙霓和項翊兄妹的動靜,一麵就行思著該如何布局,解決掉這事,讓這對兄妹別再在她眼前蹦躂惡心她。

    且說宜蘭聽了那香料的功用後,麵色青紅交加,又驚又嚇又羞又怒,雖然強忍著,在薑璃麵前也是眼淚直打轉,對韓煙霓也恨了起來,又起了十分的防備之心。雖應了薑璃暫時對那韓煙霓虛與委蛇,但再不肯跟她單獨見麵,更別說是去她的院子裏。

    因此接下來,不知韓煙霓是再沒機會做什麽進一步的事情,還是在等最好的時機,一路都沒有什麽動靜。

    日子過的很快,轉眼就到了宜蘭的生辰宴。安王妃見宜蘭這段日子用心陪薑璃,便對她也喜愛了兩分,特地從各處花莊裏運來了不少名品菊花,妝點她的生辰宴,把內園裏接待客人的區域都布置了一新,真真是繁花似錦,即使這日的陽光掩在了雲層裏,也直讓人覺得耳目一新。

    雖說宜蘭說隻請相熟的朋友姐妹聚聚,但安王妃還是在園子裏搭了戲台,請了戲班子給宜蘭慶賀。

    另外趙青淮等人知道這日是宜蘭的生日,便也約了周衍一早跟薑晞薑旼表示要過來給宜蘭賀生辰,如此這日

    的宴會便也不隻限於閨閣小姐們了。

    早上時間宜蘭先招唿她請的客人們在園子裏說話吃點心玩遊戲,然後到午膳時間再和長輩們一起看戲用膳。

    這一日巳時開始受邀的眾人就陸續到了安王府,順國公府趙家姐弟來的最早,隻是他們跟安王府熟,也不用特別招唿,宜蘭薑璃接了他們,他們自己便去了園子。隨後容氏姐妹也到了,宜蘭接了容氏姐妹,送了她們去和明惠韓煙霓說話。

    接著便是周妤然和周衍,宜蘭送了容氏姐妹,薑璃便順理成章的去園子門口接他們。寧國公府周家和安王府是世交,不說周衍和薑晞是自小一起長大的鐵哥們,就是周妤然也是趙瀾的好友,趙瀾又最疼薑璃,因此周妤然和薑璃以前也是很親密的。但自從薑璃定親後,周妤然和薑璃兩人竟是再少來往。

    薑璃略略知道周衍對自己的情意,卻不知道母親已經和寧國公世子夫人已經有了默契,就差進一步說媒合八字了。

    可是北遼三王子在端午宴上鬧得那一出,周衍沒站出來,雖然安王妃情理上表示理解,可到底心裏有了些疙瘩,若不是項墨,她女兒可就直接被許到北遼了。周家心疼兒子,她也心疼自家閨女。因此和寧國公世子夫人雖然表麵上一切如初,心底到底是有了些不同。

    周妤然見著薑璃,見她眉目舒朗,嬌妍無雙,姿容更甚的樣子便知她過的極好,又見她行事與往日不同,竟頗有些安王妃持重驕傲的樣子了,再看看身邊見到薑璃便有些失魂落魄的弟弟,心底又是可惜又是黯然。

    她母親應該早日把這兩人的親事定下就好了,可是轉念一想,恐怕還是不定的好,真定下了,那日北遼三王子挑釁求娶薑璃,以寧國公家的驕傲,是退不得的,但那三場比試,很明顯,自己弟弟就不是那三王子的對手,到時候弟弟輸了未婚妻,將來還如何在京都立足?

    總之,如何想都是無奈。

    而周衍,他自薑璃幼時起便喜歡她,喜歡了那麽多年,原本沒什麽希望便也罷了,卻在就快實現心願的時候突然又被生生剝離了去,這種感覺,還不若從來就沒有希望過。隻是他卻怨不得誰,要怨隻能怨自己學藝不精,當時端午宴上父親阻止自己,是阻止自己去送死,也阻止自己斷送了薑璃不嫁北遼唯一的一次機會。

    以前他能克製自己的感情從不逾禮,可是經曆了那樣的轉折,現時的他竟無法掩藏自己的情意。

    周衍眼睛盯著薑璃,那眼神近乎貪婪,似乎想把

    薑璃的樣子刻進自己心裏。

    周妤然見弟弟神情不對,咳了兩聲,手挽了薑璃,笑道:“瑾惠妹妹近日可好?這些時日姐姐忙著,也沒過來看你,聽說你和阿瀾宜安日日騎馬射箭,可真是羨煞我了。”

    薑璃也感覺到周衍的不妥,她順了周妤然的話,笑著道:“周姐姐,我們是叫你也叫不動,難得伯母竟然肯放你出來了,今日可要和我們好好耍耍。”

    周妤然還有兩個月就要嫁去蜀地蜀王的嫡長孫,估計一個月後就該出行了,因此近日來都是在家準備嫁衣嫁妝,少有出來的。

    兩人說笑著就一起往園子裏去,這時薑晞也已聞訊把趙青淮留在了院子裏圍著宜蘭打轉,跑到這裏接周衍,見周衍看著自己妹妹的背影目露悲傷,他心裏歎息了聲,隻故作不知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頭,道:“你終於肯出來了,最近約你,你就說忙,真不知忙些什麽。今日我們可要喝兩杯,我父王現在好不容易肯讓我喝酒了。”

    薑晞在書院的時候,安王並不許他喝酒,但他一年後要去軍中,入了軍中喝酒是常事,因此現在安王倒是有些鼓勵他慢慢練著酒量。

    周衍扯了嘴角苦笑了一下,便打起精神和薑晞一起去了園子。

    作者有話要說:刮台風,迴家遲了點,撓頭……

    月底要出差一個星期的偶,沒有存稿了,感覺好惶恐,這兩天晚上努力碼,留言可能少迴複,但是…偶繼續求留言,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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