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滿:“……”魏滿覺得自己羞辱人的法子已經夠多的了,但是自己的法子再多,也比不上林讓的一句話。方才魏滿說了那麽多,好像還沒有林讓這一句話足夠羞辱。陳仲路一聽,先是一愣,隨即“哇哇”大叫起來,氣得在原地蹦跳跳腳,就差用個腦袋去砸牆了。陳仲路惡狠狠地說:“我是朝廷欽封的後將軍!魏滿,你不能對我如何!你沒有權利囚禁與我!你別得意,魏滿,你想過沒有,你如今混的風生水起,越是厲害,小皇帝便越是忌憚你!”一提起小包子,魏滿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陳仲路似乎戳中了魏滿的痛楚,繼續進攻說:“你忘了四年前的事情了麽?!你被革去了大將軍的稱號,發放到地方去!魏滿,人主如今已經記恨上你了!你若是囚禁與我,人主不會放過你的,我不怕死,因著我會拉你來陪葬!!!”陳仲路說的對,他不怕死,因為魏滿不可能殺他了。陳仲路是陳家的嫡子,名聲響當當,而且還是後將軍,後將軍的職位僅次於大將軍、驃騎將軍,和臨時設立的車騎將軍,地位崇高無比。如果魏滿殺了他,必然會招致眾怒,到時候牆倒眾人推,恐怕沒人不想瓜分魏滿手中的兵權。魏滿陰沉著麵目,林讓卻十分鎮定,說:“誰說我們想要囚禁陳公?而且主公從來也沒想要置陳公於死地,是陳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林讓說完,又說:“主公的意思,是請陳公過來做客幾天。”他這話一說完,魏滿都佩服起林讓來,這臉皮子,怎麽能比自己還厚呢?“做客!?”陳仲路氣的恨不能用眼珠子出氣,眼睛赤血通紅,好像要吃小孩子一樣。林讓點點頭,麵不改色地說:“是了,做客。”陳仲路險些給他氣笑了,說:“做客?!這樣算是什麽狗屁做客!”林讓歪頭想了想,那動作在陳仲路眼眸中,當真是十分“做作”!但在魏滿的眼睛裏,當真是可人的不得了,恨不能撲上去狠狠親吻林讓兩迴。林讓又說:“我們非但沒有拘禁後將軍的意思,反而還想保護後將軍您的安全,如果後將軍想離開這裏,無妨,主公這就放您出來。”“什麽?”陳仲路狐疑的眯著眼睛,不知林讓是什麽意思。林讓要放他出來,這其中必然有詐!陳仲路不相信林讓的話。林讓挑起一邊的嘴唇,微微一笑,在陳仲路的眼中笑的何其猙獰。林讓的聲音輕飄飄的,帶著一股冷酷的勁兒,說:“這樣罷,後將軍如是想走,我們立刻放你走,不過有一點子,後將軍您如此狼狽,還受了傷,一個人離開必然不太方便,我們便通知你的兄長過來,接後將軍離開,您看如何?”陳仲路的兄長,那不就是陳繼麽?林讓要讓陳繼過來接陳仲路?誰不知道陳繼與陳仲路勢不兩立,若是陳仲路落在陳繼手裏,還有命活?【4更】“你……”陳仲路聽到林讓的說辭,差點氣得翻白眼,說:“你正陰險狡詐之人!”林讓一臉坦然,說:“萬萬不及後將軍,後將軍萬勿謙虛。”陳仲路氣得不輕,惡狠狠的瞪著林讓,說:“你這個邪辟之人!你也不得好死!”“嘭!!”他的話剛說完,魏滿已經像是獵豹一樣,突然衝出去,一把拉住陳仲路的衣領子,猛地一拽,陳仲路根本沒有防備,整個人登時撞在牢房的柵欄上。他的鼻子本來就被削破了,如今一撞,更是鮮血直流,不止如此,大門牙還撞在了欄杆上,差點給撞得鬆動,淌了一嘴的血。陳仲路嚇了一跳,想要反抗,但是魏滿的手勁兒太大,根本掙脫不開。魏滿眯著眼睛,死死的盯著陳仲路,冷笑一聲,聲音沙啞到了極點,說:“陳公,你怕是……還不清楚現在的情況,是麽?”陳仲路不由打了一個寒顫,此時此刻的魏滿,便像是從黃泉中爬出來的惡鬼,臉色鐵青,還帶著一股陰森森的可怖。魏滿又說:“你如今來到魯州府署做客,做客就要有做客的禮貌,難道不是麽?隨隨便便對主人家指點,這是做客的道理麽?”魏滿眯起眼睛,繼續說:“倘或再讓孤聽到,你多說一個字兒的廢話,便斬斷你一根手指……”“不,一節一節的斬斷。”魏滿猙獰一笑,說:“否則孤恐怕你的手指都不夠斬的。”陳仲路的眸子收縮,緊緊咬著後牙根,似乎懼怕到了極點,不過還是硬撐著。魏滿一鬆手,陳仲路差點直接坐在地上。魏滿便退迴到林讓身邊,說:“陳公大可以自己選擇,如果是想現在出城,我們便通知燕州牧陳繼。或者……”魏滿眼眸一轉,說:“或者通知你的麾下,帶足了銀錢來贖你?”陳仲路一聽,魏滿竟然要自己的麾下來贖人!林讓想了想,說:“我們也不想難為後將軍,按照後將軍這身價,已經可以比肩三公,不若這樣兒,就讓你的麾下,帶一萬萬錢過來,我們便可以放走後將軍,如何?”陳仲路惡狠狠地說:“一萬萬錢?!你還不若去攔路搶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