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滿眯了眯眼說:“如果咱們能找到那個毀屍滅跡的刺客,說不定便能找到對玄陽中尉下毒之人。”如果玄陽中尉是中毒死的,那麽魏子廉打了玄陽中尉之後,他迴了營帳,很快那邊便傳出來玄陽中尉被打死的說法,說明玄陽中尉隻有可能是在迴到營帳之後,才被投/毒的。因為按照林讓的說辭,氰/化物中毒是有反應的,並非悄無聲息的“安樂死”,就像玄陽中尉的手臂刮傷,皮膚會呈現泛紅的櫻桃色,因為具有一定的刺激。而且氰/化物中毒往往伴隨頭暈惡心高燒,或者嘔吐等等強烈症狀,高劑量五分鍾之內致死,低濃度的情況下,幾個小時之內致死,但都有反應。如果玄陽中尉是在低濃度下致死,那麽與魏子廉打架的時候,就應該出現一些不良反應,但那時候玄陽中尉的表現非常正常。魏滿說:“也就是說……你懷疑下毒的人,就在大鴻臚的營地之內?”林讓點頭,說:“能運用天時地利人和之人,或許就在使團之內。”魏滿說:“若是如此,毀屍滅跡的刺客,說不定也是他們自己人。”魏滿當即便站起來,臉上掛上一抹冷笑,說:“走罷,既然如此,咱們便去會一會大鴻臚!”林讓不知他要去做什麽,臨走之前,魏滿還舉起手來,讓林讓把自己的手包紮一下,包紮的越誇張越好,最後直接裹成了一隻“大豬蹄”。這一大早上的,還未到正午,魏滿便帶著大隊人馬壓在了大鴻臚的營地門口。大鴻臚昨日裏忙了一晚上,營地裏風風火火的抓刺客,最後也沒抓到,這一大早上又聽說魏盟主帶了軍隊上門,嚇得立刻跑出來看看究竟。大鴻臚連忙拱手說:“魏盟主,是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登門拜訪,有失遠迎啊。”魏滿冷笑一聲,說:“什麽風,你竟不知?”“這……”大鴻臚一陣奇怪,說:“不知魏盟主所謂何事?”魏滿便說:“聽說昨日裏,你們營中遭到了刺客襲擊?”大鴻臚有些支支吾吾,說:“是有這麽迴事兒……”魏滿說:“真是巧了,昨日我們義軍營中,也有刺客伏擊,而且還打傷了本盟主。”魏滿說著,便舉起自己的手來,把一直背著的左手舉出來,大鴻臚定眼一看,不由“嗬——”的一嗓子,嚇得不輕。魏滿的左手裹得像豬蹄一樣,幾乎看不到手指了,整個就是一個圓圓的大棒骨,上麵有個小小的尖尖,不知情的人恐怕還以為他在賣萌。魏滿一臉凜然的說:“本盟主懷疑襲擊你們營地的刺客,與打傷本盟主的刺客,係數同一人,因此特來了解情況。”大鴻臚眼看著魏滿受傷如此嚴重,便立刻摘清楚關係,說:“那刺客昨日裏跑了,我等也沒有抓住,不知魏盟主受了如此嚴重的傷,若是老臣抓到那刺客,定然交給魏盟主處置,發落!”大鴻臚是來聯絡魏滿的,此時的態度自然十分要好。魏滿卻說:“不勞煩以後了,既然咱們兩邊營地都遭受了刺客襲擊,那不若如此,咱們各派一隊人,互相幫忙就是了。”大鴻臚驚訝的說:“不知魏盟主所言,如何互相幫助個法子?”魏滿一笑,似乎早有預謀,說:“本盟主會派一隊兵馬過來,幫助大鴻臚搜查營地,抓住刺客,為了公平起見,大鴻臚也派兵馬過來,幫助我們搜查營地。”大鴻臚一聽,可算是聽明白了,魏滿這話是什麽意思?還能是什麽意思,分明就是想要借著有刺客的事情,派人來搜查他們的營地。大鴻臚臉色變了一變,說:“魏盟主這意思……難不成跟老臣還能窩藏了刺客去?”林讓說過氰/化物中毒的毒理,因此魏滿懷疑,下毒的人,還有黑衣人刺客,全都是大鴻臚營地中人,就算不是大鴻臚,也在他們營中。黑衣人受了傷,手腕斷了,脖頸上又有林讓手術刀劃出來的傷痕,非常好辨認,因此魏滿便想出了這麽一個霸道的法子,想要搜查大鴻臚的營地。魏滿就是這個意思,不信任他們任何人,但卻滿口大義,十分虛偽的說:“誒,大鴻臚您說的什麽話?咱們這不是互相幫忙麽?那刺客如此囂張,先是襲擊大鴻臚的營地,又到我營中肆意,還將本盟主打傷,若不能將他揪出來,豈非讓賊子鑽了空子,傷了你我的顏麵?”大鴻臚郭元長知道,魏滿是不信任自己,所以才想要派人來搜查自己的營地,什麽互相幫忙,都是扯謊。大鴻臚可是幾朝元老,年紀又大了,怎麽也有些自尊,不能叫人看癟,因此並不想讓魏滿來搜查營地。他這麵堅持著,魏滿也不退讓,兩邊都牟上了勁兒,林讓在一邊冷眼旁觀,眯了眯眼睛。就在此時,林讓突然身子一歪,就要摔在地上。“林讓!”魏滿一看,登時一步搶過去,趕緊把林讓摟在懷中,沒有讓他倒在地上,焦急的說:“林讓!林讓你怎麽了?!”魏滿眼看著林讓“臉色慘白”“唿吸困難”“虛弱到了極點”,嚇得魏滿手腳冰涼起來,隻恐怕林讓有個好歹。可方才還好端端的,怎麽突然就……就在此時,魏滿突然看到林讓在給自己“打眼色”,林讓用那冷漠無情的眼神,看了自己一眼,還微微顫抖了一下眼睫。魏滿:“……”是在給自己打眼色罷?魏滿立刻恍然大悟,說:“大鴻臚,那刺客不隻是打傷了本盟主,如今列侯也危在旦夕,列侯可是當今聖上的義父,若是列侯有個三長兩短,你可擔待的起?!”魏滿一麵這般責問著大鴻臚,心中一麵偷偷流冷汗,心想著……林讓這鐵石心腸沒有開竅,騙人的本事倒是愈發的爐火純青了……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魏老板:快給我媳婦兒頒一個小金人!讓寶:▼_▼