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軍準備從燕州撤退,開往淮中,但也並非說開拔便開拔的。隊伍開拔之前,需要先行轉運糧草,還要探看地形,準備在何處安營紮寨,另外還要派遣探子去探看陳仲路的動向。陳仲路趁著聯軍攻打陳繼,混亂稱帝,本想鑽陳繼的空子,哪知道陳繼反過來鑽了陳仲路的空子,突然服了軟兒。這下子陳仲路也聽說了,聯軍準備殺過來的消息,所以已經開始做抵抗準備。魏滿更不能輕舉妄動,以免中了陳仲路的陷阱。魏滿坐鎮在幕府營帳中,特意找來了楊樾,與他一同商討探看陳仲路的事情。按理來說,楊樾不夠穩重,為人躁動,而且貪圖小便宜,魏滿怎麽可能放任如此多大將,唯獨找來楊樾商討大事兒呢?不過有一個理由,魏滿必須請他過來商談,別無二人。那就是楊樾此人,乃是吳邗太守,而陳仲路稱帝的淮中,恰巧距離吳邗很近,因此楊樾熟悉淮中地形,自然要請邀約過來商討。楊樾被魏滿找到幕府營帳,便知道魏滿什麽意思,心裏底氣那叫一個十足,心想著無錯了,如今除了自己,還誰能去探看陳仲路?因此魏滿找自己,那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沒成想魏滿有朝一日,還要仰仗自己。而且……楊樾心中一陣竊笑,自己去了幕府營帳,豈不是就能看到奉孝先生了?奉孝先生與魏滿,那是形影不離,雖他們已經“不分彼此”,但自己能近距離看看“美人兒”,倒也是好的。楊樾麵上袒露出“猥瑣”的笑容,正竊笑著,“嘭!”一聲,便撞到了什麽人,剛要破口大罵,抬頭一看……虞子源。虞子源冷冷的看了一眼楊樾臉上“猥瑣”的笑容,淡淡的說:“楊公若想去幕府窺伺魯州刺史,怕是要落空了。”楊樾震驚的說:“為什麽?”他這麽一說,虞子源的臉上登時露出一絲冷笑,楊樾“騰”家夥醒悟過來,連忙說:“你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不不、不是……”楊樾又改口,說:“我根本沒想奉孝先生,你不要血口噴人!”虞子源一臉了然,說:“魯州刺史此時正在膳房。”他說罷了,率先往前走去,直接進入了幕府營帳。楊樾心想,怪不得魏滿叫自己過去,原來先生在膳房,陰險小人!於是楊樾趕緊追著虞子源,說:“你去何處?做什麽跟著我?”虞子源十分冷漠的說:“並非跟著楊公,而是驃騎將軍有請。”他說著,進了幕府營帳,楊樾也走進去。魏滿果然已經在了,看到他們,十分熱情的走過來,笑著說:“虞公,楊公,請,二位請坐。”楊樾左右一顧,果然沒有林讓的影子,虞子源誠不欺人,楊樾未能養眼,略微有些失望。魏滿走過來,趁機低聲對楊樾說:“別找了,孤說中午想食糖醋裏脊,先生去膳房了。”魏滿顯然是炫耀,赤/裸/裸的炫耀,他說想吃,林讓就親自去了膳房,楊樾一聽,臉都扭曲了,魏滿這是什麽人呢。楊樾瞪了魏滿一眼,也坐下來。魏滿便說:“想必找二位過來,都知道孤的意思了。”楊樾就說:“魏公,你找我過來,那我明白,畢竟我身居吳邗,知道當時地況,可找虞子源過來,我就不明白了。”魏滿一笑,說:“虞公持重沉穩,昔日你二人也曾一起共事,虞公身為吳邗功曹史,想必也十分了解周邊地勢,兩位若能一起探看,最合適不過了。”楊樾聽罷了,“嗬!”的冷笑一聲,剛要反駁魏滿,哪知道虞子源說話更快。虞子源聲音平靜,說:“虞某無德無能,離開吳邗數年之久,已經將吳邗的地貌人情忘了精光,恐怕與楊公共事,會拖楊公後退,還請驃騎將軍多多斟酌。”楊樾一聽,那叫一個氣,心裏“劈裏啪啦”的開始著火,**,都能捅到天上去!楊樾“嘭!”的一拍案幾,說:“我什麽時候說你拖後腿了?你不願跟我一起共事,是也不是?”虞子源沒說話,楊樾又是“乓!”的一拍案幾,說:“好!”他說著,轉頭對魏滿說:“魏公,您若是讓我探看陳仲路,我就有一個條件,必須讓虞子源給我打下手,否則我做不來。”楊樾的態度十分囂張,魏滿卻不生氣,笑眯眯的挑眉看向虞子源,說:“虞公,你可願意?”楊樾嘴角噙著一絲“猙獰”冷笑,自己就是要趕鴨子上架,虞子源不是不願意麽,他還嫌棄自己,那就讓魏滿用頭銜壓著他,直到願意為止!哪知道楊樾的猙獰笑容還沒笑完,虞子源根本沒有半點子拒絕,淡淡的說:“卑臣願意。”楊樾:“……”啊?!楊樾目瞪口呆的看著虞子源,一點子占便宜的感覺也無有了,瞠目結舌的說:“你……你剛才不是……”虞子源則是根本不多看楊樾一眼,便開始與魏滿討論地況。魏滿笑著撫掌說:“既然如此,那就這般說定了,咱們一同來看一看地形圖。”楊樾:“……”啊……?怎麽感覺自己中套了?“乓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