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項墨就送了薑璃迴安王府,雖然薑璃並不太樂意,她想再在郡主府待一段時間。可是項墨卻怕她等自己走後一個人傷感難受,還是把她送去安王妃那裏比較好。

    其實相比較安王府,郡主府被項墨管製得跟鐵桶似的,也沒什麽礙眼的人來迴蹦躂,更為安全。但項墨覺著這樣反而對薑璃不好,很容易消沉。

    雖然相較郡主府,安王府不是那麽安靜,可就正因為不安靜,不時有人來迴蹦躂,薑璃有事做,反而更不容易陷入自我傷感情緒中。反正有初蘭十華和其他暗衛守著,又有安王妃護著,薑璃在安王府也會挺安全。

    那些人弄些小手段小算計,不若就是當給薑璃練練手,將來等她去了西夏王府,別人的算計手段隻會比這些更高明更兇殘,雖然他會保護她,不讓人傷她分毫,但讓她習慣些能積極應對總是好事。

    總之,這日項墨先是把人送迴了安王府,又分別和項老王妃,安王夫婦等人鄭重告辭了,才騎馬離去。

    原本項墨還說要帶項翊迴西夏王府,但因著這次他是直接快馬去邊關,這事便也就撂下了,隻安慰項翊道:“祖父知道這情況,已經派了人在路上過來接你,估計下個月底就能到,屆時你若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就可以迴王府了。”

    項翊一臉感動又感激的謝過,讓項墨自去辦事,不必掛念他。

    薑璃瞅著這兩人兄弟情深的模樣,眼睛直跳,隻覺好傷眼睛啊!

    自項墨離去,薑璃便有些蔫蔫的,好在她也知道過去這段日子,自己太過放縱依賴項墨,想到不久後項墨就要接自己去西夏,麵對自己不熟悉又複雜無比的各種關係,便打起了精神開始各種學習。

    薑璃將自己的生活排的很滿,早上陪母親安王妃用早膳,用完早膳再跟著母親看她管家理事一個時辰,然後換了衣裳去習武場或騎馬或射箭或跟著初蘭十華練些簡單的防身功法,這也是項墨怕她身子弱,臨行前特意囑咐了的。

    但凡有閨中好友什麽的過來,她都是安排這個時間一起去習武場玩,趙瀾宜安幾人覺得比自己習騎馬射箭好玩多了,便隔三差五的跑過來一起練習,再加上越來越喜歡粘著薑璃的宜蘭,安王府的習武場竟是空前的熱鬧歡快。

    說起這個,韓煙霓也愛騎馬射箭。

    安王爺在項墨離開後又被景帝派了任務,帶了十二皇子薑祁一起去了北邊辦事。項老王妃便做主又將韓煙霓接迴了安王府養著,安王妃

    畢竟是兒媳,沒什麽由頭,項老王妃堅持,她也隻能由著她,不過是派人看管的更嚴了些。

    韓煙霓想和薑璃套近乎,更想融到趙瀾還有宜安幾人的圈子裏,便求了項老王妃要到習武場和薑璃一起練習。

    薑璃見她如此,根本不管她的臉麵,冷笑一聲,便當著眾人的麵直接請她迴內院,道是:“外院習武場是哥哥們拿來習武用的,韓姑娘你一閨閣小姐天天跑到我哥哥們麵前晃是想做什麽?”

    韓煙霓臉漲得通紅,她感覺到趙瀾譏誚的眼神,宜安若有似無的淡笑,就是和她關係還不錯的宜蘭也隻低了頭當聽不到,她隻能忍了羞怒自己迴了內院,因為她知道瑾惠郡主的性格,她是真能直接讓婆子或護衛直接拎了自己扔迴內院的。

    她自然可以跑去找自己的靠山項老王妃哭訴,可是她如此做除了讓自己在安王府更舉步維艱之外,也實在沒有半點用。她知道,瑾惠郡主其實從來沒把項老王妃放在眼裏過,哪怕那是她親祖母。

    她再一次深刻意識到了瑾惠對自己的厭惡,她其實很不明白為什麽她什麽也沒做,她就會那麽厭惡自己,難道就是因為她是項老王妃請來的,和明惠郡主比較親近?

    總之,她再一次歇了跟薑璃套近乎的心。

    再迴到薑璃的日常,上午跟著母親學管家理事,練習騎馬射箭。用過午膳略歇息後,便慢慢開始搬了自己嫁妝鋪子賬本或項墨京都產業的出息,一本一本的翻著,偶爾便召了管事迴話,問問經營情況,這樣倒是對各行各業,小戶民生都有了些了解,不再是以前那金玉堆出來或被人刻意養著不沾庶務的小郡主。

    但她也知道貪多嚼不爛,每日不過隻是看上一個時辰,下午剩下的時間都是去和良嬤嬤或學做點心,或學習聊天。

    良嬤嬤受了項墨囑咐,又真心喜歡薑璃,便用心教導薑璃,從西夏的風俗習慣,到西夏王府眾人的性格口味,從西夏各大世家的曆史現狀夫人小姐,到西夏王府的過往秘辛,可以講的無不傾囊而受,就是那不可言的,如主子們的品性,她也會用其他方式,如隻敘事不評價的方式,將眾人遇事的處理手法和結果跟薑璃略提,便也是間接的說了。

