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滿:“……”脊背發寒!林讓的惡興趣是越來越多了……龐圖被關了起來,其實也不算是關,沒有鐐銬加身,也不限製他的自由,隻不過營中總是有士兵跟著他,恐怕他逃跑而已。今日裏營地十分熱鬧,到處張燈結彩。無錯,張燈結彩。龐圖有些奇怪,順口問:“今日營中可是有什麽喜事兒?”林讓與段肅先生“正巧”從旁邊路過。段肅先生笑眯眯的說:“龐先生不知道麽?”別看段肅先生是個毒士,但他麵相溫柔,長得斯文無害,一點兒攻擊性也沒有,微微有些年紀,算是個大叔,唇邊還有一些皺紋,但並不顯老,反而顯得十分風韻,別有一番溫柔氣質。林讓一唱一和的說:“龐先生的同僚,元別駕今日便要到了,魏公特意讓手下人準備著,好迎接元別駕,萬勿怠慢了去!”龐圖這個人,忠肝義膽,但有些小心眼子,又自來與元皓不和,一聽他們說這話,心底裏登時戒備起來,還冒酸氣。自己一個堂堂謀主,來到營地都沒有這種待遇,而元皓呢?一個侍奉過兩個主公之人,竟然有這般待遇?如說元皓與魏滿沒有舊,龐圖都不相信。龐圖思忖著,難道元皓一直都是魏滿安插在主公營中的奸細?林讓與段肅先生眼看著龐圖眼眸亂轉,便知道他心底裏多疑起來。於是段肅先生便說:“不與龐先生多說了,今日忙碌得很,晚間還有接風宴。”林讓笑著說:“龐先生也來參加接風宴啊,今日的菜色很是不錯。”兩個人有說有笑,一唱一和,便歡心的離開了,留下龐圖一個人心裏不是滋味兒的多疑。魏滿與夏元允遠遠的站在遠處旁觀。魏滿忍不住感歎說:“元允啊,你是怎麽忍得下段肅先生這般‘惡毒’的?”段肅先生乃是“毒士”,可不是名士,他不擇手段那是出了名兒的。夏元允卻一臉傻笑,說:“有嗎?元允覺得段肅先生很是溫柔。”魏滿:“……”段肅給自家傻弟弟灌了什麽迷幻湯?黃昏時刻,元皓的隊伍便到了營地。龐圖在營帳中歇息,都能聽到外麵“歡天喜地”的聲音,嘈雜得很。龐圖一時心裏有些不安,便悄悄的出了營帳,準備看一看。魏滿與林讓的仗陣很大,特意帶著全營的將領迎出來,在營地門口迎接元皓。元皓遠遠的看著這麽多人,有些受寵若驚,趕緊翻身下馬,趨步而來,拱手說:“元皓拜見驃騎將軍,拜見魯州刺史,拜見岱州刺史,拜見吳邗太守……”元皓一連串兒拜見了許多,話還未說完,魏滿已經十分親切的上前去,一把扶住了元皓的手,直接將還未拜見完的元皓扶了起來。自來熟的說:“元先生,這麽生分做什麽呢?來來,快請入營,你一路車馬勞頓,必然疲乏,孤準備了最好的營帳供先生休息,不止如此,這帳中的布置,都是孤親力親為,你來看看,倒是滿不滿意?”元皓此時十分通透,一看就知,魏滿是與自己裝作熟悉,必然是假裝給旁人看的。果不其然,龐圖就貓在某個角落,正抻著脖子往這邊看。元皓心中十分了然,怕是魏滿點名道姓的讓自己過來,是想要挑撥離間自己與主公陳繼。再有宿敵龐圖的推波助瀾,元皓突然覺得,自己的前途抱負恐怕是無望了。魏滿親自引著元皓來到了下榻的營帳,巧了,這營帳就在龐圖的營帳旁邊。相對比起來,元皓的營帳堪比盟主營帳,魏滿恨不能把自己的營帳讓出來給元皓住。而旁邊龐圖的營帳,就是一個小營帳,簡簡單單,普普通通,沒什麽新鮮的。這麽鮮明的詫異擺在麵前,龐圖心裏果然又多想了。魏滿親自迎接元皓出了營地,還給他這般好的帳子住,兩個人說話舉止也頗為親密,一看便是有舊,若說是頭一次見麵兒,龐圖壓根兒不信。林讓瞥了一眼龐圖的臉色,就知道龐圖肯定鑽進了他們的圈套,於是推波助瀾的說:“也不知道元先生住不住的慣,不過沒幹係的,若是元先生住不慣,魏公還說,便是把盟主營帳讓出來給元先生住,那也是無妨的。”魏滿:“……”妨!特別妨事兒!魏滿心裏不願意,奈何他表麵兒功夫做的好,滿麵堆笑,和藹可親,溫柔款款的說:“就是這麽個理兒,遠到是客,何況是元先生?”元皓連忙作禮,說:“有勞魏公,實在不必要,元皓住在這裏已經足夠。”魏滿又拉著元皓的手,親切的說:“一會子晚間有接風宴,你一路風塵仆仆,孤為你接風洗塵,一定要賞臉啊。”元皓點頭說:“是。”接風宴席。當時龐圖入營,也有接風宴席,規格就是普通的規格,沒什麽太特別的,中規中矩,並不怠慢。而今日……龐圖踏入宴席的營帳,裏麵用的酒具流光溢彩,耳杯閃爍著繁星一般璀璨的光芒,耳杯上所插的羽觴羽毛,一個個五彩斑斕,油滑光順,說不出來的別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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