    良嬤嬤這些事,就跟講書說故事似的,聽得薑璃極為入迷,雖未去西夏,也漸漸把那邊的人和事慢慢都入了腦子,對各家各人也有了些初步印象。

    這樣薑璃的生活排的滿得不能再滿,反是閨閣小姐常習的琴棋書畫再也不碰,薑璃原本也

    不是特愛這些,前世嫁給韓忱後被韓夫人灌了**湯日日撫琴弄畫,後來琴藝畫技倒真真是上佳了,可她現在見到那些東西就厭惡得不行。

    如此時間倒也過得飛快,轉眼便到了九月菊花黃的時候,離項墨離開也已經快兩個月。

    這日薑璃正在和良嬤嬤傅醫師在房裏一起閑聊些西夏和京都藥膳的不同,就有妹妹宜蘭過來找她說話。

    自從薑璃搬迴來安王府,宜蘭常過來找薑璃說話,但她看薑璃忙,便也很乖覺的都是在薑璃上午騎馬射箭的時候找她一起練習,很少這個時候過來。

    薑璃也不命良嬤嬤和傅醫師退下,而是仍讓二人坐在下席,請了宜蘭到榻上坐,問道:“妹妹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可是有什麽事?”

    宜蘭眉眼彎彎,笑得有些靦腆,道:“三姐姐現在忙嗎?妹妹有沒有打擾你?”

    薑璃搖頭,笑道:“我們也不過是在閑聊些吃的,你來得正好,良嬤嬤整了些點心,迴頭你拿些迴去試試。”

    宜蘭忙高興得謝過,才道:“是有個事想跟三姐姐商量。三姐姐,月底我生辰的時候,想辦個小宴會,可是要請哪些人,我想跟三姐姐一起先商量下。”

    薑璃點頭,看著宜蘭,笑著道:“四妹妹心裏可有什麽想法?說出來讓姐姐聽聽?”

    宜蘭便細語道:“我不想請太多人,隻請家裏的姐妹和親戚家親近的朋友姐妹一起玩玩。親戚家那邊,就想請容家兩個表姐,順國公府的瀾表姐和淺表妹,文郡王家的宜安姐姐,寧國公家的妤然姐姐。”

    頓了頓,看了薑璃一眼,猶豫道,“隻是,隻是不知道該不該請宜欣姐姐?”

    薑璃挑了挑眉,宜蘭這個生辰宴倒都是顧著自己,除了她玩得好的容家兩個表小姐和趙家趙青淮的妹妹趙淺,餘者倒都是自己的朋友多些。不過宜蘭本來的朋友也不多,這段日子趙瀾和宜安每次過來,宜蘭跟著玩,跟她們關係也親近了不少。

    宜欣以前和薑璃宜安玩得好,但自從發生北遼的事情,關係明顯淡了起來,所以宜蘭想問問薑璃的意見。

    薑璃笑著道:“這是你的生辰宴,你和她關係一般,想請就請,不想請就不用。”又補充道,“她過幾個月就要嫁去北遼,想必心情不能好,你請她來,就得照顧著她的情緒,你自己考慮考慮吧。”一個弄不好,到時候可能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宜蘭咬了咬唇,道:“那我就不請她了,自從她定親

    後,感覺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看著滲人。”

    薑璃瞅她一眼,笑笑沒說話。

    宜蘭又有點小心的道,“三姐姐,到時候二姐姐和韓姑娘肯定會過來,我會讓容家表姐招唿她們,三姐姐不要介意。”

    明惠郡主雖對宜蘭不好,但因著祖母項老王妃,宜蘭向來都避著她的風頭,不跟她正麵衝突。但都是一家姐妹,宜蘭過生辰,明惠不可能不參加。

    至於韓煙霓,雖然薑璃不喜歡韓煙霓,但說實話,不了解她的人,也很容易被她哄住,宜蘭因著薑璃不喜歡韓煙霓,也不跟她太過親近,但架不住韓煙霓很會哄人,因此,宜蘭實際關係跟她還不錯。

    薑璃搖頭,笑著道:“你生辰宴,她們肯定會來,這有什麽,你隻管著好好玩得開心,這些有的沒的不用管。”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簡單討論了一下生辰宴的布置點心什麽的,宜蘭見良嬤嬤和傅醫師還在,便知道薑璃還有事,便很有眼色的提出告辭,薑璃也不攔她,正待點頭,眼角餘光卻看到傅醫師若有所思的盯著宜蘭的腰間。

    薑璃微愣,傅醫師可不是會隨便對人或事感興趣的性子,她這樣看著宜蘭,必然有問題,便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向了她腰間。

    宜蘭的腰側掛了一個繡工精致淡粉色的香囊,因著和宜蘭今日著的衣裳顏色相近,並不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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